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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惊鸿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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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各宫的嫔妃都聚到了皇后的凤盈殿,向皇后请了安后再同皇帝共赴梅园赏梅。

    今日是赏梅的日子,任谁都是往浓妆艳抹里打扮,只有许玥略施粉黛,髻上仅一支玉簪,衣裳是朴素无奇的淡青色,她在人群中安安静静地站着,一语不发,微微被风吹红的双颊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她本就生得美,脂粉只会将她不俗的气质添上些平庸。

    阿琯跟在徐袅身后,远远地就看到了许玥,周遭的人都穿红着紫,她虽打扮得简单,却能惹得人注意。

    走在最前的那个高大的男子,便是当今皇帝——慕予,他的身侧是皇后——纳兰氏。纳兰氏是左司马纳兰戈的女儿,纳兰戈如今在朝野上权倾一时,纳兰氏皇后的位子坐得稳稳当当,内有纳兰氏,外有纳兰戈,不知慕予心中作何感。

    阿琯一路走一路思忖着:这皇帝可不好当。

    行至梅园,拦不住满园沁人香,都说梅花香最润心脾,红梅养眼,梅香润心,再有些红梅被风吹落零零飘入积雪,那也是梅香雪暖,本是有些寒意的冬,却也压不住这一枝枝芳华绝代了。

    许玥缓步行至慕予身旁行礼:“皇上,嫔妾看这红梅倒是想起了曾读过的诗。”

    慕予显然有了些兴趣:“你且说是何诗?”此刻慕予看向许玥,而在后面跟着的阿琯则看到了慕予的脸。峰眉可聚星辰,冽眸可容百川,薄唇轻启,一眼足以沦陷。

    阿琯愣愣地看着慕予,她以为司空季是最好看的人,可慕予却不一样,司空季一双桃花清眸,而慕予少了他的邪气,多了些帝王该有的不凡气宇。

    许玥笑着摇摇头:“皇上不应该问臣妾,而应该,先看看臣妾。”语罢迈着莲步到一株梅树前,抬手舞袖,素裳有些单薄,一舞而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起若飞凤,落若静鹤。红梅映衬着淡青色的衣裳,渐渐地透出些淡红,一拂袖一摇裙,淡红又愈深。

    舞愈烈,红愈见。

    直至淡青色成了完全的红,裙摆上竟有了些墨色,许玥便吟唱起来:“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清雅的小调却是占尽了风情。

    随着许玥的歌声,那墨色竟在一点点变幻,最后墨色凝成一首小诗烙在裙尾上,正是方才许玥吟唱的那首诗,而她头上的玉簪竟也映现了红梅的图样。

    众人哗声一片,慕予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些惊叹。

    “嫔妾在皇上面前献丑,还请皇上赐罪。”许玥急忙蹲下身行礼,可眼中是藏不住的欣喜。

    “你本无罪,何来赐罪一说,起来吧。”慕予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光,不动声色地将许玥扶了起来。他心中明了这是什么把戏,可他知晓许玥的心性是做不来这事的,他倒有些好奇幕后主使究竟是个什么人。

    当夜夜宴过后,慕予便去了毓秀堂歇息。

    阿琯听身边的宫女都在议论,也不说什么,走进霖铃轩服侍徐袅更衣。徐袅夜宴结束回到宫中后大发雷霆,摔了好几件名贵的瓷器玉器,阿琯曾是许玥的贴身宫女,徐袅自然拿她作出气筒,直接将茶盏摔向了阿琯的额头,阿琯倒是忍了下来。

    徐袅的气还没撒完,疯妇一般骂骂咧咧:“瞧她那身衣裳!好好的青衣居然成了红衣?!狐狸精!等太后娘娘回来,我定要禀明太后,宫中出了个狐狸精,这可是大事!”她又狠狠地瞪了阿琯一眼:“我知道,那个贱人才没有那么好的本事,一定是你对不对?”

    阿琯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回答:“奴婢不知道贵人您在说些什么,时候不早了,贵人也该歇了。”

    徐袅冷哼一声,将阿琯遣了出去。

    阿琯被关在霖铃轩外,叹了口气,额上被茶盏砸伤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今夜看来是没有别的去处了,许玥要陪着慕予,霖铃轩又不让进。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没什么不好。”阿琯拍拍手,口中哼着小曲儿,不自觉又迈步向了书苑去。她趁着值夜的人打盹儿的一小会儿偷偷溜了进去。

    阿琯抬眼看了看天,似乎已是丑时,她便悄悄地进了内室,倚在墙边。窗外的月光丝丝缕缕地牵进来,覆上她的眼睫,她阖了眸想小憩一会儿,却觉得有什么突然挡住了月光的皎洁,她心里有些害怕了起来:莫不是值夜的人发现了她?这样想着,阿琯将眼睛睁了一条缝,透过缝儿她却清楚地瞧见了一双含笑的桃花眸。

    “司空季?”她将杏眼睁开,拍拍胸口:“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

    “怎么?看见我你很高兴?”司空季看着眼前的少女心有余悸的模样,忍不住笑道。

    “不高兴,本来今晚我不该看见你的,对了,你怎么在这儿?”阿琯看他笑,自己也忍俊不禁。

    “那你怎么在这儿?”司空季反问。

    阿琯心里给了他一记白眼,也知道这么问来问去也问不到什么,索性闭上嘴,自顾自地看向窗外,月色正好,何故辜负?

    “你被赶出来了?”司空季不知从哪儿拿出的一壶酒,喝得津津有味。

    阿琯有些恼羞成怒,痛处被人戳到,换谁也不好受,她一把夺过司空季的酒壶猛灌了一口。“咳咳咳!”阿琯被烈酒一呛,咳得上气难接下气:“不...咳咳!不错,好酒......咳咳咳!”司空季无奈地苦笑:这丫头明明是不会喝酒,被辣成那样还直夸是好酒。

    “不会喝酒就别喝了,这酒可烈了。”司空季看着呛出泪花儿的阿琯,心里只觉得好笑。

    “你可别小瞧我,我会喝酒,只是...咳咳咳,刚刚喝猛了...咳咳。”阿琯不服气地拍拍衣裳,又想去把酒壶抢到手,却被司空季拦下:“你会喝酒?哈哈哈哈,那倒可以比比酒量。”

    阿琯摆摆手:“不敢不敢。”她可不想跟这人有更多的交集了。

    司空季,毕竟是个连真实身份都尚不清楚的人,她不敢有过多的接触,不然惹祸上身,可是一瞬间的事。

    “你受伤了?”司空季借着月光撇到阿琯额头上的伤痕。

    “嗯,走路的时候摔的。”阿琯没有看他,低下头绞着裙摆。

    “我这里有些药,用了会好些。”司空季从怀中拿出两个小瓶儿扔给她。阿琯接住,却有些狐疑:“你随身带着药?你是大夫?”

    “哈哈哈哈哈哈,你猜吧。”司空季笑着答她。“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司空季拂袖,走出书苑。

    阿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将药瓶揣入袖中,不自觉,嘴角慢上些笑意。

    “我也该走咯!”阿琯伸了个懒腰,走出书苑,往霖铃轩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