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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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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恨自己,之前都在做些什么?

    你是不是非要面临死亡,人心最真实的那一面才会暴露无疑。

    你真正在乎的,宁愿舍弃一切也不愿伤害的人,原以为是不存在,所以无知地在地球的另一端蹉跎。

    你非要失去,才能明白什么是最珍贵的吗?

    你那我永远也不要明白。

    你事业。自我,我盲目地强调这些,却忘了问自己一个问题:这些执念是否是必须挡在真爱之前的。

    你事业,只要人没死,就可重头再来。

    你自我,只要人没死,它就一直存在,坦率地照自己的心意活着便是“自我”也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

    你惟有真爱,错过,便无法重来。

    你为什么我都搞不清状况呢?

    你最要紧的是相爱的人相知相爱,莫错过,莫浪费。

    你但坦率率地活着,我便是“我”了。其他的,可以再争取。

    你可叹,我竟也是个白痴,别扭地让虚荣与骄做蒙住了双眼,看不见真心。

    你能否再来一次,让我厚着脸皮争取一回,拿什么来换,我都愿意。

    你“抱歉,麦斯,我必须马上回日本。谢谢您的好意。”

    你不知静站了多久,隋意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向麦斯请辞。不过那声音沙哑而干涩,仿佛离她自己很近。

    你“隋,你疯了!天大的好机会,你的前程呢”麦斯震惊地冲她绝然而去的背影大吼。你那娇娇小小的身子却一路狂奔而去。

    你“你会后悔的!”麦斯不放弃地大吼。他不懂,是什么让这位明显具有抱负的女人,突然之间干脆地丢掉这个她梦寐以求的良机。

    你看着悠闲地躺在床上吃水果的羽山秋人,隋意目瞪口呆。

    你“怎么,见鬼了?”羽山秋人不自然地扔掉果核。看她仍一脸空白,立即又摆出不屑的样子“你舍得回来,不是——”话未说完,人就被她紧紧拥在怀中。

    你“喂,你怎么回事?”

    你剩下的嘟嚷都消失在她的吻中。

    你十分钟以后。

    你“你不是遇刺了。”冷静下来,隋意狐疑地看着他健康宝宝的模样。

    你“是啊,这里。”他撩起衣摆,露出绑在腹部的白纱布。

    你“谁干的?”隋意脸一沉。

    你“你问那么多。”羽山秋人不自然地小声说话。

    你“说啊!”她要让那人见识一下法律的威力。

    你“烦哪!”羽山秋人一把抱住她“你为什么回来,嗯?”他的黑眸死死盯住了她的。

    你隋意腾地一下红了脸。

    你羽山秋人像看奇观一般盯住不放。

    你白痴,要她怎么开口?

    你清清嗓子,想糊弄过去,心中却又一紧,冈j明白的教训就要忘记?还要心结横亘在他们之间多久“看到我那封信了?”她还是不习惯直对主题,选择循序渐进。

    你“看到了。”他失望地撇撇嘴,还以为她要说什么。

    你“看到了还不来追我?”隋意不禁大声起来。

    你这个白痴,害她不安这么久。

    你“你有叫我追吗?”羽山秋人不甘示弱地回嚷。

    你“你白痴啊,不想让你追,我留那么详细的地址干吗?”就怕他看不懂信,她还特意将地址写在信的最上端,这样的表示还不明显吗?

    你“我哪知道啊。”他声音慢慢转弱。当时以为她又要放弃他了,绝望得哪里注意得了那么多,注意到了,也不会想这么多啊。

    你白痴白痴白痴

    你隋意挫败地在心中骂他千百遍。

    你“喂,你说你回来干吗?”他不放弃地又问。

    你“看你死了没,好接收遗产啊!”她没好气地送他白眼。

    你羽山秋人脸色一暗“我就知道你这女人贪图富贵。”他嘴硬地回击。

    你“真的这样想我?”隋意正色地看着他的眼睛问。

    你“难道你不是?”他赌气地不看她。

    你“我是。”她但白承认,扭过他的脸,正视着他“这样的我,你也爱?”

    你她只求这一个答案了。

    你“你一直是这个德性的,有什么好奇怪。”他不自在地含糊回答。

    你“回答我,我只要你一个答案,然后我会告诉你我为什么回来。”她将额头抵住他的,认真地问。

    你羽山秋人的头微不可见地点了点,隋意能感觉他额头的震动。

    你她哽咽了。

    你“喂,你呢?”羽山秋人紧张地捧着她的头,开口问。

    你“白痴,我也是啦。”她破涕为笑。

    你“是什么啊?”

    你“跟你一样啦。”

    你“说呀。”

    你“烦!说,为什么不来追我,是不是看上小槿啦?”

    你“你白痴啊!”你“夫人,这是当时的监视器录下的影像。”

    你书房里,羽山秋人的侍从交给隋意一卷录影带,录的是当时羽山秋人被刺的情形“谢谢,你先下去吧。”隋意微笑。

    你羽山秋人一直不肯说遇刺的事,连行刺的人都不提,很不合他睚眦必报的性情。她觉得可疑,正好他的侍从主动向她提起有录像带存在,便趁机了解一番。

    你画面很清晰,事情发生在一场大宴会上。

    你隋意反复看了三遍,愈看怒火愈高涨。

    你那白痴摆明故意让人来刺的。

    你他明明可以躲,却刻意侧过身子,避过要害,让来人的刀往身上刺。

    你动机何在,令她惊讶的另一件事是:行刺人居然是那个有川。是报复吗?对羽山秋人害他破产的报复?可没道理羽山秋人良心突然发现让他往身上刺呀?

    你“是苦肉计啦。”

    你灯被拉开,隋意一回头,发现书房的门上靠站着一个人。是在羽山雅人那里遇见的大美女,隋意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羽山秋人那白痴呢?先前吃你干醋,又不敢让你知道,就向他假想情敌下手,害他破产,好远离你的视野。”

    你女子慵懒地在沙发上躺下,省却寒暄,仿佛一人在自说自话。“啧,动机大傻,手段太笨。”顿一下,女子发表评论。

    你隋意认同地点点头。

    你“然后呢,佳人远去,苦无良机追回,趁仇敌行刺之机,小小被刺一下,引佳人回归。嘿嘿,这法子虽蠢,倒也有效。”女子再次点评。

    你隋意惊骇地睁大眼。

    你“别奇怪,毕竟,你指望一个白痴在追老婆时能聪明到哪去。”女子同情地看她一眼,缓缓起了身,摇曳生姿地离去,仿佛她来这只是为了将羽山秋人贬损一番。

    你“谢谢。”隋意诚心道歉。

    你“不必谢,我只是传个话而已,叫他给羽山企业做牛做马来还就行。”女子回头妩媚一笑,洒脱离去。

    你隋意目送她离开后,暗自在心里骂:羽山秋人你这个大白痴。

    你叹一口气,怎舍得怪他?

    你他们之间,他是付出最多的一个。

    你幸好是你情我愿,就没什么好计较了。

    你下了楼,意外地发现小槿在客厅里与仆佣们一起和乐融融,见了她,立马摆出一副谨慎摸样。

    你隋意在心中暗叹一口气:这小姑娘,永远搞不清事实。

    你漠然地远远走开,她一回头,看一看小槿一身粉白洋装和公主头,唉,送她一座城堡也好,她还能在别的地方生存吗?只是,彼此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你“喂,我们搬家吧,这地方给小谨住,仆佣也都留给她。”隋意削个苹果,往羽山秋人口中一塞,开口建议道。

    你“随你。”得之不易的好待遇,羽山秋人眉开眼笑地大啃,全然不在乎。

    你算你聪明。

    你隋意高兴地凑过去,往他手中的苹果狠咬下一口。

    你“喂,你抢我的——”羽山秋人话未说完,见隋意衔着苹果并不咀嚼,只让它外露出一块,引诱地对着他的唇。那样子,妩媚十足。

    你他勾起一抹邪笑,从善如流地凑上前去。

    你“喂,你当时为什么娶我?”

    你一个多小时后,隋意躺在羽山秋人的胸膛上,问了一个她在意已久的问题。

    你她当时没钱没势没地位,貌不惊人,说羽山秋人暗恋她已久,趁机娶了她,打死她也不信。他当时只是个有恋兄情结的蠢男人而已。

    你“因为你当时没钱没势没地位,长得又一般,又不受老公喜欢,看起来就一副没前途的样子。我当时急着想找个老婆去应付那些老家伙,刚好你是我认识的人里面过得最惨的一个,我就顺手娶了你喽,反正你不会再惨到哪里去”

    你说起他当时的“善行”羽山秋人眉飞色舞,浑然不觉危险靠近。

    你“啊,你这个疯婆子,咬我干吗?!”

    你唉,白痴是白痴啊。

    你只是羽山秋人别扭地漏说一点,当时,隋意在江家那双沉静却略带讽意的双眸令他一见难忘。所以,当他要选新娘时,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便是那一双眸。

    你后来——

    你“喂,你可不可以换一个方式叫我,每次都是硬邦邦地叫‘羽山秋人’,听起来一点都不浪漫。”

    你“那你要我叫你什么,小秋秋?”隋意不耐地送他一个白眼。他对她都是喂来喂去的,有什么资格说她?

    你“不要!”羽山秋人立即否决。

    你想一想也对,知道对方在叫自己便好,隋意对他太甜蜜,他会不习惯。

    你“你答应陪我去埃及的,怎么又接了一个案子!”羽山秋人愤怒地大嚷。

    你“嘿嘿,干完这一票,我就是全美十佳律师不二人选,怎样,你老婆帅不帅。”隋意兴奋地对他媚笑。

    你也对啦,他老婆真的超厉害,而且,工作的时候另有一番魅力,令他常忍不住偷袭。怒火一下子平息,羽山秋人开始思考怎么开始袭击计划。

    你“生小孩啦,老婆。”羽山秋人撒娇的声音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没问题,几个?”隋意回答得很阿莎力,扔几个小孩给他玩,他就会少烦她了。

    你苦恼降临。

    你羽山秋人认真恩索男女比例和总数。

    你多赚钱,生小孩就没有后顾之忧,生几个都没问题,也可以让这个女人收收心,多放点注意力在他身上。

    你所以,嘿嘿,在那方面,他也得多多努力才行。

    你再后来——

    你今天是我们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

    你二十周年那,不是小数目,我有点不敢置信。

    你对这场婚姻,我刚开始就没期待这么多。

    你一个自私冷漠,一个暴躁无安全感,怎可能相亲相爱二十年?这是我自己的疑问。

    你在世人眼中,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我是大型律所的合伙人,事业家庭兼顾的新型女强人。

    你他是羽山企业的副总裁,日本业界呼风唤雨的人物,是疼妻爱子的好男人。

    你我们有二男一女,皆是粉雕玉砌的人儿,是父亲处处现宝的对象。

    你这样的夫妻,这样的家庭,岂不是世人眼中的典范。

    你真相只有自己清楚。

    你我是隋意,自私爱虚荣的隋意,变不了,只是爱的对象除了自己,父母。弟弟他们,还多了羽山秋人和我们的子女。我的爱依然有限。

    你我还是喜欢沽名钓誉,喜欢各种浮华场面,热爱他人的赞赏。

    你骄做又爱面子,只是,慢慢,在他们父子面前不觉得脸皮有厚薄之分的问题。

    你他呢,还是暴躁又不安。我稍一疏忽他,他就暴跳如雷,不惜向子女“哭诉”

    你他仍刚愎自用,但已懂得不再以势欺人,有川事件让他吸取了教训,他虽然没说,但确实为此自责,幸好,有川现在重回业界——当然是羽山秋人将功补过的结果。

    你总算,他也懂得,他无权干涉他人人生。

    你倒也不是我们有什么正义心肠,只是为人的基本道理还算懂。

    你就是这样的两个人,满身缺点,一路磕磕碰碰相持走来,一晃便二十年。

    你婚姻,倒也不错。我得承认。

    你或者确切来讲,和他在一起的婚姻不错。

    你两个爱情白痴,也算修成了正果——当然,还属于半熟之间,未来长得很,我还是不喜欢说永远。

    你写这么多,该总结什么有关二十周年纪念日的进经验和教训呢?

    你我不知道。

    你只是每一天安心地在他怀中人睡,早上吃美味的七分熟牛排。

    你这不算什么经验吧?

    你那么还有什么呢?

    你只能说,幸好,我们两个爱情白痴,大家互不嫌弃。

    你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