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未婚就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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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洛怔怔地站在窗边,望着楼下的小吃部,那里物美价廉,食客进进出出。她很想数数来往的人次,就象一个人寂寞得睡不着的夜,但這一次,她全然搞不清最简单的数字。 爱一个人,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身边走过,她的心,从未這样乱过。 太阳升至中天,映着她全无表情的脸,忧伤得象静静的河流。杨洛抬起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很无奈地笑了一下。肖石正在迎考,她很清楚這次考试对心上人有多重要,无论她有多少爱意,多少不舍,都不能在這个时候扰乱他。 万般皆是命。爱情来临的时候,无法拒绝;爱情要走的时候,抓也抓不住。她认了,這是命。 杨洛拢了拢额上的浏海,转身慢慢地向厨房走去,该到做午饭的时候了。生命中第一次爱情要走了,她总该做些什么,哪怕是一餐饭,一直做到送他走。 家里的蔬菜还是住院前买的,都已经腐烂了,她不舍得倒掉,那是她爱情的一部分,好在冰箱里的肉和蛋还新鲜,她淘米做饭,炒了一个鸡蛋,做了一个红烧排骨,他说过喜欢她做的红烧排骨,她记得。 饭菜都好了,她敲响了心上人的房门。 “肖石,吃饭了。”杨洛展出一个笑容。 “哦,好。” 肖石将手中的书扣在桌上,出门坐在餐桌旁。饭已盛好,她望向身旁的女孩儿。杨洛面色平静,眼光却有些呆滞,正在有规律地咀嚼着,或许她早该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肖石暗自叹息一声,端起了饭碗。 他很无奈,也很心疼。尽管他没有做错什么,但仍伤害了一个善良美丽的女孩儿。 两人无言地吃着,红烧排骨仍和以前一样的好吃,但吃进肚子的感觉却很不是滋味;炒鸡蛋没有放盐,但他没说。杨洛很机械地吃着东西,甚至没有去夹一口菜。 肖石忍不住了,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碗里,柔声道:“小洛,你身子弱,多补一补。” 杨洛一怔,随即低下头,很迅速地往嘴里扒饭。肖石坐下时那心疼的眼神,让她委屈得感到。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用全部力量去表现平静,只因她不想让他烦忧。可面对這一块红烧排骨,她真的控制不了啦,好想大哭一场。 她想起买电脑那天早餐,他大嚼着她吃完的骨头,说比她还恶心。她好开心,一整天都在开心,那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她甚至觉得自己拥有了他。 美丽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快乐的日子却不会再回来。 肖石心里异常的难受、别扭,很想说些宽慰的话,呵护她,但他知道,自己不适合劝她,也根本劝不了她。他匆匆吃完,起身看着她道:“我吃完了。小洛,你身体还没复原,慢点儿吃,多吃点儿。” “嗯,好。”杨洛抬头,强笑了一下“你抓紧复习。” 肖石点点头,返身回房。看着心上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杨洛再也吃不下了,捡起空碗就进了厨房。水流哗哗地淌着,象她心里的苦泪在流。她低着头,呆呆地洗着碗,洗了很久。 “还是搬走吧。”杨洛默默下了决定,心内象针刺般疼痛。她闭上眼睛,无限痛苦地别过头,手里的碗在水流下一个打滑,飞了出去。 杨洛睁开眼,慌忙去接。“啪!”碗碎了,她没接住。 水,仍在哗哗流淌;碎碗的残片散落在水池里,她看见有鲜血滴落,又被迅速冲散。 她的手指被刮破了,碎碗和着血水,象她破碎流血的心,杨洛再也忍不住了,心里的苦泪在一瞬间涌出。她轻轻地哭泣起来,泪水嗒嗒地落在水池里。 爱,却不能拥有;爱,却不能接受。那为什么?为什么让我遇见他!又为什么?为什么一步步近了,却还要咫尺天涯!难道抗拒命运就是为了更深的痛苦! “怎么了,小洛?”肖石闻声而出。 “啊!没没什么。”杨洛端着自己的手,忙转过身,用手臂擦着泪水。她不想让心上人看见她流泪的眼睛。 肖石暗叹一声,回房取了一条创口贴。他看见了,也看清了。 杨洛背身站着,肖石走过去,默默拉过她受伤的手,杨洛半张着嘴,挂着一双眼泪,望着近在眼前的心上人。 肖石从绳上拽下毛巾,轻轻擦干她的手,把创口贴细心地贴在她的伤处。 手伤易愈,心痛难平。感受着心上人体贴入微的关心,杨洛低着头,紧咬着嘴唇,眼中的泪水簌簌而落。 肖石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揪心无比,但又不知说什么,只得把毛巾塞到她手里。“好好擦擦,别哭了。你身体还没复原,赶快回房休息吧。”言罢,他转身把水龙头关了,将碎碗一一捡起,扔到垃圾桶里。 “肖石!”杨洛悲呼一声,从身后抱住他,贴在他背上放声痛哭。 肖石大惊,忙转过身,杨洛缩在他怀里,哭得更甚。 “小洛,你你這是唉!”肖石长叹一声,无言了。他不想说什么你很优秀,一定能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這类虚伪恶心的话,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只好扶着她的肩,在她背上轻轻地拍着。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让你为难,可是我我真受不了啦,我好难受,好痛苦”杨洛伏在他怀里,不断摇着头,泪流满面。 肖石心如刀割,任凭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裳。他可以不去爱一个人,但没有权力伤害一个人,何况是杨洛。如果说呵护是一种罪过,那么他很想毫不犹豫地呵护她,可惜,他连呵护的权力也没有。 良久,杨洛抬起头。泪眼迷蒙地望着他,轻声道:“肖石,告诉我,如果我比她早,你会喜欢我吗?” 肖石叹了一口气,无奈别过头。他不想说,這种假设毫无意义。 “告诉我,好吗。”杨洛轻摇着他手臂,挂泪的双眼坚定而执着。 肖石望着眼前梨花带雨的俏面。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强笑了一下道:“会,一定会。” 尽管一切假设都没有意义,但他不会说谎,也不想说谎。曾经在這间小小的厨房里,两人转来转去,互相配合着烧菜,吸油烟机嗡嗡做响,炉火烤得他的脸、他的心,很热很热,还有女孩儿擦拭机箱的健美身影,這些他都不会忘记。 那一天,是他生命中最温情的一天。 那一天,他第一次有了过日子的感觉。 杨洛笑了,很满足,眼中闪着晶莹的光,象沙漠中的旅人见到海市蜃楼。 “好了,不哭了,去休息吧。”两人柔柔对望。肖石拍了拍她的肩。 “让我再靠一会儿吧。”杨洛紧搂着他的腰,把头抵在他肩上。這是她第一次拥有心上人的怀抱,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肖石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盯着她散着幽香的马尾。 门响了,杨洛抬起头,仰望着他,眼中痴缠着无尽的忧伤。 “是常妹。”肖石平静地道。 杨洛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身体,肖石转身。 门开了,常妹拎着一袋包子,见到二人,愣愣地站住了。杨洛背过身,擦拭脸上的泪痕。 “常妹!”肖石迎出。 常妹走进,看了看桌上的菜,死死地瞪了他一眼,盯着杨洛阴声怪气道:“呦,杨老师出院啦,病都好啦!” “上午刚回来,谢谢常姐关心。”杨洛转过身,低头道了一句,一只手兀自在脸上插着。 肖石略有些尴尬,回头看了看杨洛,走近道:“常妹,你怎么来了?” 常妹翻着眼皮,没好气道:“我是你未婚妻,不能来吗!”肖石听后一愣,随即苦笑摇头。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不对吗!”常妹瞥了杨洛一眼,故意大声道:“我们已经订婚了,等你一考中就结婚,你现在就是我的未婚夫!” “好了好了,我是未婚夫,你是未婚妻,行了吧?快进屋吧!”肖石不想让杨洛再受打击,又回头道了一句:“小洛,你赶紧回房休息吧。”言罢忙扯着常妹向屋内走去。 常妹回头重重地“哼”了一声,挺着胸脯随着爱人进屋了。 他们都没注意,听了常妹的话,杨洛已经抬起头,眼中绽放着异样的光彩,象一个沙漠中的旅人见到绿洲,而不是虚无的海市蜃楼。 “怎么回事儿?”肖石刚关好门,就被常妹推倒在床上。肖石苦笑了一下,起身把小女人拉到怀里。常妹没有挣扎,虽然酸溜溜的,但她现在绝对信任爱人。 肖石暗叹一声,在小女人脸蛋上亲了一下,望着她道:“因为我告诉她我们要结婚了。” 常妹望着爱人,愣了一会儿,随即绽出花开一般的笑容,惊喜地道:“肖石,你什么时候变得這么乖,居然主动告诉了她,這下她该死心了吧!” 肖石笑了笑,紧搂了她一把,道:“是啊,我這么乖了,你是不是应该破例再给我充一回电?” “想得美!好好学习吧你,当心考不上我甩了你!”常妹瞪了他一眼,忙从爱人怀里跳出。 “嘿嘿,就怕你舍不得!”肖石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 “去,坏蛋!”常妹小脸一红,忽然又道“哦,对了,她哭的时候,你有没有抱她?” “抱了,是她自己扑过来的,怎么的!”肖石站起身,没好气道。 “你她扑过来你就抱!她肯定是故意的!”常妹两眼一瞪,又把他推倒。肖石哭笑不得,低喝道:“常妹,别闹了,我要去听课了,你也去上班吧!” “哼!你现在看也看了,抱也抱了,还有理了!” “别胡扯!我又不是故意的!”肖石笑着斜了她一眼,起身收拾好笔记。“好了,走吧。” 常妹噘了噘嘴,挽上爱人手臂,两人出门了。 正午的阳光虽然很盛。但走在楼道的阴影里仍很凉爽。常妹既兴奋,又激动,不停地喋喋不休。她很得意,杨洛哭鼻子了,她觉得自己打了一个大胜仗。 “小肖,出去呀?”吴大妈坐在楼前,和蔼的笑容仿佛千载不变。 “吴大妈你好!”肖石习惯性地打着招呼,二人走过。 “呵呵,好!” 這次,肖石忍不住回了一下头,吴大妈眯着眼,笑望着他们的背影。肖石笑笑摇头,除了肖凌,还有常妹、杨洛、月如姐姐、小方妹妹,吴大妈已经见证了他和多位女孩儿的进出。 唉,吴大妈肯定会胡思乱想!郁闷。 二人并骑了一段,在路口分开。肖石去听课,常妹到刑警队上班。 下课后,肖石想到家里没菜。就跑到市场买了些菜;考虑到杨洛需要补身体,又特意买了些乌鸡、鳝鱼、猪蹄、大骨头等滋补效果好的东西,满载而归。 进楼门的时候,吴大妈吃惊地打量着他,问道:“小肖,你家那个谁生了?” 肖石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差点儿没晕倒!哪个谁?!谁生了!這个吴大妈,怎么说话呢!搞调查研究了吗?就瞎问! 吴大妈暧昧地看着他,呵呵不止。肖石懒得解释,逃也似的上楼了。 “肖石,你回来了?”刚一进门,杨洛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 “啊,回来了。”肖石望着跟中午判若两人的杨老师,吃惊地下巴差点儿没掉下来。 “呀,买這么多菜呢!”杨洛瞥了他一眼,将东西接过。 “哦,对了,這里有乌鸡、骨头和鳝鱼,还有猪蹄,你熬点儿汤,好好补一补。”肖石回过神,象不认识似的打量着女人。 “谢谢,這还是我们一起生活以来,你第一次买菜呢!”杨洛深情地望了他一眼,转身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不是一起生活,是一起开火!”這个小洛,说什么话,肖石毫不含糊,立刻予以纠正。 “对你来说是一起开火,对我来说是一起生活。”杨洛整理着刚买的菜,头都没回。 “這”肖石无言了。 晚餐很丰盛,杨老师温声笑语,又给他夹菜,又让他喝汤,不停地说着住院期间的见闻,全然没有了上午的悲戚和忧伤。 肖石唯唯诺诺,满头雾水。咋回事儿呢?不就常妹来了一趟嘛,她怎么就变了,难道受刺激也能变好?! 肖石纳闷无比地吃完了晚饭,回房继续看书,晚上九点多,房门无声地开了,杨洛端着一只碗慢慢走入。 “小洛,你這是”肖石回身问。 “学累了吧,我热了一袋奶,快趁热喝了吧!” “谢谢,你刚出院,别太辛苦了。”肖石接过。 “我没事儿,学习很辛苦,你也要注意身体。”杨洛微笑望着他,坐在了一旁。 肖石端着碗,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儿,忍不住问道:“小洛,中午你还又哭又闹的,怎么现在” 杨洛笑了笑,温柔地道:“你安心复习,别害怕,我说了不会让你为难,就一定不会让你为难的。” 我有什么害怕的!肖石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把碗里的奶慢慢喝下。杨洛接过空碗,起身望着他道:“肖石,问你个问题。” “好,你问吧,记得别让我为难。”肖石心里忽悠一沉,這丫头,到底要问什么? 杨洛浅浅一笑,望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和你的嗯,未婚妻,到底是考完了结婚,还是考中了结婚?”杨老师居然延用了常妹未婚妻的说法。 “這這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而且很重要,你必须如实告诉我。”杨洛直直地盯着他,语气不容拒绝。 肖石皱了下眉,一时无语。杨洛缓了缓语气,又道:“你别误会,我毫不怀疑你的能力,相信你一定能考中。” “当然是要考中才能结婚。”肖石如实说了,又反问道:“你问這个干嘛?” “不干嘛,因为考完和考中,还有一段时间。”杨洛平静地望着他,轻轻一笑,转身向门外走去。“我睡了,你注意身体,加油学吧!” 肖石望着她的背影,目瞪口呆。 杨洛走到门外,忽然狡黠一笑:“肖石,提醒你一下,未婚妻這说法不对,未婚还不能算是妻。”说完迅速关上了门,留下深深一瞥。 “你”這个杨洛,是不是疯了,她想利用那段时间干什么?
杨洛怔怔地站在窗边,望着楼下的小吃部,那里物美价廉,食客进进出出。她很想数数来往的人次,就象一个人寂寞得睡不着的夜,但這一次,她全然搞不清最简单的数字。 爱一个人,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身边走过,她的心,从未這样乱过。 太阳升至中天,映着她全无表情的脸,忧伤得象静静的河流。杨洛抬起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很无奈地笑了一下。肖石正在迎考,她很清楚這次考试对心上人有多重要,无论她有多少爱意,多少不舍,都不能在這个时候扰乱他。 万般皆是命。爱情来临的时候,无法拒绝;爱情要走的时候,抓也抓不住。她认了,這是命。 杨洛拢了拢额上的浏海,转身慢慢地向厨房走去,该到做午饭的时候了。生命中第一次爱情要走了,她总该做些什么,哪怕是一餐饭,一直做到送他走。 家里的蔬菜还是住院前买的,都已经腐烂了,她不舍得倒掉,那是她爱情的一部分,好在冰箱里的肉和蛋还新鲜,她淘米做饭,炒了一个鸡蛋,做了一个红烧排骨,他说过喜欢她做的红烧排骨,她记得。 饭菜都好了,她敲响了心上人的房门。 “肖石,吃饭了。”杨洛展出一个笑容。 “哦,好。” 肖石将手中的书扣在桌上,出门坐在餐桌旁。饭已盛好,她望向身旁的女孩儿。杨洛面色平静,眼光却有些呆滞,正在有规律地咀嚼着,或许她早该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肖石暗自叹息一声,端起了饭碗。 他很无奈,也很心疼。尽管他没有做错什么,但仍伤害了一个善良美丽的女孩儿。 两人无言地吃着,红烧排骨仍和以前一样的好吃,但吃进肚子的感觉却很不是滋味;炒鸡蛋没有放盐,但他没说。杨洛很机械地吃着东西,甚至没有去夹一口菜。 肖石忍不住了,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碗里,柔声道:“小洛,你身子弱,多补一补。” 杨洛一怔,随即低下头,很迅速地往嘴里扒饭。肖石坐下时那心疼的眼神,让她委屈得感到。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用全部力量去表现平静,只因她不想让他烦忧。可面对這一块红烧排骨,她真的控制不了啦,好想大哭一场。 她想起买电脑那天早餐,他大嚼着她吃完的骨头,说比她还恶心。她好开心,一整天都在开心,那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她甚至觉得自己拥有了他。 美丽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快乐的日子却不会再回来。 肖石心里异常的难受、别扭,很想说些宽慰的话,呵护她,但他知道,自己不适合劝她,也根本劝不了她。他匆匆吃完,起身看着她道:“我吃完了。小洛,你身体还没复原,慢点儿吃,多吃点儿。” “嗯,好。”杨洛抬头,强笑了一下“你抓紧复习。” 肖石点点头,返身回房。看着心上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杨洛再也吃不下了,捡起空碗就进了厨房。水流哗哗地淌着,象她心里的苦泪在流。她低着头,呆呆地洗着碗,洗了很久。 “还是搬走吧。”杨洛默默下了决定,心内象针刺般疼痛。她闭上眼睛,无限痛苦地别过头,手里的碗在水流下一个打滑,飞了出去。 杨洛睁开眼,慌忙去接。“啪!”碗碎了,她没接住。 水,仍在哗哗流淌;碎碗的残片散落在水池里,她看见有鲜血滴落,又被迅速冲散。 她的手指被刮破了,碎碗和着血水,象她破碎流血的心,杨洛再也忍不住了,心里的苦泪在一瞬间涌出。她轻轻地哭泣起来,泪水嗒嗒地落在水池里。 爱,却不能拥有;爱,却不能接受。那为什么?为什么让我遇见他!又为什么?为什么一步步近了,却还要咫尺天涯!难道抗拒命运就是为了更深的痛苦! “怎么了,小洛?”肖石闻声而出。 “啊!没没什么。”杨洛端着自己的手,忙转过身,用手臂擦着泪水。她不想让心上人看见她流泪的眼睛。 肖石暗叹一声,回房取了一条创口贴。他看见了,也看清了。 杨洛背身站着,肖石走过去,默默拉过她受伤的手,杨洛半张着嘴,挂着一双眼泪,望着近在眼前的心上人。 肖石从绳上拽下毛巾,轻轻擦干她的手,把创口贴细心地贴在她的伤处。 手伤易愈,心痛难平。感受着心上人体贴入微的关心,杨洛低着头,紧咬着嘴唇,眼中的泪水簌簌而落。 肖石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揪心无比,但又不知说什么,只得把毛巾塞到她手里。“好好擦擦,别哭了。你身体还没复原,赶快回房休息吧。”言罢,他转身把水龙头关了,将碎碗一一捡起,扔到垃圾桶里。 “肖石!”杨洛悲呼一声,从身后抱住他,贴在他背上放声痛哭。 肖石大惊,忙转过身,杨洛缩在他怀里,哭得更甚。 “小洛,你你這是唉!”肖石长叹一声,无言了。他不想说什么你很优秀,一定能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這类虚伪恶心的话,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只好扶着她的肩,在她背上轻轻地拍着。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让你为难,可是我我真受不了啦,我好难受,好痛苦”杨洛伏在他怀里,不断摇着头,泪流满面。 肖石心如刀割,任凭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裳。他可以不去爱一个人,但没有权力伤害一个人,何况是杨洛。如果说呵护是一种罪过,那么他很想毫不犹豫地呵护她,可惜,他连呵护的权力也没有。 良久,杨洛抬起头。泪眼迷蒙地望着他,轻声道:“肖石,告诉我,如果我比她早,你会喜欢我吗?” 肖石叹了一口气,无奈别过头。他不想说,這种假设毫无意义。 “告诉我,好吗。”杨洛轻摇着他手臂,挂泪的双眼坚定而执着。 肖石望着眼前梨花带雨的俏面。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强笑了一下道:“会,一定会。” 尽管一切假设都没有意义,但他不会说谎,也不想说谎。曾经在這间小小的厨房里,两人转来转去,互相配合着烧菜,吸油烟机嗡嗡做响,炉火烤得他的脸、他的心,很热很热,还有女孩儿擦拭机箱的健美身影,這些他都不会忘记。 那一天,是他生命中最温情的一天。 那一天,他第一次有了过日子的感觉。 杨洛笑了,很满足,眼中闪着晶莹的光,象沙漠中的旅人见到海市蜃楼。 “好了,不哭了,去休息吧。”两人柔柔对望。肖石拍了拍她的肩。 “让我再靠一会儿吧。”杨洛紧搂着他的腰,把头抵在他肩上。這是她第一次拥有心上人的怀抱,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肖石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盯着她散着幽香的马尾。 门响了,杨洛抬起头,仰望着他,眼中痴缠着无尽的忧伤。 “是常妹。”肖石平静地道。 杨洛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身体,肖石转身。 门开了,常妹拎着一袋包子,见到二人,愣愣地站住了。杨洛背过身,擦拭脸上的泪痕。 “常妹!”肖石迎出。 常妹走进,看了看桌上的菜,死死地瞪了他一眼,盯着杨洛阴声怪气道:“呦,杨老师出院啦,病都好啦!” “上午刚回来,谢谢常姐关心。”杨洛转过身,低头道了一句,一只手兀自在脸上插着。 肖石略有些尴尬,回头看了看杨洛,走近道:“常妹,你怎么来了?” 常妹翻着眼皮,没好气道:“我是你未婚妻,不能来吗!”肖石听后一愣,随即苦笑摇头。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不对吗!”常妹瞥了杨洛一眼,故意大声道:“我们已经订婚了,等你一考中就结婚,你现在就是我的未婚夫!” “好了好了,我是未婚夫,你是未婚妻,行了吧?快进屋吧!”肖石不想让杨洛再受打击,又回头道了一句:“小洛,你赶紧回房休息吧。”言罢忙扯着常妹向屋内走去。 常妹回头重重地“哼”了一声,挺着胸脯随着爱人进屋了。 他们都没注意,听了常妹的话,杨洛已经抬起头,眼中绽放着异样的光彩,象一个沙漠中的旅人见到绿洲,而不是虚无的海市蜃楼。 “怎么回事儿?”肖石刚关好门,就被常妹推倒在床上。肖石苦笑了一下,起身把小女人拉到怀里。常妹没有挣扎,虽然酸溜溜的,但她现在绝对信任爱人。 肖石暗叹一声,在小女人脸蛋上亲了一下,望着她道:“因为我告诉她我们要结婚了。” 常妹望着爱人,愣了一会儿,随即绽出花开一般的笑容,惊喜地道:“肖石,你什么时候变得這么乖,居然主动告诉了她,這下她该死心了吧!” 肖石笑了笑,紧搂了她一把,道:“是啊,我這么乖了,你是不是应该破例再给我充一回电?” “想得美!好好学习吧你,当心考不上我甩了你!”常妹瞪了他一眼,忙从爱人怀里跳出。 “嘿嘿,就怕你舍不得!”肖石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 “去,坏蛋!”常妹小脸一红,忽然又道“哦,对了,她哭的时候,你有没有抱她?” “抱了,是她自己扑过来的,怎么的!”肖石站起身,没好气道。 “你她扑过来你就抱!她肯定是故意的!”常妹两眼一瞪,又把他推倒。肖石哭笑不得,低喝道:“常妹,别闹了,我要去听课了,你也去上班吧!” “哼!你现在看也看了,抱也抱了,还有理了!” “别胡扯!我又不是故意的!”肖石笑着斜了她一眼,起身收拾好笔记。“好了,走吧。” 常妹噘了噘嘴,挽上爱人手臂,两人出门了。 正午的阳光虽然很盛。但走在楼道的阴影里仍很凉爽。常妹既兴奋,又激动,不停地喋喋不休。她很得意,杨洛哭鼻子了,她觉得自己打了一个大胜仗。 “小肖,出去呀?”吴大妈坐在楼前,和蔼的笑容仿佛千载不变。 “吴大妈你好!”肖石习惯性地打着招呼,二人走过。 “呵呵,好!” 這次,肖石忍不住回了一下头,吴大妈眯着眼,笑望着他们的背影。肖石笑笑摇头,除了肖凌,还有常妹、杨洛、月如姐姐、小方妹妹,吴大妈已经见证了他和多位女孩儿的进出。 唉,吴大妈肯定会胡思乱想!郁闷。 二人并骑了一段,在路口分开。肖石去听课,常妹到刑警队上班。 下课后,肖石想到家里没菜。就跑到市场买了些菜;考虑到杨洛需要补身体,又特意买了些乌鸡、鳝鱼、猪蹄、大骨头等滋补效果好的东西,满载而归。 进楼门的时候,吴大妈吃惊地打量着他,问道:“小肖,你家那个谁生了?” 肖石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差点儿没晕倒!哪个谁?!谁生了!這个吴大妈,怎么说话呢!搞调查研究了吗?就瞎问! 吴大妈暧昧地看着他,呵呵不止。肖石懒得解释,逃也似的上楼了。 “肖石,你回来了?”刚一进门,杨洛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 “啊,回来了。”肖石望着跟中午判若两人的杨老师,吃惊地下巴差点儿没掉下来。 “呀,买這么多菜呢!”杨洛瞥了他一眼,将东西接过。 “哦,对了,這里有乌鸡、骨头和鳝鱼,还有猪蹄,你熬点儿汤,好好补一补。”肖石回过神,象不认识似的打量着女人。 “谢谢,這还是我们一起生活以来,你第一次买菜呢!”杨洛深情地望了他一眼,转身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不是一起生活,是一起开火!”這个小洛,说什么话,肖石毫不含糊,立刻予以纠正。 “对你来说是一起开火,对我来说是一起生活。”杨洛整理着刚买的菜,头都没回。 “這”肖石无言了。 晚餐很丰盛,杨老师温声笑语,又给他夹菜,又让他喝汤,不停地说着住院期间的见闻,全然没有了上午的悲戚和忧伤。 肖石唯唯诺诺,满头雾水。咋回事儿呢?不就常妹来了一趟嘛,她怎么就变了,难道受刺激也能变好?! 肖石纳闷无比地吃完了晚饭,回房继续看书,晚上九点多,房门无声地开了,杨洛端着一只碗慢慢走入。 “小洛,你這是”肖石回身问。 “学累了吧,我热了一袋奶,快趁热喝了吧!” “谢谢,你刚出院,别太辛苦了。”肖石接过。 “我没事儿,学习很辛苦,你也要注意身体。”杨洛微笑望着他,坐在了一旁。 肖石端着碗,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儿,忍不住问道:“小洛,中午你还又哭又闹的,怎么现在” 杨洛笑了笑,温柔地道:“你安心复习,别害怕,我说了不会让你为难,就一定不会让你为难的。” 我有什么害怕的!肖石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把碗里的奶慢慢喝下。杨洛接过空碗,起身望着他道:“肖石,问你个问题。” “好,你问吧,记得别让我为难。”肖石心里忽悠一沉,這丫头,到底要问什么? 杨洛浅浅一笑,望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和你的嗯,未婚妻,到底是考完了结婚,还是考中了结婚?”杨老师居然延用了常妹未婚妻的说法。 “這這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而且很重要,你必须如实告诉我。”杨洛直直地盯着他,语气不容拒绝。 肖石皱了下眉,一时无语。杨洛缓了缓语气,又道:“你别误会,我毫不怀疑你的能力,相信你一定能考中。” “当然是要考中才能结婚。”肖石如实说了,又反问道:“你问這个干嘛?” “不干嘛,因为考完和考中,还有一段时间。”杨洛平静地望着他,轻轻一笑,转身向门外走去。“我睡了,你注意身体,加油学吧!” 肖石望着她的背影,目瞪口呆。 杨洛走到门外,忽然狡黠一笑:“肖石,提醒你一下,未婚妻這说法不对,未婚还不能算是妻。”说完迅速关上了门,留下深深一瞥。 “你”這个杨洛,是不是疯了,她想利用那段时间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