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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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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德围场

    “华珞,你想摔死我啊——”

    淇的唇间释出一阵吼声,悍然接过缰绳,顺势一拽,失控的马匹立刻停了下来。

    华珞惊喘,冷汗淋漓。“我一向可以将马匹驾驭得很好,可是”

    “可是今天情况不佳,所以马匹才会失去控制,差点摔死我们两个?”

    “对不起”华珞粉嫩的脸颊布满红潮,惭愧地说不出一句话。

    “这就是你用生命担保的方式,我真是太感动了。”他夸张地叹口气,伸出手掌抚着胸口。红云愈加飘上华珞的脸,她已经无地自容了。“好嘛,我承认太高估自己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忘了它吧!”她红着脸求饶。

    “格格,你适才玩的是敝人的命,再大的度量恐怕短时间也忘不了。”他语带哀怨。“或许你该补偿、补偿我,待我饱受惊吓的心灵得到安慰,可能就忘了。”

    “怎么补偿?”她问,半转回头望着他。

    “让我来驾马。”

    华珞一阵心慌,凝视着他坚毅的眼神,道:“但你的伤并不适合做策马这样剧烈的运动。”

    “由你驾马,我才是险上加险。”风流倜傥的笑容扬起,他目光又一次仔细探寻她的脸庞。“不如,让我带你认识所谓‘骝马骄捷如飞’,行吗,格格?”

    “这个嘛如果不造成你身体上的负担就行。”她好像已经失去说“不”的权利,华珞暗想。

    “坐稳了。”

    他勾起俊伟邪美的笑容,扬声一喝,策马启程,风驰电掣地奔向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卷起漫天尘沙。

    景物在身侧飞逝而过,马蹄声扬震而起,迎面而来的疾风打得脸颊都痛了。追风的过程中,赫然奔荡的不羁直沁人心,这感觉实在太好了!

    华珞从未体验过这样叱咤疆野的快感,心境渐渐清新起来,她好想、好想放开喉咙大声叫,呐喊出属于大漠儿女的骄傲。

    “淇,我可以叫吗?”

    “你能吼多大声就吼多大声,我会很有风度的当做没听见。”淇这番讪笑仍浇不熄她的雀跃与惊叹。

    华珞犹豫了一下,吸足一口大气,随后以惊心动魄之姿,大声吼喝出来。

    听着她怪怪的声音扩散在风中,然后成了咆哮耳后的残声,她不禁笑了。

    “老天,你的声音真惊人。不鸣则矣,一鸣惊人。”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说。”华珞尴尬地笑了笑。

    淇漾开一抹浅笑,眼神专注起来,当那面预料中的断崖出现眼前时,他倏然收绳,巨力一拉,骏马的前脚登时凌空,发出一阵嘶鸣,最后在距离崖岸不到一尺处停了下来。

    “这里是——”她双眼圆睁,俯瞰崖岸下一片旷阔的原野,澎湃的感动顿时从心头席卷而来,这种冲击令她轻颤。

    “我的理想家园。”淇眺望这片原野,给了她一个简单却深远的答案。

    “理想家园?”

    他微笑,然后伸手指出一块地方给华珞看。“等我老的时候,我将靠这双手在那里建造一栋不太大的房屋,里面有大厅招待客人,有房间休息小睡,有庖厨烹饪食物,你觉得怎么样?”

    “屋子的架构可以了,不过也许该挖一口井,解决用水的问题。”偏偏,你的梦想国度,在我遥不可及的地方。

    她的肩膀曾有短暂的紧缩,她强迫自己表现得轻松,隐藏住刹那间油然而生的失落感。

    “你倒提醒了我,确实该挖一口井,并且开一条水道,才能灌溉农田及供应生活用水。”他审视那块土地的眼神中,有着一份踏实的满足。

    “咦?你要种田?”华珞转头看他,表情严肃。

    “不行吗?”他看出她眼里的怀疑,以夹带着淡淡警告意味的口吻反问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

    “哦,我只是想提醒你千万别拿矛啊剑的去开辟农地,事倍功半的。”她很挑衅。

    “呵,真谢了你的细心。”他奸邪地笑了,猝不及防地攻击她的腰肢,手指灵活地在她的纤腰上来回移动,又捏又搔的,逗得华珞笑得花枝乱颤。

    “对不起我跟你开玩笑的饶了我吧”她频频求饶,在他怀中毫无退路可闪躲。

    “饶?你不是伶牙俐齿吗?”

    “我没有不要”

    他停手了,乌亮的黑眼停驻在她的眼眸中。“荣华富贵确实吸引人,然而平凡的日子更是无价。”

    华珞的脸热烘烘的,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许久之后,她才温柔地说:“我同意你的话。”

    淇专注地凝视了她一晌,然后掉转马身。“当然,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打败歌玄那家伙,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他策马往来时的路奔驰回去,以没有握马缰的左臂紧紧地将她搂进怀里,在逆风中追逐属于他的豪情。

    风一样的凉,吹得人舒服,而华珞的心绪却黯然了。

    西风催衬梧桐落。梧桐落。又还秋色,又还寂寞。

    中午时分,庄亲王退朝返家,随即招了侍从,准备换下一身朝服。

    “华珞格格今天是否有遵照我的指示待在房中?”他听到开门声,径自摘下朝冠询问着,没看来者一眼。

    一双纤手接下他脱下的官袍。“事实上她不在,去了淇的住处,王爷。”

    庄亲王赫然瞪大双眼,倏然转身。“怎么是你?”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的眉心猛地揪紧,防卫心理随之而生。

    “呵!”她的神态霎时犀冷,一股不善的寒气隐隐散放。“我住在这个家里,出现在你的房间,好像没必要大惊小怪。”

    “出去,我召的是我的侍从,不是你。”

    “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她苛责似地扬起唇,顺手将他的朝服挂好。“自从你对我做了那件事之后,我们俩的交情匪浅呀”

    庄亲王的脸皱成一团。“你到底想干什么?”

    “唔看在你让我变成女人的分上,我特地来告诉你,与其将华珞送进静园寺,不如利用她拉拢你的眼中钉,让他喊你一声岳丈大人。”她的手爬上了他的胸膛,透过指尖撩拨着他不陌生的欲望。

    “我承认我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不过你休想在这件事情上兴风作浪!”他压低音量喃喃的警告,忿然挥开她。

    她预期到他的冷漠,故而当他挥开她的手时,她的眼泪立即淌落。

    “你这个负心汉,你干脆杀死我算了枉费我对你一片真心,为你的事牵肠挂肚。你说,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一个临时让你欲欲的妓女吗?你可知道当时我才不过十二岁”她的嘴猝然被庄亲王慌乱地以手封住。

    “小声点,你想传出去,是不?”那可是一件丑闻中的丑闻!

    她摇头,好不可怜地说:“我只希望你明白我全是为了你好,你老了,在皇上面前逐渐失宠,拉拢淇这位郡王势在必行。否则,宦情薄如纸,届时你就不只是缩头乌龟了。”

    她的话巧妙地说进庄亲王的心坎里,字字说中他的隐忧,他不得不开口道:“别哭了,算我错怪你了!”他的语气依然不佳。

    不过她不在乎,反而喜笑颜开地扑进他的怀里。“你能明白就好,王爷。”

    她的主动令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他依然渴望她,八年前他因一时的冲动埋进她稚嫩的身体里,对她做出禽兽般的行径;八年后,这副娇躯更见成熟妩媚,他怎忍受得了呢?

    “你离开我些,我们不应如此。”

    “你怕了?”她恶意地抬眼。

    “不、不是!”事实上,他汗流浃背。

    “你不是色胆包天连我都敢碰吗?”她阴险地问,见他脸上闪过一阵白,继而放软音调以手指轻贴他的唇,哄着他说:“别怕,我是自愿的。”

    “但现在是大白天,若是被福晋发现,你我都完了。”他并非夸大其词。

    她在笑。“天塌下来我都不怕,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她给了他最邪恶的引诱,眯着眼当着他的面一件一件缓缓将外衣褪下,一寸一寸露出她洁白如玉、却曾被他糟蹋过的身子。

    “你”他感觉呼吸困难。

    “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男人。”她说。“我要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为你做的每一件事情,让你明白我有多在乎你,王爷!”她的话透露出太多的恨意,若是庄亲王冷静点,他会听得出。

    “过来我这里,王爷。”她对他伸出手臂。

    庄亲王闻言干喘一声,唇间释出一声低吼覆向她,当场色巴巴地抱住她,对她又搂又亲又揉,欲望早已令他丧失理智了。

    而她则发出夸张的嘤吟,格格笑出声。

    “你会害我下地狱。”他哑声道,扯去她固定头发的簪子。

    “彼此、彼此。”她亲吻他的耳际,双手为他褪去不必要的束缚。“这么多年来,我跟华珞情同姊妹,她的心思我看在眼里,让她嫁给淇,她会感激你的。现在,你是否愿意让我着手为你安排这桩有百利无一害的亲事?”

    “全听你的——”

    他疯狂地冲进她的体内!

    隔日华珞又在兰兰这个鬼灵精怪丫环的掩护下,偷天换日地溜出府。

    “兰兰说,这帖药子对身体很好,不仅能强身健体,更有舒筋活血的效用,你趁热喝了吧。”而现在她正和淇隔着炕床上的小桌对坐,好不热切地送上一碗温热的汤药。

    “谢谢你。”他道,以一手支着头悠闲地侧躺在床上,满意地看着美人的身影与他居室融合的景象。“小卓子,你不是有事要办吗?”他不看小卓子一眼,直接示意他滚蛋。

    “啊,对!我走了!”窗前的小卓子精明得很,对淇拱了手答应了声,便乖乖拍拍屁股逛街去了。其实他心里不满极了,频频暗骂他见色忘侍从,来了格格,就赶他这忠仆,哼,色!

    “你因我而受伤,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别跟我客气。”华珞在小卓子走后接着说。

    “这碗药若换成酒,我会更乐于接受。”他瞥了汤药一眼,完全没有接过去的意思,继续将目光锁在她身上,他喜欢这样看她。

    “可惜这不是酒,我也不准备带酒过来。你喝了吧!”她再移过去一些,暗暗祈祷他会突然一个不小心地把药喝进嘴里,虽然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不要。”他直截了当地拒绝,对她凉凉一笑。

    华珞郁闷了,愁眉苦脸地望了他好一晌,搁下碗缓缓地说:“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人,若依你所言曾经受过比这还重的伤,那你能活到现在实在是奇迹了。”

    “相信我,华珞。我本来就是集奇迹于一身的奇迹。”

    “是吗?”明明她是跟一个年近三十的大男人在交谈,为何她有种对付不了恶劣顽童的挫折感?

    “信不信由你。现在,我想谈的是令尊大人。”隔在他们之间的小炕桌突然被他一掌推下床,巨大的撞击声传遍整间房。

    华珞反应不及,被吓了一大跳。

    “你猜今天早朝过后,你那位可爱的阿玛跟我说了什么?”淇投来的目光带着一片冷峻。“我猜不出来。”她不喜欢这样的他,太尖锐、太不寻常,隐然之中仿佛有一股怒气在流窜。阿玛究竟跟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嚣张不了多久,迟早要对他俯首称臣,原因他索性挑明讲了,就是你——他最宝贝的女儿!”

    “我?”华珞茫然地瞪大眼睛。

    “你是他的好女儿,不可能不晓得他在玩什么把戏吧?”他泛着一抹冷笑怡然起身,尽情地欣赏她惊惶无措的小脸。

    “我不知道,事实上我两天没见过阿玛了。”

    自从被禁足后,她有多远就躲阿玛多远,唯恐不小心捋了他的老虎须,惹来一顿家法伺候,所以,她怎么可能晓得阿玛的事?

    他实在不该这样冤枉她,咄咄逼淇“总而言之,你还是先把药喝了,我要回府了,时候不早了!”她力持镇定决定回归原来话题。

    “你说谎了吗,华珞?”

    他的眼神会杀死她,太冷了!“不我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何往后挪?为何发抖?为何不敢正视我?”

    “因为你一直靠过来!”

    语毕,她抿唇伸脚欲逃下床,这一刻,她真的以为他憎恨她,他的眼神太冷酷了!岂料此时她的腰部猛地被一只铁臂扣回,眨眼间她整个人已躺进他厚实的胸膛中。

    “你以为逃得了吗?”他的唇瓣浮现一抹戏谑的微笑,悠哉悠哉地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亲得华珞瞠目结舌,脸部一片火红。

    愣愣地眨了好几次眼,她总算明白她被耍了。“你讨厌!放开我,我要回府了。”老戏弄她!

    “是你太笨,我有什么办法?你阿玛的狡猾自私朝野闻名,至于你我从你身上看不见任何他的影子,逗你玩的。”说笑间,他低头嘟哝地欺近。

    余晖下,她美得令人窒息;动人的眸光,如蜜的朱唇,无瑕的肌肤,无一不唤醒他内心从未被触及的温柔之地。他厌恶自己的改变,同时却又迷惑在她处女般的娇羞下。

    她粉红色的唇,只识得他的唇。纤柔、稚美的肌肤,只承受过他的撩抚。

    他确实渴望,渴望爱抚她迷蒙激情的眸,渴望攻占她真挚无伪的心,渴望

    由她陪着他去开垦那一片土地。

    “我阿玛并不狡猾自私,请你不要批评他。”她小声地说。他的唇快碰到她了,若是再这样下去,他们要接吻了。

    “你肯定?”他以手指搜抚她的脸,沿着颧骨滑过双颊,轻抵她的唇瓣。

    “我发誓。”眼一瞟,她忽见桌上那壶剩余下来没被他砸烂的汤药。“我我去端药给你喝,那是我煎了一个早上的心血,就算你赖皮毁了一碗,好歹把剩下的喝完。”语毕,趁他戒备松动之际,飞快地爬出他的怀抱,她晓得他就要吻她了。

    淇对她的离去深感不满,甩开胸前的长辫子,冷冷睐着送到眼前的汤药。“你说煎了一个早上?”

    “是”

    在她还没回神之际,淇已闪电似地接过汤药仰头灌下。当他擦拭嘴角,蹙紧眉心,一副很不悦的表情时,她顿觉一阵鼻酸。

    “谢谢你。”她柔语,原本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凝为一抹无言的笑容。

    她是这般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寸光阴,期盼能长长久久留在他身边。偏偏时间那么少、那么短,能为他做的就只有这些,过了今天,只怕他已是她永远触碰不到的梦

    “劈咂——”

    蓦地,淇手中的碗摔碎在地上,他冰冷的唇瓣逸出几个破碎的音阶,全身颤抖不已,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苍白。

    华珞惊诧。“淇淇,你怎么了?”她脸色灰白地扑向他,恐惧的寒意直沁入她骨子里。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他的胸口好紧好烫,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岂知那简直像是火药的导火线,瞬间引发他体内的痛楚,他仅来得及发出一声气音,胸臆间仿佛被炸开,巨大的黑暗倏地将他吞噬。

    “淇——”她惊恐地抱住倒下的人,不敢相信的抚着他的脸。“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等等,我去找人”她的喉间一阵哽咽,正欲起身去求援时,后脑赫然遭击,一阵疼痛贯穿她的头部,闷哼一声,她不觉已倒地。

    身后狙击她的人瞠大眼帘,笑盈盈地走到她身侧。

    “小睡一下,华珞格格,好戏还在后头呢!”

    来者怨毒地低语,丢开木棍在她嘴里灌下一些液体,然后扬长离去。

    梦吗?幻吗?

    是谁是谁在触摸她

    她难以忍受地微微娇吟,身上有种情欲即将泛滥的感觉在爬行。

    “不要”她虚弱地倒抽一口气,无助地阻止那只做怪的手,神智迷离地想逃开那种赤裸裸的感觉。

    “华珞别抗拒。”湿润的唇贴在她耳际轻哄着,有人缓缓以身子摩挲着她的蓓蕾,邪气地刺激着它们绽得坚挺。

    她驯服地转向那声音的来源,然后她看见了他

    “淇”

    “是我,我在这里”他拉起她的小手,放在她的头侧,肆无忌惮地将手伸进她的肚兜罩住她的右乳房,贪婪而悍然地搓揉,立时震撼得她弓起身!迷失在绝望与喜悦之间。

    “淇,住手不要这样”

    她屏息抗议,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呻吟还是在乞求,只知道他的手指好狂野、好饥渴,占有她的胸部时,更不时侵入腿间那片柔软之地。

    “我要你,华珞。”他一手略抬她的大腿,揽紧她的臀部,让她分开的双腿将两人贴得更紧,另一手温柔地扯开她的发髻,将手埋入她如缎的秀发中。

    在无法抵挡怀内温软的美丽时,他不禁扶住她的头,深入而绵长地吻住了她。

    “淇”华珞无法抵挡这温柔的侵袭,发出一声呻吟。

    她感觉有如置身烈焰,当淇的热唇游移到她的胸前,她不禁仰起头,攫获无上的快感,在他的热唇下不住地轻颤。

    “你可以把自己完全交给我,我喜欢你,你是我第一个渴望的女人。”

    他神魅的双瞳闪烁着无尽的柔情,除去彼此身上剩存却不必要的衣物。

    他要一个完全无瑕的华珞格格。

    “淇,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但我又好想留在你身边”在他袒裸的前胸紧贴着她的时,她顿时因激动而闭上双眼,好深、好深的情恋令她不禁伸手攀住他的肩膀。

    “你要离开我?”他修长的手指,悍然地探入她的体内,放肆地不断移动。

    华珞突然抽噎,紧张得连声音都在颤抖。“阿玛阻止我气你跟他作对淇,不要这样,我好难过”她紧咬下唇。

    “你仍然来了,不是吗?”

    “我想见你”“我也想见你,每天每夜,盼着你像现在这样掌控在我手中,让你在我手中改变”他抬起头,凝睇着这张迷媚的脸庞与如融蜜的双眸。

    “可是好热浑身像火在烧,尤其是你的手指”

    “那是喜悦,你的内部又热又柔软,敏感得有如初生之子。”他将她的腿轻轻往前抬,以到达适当角度,他始初探那通往天堂的通道,灼热而紧绷。

    “华珞,你是我衷心想望的女人”他费了好大的自制力,缓缓地将自己推进她的深处,细心地为她构筑性爱的喜悦。

    “淇,我好痛,不要”

    “会过去的。”淇保证地说道。

    她一度因撕裂的痛楚而落泪抗拒,却一一被他以唇吻去,延长爱抚,直到她弓起身子,他才将自己完全进入了她。

    珍爱、探索、迷恋。他在原始的律动中,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而她自始至终与他同一步调,在他怀中痉挛、呻吟、承受亢奋的浪潮一波一波强烈地在她体内扩散,奔腾过全身血液。

    当淇的体贴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霸悍的占有时,她的欲望同时高涨,不禁失控地娇喊出来。

    “淇!”她泣喊,这股疯狂的情欲已快要淹没她,她唯一能依附的,就是身上这个男人。

    她环住他的颈项,似乎任何姿势都觉得离他不够近,不够安全。

    她不想离他而去,她排斥阿玛安排的婚姻,排斥在静园寺孤寂地思念他

    “淇,我爱你”她靠过去亲吻他的唇角,感受他的体温,分享两人间最圣洁的缠绵。

    “我也爱你,华珞。”他牵起她的手,细吻她每一根指头,以舌尖缠绕出无尽的柔丝,在肉体结合的激情幻影中,连他都爱得难以自拔。

    这块珍宝,他已寻了太久、等了太久

    “爱我?”她不可置信地望向他,心头一悸,热泪夺眶而出。她听到她一直痴心妄想却不敢奢求的感情。

    她的心魂早已投向他,虽然无疑的,这只是一场来得毫无预警的春梦,她亦愿无怨无悔地爱他千百回、千百回。

    能不能这场梦永远不要醒

    窗棂外,一双阴冷诡谲的眼,注视着房内的一切。在一阵寒彻人心的冷笑后,残忍的阴谋,即将摧毁这场如梦似幻的交心游戏

    华珞,你终将死!

    东方鱼肚白,渐散的雾气中啾啾的鸟鸣声,吵醒了炕床上一丝不挂的华珞。

    她几乎是从昏沉无力的状态下醒来。

    气若游丝地闭紧双眼,努力调整脑袋里的意识,当她再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霎时令她瞪大双眼弹跳起身,张大嘴望着睡在一旁却未着寸缕的淇。

    “我们”看着赤裸裸的两人,她愕然得说不出一句话。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记得淇跟她谈论阿玛,然后恍然大悟他是跟她开玩笑,然后她哄他喝药喝药?

    淇琼就是喝下她煎的药后突然脸色发青,痛苦万分地挣扎。当时,她哭着想出去找人,可是这她不记得了。

    再来的事情她毫无记忆,直到淇抚摸她时,她才又有了知觉。

    但,她始终都以为那是梦,怎会是真的?

    她花容失色地看着两人之间发生的事,羞惭之余急忙穿着衣衫。突然间,她看见被褥间一滩干了的血迹,她不禁伸手触摸,她知道那是她流下的

    一想到淇曾经温柔地爱抚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细细地对她倾吐爱意,乃至于强悍地交织在她体内,她神魂难守了。

    似乎所有的事情不再重要,错误也好,逾礼也好,她都是心甘情愿给他。

    望了他最后一眼,她小心翼翼地越过他下床,穿了鞋便准备离去,岂知开门的一刹那,乍然迎上的竟是庄亲王的脸,身后更站着一群眷仆及外人。

    “阿玛?!”

    “你这个不肖女!”

    庄亲王一记狂愤巴掌猛然甩下,打得她登时踉跄倒地。

    华珞尝到血腥味,低头捂脸,不敢说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只能含泪忍痛。

    “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厚颜无耻会到如此下贱的地步!”他咆哮起来。“你想男人,爱男人,有必要这样作贱自己吗?”

    不断在屋前回绕的吼声,吵醒了淇。

    他乍见自己赤裸的身躯,反应就像华珞之前一样,先是不相信,然后变得不得不接受事实,昨晚的梦是真的!

    “华珞?”

    他瞥见跌倒地上的华珞,迅速套上裤子赶过去。在他心疼地扶起华珞时,庄亲王已被他一掌推得老远。

    庄亲王忿然站定,指着淇讥骂道:“你这个蠢材还认不清事实吗?你被骗了,被一个城府深厚的好闺秀骗了!”

    骗?“我没有!”华珞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他为什么说她骗他?他在说什么?她又骗了淇什么?

    庄亲王不理她的辩驳,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腕沉声道:“没有?昨天我明明看见你弄来一包迷药,掺进汤药中煎熬,还说没有!”

    华珞渐红的容颜霎时冻结,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父亲。“阿玛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真的没有,你为什么要这样扣我的罪?”

    “地上一片狼藉,冲着这些证据,可想而知,昨晚你得逞迷了淇,跟他苟合一整晚。你以为我不晓得你的心计吗?你想借着跟淇发生关系,好逃开进静园寺的宿命。告诉你,没有用的,除非淇愿意娶你,否则要我福玮默许这桩诈骗而来的婚姻,绝不可能!”

    她盲目地摇头。“我没有骗婚,我甚至以为昨晚只是一场梦。我知道你气我跟淇来往,不听你的话。但我宁愿你打死我,也不要你谎称所有的事情,我没有欺骗淇——”

    她无助地望向淇的脸庞,立时骤然失声,她看见他冷冰冰的目瞳与瞳中遽生的不信任。转眼间,这世界变了。

    从未曾横亘他们之间的怒意在瞬间扩大,他说过在她身上他看不出她父亲任何奸诈的影子,而现在的他,却是以鄙夷至极的眼神凝视她,将她看得好不唾弃,他误会她了!

    “请你们相信我求求你们”她只能苦苦哀求,做最懦弱的反驳。

    庄亲王邪恶的目光掠过一直缄默不语的淇,再下一帖猛药。

    “求?我福玮没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女儿,我们断绝父女关系!”

    他冰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回荡,她本能地跪下。“阿玛,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女儿啊”她的下跪令福玮打住步伐,他转头对她道:“错误已经造成,庄亲王府的名声一夕之间全毁在你手中,要我不跟你断绝父女关系也可以,现在你就进静园寺剃度为尼!”

    “剃度为尼?不阿玛,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庄亲王,你似乎太小题大作了。”

    淇终于开口了,凛然上前拖起华珞。

    他倨傲地说:“如果这是你女儿想要的,我娶她便是,反正我淇到目前为止,一直少一个替我温床、让我随时泄欲的贵福晋。”

    华珞的表情有如遭人迎面痛击,整个人僵在原地,无法反应。

    他说了什么?他愿意娶她做为他温床用的泄欲妻子?不这不是她想要的,不是

    阿玛无理地诬控她为了保护自己而设计他不择手段、不知羞耻所以淇相信他的话,认定她的诡计,否定她的感情。

    那谁来相信她

    好痛她的心像被人无情地撕扯开来,真的好痛

    “你确定?这丫头的心思太污浊,并不值得郡王为她做这样的牺牲。”王爷别具用心地问。淇斜睐了华珞一眼,嘲讽地冷哼。“‘戏’我看够了,也受够了。你确实很成功地设了一个美人计让我往里跳,跟你的宝贝女儿一搭一唱,好不精采,使我这个女婿不得不对你俯首称臣,算你厉害!”

    “郡王,你这话有失公平,我岂是如此卑鄙之人?”庄亲王假意道,心惊于淇的心思敏捷,虽然他错咬了华珞与自己勾结,却也看出自己是整件事的大黑手,好个武喜郡王。

    淇只是冷哼。“华珞,在这场骗局中,你是整出戏的主角,我总算看清你是何其出色的一位戏伶。”

    他疯狂地笑了,宏亮的笑声传遍整间客房,他的手像把没有温度的冰刀,刺入她热暖的手臂中,冰冻了她的心,她只觉得由头到脚都是冰冷。

    “不我不是!”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身影,她的心碎了。

    碎在他由爱转恨的神态中,碎在他提醒她,她被自己向来敬重的父亲利用。

    阿玛出卖她的幸福,出卖她的尊严,由她来做他与淇拉拢关系的垫脚石。

    到头来,她还是在他的五指山转圈子,如此残酷的亲情,直到这一刻她才看清

    悲伤席卷如浪,她极为痛苦地合上眼。一道泪痕倏地划下脸颊,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衣襟前。

    她提起步伐困难地去寻他,每跨一步,她的世界就颠覆一角,当跨出第三步时,深不见底的黑暗已然将她笼罩,眼前一暗,她顿时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