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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初入宫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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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春,还有约莫十几日来准备骑射,阿琯本想着去马场练练,慕予却拦着她,让她安心养着腹中的孩子。

    “阿琯,你来。”庄妃叫住整日无所事事四处溜达的阿琯。

    “娘娘有何吩咐?”阿琯上前。

    “不知你知不知道这事儿...”庄妃迟疑着。

    “何事?”阿琯甚少见庄妃这般模样。

    “两日后,有新人进宫了,据说是秦风之女。”庄妃瞧了瞧阿琯:“颇是个厉害的角色。”

    “厉害?”阿琯疑惑道。

    “说是很能蛊惑人心。”庄妃长长吁了一口气:“尤其是男人的心。”

    “奴婢...倒是很好奇...难道还有比娘娘更美的女子?”阿琯嘻笑着,倒是觉着不打紧。

    “你可别小瞧了她,她若是站在皇后那边,只怕我们是输的彻底。”庄妃黛眉紧蹙,神色肃穆。

    “好好好,娘娘先放宽心。”阿琯低声安慰着。

    “过两日就能见着了,你先下去吧。”庄妃听出阿琯语气里的不在乎,也不再多言。

    “是。”阿琯出了玲珑阁,才细细揣摩着适才庄妃的话:“秦淮...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她兀自嘀咕。

    两日说慢不慢,说快倒也不快,秦淮进宫的那日,阿琯也一并被封了贵人。

    宫中一下子多了两位贵人,倒叫纳兰氏不快的很。只是也只能笑脸应着,倒是阿琯母凭子贵,多多少少挨了纳兰氏不少白眼,阿琯住了原先许玥的毓秀堂,秦淮是住在不远处的岚玉居。阿琯还在忙着收拾,她身侧多了两个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是机灵的,一个唤淳淳,一个唤碧秀。

    淳淳是个直肠子,想到什么话便脱口而出,倒也天真,碧秀则是谨言慎行,一字一句都斟酌好了来,稳妥沉静。虽说是贴身伺候的丫鬟,阿琯多少也不敢轻易地就信了她们,她做奴婢做惯了,也不怕凡是自己来,省的遭人暗算还被蒙在鼓里。

    “贵人,秦贵人来这了。”碧秀趁着阿琯忙活的功夫,立在一旁禀报:“贵人不如先歇着,这些事让奴婢们来就可以了。”

    “秦贵人?快请进。”阿琯笑笑,倒也没停下手。

    “妹妹这么忙,姐姐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秦淮悄悄地掀起珠帘往里头探了探。

    “没有的事儿,姐姐快...”阿琯转头,却愣住了,秦淮与她简直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模一样的月眉杏眸,一模一样的樱桃唇,就连笑起来嘴角的弧度都分毫不差。要说不一样,大致应是秦淮的左眼出点着一颗泪痣。

    “妹妹...长得...”秦淮显然也是不曾料到:“与我真像...”

    阿琯还呆呆的伫在那儿,秦淮却已经拉过她的手:“我们俩长得那么像,又是同时封了贵人,这么好的缘分,上哪儿找啊!”

    “是...是啊。”见秦淮一来便那么亲热,阿琯也不好多言。

    “我听她们都唤你宋贵人,你姓宋,名什么啊?”秦淮笑道。

    “单名一个字,琯。”阿琯轻声答。

    “宋琯,倒是个好名字。”秦淮嘟嘟囔囔地又唤了一次阿琯的名字。

    “姐姐叫我阿琯便好了。”阿琯挠挠头,看来这秦淮跟这传闻中的甚是不同,这样明媚的女子,又能有什么蛊惑人的手段呢。

    “好,阿琯,阿琯。”秦淮一字一字地念着:“我这名儿不好念,你若是不介意,就叫我秦姐姐吧。”

    “嗯。”阿琯重重点头。

    “在路上我听着有人说起你,说你腹中有...?”秦淮盯着阿琯的小腹。

    “嗯...”阿琯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急忙别开脸。

    “怀了孩子还自己忙活这儿忙活那儿,又站在这儿跟我聊这么久,也不知道自己当心着点儿。”秦淮佯装嗔怪。

    阿琯不知她会说这番话,一时也不知怎么答。

    “要罚你!”秦淮点了点阿琯的鼻尖。

    “怎么...罚?”阿琯小心翼翼地问。

    “罚你躺在榻上不准动,还罚你今晚吃我亲自做的菜,好不好?”秦淮将阿琯拉至床榻边上:“躺好噢,我去忙就是了。”

    阿琯被按上榻,本想起身,谁知秦淮一个转头便止住了她:“你要是起来,就是不给你秦姐姐面儿。”

    阿琯只得作罢,乖乖地休憩,竟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秦淮正在摆着碗筷,阿琯眨眨眼,这秦淮怎么说也是都察院御史的女儿,按理说应是养尊处优的,怎么还能做这些,她起身行至秦淮面前:“秦姐姐,我来吧。”

    “我可不敢。”秦淮装作哆嗦着抖了抖身子:“我可是盼着你肚子里的孩子认我作姨娘呢。”

    “好,等着孩子出生,秦姐姐就是他的姨娘,好不好?”阿琯也依着她道。

    “那是自然。”秦淮摆好碗筷,又匆匆奔去小厨房,一路嚷嚷着烫,把熬的汤端进来,盛了一碗给阿琯:“喏,专门给你熬的。”

    阿琯迟疑着不肯接过,她对秦淮或多或少尚还是有些戒心。

    “怎么?你怕我在里面下药啊?”秦淮轻笑:“那我可得把御医请过来了。”

    “不了不了。”阿琯接过碗,想来秦淮也不会做这么明目张胆的手段,或许她本就不是心计深的人,兴许是自己多虑了。

    阿琯端着汤一饮而尽,也顾不得烫不烫,小腹也都是暖暖的:“秦姐姐的手艺真好。”

    “那是当然,我素来不爱琴棋书画,不过也不能说不爱书,我倒是对诗词颇有兴趣,闲暇之余除了缠着我家的厨子教我做饭,便是自己读诗。”秦淮解释着,双颊红扑扑的。

    “秦姐姐真厉害。”阿琯这句倒是肺腑之言,不是秦淮会做些饭菜就厉害,而是她身处官僚之家,竟也还能保持自己的心性,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倒叫阿琯好生羡慕。

    “哪儿呀,等会儿饭菜就来了,一起吃呀。”秦淮扶着阿琯坐下:“其实不瞒你说,我原是不想进宫的。”

    “秦姐姐何出此言?”阿琯将碗搁在桌前。

    “若不是我爹现在在前朝困难,举步维艰,我也不会进这冷冰冰的地方。”秦淮的双眸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