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璕玉痴 > 第四章

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你绝不是“祸水”!不许你这样说自己!否则大伯会生气。”

    “啊?”看默墩璇沈下脸,默璇玉急忙点头。“小玉儿失言了!我自然不是“祸水”

    那可是形容女人的,小玉儿是男子啊。”

    是男子,故不能太软弱!

    是男子,便该顶天立地!

    是男子,所以绝不能喜欢上同是男子的人是的,他喜欢上白澜月了!

    以一个男子的身份爱上了同是男子的他!

    一段世俗不容的情感啊!

    白光闪过,锁链如龙腾飞,而操纵它的人身影变幻莫测。他经过的地方,无不卷起一道气流,地上树上的花办全卷入气流中,旋成一道霓虹。

    在一旁看的两名蓝衣人赞叹不已。待霓虹散去,白影立在他们身前,他们方大声叫好。

    “乖徒儿,你这招叫什么?二魄问。

    “还未命名。”默璇玉道。

    二魄略忖思。“不如叫“霓虹腾龙”吧?”

    这个小徒儿可厉害得紧,连招术都能自行创造。其天资由此可见。

    一魄摇摇头。“俗!还不如叫“白龙戏虹””

    “不妥!不妥!二个声音插了进来,又是一个蓝衣人,乃三魄是也。他面带笑容,一定位便抱胸道:飞龙惊虹”最是恰当。”

    霓虹戏龙”好!老三你别与我争。二一魄不服。

    “不“飞龙惊虹”最合适徒儿那招。”三魄毫不退让。

    “臭老三,你去一边!”

    “该去一边的是你!”

    二魄与三魄争得面红耳赤,一魄和默珥玉相视。对这二人如小孩子般的争吵十分无奈。

    “二师父,三师父,你们别争了。”默璇玉拉开争论不休的二人。两个人年龄加起来都可以当人家小孩的祖父了,却仍十分孩子气。“徒儿想好名了。”

    “是什么?”三位师父一齐看向他,六双眼都闪著亮光,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天空眨巴眨巴的星星呢。

    默璇玉一笑。“游龙戏虹,惊鸿一瞥。”

    “游龙戏虹,惊鸿一瞥。三一人吟了一逼,点点头。“长是长了点,但很合适。不愧是咱们五魄的好徒儿。”

    于是,一场命名争论就此歇下。

    “师父觉得徒儿的身手如何?”默璇玉负手而立,淡笑。

    “极好了。”二魄道,但双眼却盯著他怎么觉得他又有些不一样了呢?才几日啊?!

    “与师父们相比如何?”

    “可谓不称上下了。”

    璇玉点点头。“若在江湖上,徒儿的武功可排第几?”

    “哎?”三人一愣,怎么他们的徒儿今个儿问这样的问题?

    “可排前二十名吧。”三魄喃喃。想当初他们在江湖上盛名一时,江湖人把他们排在第十名,不过近些年来高手不断出现,他们明显被挤下去了。虽然很不爽,但也无可奈何,谁叫他们五人做了一名商人的侍卫呢?何况还是一名奸商!

    二十名?不算好呢。玉踱步在桃花林间,三魄跟在他身后,隐约感到他在思量什么。

    “不过,乖徒儿,以你的身手少有人是你的对手。”三魄不忍他沈闷,便又开口,哪知遭一魄与二魄一记横眼。他暗暗抹把汗。

    “哦?三师父的意思是,若徒儿行走江湖必无多少对手,也可安全进退?”

    “呃”三魄一急,忙道:“不,不!江湖实在太险恶了,太混浊了!你若进了江湖这赵浊水,必会沾上一身腥!师父们就是因为江湖太脏乱才退出江湖,跟了大公子。”

    当然,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但也相差不远了。

    默蹲玉见他那紧张的样儿,笑出声。“徒儿可没说要闯荡江湖,三师父说得跟真的一样。”

    “啊?呵呵呵呵”三魄苦笑。二魄与一魄摇摇头还不忘加以厉眼。

    “今日的功课就到此吧。”璇玉向三位师父行礼后。“徒儿想去璎珞小叔那里看看,昨夜他回来还没去看过他呢。”

    “好,好。”傻傻地一笑,送走那俊逸的身影。

    待人影都不见了,三人方松了口气。

    “下天的小徒儿有些怪。”二魄道。

    “你也感觉到了?”一魄问。

    “是啊!”一魄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三魄不解,其他人各,踹了他一脚。

    走过如新月的拱桥,穿过葫芦形的石门,在曲折的回廊上拐上几个弯,便到了璎珞所住的院落。

    细水流长,花香扑鼻,彩蝶戏舞。

    一个如梦似幻的庭院。

    微风拂面,精神一振,举首望去,只见一个人倚在花问的软榻上。他一身紫衣,如水的发泄在矮榻上,手中拿著一本蓝皮书,静静地看着。许久,似乎感到有人来了,方徐徐地放下书,露出一张阴柔俊秀的脸,丹凤眼流转著一道琉璃之光。

    “是小玉儿啊,怎不过来?轻轻一笑,竟有几分妩媚。

    默璇玉眨眨眼,恍惚间以为看到的是名女子。

    “璎珞小叔。”他回过神,缓缓地来到软榻边。璎珞指著榻。“坐吧。”

    他依言坐下。

    璎珞以书捂著唇,笑眼打量许久未见的侄子,须臾,他摇摇头。璇玉不解,以眼询问。

    璎珞道:“玉面如冠,肤如凝脂,唇如花红,眸如月明,乌发似水柔长,一身灵秀仙气,莫怪江湖人传言金童转世便是如此了。”

    璇玉嫩白的颊上飞上两朵红云,有些恼。“璎珞小叔也取笑我。”

    “人面桃花相映红。若是在桃花林中,怕就是这般模样了。”

    “小叔!”玉低喝。“小叔若是再取笑,侄儿要走了。”

    “呵我这是赞美,小玉儿的脸皮可真薄。”璎珞拉住他。

    璇玉无言地叹口气。璎珞小叔真是不改损人的天性。虽然有好些年没见到他了,但他容貌上没多少变化,只是柔和了许多。很怪,有时看着他会以为他其实应该是女子的。并不是说他的举止中带了女相,而是他的气韵给人一种女子的柔媚。

    璎珞支著头,细量眶莫少年。这孩子是完全遗传了嗷玉的姣好相貌,更有一双儿那明月般的亮丽的明眸,而他本身又一身灵秀,莫怪同身为男子的人也会为他心动。

    可叹,在这世道,太美的男子也是种祸水。

    “小玉儿快乐吗?”他轻问。

    璇玉微惊讶。为什么大伯和小叔都问他快乐吗?难道他有一张不快乐的愁容?

    “和家人在一起,享天伦之乐,小玉儿自然快乐了。”他笑。

    这一笑,可羞了不少的花。

    璎珞摇著手中的书。“欺人。”

    “哎?”

    “你若快乐,眉宇间便不会带忧。你虽然极力表现得快乐,但内心却不能真正快乐起来。两三则的你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你豆到外都一片纯白,洋溢著幸福之气,而如今,我只看到一颗黯然失色的墨玉,”

    “小叔”

    “我向来不赞同你大伯那种封闭式的保护方法。当初你爹就是因为你大伯过度保护才造成他那无知到痴呆的模样,而今他竞再一次将你封进“金匣芝中。珞摇头叹气。

    “大大伯是为我好。”璇玉反驳,却一点也不理直气壮。

    “为你好?”璎珞嗤笑。“玉不琢,不成器。他那是尘封了一块世间难得的美玉!看看,如今你,哪还有以一点的光彩?虽然外表依旧美丽,但光芒黯淡,像失了魂。哪有玉魂?”

    “璎珞小叔”他诧异地发现眼前的璎珞似乎变了很多。

    “很惊讶我的转变?”璎珞坐起身,抚开颈间的发,屈起一条腿,手搭在膝上,扬起一抹绚丽的笑。“十几年前,有人对我说,活得要有自我,要发出自身的光,不要因为羡慕他人灿烂夺目的光芒而掩盖了自己独特的光彩。从小到大,我一直既羡慕又护忌你爹的天资,更恨自己为什么总是差他一截。不管我如何努力,还是被他落在后面。当初的我,恨不得成为嗷玉。我躲在他璀璨的光环下过了许多年,一生的目标,仿佛只为是追上他可是,到头来,我终究不是他,成不了他!即使他痴了,呆了,傻了,但那掩不去的光总是不断地刺激著我。我苦笑了很久,失魂落魄地离家出走,因为怕再待在家中,会焚烧了自己。混混沌沌了许久,一直不明白在失去目标后,我该做什么。人生,若没了目标,便活得不真切了我还算幸运,遇到了他是他敲醒了我,并磨出了我本身的光。原来我竟还有属于自己的光彩尽管不及辙玉的夺目,但那是属于我自己的啊。于是,我下定决心,这一生,只为他一人发光。”

    他微笑,全身洋溢著幸福,丹风眼中流转著霓虹,看呆了一旁的璇玉。

    这就是琢磨后的璎珞吗?

    如此的耀眼“她是婶婶吗?”

    璎珞眼一转。“婶婶?呵呵,是吧。”

    怎么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小玉儿,你的目标是什么?”

    “咦?”玉一顿。目标?他的宿愿吗?他将视线落在一旁的花盆上,明月般的眼流露出渴望。

    “琴”他转过头,认真的望着璎珞。“我想弹他的琴。我从小学武,习内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弹弹他的“凤玉琴””

    “凤玉琴?”是——白澜月吗?这娃儿怎么对那个姓白的小子那般执著?

    “弹过了他的“琴”之后呢?”他问。

    之后璇玉一愣。是啊,之后呢?弹得一回,便了却了他这十几年来唯一的宿愿。

    可是之后呢?

    之后,他心念的:心挂的人,便不再与他有交集了?再也没有见他的理由了?

    茫然他迷蒙了眼。“我我想龃(他弹一辈子的琴”

    一辈子啊珞低喃。一辈子可长了。那是一种许诺,一个誓言。望着少年那执著的脸,他叹气。小玉儿成熟了许多“是的!我要与他弹一辈子的琴!丰回百转之后,他认真而坦白地道。

    “是弹琴还是“谈情”?”璎珞瞌著丹风眼,闪过一丝戏笑“小玉儿十六了,是到了知情的年纪了。呵呵”“小叔!”他叫。这个小叔,总是不收敛那戏弄人的性子。

    “好啦,小叔不取笑你啦。你可想好了,若要追求你的幸福,可得放弃一些重要的东西哦!还得无怨无悔,你做得到吗?”

    “无怨无悔吗?”玉嚼著这四个字。他能舍下关心他、疼爱他的家人,去追寻一个未知的梦?无惧地闯进江湖,掀起一阵巨浪,只为了那个男人?然而,他若是不付诸行动,一生一世只困在这犹如关著金丝雀的美丽牢笼中,能甘心吗?

    这一生,毫无激情过,是真真切切地虚度了!

    情,如丝如云,如烟如雾,错过了,便不再有了!

    拾起一双明亮的眼睛,神采飞扬了起来,那发自内心的绚丽之光,几乎刺眯了璎珞的眼。

    “谢谢小叔了。向他一鞠躬,然后白袍一甩,人如烟般地飘而去,带走一院的光茫,拖曳出一道如流星般的碎尾光。

    璎珞呆愣地望着那光飞逝而去。

    许久,他失笑。

    “谢我?”是会害了他呢!不过,见他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倒也罢了。只是他突然起身,进屋收拾东西。他得快些走,万一大哥察觉得到是他在怂恿小玉儿“离家出走”怕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他砍!

    一个花圃,如果还算花圃的话。此花圃种满了红红黄黄、蓝蓝紫紫的花,但除了花外,还有许多的杂草!

    那杂草多如牛毛,有的甚至高至半腰,以此番景色中可看出,此花圃已有许多日未经园丁整理了。

    白衣男子,蹲著身子,头埋在杂草中,不知在干什么。只听得挖上的声音。许久,杂草中的头探了出来,沾满上层的手也从土壤中抽出,一张虽俊逸却稍显天真单纯的脸上扬著快乐的笑。脏兮兮的手,举在半空,背影映著蓝蓝的天,只见一条约手指长的软体长虫在蠕动。

    “嘻嘻”白衣男子晃著手中的长虫,煞是得意。奇怪的是,他看起来起码有三十来岁了,但仍一副孩童般的天真浪漫!更毫无顾忌地钻在草丛中玩得不亦乐乎。

    远远的,一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子踩著轻盈的脚步向花圃走来,当看到花圃中玩虫子的男子时,他大为惊讶。

    “大大哥”

    闻声抬头,白衣男子缓缓地站起,这一起身,便全览他脏不拉几的长袍。

    白澜月皱眉。

    眼前这个从泥里爬出来的男子,竟然真是他那几年不见的大哥?!看他那乱蓬蓬的发,脏兮兮的白衣,沾满污渍的脸,满是泥粉的双手,怎么看都像是久未清洗的样子。

    “啊是弟弟呀?”白衣男于眨眨眼,冲他一笑,扔下手中的蚯蚓,跑上前拥住白澜月。“弟弟回来了!”

    白澜月欲哭无泪。好臭!大哥身上的臭味好刺鼻!拜托!他到底有几天没洗澡了?大嫂又混哪里去了?该不会是嫌弃大哥是个痴儿,而与什么长工之类的私奔了?!

    压下心中的火,他耐著性子问。“大哥,大嫂呢?”

    “啊?大嫂?”单纯的眼中浮动不解的光。

    “你娘子啦!”他没好气地说“也就是你妻子!”

    “妻子?”他哦了一声。“她回娘家了。”

    “什么?”古澜月惊叫。这该死的大嫂,回娘家也不带著大哥!留他一人在府里怎么让人放心?七八则,白府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去世了,白府一下子萧条了许多。因为大哥白颜在十一件莫名其妙地变成痴儿,白府的杂事全落到他身上,好不容易扛了一两年,终于出现了大嫂——一个比铁还硬的女人!她一手扛下白府这个重任后,他也放心地拍拍屁股去游蔼江湖去了。前些年还好好的,怎么这次回家,大嫂竟抛下大哥回娘家了?

    “为什么?”他问。“去了几天?”

    “咦?回娘家就回娘家了,哪来的为什么?那个七天了。”

    “七天?”哼!很好!那个女人扔下他大哥整整七天!待会儿,看他不把她从她娘家把她捉回来狠狠地扁一顿!

    “大哥,我们先去沐浴吧。极走了半月余的路,身上也脏得很,不如拖他大哥一起去洗澡。

    “不要!”白颜站在原地。

    “什么?不要?”白澜月提高了声调。

    白颜绞著手指头,嘟嘴。“讨厌洗澡!”

    “为什么?”

    “有手会乱摸”

    “手?谁的手?”

    “不认识的女人的啊——我说了不要,但她一直碰我,动我,还咬我娘子说我的身子除了她谁也不许乱碰!可是那只手乱碰!讨厌!”他受了委屈似的,涨红了眼。

    白澜月皱眉。女人的手?会是那些不守规矩的奴婢吗?趁女主人不在,便欺到什么都不懂的男主人身上?

    哪个奴婢,好大的胆子!

    “你现在带我去找那手的主人,我去教训她!”他拉起他的手,心中暗暗叹息。他的大哥,曾经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人,而今“不用了”他低声道。

    “为什么?”

    “因为我砍了她的手——谁叫她乱摸!”他抬头笑,笑得很无邪。

    白澜月倒吸一口气。瞪著这张天真到不知残酷与仁慈之分的脸,真不知该如何说。

    单纯、无知,并不代表无害!

    连善恶、好坏都分不清,该说可怜吗?或是可恨?

    可想而知,那女仆一定不在府内了。

    “罢了,我带你去沐浴。我保证,没有人会乱动你了!,可可是”白颜走得停停顿顿。

    “大哥!”白澜月瞠目,露出凶狠的表情。“你自己走还是我扛你走?”

    白颜见之,泫然欲哭。

    报应!报应啊!

    白澜月无语问青天。

    “小于!你拉我相公去哪里?”一个女子娇横的声音插了进来,才一眨眼,一条火红的身影旋人视线。来人是个娇艳的女子,二十多岁,身材妙曼。

    白澜月闻声便知是谁。他没好气地道:“自然是去沐浴!你失踪多日,扔下我大哥一人,我还未质问你,你倒先发气了!”

    红衣女子哼了一声。“我会带我相公去洗澡,不劳你这个神龙不见首尾的白二公子费心!”

    “你——这几天为什么留下我大哥一人?”

    “我回娘家办事不成?”

    “回娘家干嘛不带著我大哥?”

    “他又不是小孩于,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会照顾不了自己?”

    “你明知他是个”

    “是个什么?”厉眼一扫,寒光射向白澜月。白澜月吞吞口水,她那是什么眼神?“好了,你滚你该去的地方!我带我相公去洗澡。”红衣女子拉起白颜的手,柔声道“相公,咱们去洗澡。”

    “好。”白颜笑靥灿烂,十分高兴红衣女子的出现,乖得像只猫咪。

    白澜月摸摸头,突然想起什么,大叫:“大嫂,为什么我找不到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红衣女子稍顿,嘲讽地一笑。“你一年到头都不见影的“你的房间”

    如同虚设,空著也是浪费,我将它给撤了!你想住几日,客房有的是。

    “什什么?”古澜月下巴差点掉下来。

    这个女人竟然,竟然“你长年在外,完全不顾府里的事,你大哥又是个根本无法管理事务,所以这白府大大小小的事全落在我这个妇道人家身上了。我忙里忙外的,转得像个陀螺,经常没时间看着你大哥。前些天娘家那边出了些事,我急得糊里糊涂,便一人去了,留下你大哥一人,好不容易忙完了,才想起你大哥还在白府。唉——古雾溺然,身著妇人装的女子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啄著清茶。“但是,你大哥虽痴,可也不笨!”

    “然后任他一人与泥土混在一起?”澜月冷笑。“你也见了,他前些日子就是埋在花圃一袅捉虫子,下人们又放肆,还能让人放心?”

    “怕出事?好啊,你别出门,一直留在白府守著你大哥!”她顶回去。

    白澜月语塞。的确,他欠这个家很多,但他望向大嫂身旁已清洗乾净的大哥,一脸乖宝宝的样子。叹口气,无言以对。

    看出他的理亏,她放下茶。“行了,这事要是能解决,早就结了。先吃饭吧,以后再说。”

    她一个指示,下人们立刻端菜上桌。

    上完菜后,便开动了。

    女子很体贴地将白颜喜欢的菜夹到他碗里,并细声细语。

    白澜月看了,乱感动一把。他大嫂对别人或许刻薄,但对他大哥十分之好。

    大哥娶了她,也算上辈子积了德。

    而他欠白府的实在太多!欠大哥的也很多啊!

    正边吃边思索时,有仆人来报。

    “什么事?”女子皱眉,不悦地问。

    仆人汗涔涔,吞吞吐吐。“是外面来了一个公子,说说是要找二公子”

    找他?白澜月锁眉。“有讲他是谁吗?”

    “那公子自称姓默。”

    “默?”白澜月放下筷子,迅速站起。“是个二十多岁的人吗?”

    “不不知,他戴著纱帽,看不清脸”仆人还未说完,白澜月已箭速离席,飞快地向大门奔去。

    一脚跨出门槛,便看到一条白色身影,头戴纱帽,身著华丽宽袍,背上还有一个行囊。

    “你——”他咋舌。

    门口的人缓缓地取下纱帽,露出一张如玉般的脸,两眼一弯,笑如明月。

    “月大哥”

    “月大哥”

    清脆犹如白玉相击的声音出自华衣少年之口。一头半束的青丝飞扬在空中,身上白色透明的蝉衣随风轻飘,美玉般的脸上流转著一道明月似的温润之光。

    白澜月张大了嘴,两眼发直地盯著门口的少年,直到少年再唤他一声“月大哥里他方回过神来。但回过神的第一件事却是一把抱住少年,并紧紧地往怀里带,更将他的头按在怀中,而他则警戒地查看四周,左顾右盼地暗探附近的动静,在确定方圆百里没有可疑的人之后,他迅速地抱著少年闪进门内,并命门仆将大门关紧。

    被抱在怀中的默璇玉安安分分地任他抱著走,一点也不好奇他为什么这样抱著他。

    白澜月穿过庭院,往膳房走去,突然想到还未问他问题,脚一顿,低头看向怀中那一脸安逸的少年。

    “你”一股无力之感涌上心头。“你为什么会来白府?不,应该说,你为什么离开默家?你知不知道,如此贸然地离开默家跑到外面来,有多危险?”

    默璇玉好笑地看着他俨然一副长辈斥责晚辈的模样。“我我来找你呀,月大哥。”

    “找我?”匪夷所思的理由。“默墩璇允你出府吗?”

    “我留书了。口下之意便是,他是离家出走!

    “该死!”白澜月抱著他继续走。

    见他沈下脸,默璇玉乖乖地将头贴在他怀中,不多话。

    好温暖!

    他偎著他的胸膛,听著他沈著有力的心跳声,闻著属于他的阳刚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