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蛮后 > 128.绝世神棍

128.绝世神棍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求书,找书,请发站内短信给管理员,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访问 m.bqg8.cc

    希望姑娘们支持正版~全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苏令蛮醒时还有些懵懂。

    身下的床褥子晒得松软, 炕烧得火热, 躺在上面温暖又舒坦。她忍不住将身子往被窝里拱了拱, 心满意足地长出了口气——看来此番是否极泰来了!

    狼冶听到动静, 冲了进来, 面上带着喜气:“小娘子你醒了?”

    苏令蛮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灰扑扑的账缦,陈设简朴,除却一拔步床, 一南窗榻和一小方桌,整个房间便别无长物了。

    “这是哪儿?”

    “杨小郎君昨日直接走了,便将这屋让给你了。”

    苏令蛮隐约记起昏迷时感受到的温暖怀抱, 脸上绯云;狼冶却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 扒拉住衣襟抖声道:“小娘子你可莫瞎、瞎想,我, 我是不会看上你的!”

    苏令蛮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那就先谢谢你了!”

    她掀被下床,这才发觉自己竟穿着一身素白的松江布里衣, 外裹着一层薄棉絮做的长袄子。

    这松江布可不是寻常之物,极轻薄极柔软,老织染师傅需花费十日堪堪才能得这么一匹,一尺堪比米十斗, 没有门路还买不到。当年舅舅得了几匹巴巴地送来给阿娘, 阿娘至今还舍不得用, 压在箱底。

    “不过, 这男人的样式……”苏令蛮后知后觉地想到:“昨日究竟是谁与她换的衣服?”

    狼冶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嘎嘣一声没止住咬了舌头,痛得半天没说出话来。麇谷居士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粥进了来,“嘭”的一声掼到小方桌上:“快喝!你如死在这,就太晦气了!”

    苏令蛮并不介意他的恶形恶状,眯起眼笑了起来:“多谢居士。”

    狼冶此时已经缓了过来,一叠声地道:“你可别误会,衣服是杨小郎君留下的,换是老头子换的,与我无关!”

    苏令蛮若有所思地抚了抚袖口,里衣穿在里头轻若无物,却又熨帖舒适。

    里衣……是恩公的?

    苏令蛮的脸,渐渐红了起来,她自己都弄不清楚一瞬间袭上心头的羞赧从何而起,但昨夜迷糊的记忆却被她自己勾勒得越来越清晰,耳膜甚至能听到近在咫尺的声响——年轻郎君强而有力的臂膀与温暖的胸膛,如此不同。

    他又救了她一次。

    “暧,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又发烧了?”狼冶将手探过来,苏令蛮不自觉躲开,将手背覆在脸上捂了捂,直到感觉冷下来才道:“没什么。”

    麇谷居士见她有条不紊地就着屋中凉水漱口洗脸,好似完全没被他换衣裳的事实影响,不由奇道:

    “你居然不介意?”

    “居士既是当世活扁鹊,刮骨疗毒我亦听闻过,治过之人繁不胜数。在居士眼中,阿蛮怕是并不比一块猪肉更珍贵,又何必介意?”

    苏令蛮没说的是,介意也来不及了。

    麇谷居士第一次在她面前哈哈大笑起来:“洒脱!好!好得很!”

    “可惜终究是一妇人。”

    苏令蛮刚刚坐下端起的瓷碗又重新放了下来,她起身拱了拱手:“居士缘何对妇人有如此之偏见?”

    “世上之人何止千千万,好坏并不因男女而分,男儿郎中有穷凶极恶、寡廉鲜耻之辈;可女流之辈中亦不乏身怀国家大义、才智超绝之人。前有蔡文姬,今有谢道韫,哪个不是人人称颂的天骄?便你鬼谷子一门中,不也出了个墨如晦,一手奇门遁甲之术于我大梁统一中原之战中屡建奇功,被梁□□尊为国师?”

    麇谷脸色青红不定:“你又知道些什么?”

    “阿蛮确实不知道居士身上发生了什么,让您如此偏激,也不会讲什么大道理,可阿蛮自小便明白一个道理,冤有头债有主。”

    “若有人欠了阿蛮,阿蛮死也要讨回来,但绝不会发泄在不相干之人身上。若因一个坏人便否定了一个群体,不仅是偏激,还是无知。”

    苏令蛮并不像以前那些求到麇谷居士面前的那些人那般,一味哭穷扮惨,也不一味捧着他说好话,但奇怪的是,麇谷居士反而真的听进去了。

    这小娘子年纪不大,身上却自有一股从容而坚定的力量,他不曾在其他任何一个妇人身上见过。从前一夜的死缠烂打,到昨夜昏迷,他让她看到了女儿家除却虚荣贪婪软弱之外的另一面——

    “你让老夫想想。”麇谷居士挥挥手,“让老夫想想。”

    苏令蛮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肯想就证明这块顽石被撬动了,有松动,便证明治病有门。她重新坐下,囫囵着喝起粥来,只觉得胃里暖暖的下去,从头都舒坦到脚。

    狼冶目送着麇谷居士离开,脸色跟见了鬼似的。

    待苏令蛮堪堪将一碗粥喝完,他才缓过神来,跟看稀奇物似的将苏令蛮上下扫了个遍,猛地一拍桌子:“小娘子,你果然是个妙人!”

    “这还用你说,便我这一身肥膘,小娘子中也是万中无一的。”苏令蛮放下碗,踢了踢杌子:“坐?”

    狼冶顺势一屁股坐了下来:“你是怎么办到的?我跟了居士这般久,居士的心肠可是铁石浇筑,寒冰淬炼的,今日却在你这松了口……”他摇摇头,一脸不解:“奇怪,真奇怪。”

    “大约是……我不大像个女儿家?”苏令蛮站起身,转了一圈:“身宽体胖,性子粗蛮,与寻常的娇娇娘子大约差了十万八千里。”

    狼冶愣愣地点头,半晌又摇头:“不对。具体什么,这我确实说不上来。”

    “举个例子吧。杨小郎君这人冷漠得紧,与我多年交情,待我还不如待你。你猜怎的?昨日是他第一个意识到你还在院中的,我与居士都以为你自己会到廊下躲雨……就跟一阵风似的,杨小郎君冲进雨中一把就将你抱了进来——不过,暧,你怎这般重?”

    狼冶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腰。

    苏令蛮横了他一眼:“又不是你抱,你抱怨什么?”

    狼冶噎了一记,悻悻摸了摸鼻子,到底没好意思说自个儿时想抱没抱起来,只道:

    “昨日我出言激了一激,本没报多大希望,没料到居士竟然真的出手救你,你那样子……进气还没出气多,怕要不是居士出手,就只能通知林外那个爱哭鼻子的给你敛尸了。”

    敛尸?

    亏他说得出来。

    苏令蛮抬起一脚便将狼冶坐下的杌子踹了出去,他一个不察,立时摔了个四仰八叉。

    狼冶瞬间跳了起来,指着她怒道:“苏,苏什么蛮是吧,我跟你没完!”

    苏令蛮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圆胖的包子脸顿时皱成了一团:“小郎君,大人不记小人过,你这大丈夫怎好与我小娘子计较?”

    狼冶噎住了一时没答上话来。他自幼跟着麇谷居士四处游医,见过之人形形□□不知凡几,还真第一回见这翻脸如翻书的小娘子,拿她没办法,只委委屈屈地哼了一声。

    苏令蛮将碗筷一收,自觉起身寻了小厨收拾不提。

    午时不到,麇谷便走出了房门,将苏令蛮叫到了廊下,神情凝重:

    “你这病,为行经紊乱,内度消损,老夫确实能治。”

    苏令蛮忍不住长出一口气,她怀揣希望来这寻医,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如今麇谷告诉她能医,不亚于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居士有何条件不妨说。”

    麇谷忽而笑起来,腮边两道法令纹一下子显得更深,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她:“要老夫破这规矩,倒也不难。你只需将东望酒楼三楼的酒亲自奉上,老夫便亲为你调治。”

    苏令蛮呆了呆。

    这还不难?

    她要是能登上三楼,怕早已名扬大梁,可封大家了,她僵着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居士,居士能不能换一个条件?”

    麇谷恶作剧般地笑了:“不能。”

    “狼冶,送她出谷!哪一日,你拿来老夫要的酒,老夫自便帮你治好,还送你副养颜方子。”

    苏令蛮兴致依然不高,耷拉着脑袋问:“若我得了酒,又该如何寻居士?”

    林子没人带的话,她实在进不来。

    她垂下眼,思考得酒的可能性,相比较而言,刘小掌柜要比这顽固不化的麇谷老头子好对付得多。

    “也不麻烦,你就去有客来把这信物给掌柜,他自会通知老夫。”麇谷递过来一枚三角状的铁牌子,苏令蛮也看不出什么,只往袖子一揣,带上换下的湿衣服,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狼冶出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