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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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陆暮沉带傅峥去警局见他爸爸。
傅震山现在还是拘留的状态, 来见傅峥的时候, 手铐已经取下了。
姨父单独给了他们房间, 让他们父子俩讲话, 然后便带着人出去了。
父子俩相对坐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后还是傅震山问：“儿子, 高考成绩下来了吧？”
傅峥点头, “昨天就下来了，一直等着您回来，跟您报喜呢。”
傅震山眼睛发红，喉咙忽然有些酸胀，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发抖。
像一根针在傅峥心上扎了一下, 傅峥抬起手，覆在父亲的手背上，轻轻握住他，“爸, 表哥说这一批牛奶是大伯负责的对吗？”
傅震山闭上眼, 点了点头。
傅峥紧紧看着他，又继续问：“跟您没关系吧？您没有授意吧？”
傅震山忙摇头，声音有些哽咽，“食品这一块儿, 去年开始就一直是你大伯在负责了, 你还记得去年过年那会儿公司出了一次大危机吗？当时就是有一批即将入市的食品出了质量问题, 我当时立刻召开了高层会议, 将那一批即将入市的食品全部召回，已经入市的也全都下架了，当时公司损失很大，也算是给了我不小的压力，之后我单独跟大哥谈过，再三警告过他一定注意这方面……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傅峥看着傅震山，问了一句，“既然牛奶有问题，监管部门检查的时候，就没查出？爸，是这批牛奶究竟是怎么被允许入市的？爸，你有没有……”
“我不知道！阿峥你信爸爸，爸爸绝对不会在明知东西有问题的情况下还投入市场危害老百姓。公司是我一手创办的，我怎么会这么不珍惜，拿公司的名誉作赌注呢？”
“那就是大伯了？明知这批牛奶有质量问题，是他在背后做了手脚，”
傅震山摇头，“我不知道，从出事开始，我就没见过你大伯，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爸，你当初让大伯来公司帮忙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他那个人心术不正的！你怎么会把食品这一块儿交给他来打理？”
傅震山近些年一直在忙着拓展别的领域，大哥傅震海跟他很多年了，见他忙，就主动帮他管理食品生产这一块儿，他刚开始做那一两年，傅震山都很严格的监督了，后来见他做得很不错，去年便开始全权由他负责管理。而傅震山最近在房地产业刚刚有了做出点成绩，突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多年来建立的口碑和名声就这么彻底毁了。
傅峥深吸了口气，握着爸爸的手，道：“爸，只要不是你做的，我就放心了。警察问你什么，你老实回答就是了。姨父说了，这事儿得落具体责任人身上，不是你做的，你最多就是个监管不力的责任，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我不怕。我就是很担心，那些喝过牛奶的人……”
“他们没事，表哥昨天去医院看过了，新闻上也报道了，没人出事。”
傅震山垂着头，右手捂着眼睛，痛苦地道：“还是怪我，要不然也不会出这么大的纰漏，这一次，公司怕是要完了。
傅峥安慰道：“爸，你别这样，只要您人没事就好，公司的事情，等你出来再想办法吧。哪怕真的无可挽救了，不也还有我吗？儿子会努力赚钱孝顺您的。”
傅震山听言，有些惊讶地看着傅峥。
因为家里有钱，傅峥从小就不思上进，不爱读书，没有理想，也从来没想过将来要做什么，整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以至于傅震山听见儿子说要努力赚钱孝顺他，整个人都楞住了。
傅峥一眼就看出老爹在想什么，有些骄傲地道：“爸，您儿子可是今非昔比了啊。湘湘说了，父母赚多钱都是父母的，我们长大了，应该要努力赚钱赡养你们，所以哪怕公司真的不行了，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您受苦的。”
傅震山怔怔地看着傅峥，眼睛一酸，突然掉下泪来。
“阿峥，你真的长大了，你妈妈在天上看见，会欣慰的。”
傅震山声音有几分哽咽，垂着头，擦了擦眼睛。
傅峥笑了下，“是啊。爸，过几天就是妈妈的生日，等你出来，我们一起去看她啊。”
“哎，好。”
傅峥不能在这里待得太久，差不多20分钟便离开了。
快走出门口的时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儿，又回头跟傅震山道：“爸，对了，我这次高考考了全校第一，您这两天给我想想礼物啊，我等着呢。”
傅震山震惊地瞪大眼睛，腾地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说什么？你不是哄我开心的吧？”
傅峥嗤笑声，“爸，我干嘛拿这种事儿哄你啊，儿子我这次可是真光宗耀祖了。”
傅峥从警局出来，陆暮沉在外面等着他。
“怎么样？”陆暮沉看他一眼，问他。
傅峥心情不错，“嗯，我就知道我爸不会做埋没良心的事儿。”
陆暮沉挑了下眉，似笑非笑，“是吗？昨天是谁对着姨父做出满脸失望的表情了？”
傅峥：“呃……我有吗……”
陆暮沉看他一眼，“行了，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
6月27日，是傅峥妈妈的忌日。
头一天，傅震山终于被放出来。
同一天，傅峥的大伯，傅震海以危害食品安全犯罪、以及行贿等多项罪名被刑事逮捕。
傅震山的淳彬食品有限公司被处以六百万元罚金，责令立即停产整顿。
傅震山回来的当天，傅峥、周湘湘、容姨、陆暮沉、宋染都在家等着。
容姨特意烧了个火盆放在门口。
傅震山跨了火盆，去了霉气。
在局子里待了那么多天，傅震山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容姨给他把换下来的衣服抱下来。
傅峥见容姨将衣服抱出门，紧着问她：“容姨，你这是要把衣服抱去哪儿啊？”
容姨道：“抱出去烧掉啊，多晦气啊！”
傅峥楞了几秒，回头对周湘湘笑，“唉，老人家就是迷信。”
周湘湘弯眼笑了笑。
傅震山洗了澡，很快下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比刚刚进门的时候，好了很多，有种容光焕发的感觉。
傅峥笑着跟他老爹开玩笑，“这果然还是人靠衣装啊，换了身干净衣服，立刻变帅了啊。”
傅震山笑着瞪他一眼，“你这小子，说得你老爹我平时不帅似的。”
“帅帅帅！哪能不帅啊，这不开国际玩笑么。”
……
周湘湘在傅峥家里待到晚上9点多，傅叔叔没事了，她也放心回家了。之前傅叔叔被关在里面，她怕傅峥一个人胡思乱想，这些天一直在傅家陪着他。
期间林梅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她一个也没接，只是每天打电话给爸爸报个平安。
傅峥开车送周湘湘回家，到家门口的时候，想跟周湘湘一起进去。
周湘湘怕妈妈给傅峥脸色看，不敢让他去。
傅峥看着她，满眼的心疼，“都怪我，让你夹在中间，这么难做。”
周湘湘忙摇头，“怎么会呢，没有什么难做的，我爸爸很喜欢你。”
“可你妈妈不喜欢我。”
“你别管她。”
周湘湘长这么大，第一次很生她妈妈的气。
妈妈本来都同意她和傅峥的事情了，但看见傅家出事的时候，立刻就变了脸，不准她再和傅峥在一起。
这让她怎么想？
她那么尊重那么喜欢那么爱的妈妈，在她男朋友家里出事的时候，让她抛弃他？
即使过了这么多天，想起这件事情，还是会控制不住地生妈妈的气。
周湘湘怕傅峥多想，张开手臂抱了抱他，“你别想多，回家好好陪傅叔叔，等过填了志愿，咱们就去三亚玩啊。”
“嗯，你不说，我差点把咱们去三亚的事情给忘了呢。”
“你还好意思说？”周湘湘假装生气地捶了她一下。
“哎呀我错了媳妇儿！”傅峥忙凑过去在周湘湘唇上吻了下，温柔地摸了摸她脑袋，道：“我回去就做攻略啊，乖。”
周湘湘问他：“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吗？”
傅峥笑着摸了下她脸，道：“不需要啊，你就收拾下衣服，带点你需要的东西就行了。”
周湘湘眯着眼睛笑起来，“好啊。”
……
周湘湘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换鞋，突然一个靠枕就朝着她头上砸过来，林梅愤怒地吼她，“你这混账孩子！你还知道回来！”
“你这是干什么？！”周华林见林梅往周湘湘身上砸东西，赶紧拽了她一把。
周湘湘垂着头，没有应她。
换了鞋，抬起头来时，也只是对着周华林喊了一声，“爸爸。”
周华林‘哎’了一声，忙走过来，“怎么样？傅叔叔没事吧？”
周湘湘摇头，“已经没事了，都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周华林前几天去局里看过傅震山，当时他状态不太好，这种时候他也帮不上什么忙的，只是安慰了几句。今天傅大哥出来，他本该去看看的，不过想着他现在应该更想和家人团聚，便没有过去打扰。
这会儿听周湘湘说都很好，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爸爸，我过几天想和傅峥去三亚玩，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那待会儿爸爸就给你转点钱，你和傅峥好好玩。”
周湘湘弯眼笑，“谢谢爸爸，那爸爸，我先上楼休息了。”
“哎，去吧。”
周湘湘从进屋开始，从头到尾都没有往林梅那儿看一眼。
林梅见她竟然直接就上楼了，气得脸都涨红了，“周湘湘！你给我站住！你听不见我跟你说话吗？你——”
“行了！你闹够了没有！”周华林看不过眼了，语气重了一些。
林梅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瞪着周华林，“你吼我？”
周华林很少跟自己的妻子发脾气，但是这一次，他也真的有些生气了，道：“你别怪女儿不想理你，你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事？”
“我怎么了我？我心疼她怕她吃苦，我错了吗？”
周华林黑着脸，语气有些严厉，“傅大哥以前是怎么帮我们的，你也忘了吗？湘湘为什么不想理你，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周华林说完，也径自上了楼。
林梅一个人怔怔地立在下面，胸口好像被什么堵着了似的，难受得厉害。
女儿不理解她就算了，连丈夫也不理解她，难道她真的错了吗？她只是怕女儿吃苦，她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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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震山现在还是拘留的状态, 来见傅峥的时候, 手铐已经取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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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相对坐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后还是傅震山问：“儿子, 高考成绩下来了吧？”
傅峥点头, “昨天就下来了，一直等着您回来，跟您报喜呢。”
傅震山眼睛发红，喉咙忽然有些酸胀，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发抖。
像一根针在傅峥心上扎了一下, 傅峥抬起手，覆在父亲的手背上，轻轻握住他，“爸, 表哥说这一批牛奶是大伯负责的对吗？”
傅震山闭上眼, 点了点头。
傅峥紧紧看着他，又继续问：“跟您没关系吧？您没有授意吧？”
傅震山忙摇头，声音有些哽咽，“食品这一块儿, 去年开始就一直是你大伯在负责了, 你还记得去年过年那会儿公司出了一次大危机吗？当时就是有一批即将入市的食品出了质量问题, 我当时立刻召开了高层会议, 将那一批即将入市的食品全部召回，已经入市的也全都下架了，当时公司损失很大，也算是给了我不小的压力，之后我单独跟大哥谈过，再三警告过他一定注意这方面……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傅峥看着傅震山，问了一句，“既然牛奶有问题，监管部门检查的时候，就没查出？爸，是这批牛奶究竟是怎么被允许入市的？爸，你有没有……”
“我不知道！阿峥你信爸爸，爸爸绝对不会在明知东西有问题的情况下还投入市场危害老百姓。公司是我一手创办的，我怎么会这么不珍惜，拿公司的名誉作赌注呢？”
“那就是大伯了？明知这批牛奶有质量问题，是他在背后做了手脚，”
傅震山摇头，“我不知道，从出事开始，我就没见过你大伯，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爸，你当初让大伯来公司帮忙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他那个人心术不正的！你怎么会把食品这一块儿交给他来打理？”
傅震山近些年一直在忙着拓展别的领域，大哥傅震海跟他很多年了，见他忙，就主动帮他管理食品生产这一块儿，他刚开始做那一两年，傅震山都很严格的监督了，后来见他做得很不错，去年便开始全权由他负责管理。而傅震山最近在房地产业刚刚有了做出点成绩，突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多年来建立的口碑和名声就这么彻底毁了。
傅峥深吸了口气，握着爸爸的手，道：“爸，只要不是你做的，我就放心了。警察问你什么，你老实回答就是了。姨父说了，这事儿得落具体责任人身上，不是你做的，你最多就是个监管不力的责任，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我不怕。我就是很担心，那些喝过牛奶的人……”
“他们没事，表哥昨天去医院看过了，新闻上也报道了，没人出事。”
傅震山垂着头，右手捂着眼睛，痛苦地道：“还是怪我，要不然也不会出这么大的纰漏，这一次，公司怕是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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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震山听言，有些惊讶地看着傅峥。
因为家里有钱，傅峥从小就不思上进，不爱读书，没有理想，也从来没想过将来要做什么，整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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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峥一眼就看出老爹在想什么，有些骄傲地道：“爸，您儿子可是今非昔比了啊。湘湘说了，父母赚多钱都是父母的，我们长大了，应该要努力赚钱赡养你们，所以哪怕公司真的不行了，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您受苦的。”
傅震山怔怔地看着傅峥，眼睛一酸，突然掉下泪来。
“阿峥，你真的长大了，你妈妈在天上看见，会欣慰的。”
傅震山声音有几分哽咽，垂着头，擦了擦眼睛。
傅峥笑了下，“是啊。爸，过几天就是妈妈的生日，等你出来，我们一起去看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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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震山震惊地瞪大眼睛，腾地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说什么？你不是哄我开心的吧？”
傅峥嗤笑声，“爸，我干嘛拿这种事儿哄你啊，儿子我这次可是真光宗耀祖了。”
傅峥从警局出来，陆暮沉在外面等着他。
“怎么样？”陆暮沉看他一眼，问他。
傅峥心情不错，“嗯，我就知道我爸不会做埋没良心的事儿。”
陆暮沉挑了下眉，似笑非笑，“是吗？昨天是谁对着姨父做出满脸失望的表情了？”
傅峥：“呃……我有吗……”
陆暮沉看他一眼，“行了，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
6月27日，是傅峥妈妈的忌日。
头一天，傅震山终于被放出来。
同一天，傅峥的大伯，傅震海以危害食品安全犯罪、以及行贿等多项罪名被刑事逮捕。
傅震山的淳彬食品有限公司被处以六百万元罚金，责令立即停产整顿。
傅震山回来的当天，傅峥、周湘湘、容姨、陆暮沉、宋染都在家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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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峥见容姨将衣服抱出门，紧着问她：“容姨，你这是要把衣服抱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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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峥楞了几秒，回头对周湘湘笑，“唉，老人家就是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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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峥笑着跟他老爹开玩笑，“这果然还是人靠衣装啊，换了身干净衣服，立刻变帅了啊。”
傅震山笑着瞪他一眼，“你这小子，说得你老爹我平时不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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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湘湘在傅峥家里待到晚上9点多，傅叔叔没事了，她也放心回家了。之前傅叔叔被关在里面，她怕傅峥一个人胡思乱想，这些天一直在傅家陪着他。
期间林梅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她一个也没接，只是每天打电话给爸爸报个平安。
傅峥开车送周湘湘回家，到家门口的时候，想跟周湘湘一起进去。
周湘湘怕妈妈给傅峥脸色看，不敢让他去。
傅峥看着她，满眼的心疼，“都怪我，让你夹在中间，这么难做。”
周湘湘忙摇头，“怎么会呢，没有什么难做的，我爸爸很喜欢你。”
“可你妈妈不喜欢我。”
“你别管她。”
周湘湘长这么大，第一次很生她妈妈的气。
妈妈本来都同意她和傅峥的事情了，但看见傅家出事的时候，立刻就变了脸，不准她再和傅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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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湘湘怕傅峥多想，张开手臂抱了抱他，“你别想多，回家好好陪傅叔叔，等过填了志愿，咱们就去三亚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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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意思说？”周湘湘假装生气地捶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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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湘湘问他：“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吗？”
傅峥笑着摸了下她脸，道：“不需要啊，你就收拾下衣服，带点你需要的东西就行了。”
周湘湘眯着眼睛笑起来，“好啊。”
……
周湘湘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换鞋，突然一个靠枕就朝着她头上砸过来，林梅愤怒地吼她，“你这混账孩子！你还知道回来！”
“你这是干什么？！”周华林见林梅往周湘湘身上砸东西，赶紧拽了她一把。
周湘湘垂着头，没有应她。
换了鞋，抬起头来时，也只是对着周华林喊了一声，“爸爸。”
周华林‘哎’了一声，忙走过来，“怎么样？傅叔叔没事吧？”
周湘湘摇头，“已经没事了，都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周华林前几天去局里看过傅震山，当时他状态不太好，这种时候他也帮不上什么忙的，只是安慰了几句。今天傅大哥出来，他本该去看看的，不过想着他现在应该更想和家人团聚，便没有过去打扰。
这会儿听周湘湘说都很好，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爸爸，我过几天想和傅峥去三亚玩，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那待会儿爸爸就给你转点钱，你和傅峥好好玩。”
周湘湘弯眼笑，“谢谢爸爸，那爸爸，我先上楼休息了。”
“哎，去吧。”
周湘湘从进屋开始，从头到尾都没有往林梅那儿看一眼。
林梅见她竟然直接就上楼了，气得脸都涨红了，“周湘湘！你给我站住！你听不见我跟你说话吗？你——”
“行了！你闹够了没有！”周华林看不过眼了，语气重了一些。
林梅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瞪着周华林，“你吼我？”
周华林很少跟自己的妻子发脾气，但是这一次，他也真的有些生气了，道：“你别怪女儿不想理你，你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事？”
“我怎么了我？我心疼她怕她吃苦，我错了吗？”
周华林黑着脸，语气有些严厉，“傅大哥以前是怎么帮我们的，你也忘了吗？湘湘为什么不想理你，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周华林说完，也径自上了楼。
林梅一个人怔怔地立在下面，胸口好像被什么堵着了似的，难受得厉害。
女儿不理解她就算了，连丈夫也不理解她，难道她真的错了吗？她只是怕女儿吃苦，她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