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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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身后的黑人开始躁动,他们冲着易择城开始大声嚷嚷,但是并不敢冲上前来。他所乘坐的车子就停路边,隆重地车队震慑着那些黑人。即便他们不了解这些人的来历,也明白,这个中国男人惹不得。

    “杨铭,”易择城喊了站在一旁的杨铭。

    他立即上前,低声问:“易总,您有什么吩咐。”

    “给他们五百美金,告诉他们,这个孩子没有带来厄运,相反他给带来了好运,”易择城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此时他蜷缩成一团。

    这个黑人孩子太过瘦弱矮小,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可是只怕实际年纪比这个要大地多。

    直接给钱,并不是最好的方法,但却是简单直接而且有效的方式。

    杨铭拿出五百美元,与地导说了易择城的意思,那个地导立即向在场的黑人转达了他的话。那个男孩的父母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喜极而泣。他们感谢着上帝地恩赐,将这个被祝福的孩子,带进他们的家庭。

    被邪灵如体的孩子,和被赐福的孩子,不过是转念之事。

    上车之后,易择城转头看着霍慈,从刚才起,她的脸色阴沉地可怕,像是随时准备要爆发。他伸出手,握住她放在身侧的手掌,柔软的手掌带着烫人的温度。

    其他人都先回酒店了,易择城和霍慈带着这个黑人孩子前往医院。

    在非洲有专门的儿童权益保障组织,也有专门救治这些受难儿童的。易择城虽然临时救下这个孩子,但真正能跟前的是这个组织。

    易择城和医生说话的时候,霍慈却偷偷地走了出来。这个医院是由法国援助建立的,虽然简单,但设施还算不错。霍慈走到草坪的椅子上,这里是给病人休息的。

    暮色已经降临,空气中的燥热却丝毫未减。

    霍慈坐在椅子上,脑海中想着地却不是那个黑人小孩。而是她自己,当一夕之间,美好的梦境破碎了,剩下的全都是鲜血淋漓的现实。

    有人会说,不过是父母离婚而已,有什么可这么伤心的。况且你都已经是十八岁的孩子了。可谁都不知道,从前的霍慈不是这样的。

    她就像个普通的高中少女那样,虽然成绩好,可也会在课堂上偷偷地看漫画书。

    还会喜欢韩国偶像团队,最喜欢的是东方神起。

    最喜欢的歌,是那首为何我会喜欢上你。

    月考名次掉出了年纪前十,气地在家里哭了整整一天。最后是爸爸回来,带着她去滑冰,吃甜点才把她哄开心。

    少女时期的霍慈,远没有现在对世界这么冷漠。

    她有一颗柔软的心,一点儿也特立独行。

    如果父母不能对孩子负责,为什么他们要生下孩子呢。如果他们可以,能不能稍微负责人一点儿,最起码不要那么突然地抛弃她。

    被抛弃,这三个字,从很久之前就在折磨着她。

    沈茜和她说过,沈随安也不要她了。

    她以为天真地以为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可一夕之间,她是被所有人丢下的可怜虫。当她孤零零地躺在医院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霍慈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她知道她不该这么去想,她应该开朗些,应该乐观些,应该往更好的地方去想。

    现在的她是一个独立的人,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她有名气,有那么多喜欢她。她有钱,她可以在北京买一套极奢华的房子,她开着几百万的车,她是所有人眼里的成功人士。

    再也没人能抛弃她了。

    霍慈,你可以的。

    她握了握手掌,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默念着。

    霍慈,你可以的,可以的,可以的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好听地声音,在她面前响起。

    霍慈慢慢地抬起头,就看见面前有一方干净的帕子,是那个男人递过来的。这是个十分好看的男人,阴柔、俊美,丹凤眼斜飞如鬓,他穿着一身定制西装。笑意盈盈,像极了从天而降的王子。

    只可惜,霍慈不是灰姑娘。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那方手帕,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你在这里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温柔地语调,十足地贴心。

    霍慈站了起来,她朝着这个男人,瞧了一眼“谢谢,不用。”一瞬间,她收敛了所有软弱,整个人又变得十足冷漠。

    看着她重新走进医院楼里,男人哼笑了一声。站在不远处的助理立即上前来了,他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这天气真他妈地热,”他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助理低头不敢说话,他又开口轻蔑地笑了一声:“这女人挺有意思的,给我继续查她的底细。”

    转身的时候,他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易择城看女人的眼光真不错。

    腿真他妈的漂亮,又长又白。

    **

    易择城正要出来,就看见霍慈回来了。他上前,微皱着眉头,低声说:“马里的治安并不好,不要乱跑。”

    这里的情况,比几内亚要糟糕地很。

    各方势力纷争不断,就连政府军都不能完全地控制所有地区。

    霍慈看着他:“对不起,我只是在医院花园里坐坐。”

    易择城见她神色凝重,便没有多说,直接牵着她的手往外面走。等到了门口,杨铭坐在车里,看着自家老板牵着霍慈的手走了出来。

    虽然他心底已经猜测地差不多了,可是却远没有亲眼看见,来地冲击大。

    他立即下车,将后座的车门打开。

    等都坐好之后,易择城沉声说:“回酒店。”

    霍慈这才想起来那个黑人孩子,她问:“那个孩子怎么样?”

    “重度的营养不良,伤口都是皮外伤,我已经联系了当地的儿童援助机构,他们会全程跟进,”易择城转头看了她一眼。

    霍慈疲倦地点头。

    那很好,最起码这个孩子会被照顾。

    她闭着眼睛想要休息,下一秒,整个人都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当中。她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前面副驾驶的杨铭,想要往旁边躲开。

    可是她的肩膀却被易择城的手掌紧紧地按住,他清冷地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来“动什么,不是累了,闭眼睛休息。到酒店,我会叫你。”

    可是不是说好,先不要让别人知道的

    结果,头顶的声音又响起:“嫌这样睡地不舒服?要不躺在我腿上。”

    霍慈:“”坐在前面的杨铭,一颗脑袋都快缩到座位底下去了。当他不存在吧,可是老板,您真的还是我老板吗?

    此时,易择城真的已经开始动手,霍慈立即闭着眼睛,说:“我睡了。”

    易择城看着她白嫩精致的小脸,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他伸手将她捞进自己的怀中,淡淡地说:“离那么远做什么,靠过来。”

    靠过来,他的声音又强势又霸道。

    霍慈贴着他的胸口,隔着一层薄薄地衬衫,就是他温热的皮肤。她耳边是他的心跳声,强劲有力,是滚烫的,火热的,不像他外面那么冷。

    窗外,是马里街道上偶尔闪过的灯光。

    车里,安静地像一个小小的世界。

    **

    不知过了多久,当霍慈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周围一片漆黑。然后她听到旁边低沉地声音:“醒了?”

    思绪在一瞬间重新回来,她在回酒店的路上睡着了。

    她看了一眼前面,杨铭和司机都不在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霍慈转头看他,可是刚转过,嘴角就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原本安静的男人,突然将她压倒在椅背上,一瞬间就衔住她的唇,舌头闯了进来,他的吻霸道地不给她留一丝余地,没一会霍慈整个人软成一滩,靠在他怀中。

    直到霍慈推着他,易择城才松开。他靠在她耳边,低声轻笑着:“是个小流氓,却连换气都不会。”

    霍慈恼羞成怒,就是推开他。

    她斜睨着他,哼笑:“比不上你经验丰富。”

    说完,她自己就后悔了,忒俗,像个吃醋翻男朋友旧账的小女人。

    好在易择城低笑一声,没说话。

    霍慈立即给自己找了台阶:“回去吃饭吧,我饿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在餐厅只吃了一点儿,就不吃了。易择城哄着她又吃了一份沙拉,才带着她上楼。只是电梯到二楼的时候,他居然跟着下来了。

    霍慈淡淡瞥了他一眼,提醒:“易先生,您的房间不在这里。”

    “没关系,我女朋友的房间在这里。”

    他淡淡地说。

    霍慈瞧着云淡风轻地说出这话的人,说好地一座冰山呢。

    两人往她房间走,还没到就已经注意到酒店走廊的骚乱。然后她看见所有人都站在她的房间门口。

    “怎么回事,”她快步走了过去。

    就看见叶明诗正站在她的房间里,而唐旭一脸着急地说:“叶小姐,你先出来吧,霍慈不在,你这么进她的房间,不妥吧。”

    霍慈推开人群,冷冷地看着叶明诗。她就站在房间里,手上拿着一个药瓶。

    霍慈冷着脸冲进房间,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药,眼神凌厉:“滚出去。”

    叶明诗惊愕地看着她,说:“你在吃舍曲林?”

    舍曲林,抗抑郁药物。

    “滚,”霍慈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叶明诗看着易择城,着急地说:“学长,她,她是”

    “叶明诗,请你出去,”易择城的声音依旧清冷,可是谁都能听得出来,他声音中压抑着盛怒。

    叶明诗咬着唇,不甘心地看着易择城。

    直到易择城冰冷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他的眼神犀利地仿佛能探透人心,此时已经将她心底的那些心思都瞧得一清二楚。

    “叶明诗,你已经违背了作为一个医生的道德,”易择城冷冷地看着,然后他吐出三个字:“滚出去。”

    **

    所有人都走了,空荡荡的走廊,一下静地有些可怕。

    易择城走到门口,他伸手推门的时候,就见身后的女人说:“你也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可门被关上了,他却没走出去。

    霍慈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瓶子,那些都是她在吃的药,不止舍曲林,还有别的。都是她要吃的,因为她是个病人。

    一个精神病人。

    霍慈猛地将手中的药瓶砸到对面的墙壁上,瓶子里的药片,哗啦啦地响着。然后药瓶顺着墙角,又滚到了她的脚边。

    “我让你出去,你没听到吗?”

    易择城站几步之遥看着她,她背着他站着,虽然竭力克制着,可是肩膀却在轻轻抖动。她最隐私的一面,就这么当众被掀开。就像是一个人,被掀开最不愿意面对的伤口。

    他从身后轻轻地抱住她,霍慈的身体在抖,这次他清楚地感觉到了。

    “霍慈,我和你说过的,”他的声音清润地像泉水划过,不再清冷,带着淡淡的温柔,没那么浓烈,却恰到好处,他说:“你很好。”

    可是他怀中的人,却在下一刻猛地转身。

    “我不好,我骗了你,我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我有病。对,他们说的都对,我这样的人,没人会喜欢我的真面目的。”

    “没人会想要我的,我就是个拖累。”

    所有的情绪都在一瞬间爆发,那些被人抛弃的记忆,那些自我唾弃的经过。记忆不会随着岁月而消散,伤害只会在岁月中积累地越来越深。

    直到她被压在床上,她身上的男人,咬着牙说:“我要。”

    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