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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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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更让秀儿觉得憋屈了,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她只能忍着气耐心对红衣妓女解释:“你刚才也听到了,他父亲就要来了,我们两家是通家之好,他这次会来杭州,也是陪我来的。他如果在杭州出了事,我没法向他父亲交代。”

    红衣妓女露出了好笑的神情:“会出什么事?我们不过在一起喝喝酒,唱唱曲罢了。”

    好吧“那小姐能不能向我保证,他在这里一定不会出事?如果出了事,小姐负全责?”

    妓女的脸烂了:“你一再说怕他出事,在我这里会出什么事?你想败坏我的名声是不是?我这里是给客人寻乐的地方,怎么会出事?”

    “不会吗?”秀儿也不跟她客气了:“我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被你们拳打脚踢,几乎被打死了,要不是听见有人喊救命,我还不会进来呢,我本不知道十一在这里的。”

    红衣妓女冷笑起来:“敢情你在替那个白痴打抱不平啊,你既然看到了当时的情景,就该知道,我的人并不是要打他,而是要赶他走。他不肯走,死赖着,还说些让人恶心得要吐出隔夜饭的话,贱到天怒人怨,不打不解恨。”

    一面说,一面命下人:“去垃圾桶里把那本破诗集找出来给爱才惜才的珠老板看。还有,以后那个神经病再来,你们就告诉他,珠帘秀珠老板特欣赏他,叫他以后写了诗就去念给珠老板听,千万别上我们桃源居。不然,来一次,打一次,看打不死他。”

    妓家的仆人已经从垃圾桶里翻出那本诗集。硬塞到秀儿手里。秀儿只略略看了几行就皱了眉头,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烂诗嘛,诗写得不好就算了,言辞之间的那股狂妄劲更让人觉得可笑,竟然将自己比作唐朝的开国元勋卫国公李靖,将燕燕比作慧眼识英雄,半夜私奔到李靖处的红拂女。

    “你叫燕燕?”秀儿问红衣妓女。

    “是啊。”

    “这呆子想叫你和他半夜私奔呢。虽然诗写得不咋样。可人家的情是真的。”

    燕燕噗哧一笑:“情是真地?那我问你,那个在门外哭着磕头求饶的女人算什么?那可是他老婆!他不只有老婆,还有四个孩子,家里穷得叮当响。就这样,有一点钱还要嫖。听说我有点才名。他就给我写这些恶心的诗,要我从良嫁他,说别的男人都是玩我,只有他是真心爱我的,我呸!变态男人我也见了不少。像这样的极品白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其实秀儿也觉得这男人委实不靠谱,想嫖名妓,可是无钱又无貌。就想另辟蹊径,靠才华吸引佳人眼球。问题是,你也得有真才实学吧,不能写几首歪诗,就自封才子了。

    真有才的,是屋里正跟她赌气地那位。

    正无计可施,回头见程金城走过来,秀儿求助道:“二哥。你能不能帮我跟燕燕小姐说一下,让我带十一走?”又扯下腰里的荷包,倒出里面所有的钱说:“这些就当我赔偿燕燕小姐的损失吧。”

    燕燕嘴一撇:“我是开门走生意的,来地都是我的贵客,除非客人自己结帐走。否则任何人给钱我都不可能赶客人走的。”说完屁股一扭,进去了。

    程金城不只不帮忙说什么。还反过来劝秀儿:“你是怕关公子出事才跑来找人的,又不是争风吃醋见不得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现在你也看到了,他好好地在这里喝酒,你为什么非要把他拉回去呢?”

    “我怕他等会喝多了,和别地客人发生冲突。”秀儿的眉头皱得死紧。

    程金城想了想说:“那这样,我派人在这里盯着,我保证不让他出事,好不好?”

    秀儿惊讶地抬头,这人刚才还对十一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这会儿又自动充当起了保护人的角色,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枪啊?

    程金城随即吩咐手下:“你们留两个人在这里守着,寸步不离地看着关公子,如果他跟人争闹起来,你们就亮出我地名号。”

    其中一个手下为难地说:“二当家,这寸步不离很难做到耶,比如,等下吃饱喝足后,他跟燕燕进房,然后两个人那样”

    程金城连忙看了秀儿一眼,然后喝止手下:“进了房,你就守在房门外,难道你跟着老子的时候,也跟到床上去了?”

    手下不敢吭声了,只是扭过头去窃笑。

    程金城对秀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这儿不是你久待的地方,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秀儿看着关得紧紧的房门叹了一口气,在程金城的一再催请下,只得咬牙转身走了。

    在程金城的马车上,秀儿一言不发地坐着。她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吃醋,但看十一这样,心里还是好难过。难道男女之间,做不了情人,就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吗?

    “咳咳,你还在想着那小子吧?”

    “嗯”反正程金城也知道她和十一关系密切。

    “既然你喊我二哥,可不可以听哥哥说几句?”

    “二哥请说。”

    程金城表情严肃地说:“一个女人,最忌讳地是脚踏两条船,那样搞不好就一脚踏空了,最后落到水里,救都没人救。两个男人掉头走了,旁人也只会看笑话。“我没有!”秀儿地声音有点急迫,也有点恼意。

    程金城却很肯定地告诉她:“你以为你没有,可是别人看着有,那就是有。”

    “谁看着有?”

    “我!”

    秀儿无奈地辩解着:“那是你瞎想的,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跟十一,就是朋友,或者说兄妹也行。”

    程金城冷笑:“就像你跟我这样的吗?先给我一种错觉,以为你接受了我的追求,然后叫左相府的公子带着兵马跑到我家里去,叫我知难而退。再后来,咱们就成了哥哥妹妹。”

    “二哥,原来你心里是这么想我地。”本来就很难过的人,这下更难过了,还有难堪。自己在这些男人心目中,原来是个如此卑劣地女人。

    看秀儿眼圈泛红,程金城急忙摆手道:“别哭啊,我说这些话,决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我是什么出身的人啊,我认识的人里面有几个是好的?再十恶不赦的人我都见过,你算纯良的了。不过就是个可怜的小女孩,一个人肩挑着养家糊口的重担,就要挣钱,要出名。做女伶的,不靠有权有势的男人捧,怎么爬得上去?自然人人都要趋奉了。男人都是爱偷腥的猫,个个都抱着不良打算,难道你个个都满足?不能得罪,不能满足,那就只有玩暧昧了,哥哥妹妹,干爹契女我能理解你的,真的。”

    一番话,说得秀儿抽抽噎噎哭了起来,羞愧难当地说:“对不起,我花了你那么多钱”最后却让人家一无所获。

    这一刻,秀儿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很坏的女人,身子没堕落,但心早已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