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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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再看时四周早已被守城的亲卫军围了个水泄不通，莫说是人就是只苍蝇也飞不出去，还能往哪里逃？
“廖太保，你一世英名没想到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可惜皇上还一直袒护于你，他若是看到你纵容儿子造反，自己不加阻止反倒沆瀣一气该多失望啊！”蒯正雄几乎是笑着说出这些话来，嘴角的笑意令他看起来格外的恶心。
廖都轻轻的推开儿子，默然转向蒯正雄，“时至今日，秦王殿下终于心满意足了！”
“哈哈哈，本王是痛心，替太保大人不值啊！”
廖都仰天长叹，自己一世英名却落得个如此下场，老天无眼，难道真要灭他廖家吗？
“皇上驾到！”
众人忙闪开一条路来，只见顺帝昂然阔步满身威仪由一群太监侍卫人护送着阔步走了过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惊天动地的叩拜声在逆鳞台的上空回荡。
顺帝冷眼扫视下首，唯有一人依然立而不拜，不由得脸色越发难看。
“没想到老臣还可以见皇上最后一面，死而无憾了！”廖都面带微笑，说完猛然自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插入心口，鲜血喷涌而出，身子晃了晃后却被他坚强的意志所控制住，稳稳的站住了身形，“老臣来生再效忠皇上！”说完这句再一把将心口的匕首拔出，飞溅的鲜血在蓝天下现出一抹刺眼的明亮，也吓得所有围观的人群变了脸色。
“爹！”廖蘅如梦初醒悲痛至极的喊声是那样动人心魄，堂堂大元一品太保就这样魂归九泉。
顺帝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上，叛臣畏于您的龙威自杀了，我主洪福齐天！”蒯正雄倒身谄媚道。
顺帝陡然惊醒，这才发现廖都竟然自杀了，冷声下旨道，“快传太医！”
下面跟着的太监领旨一溜烟的去传太医，逆鳞台上形势斗转，众人一时间猜不透皇上的心思皆然惶惶不安。
“爹，您是被他们害死的，您是冤枉的，孩儿一定会替您报仇雪恨！”廖蘅哭的地动山摇江河同悲。
蒯正雄仗着胆子继续道，“回皇上，廖蘅伙同其父谋逆，现在廖太保畏罪自杀，他却还不知悔改。依臣愚见，即刻将其处决了免留后患啊？”
廖都自杀，冰儿已是痛的不能自已，此时听得蒯正雄依然火上浇油越发无法忍受。
强忍着浑身上下数处伤痛，冰儿手脚并用试图爬上前，身后两道鲜红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拦住她，这是个妖女，她想要刺杀皇上！”蒯正雄威风凛凛的命令道。
两边的侍卫应声而出正要动手，却听顺帝一声呵斥，“让她上前来。”
蒯正雄不解的看向皇上，顺帝却被地上那位浑身是血已经被伤的体无完肤的女子所惊到，到底是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如此不顾及自己的生死。
“回皇上，廖太保没有造反，廖公子带领赤马探军京城是为了替属下作证，证明江南之时并非是我暗杀的赤马探军。皇上若是不信可往下看，如若有心造反，他们又怎会赤手空拳而来，又怎么会几百人全部被乱箭射死？”冰儿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强撑起身子指向逆鳞台下惨死的赤马探军将士们。
顺帝惊呆了，混乱倒地的尸体惨不忍睹，可他们身上的确没有见到任何武器，如果是谋反叛逆又怎会一无防范任人宰割？
“秦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蒯正雄心中暗自吃惊，可嘴上却依然狡辩道，“赤马探军乃是大元的一等士兵，个个身怀绝技，即便不用武器也可以一敌十，皇上不要被这个妖女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了。廖家叛逆谋反的证据确凿，单凭此一件事不足以证明什么。”
“蒯正雄，你阴险狡诈公报私仇屡次暗害廖家居心叵测，你才是最大的奸臣！”冰儿破口骂道。
蒯正雄哪里能容忍一个女奴当众唾骂于自己，手执宝剑直指对方，眼中淫光闪烁就要动手杀人。
“够了，既然廖太保已死，朕不愿再追究此事。廖家谋逆一事到此为止，廖蘅削为平民永不录用，侍女冰儿虽有助纣为虐之嫌但念其忠心耿耿就留在主子身边伺候吧！”顺帝闭上眼睛试图无视面前的惨状，错了，自己真的错了。
廖都一代忠臣就这样蒙冤而死，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自己都是默认蒯家去调查处理，难道要向世人坦白自己身为天子也会犯错吗？
“皇上！”蒯正雄心有不甘再次跪地请求，可是顺帝已经起驾回宫，事情再无转圜余地。
亲卫军撤退，刑部的人马撤下，蒯正雄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甩手离开。
逆鳞台上一代忠臣惨死，上天仿佛也为之鸣不平，刚才还是烈日当空转眼之间电闪雷鸣乌云压顶，眼见得一场瓢泼大雨顷刻而至。
廖蘅紧紧搂着父亲悲伤的已经忘记了流泪，爹一生为朝廷为百姓鞠躬尽瘁最后却落得个如此下场。而皇上一句“算了”就抹杀了一位老臣的一片赤胆忠心，让他如何能服？
“公子，来日方长，我们还有机会为大人报仇雪恨。”冰儿伸手试着帮廖蘅抹去脸上的泪水，可是雨越下越大，分不清哪里是泪哪又是雨。唯有廖蘅双眼中的怒火让她明白，他的悲伤与绝望。
廖蘅推开冰儿的手摇了摇头，“不，没有机会了，没有机会了。可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代他老人家去死？”廖蘅咆哮着抬头看向黑压压的天空，任凭雨水摔打洗刷着他无尽的恨与悔。
“如果是你去死，让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情何以堪？大人之所以自杀是为了让皇上看在他的情分上宽恕于你，你难道还不明白，还要这样自暴自弃吗？”冰儿试着用尽自己浑身所有的力气吼道，她要让廖蘅活着，唯有活着才有希望。
大雨突然停了，冰儿诧异的抬起头，一把雨伞挡在了上方。伞下一人白衣胜雪，玉面生辉，神情凝重，竟好似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神仙一般。
“我们走吧。”苏千淳伸出手抓住冰儿冰冷的小手。
冰儿试图睁开已经重到无法睁开的眼睛，好仔细看清楚这位救星，可是脑中一片混沌，人随着沉沉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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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都轻轻的推开儿子，默然转向蒯正雄，“时至今日，秦王殿下终于心满意足了！”
“哈哈哈，本王是痛心，替太保大人不值啊！”
廖都仰天长叹，自己一世英名却落得个如此下场，老天无眼，难道真要灭他廖家吗？
“皇上驾到！”
众人忙闪开一条路来，只见顺帝昂然阔步满身威仪由一群太监侍卫人护送着阔步走了过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惊天动地的叩拜声在逆鳞台的上空回荡。
顺帝冷眼扫视下首，唯有一人依然立而不拜，不由得脸色越发难看。
“没想到老臣还可以见皇上最后一面，死而无憾了！”廖都面带微笑，说完猛然自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插入心口，鲜血喷涌而出，身子晃了晃后却被他坚强的意志所控制住，稳稳的站住了身形，“老臣来生再效忠皇上！”说完这句再一把将心口的匕首拔出，飞溅的鲜血在蓝天下现出一抹刺眼的明亮，也吓得所有围观的人群变了脸色。
“爹！”廖蘅如梦初醒悲痛至极的喊声是那样动人心魄，堂堂大元一品太保就这样魂归九泉。
顺帝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上，叛臣畏于您的龙威自杀了，我主洪福齐天！”蒯正雄倒身谄媚道。
顺帝陡然惊醒，这才发现廖都竟然自杀了，冷声下旨道，“快传太医！”
下面跟着的太监领旨一溜烟的去传太医，逆鳞台上形势斗转，众人一时间猜不透皇上的心思皆然惶惶不安。
“爹，您是被他们害死的，您是冤枉的，孩儿一定会替您报仇雪恨！”廖蘅哭的地动山摇江河同悲。
蒯正雄仗着胆子继续道，“回皇上，廖蘅伙同其父谋逆，现在廖太保畏罪自杀，他却还不知悔改。依臣愚见，即刻将其处决了免留后患啊？”
廖都自杀，冰儿已是痛的不能自已，此时听得蒯正雄依然火上浇油越发无法忍受。
强忍着浑身上下数处伤痛，冰儿手脚并用试图爬上前，身后两道鲜红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拦住她，这是个妖女，她想要刺杀皇上！”蒯正雄威风凛凛的命令道。
两边的侍卫应声而出正要动手，却听顺帝一声呵斥，“让她上前来。”
蒯正雄不解的看向皇上，顺帝却被地上那位浑身是血已经被伤的体无完肤的女子所惊到，到底是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如此不顾及自己的生死。
“回皇上，廖太保没有造反，廖公子带领赤马探军京城是为了替属下作证，证明江南之时并非是我暗杀的赤马探军。皇上若是不信可往下看，如若有心造反，他们又怎会赤手空拳而来，又怎么会几百人全部被乱箭射死？”冰儿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强撑起身子指向逆鳞台下惨死的赤马探军将士们。
顺帝惊呆了，混乱倒地的尸体惨不忍睹，可他们身上的确没有见到任何武器，如果是谋反叛逆又怎会一无防范任人宰割？
“秦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蒯正雄心中暗自吃惊，可嘴上却依然狡辩道，“赤马探军乃是大元的一等士兵，个个身怀绝技，即便不用武器也可以一敌十，皇上不要被这个妖女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了。廖家叛逆谋反的证据确凿，单凭此一件事不足以证明什么。”
“蒯正雄，你阴险狡诈公报私仇屡次暗害廖家居心叵测，你才是最大的奸臣！”冰儿破口骂道。
蒯正雄哪里能容忍一个女奴当众唾骂于自己，手执宝剑直指对方，眼中淫光闪烁就要动手杀人。
“够了，既然廖太保已死，朕不愿再追究此事。廖家谋逆一事到此为止，廖蘅削为平民永不录用，侍女冰儿虽有助纣为虐之嫌但念其忠心耿耿就留在主子身边伺候吧！”顺帝闭上眼睛试图无视面前的惨状，错了，自己真的错了。
廖都一代忠臣就这样蒙冤而死，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自己都是默认蒯家去调查处理，难道要向世人坦白自己身为天子也会犯错吗？
“皇上！”蒯正雄心有不甘再次跪地请求，可是顺帝已经起驾回宫，事情再无转圜余地。
亲卫军撤退，刑部的人马撤下，蒯正雄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甩手离开。
逆鳞台上一代忠臣惨死，上天仿佛也为之鸣不平，刚才还是烈日当空转眼之间电闪雷鸣乌云压顶，眼见得一场瓢泼大雨顷刻而至。
廖蘅紧紧搂着父亲悲伤的已经忘记了流泪，爹一生为朝廷为百姓鞠躬尽瘁最后却落得个如此下场。而皇上一句“算了”就抹杀了一位老臣的一片赤胆忠心，让他如何能服？
“公子，来日方长，我们还有机会为大人报仇雪恨。”冰儿伸手试着帮廖蘅抹去脸上的泪水，可是雨越下越大，分不清哪里是泪哪又是雨。唯有廖蘅双眼中的怒火让她明白，他的悲伤与绝望。
廖蘅推开冰儿的手摇了摇头，“不，没有机会了，没有机会了。可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代他老人家去死？”廖蘅咆哮着抬头看向黑压压的天空，任凭雨水摔打洗刷着他无尽的恨与悔。
“如果是你去死，让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情何以堪？大人之所以自杀是为了让皇上看在他的情分上宽恕于你，你难道还不明白，还要这样自暴自弃吗？”冰儿试着用尽自己浑身所有的力气吼道，她要让廖蘅活着，唯有活着才有希望。
大雨突然停了，冰儿诧异的抬起头，一把雨伞挡在了上方。伞下一人白衣胜雪，玉面生辉，神情凝重，竟好似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神仙一般。
“我们走吧。”苏千淳伸出手抓住冰儿冰冷的小手。
冰儿试图睁开已经重到无法睁开的眼睛，好仔细看清楚这位救星，可是脑中一片混沌，人随着沉沉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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