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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愿赌服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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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喝高吧?”如果刚才他们认为我是在说胡话,那么等听到“军火”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就已经变成了在说疯话。为了不让我再这么疯下去,于是有人首先开口打断了我的思路“你以为公安局是你们家开的,说调就调啊?我才多大岁数?离大队长还远呢!”

    很奇怪,因为怕我胡说而反驳我的人竟然不是马国为而是高静,更意外的是,她不但出口制止了我继续泄漏“高度机要”而且还不动声色的把我眼前的酒杯换成了茶盏。

    “你还是不太了解这个社会”看着到目前为止第一个敢在酒桌上撤走我酒杯的这个女孩儿,我尽量用一种婉转的口吻向她一个人解释道“你能到秘书处去做股长,我并没有花多大力气,只是请了你们市局的那些队长支队长之类的小角色吃了个饭,而后由他们帮你安排而后到老刘那里去报批。于是在这种情况下,老刘只是接了我一个电话就把这件事儿给办了,换而言之,其实你是被低下的人给推上去的,老刘只不过做了个顺水人情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因为你现在的职位就是官场上的一道坎儿,如果升上去了,那将来只要不犯什么原则性问题,就可以平步青云。而如果过不了这道坎儿,就算你什么问题都没有,也就只能一辈子窝在这个位置上。也就是说,现在你需要的不再是有人在身后推。而是需要上头提拔。至于你说地这个岁数问题,一句干部年轻化就可以让什么声音都没有,甚至还能让他们树起个典型呢!”

    “妈的,猴精猴精的!”一直在一旁静心聆听的马国为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适时地站出来插客打诨道“咱舅舅快倒了吧?保成哥在咱舅舅拿国资委说事儿的时候被你招呼到新疆,雷子现在又被你卖给了洋毛子,你小样儿的是不是又想趁机使坏啊?你不觉的现在收网早了点儿,要敲钉子也不急在这一刻吧。”

    “早起地鸟儿有虫子吃。早起的虫子只能被鸟吃”就像马国为猜测的那样,也就像是高静怀疑的那样,老陈这棵大树终于是要倒了,而且这个日子应该很快。因为,他现在其实已经把自己逼到了死路上,无论他想出什么招式来化解目前的危机,都只不过是加速或者减速的小把戏,而他离终点的距离,则始终是在不断缩小。

    老陈用挥泪斩马谡的把戏放弃罗先杰这招棋不能说不好,甚至应当说比他前面用过的所有招式都要高明。但他运用的时机却恰当。如果在老梁一开始对他下手地时候,老陈就果断地舍弃掉罗先杰,那么他和老梁很可能因为两败俱伤而就此罢手,十一处也就没有了任何机会。但是他碍于自己和罗先杰的关系却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利用十一处的介入来忍气吞声,于是在十一处的“帮助”下,老梁的步子越走越大,而老陈却几乎快龟缩成了一团。

    这个时候大家都在窃喜,老梁喜的是他在节节胜利。老陈喜的是他用今天的大踏步后退,换来了将来的大踏步前进,而十一处喜地,则是这两个疯子的战团正在无限扩大,他们利用这个战团看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于是,本来是一场可以平局的战斗,最后在局外人的干涉下不得不无休止的进行下去而最终演变成了决斗,除非有一方倒下,或者双方都倒下。否则云洲永远都安静不下去。

    老陈和老梁现在也都明白了这一点,但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无理取闹,你永远不可能让它服服帖帖的按自己的意志发展下去。所以,老梁在有心人的帮助下出手一次比一次狠,最终导致了老陈地全面报复性反弹。

    邰振国只不过是个信号,而放弃罗先杰也不过就是老陈这记杀招的起式。他最终的目标。应该是锁定在了老梁的秘书长李迟身上。李迟在老梁身边的作用,就像罗先杰在老陈身边的作用一样。他们既是一把手地第一心服,又是对外联络地缓冲层,所以老陈如果想最后放手一搏,那么拿罗先杰和李迟之间的那些来往说事儿无疑是个一箭双雕地好办法。

    “可你刚才说最后倒下的应该是咱舅舅啊?”马国为有些听不明白我的结论,于是趁着我喝水的功夫递上来一只烟道“叶子,我听你这意思,咱舅舅还有翻盘儿的机会?”

    “你认为呢?”我并没有理会马国为的疑问,而是以同样的预期反问了曾经带着这个疑惑跟我走了很久的高静。

    “狗急跳墙”或许是在我的分析下已经想明白了老梁会像老陈舍弃罗先杰一样舍弃李迟,所以高静的回答虽然简单但却很肯定。而且肯定当中,还继续掺杂着对世俗的不屑,只不过这个不屑除了我之外,几乎已经没有人能嗅到了。

    “你终于还是全都学会了!”此刻我脸上的表情很怪异,怪异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用这个表情表达什么。

    的确就像高静说的这样,有人会狗急跳墙,老陈已经逼得他无路可走,所以他一定不会再这样跟老陈斗下去,而是拼着鱼死网破要对老陈本人下手。当然了,老陈的生活不是很检点,所以一不小心,只有一个舅舅的崔雷就有两个舅妈。虽然这两个舅妈没有重合在一个存续时间上,但她们都曾经体会过老陈发迹之后的种种好处。

    因此老陈的弱点就在女人身上,或者更准确点儿说,是在那个老陈为了隐瞒财产而不能在离婚的时候和她平分财产地女人的嫉妒心上。任谁都不会甘心本来自己可以得到的东西现在被别人霸占着。何况这个人还霸占了自己的老公,所以只要老陈的前妻被人撩拨起嫉妒心来,那么这出闹剧也就到了收官地时候。

    “得罪什么人也别得罪女人!”这是马国为听了我最后的结案陈词后的第一个反应,从他游离在我和高静身上的眼光来分析,他是想提醒我什么“叶子。既然你知道这些事儿,为什么不在已开始就给咱舅舅通个气儿呢?”

    “我知道地时候已经晚了!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完全是因为十一处的伙计们在机场截住了准备去美国考察的那位陈夫人,如果不是十一处的那些人敬业。我还真想不到老陈这么个人精会栽在女人身上!”对于老陈,我更多的还是用一种同情的眼光去看待,或许他应该只是个情商不高的能吏。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马国为今天晚上是铁了心要欺负高静了,不过也奇怪,以前给他找了不少麻烦的高静今天晚上脾气尤其得好,就算马国为这么指桑骂槐的给我提醒,高静愣是没拿正眼瞧他。这要是再以前,我估计高静听到有人这么含沙射影的诋毁她,敢直接把桌子掀了。

    “故事就这么结束了?”在众人惊艳地眼光中。高静很干净的将原本属于我的那只高脚杯中的三两五十二度五粮液一饮而尽,然后一边给给自己倒酒一边意犹未尽的自言自语道“本来听你下午的话还以为这件事还会有转折呢,敢情最后也不过就是个渔翁得利的结局。”

    “谁是渔翁?谁是鹤、蚌!”我没有再给高静喝第二杯酒的机会,而是抢先把她倒好的地酒端了过来,然后学着她的样子一饮而尽“我跟你打赌老梁不会有事,他一定会从这件事当中全身而退!你不用问我为什么,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只是一种感觉,本能的感觉。”

    仿佛我们两个人成了一出儿好看的戏。叶全他们在看到我和高静一人闷了一杯酒之后,全都放下了自己的筷子,也不知道他们是想揣摩明白我话里的意思,还是想继续看警花灌自己酒喝。

    “如果你输了呢?”在众人殷切的眼光中,有些人来疯的高静不负众望的又灌了自己一大杯,她豪爽地样子就连马国为这种酒精考验的老同志看了都忍不住暗自咂舌。

    “如果我输了我就承认你曾经调查过我的那些事情,并自己到公安局去自首!”在高静的豪爽情绪下,我忽然喊出了这么一句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

    “真的?你不会是又想给我下什么套儿吧!”虽然我这句话曾经是高静最崇高地理想,但现在她却貌似没有一丝喜悦“你真地不知道为什么老梁会没事?”

    “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真地不知道这件事!而且我叶开说过的话,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不算数的!”

    我本来自己的保证还是很值钱,没想到高静却说出了一句让我差点没哭出来的话“人格是什么东西,野生的?还是家养的?多少钱能给幺一斤!”

    高静变坏了,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曾经那个看见了有人开车超速都要咋呼半天的小警花变坏了。她现在要是再看到有人开车在市区撒欢。我估计她不但不会上去跟人家死磕。甚至还可能在超车之后骂一句娘。谁让他挡了小姑奶奶前行的道路呢。

    她是被我带坏的,这多少也算是一种成就。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我得自己这么着安慰自己。于是不理会马国为那种皮笑肉不笑的促狭,我老脸微红的盯着高静低敞的胸口呢喃反问了她一句同样的问题“如果你输了呢?”明白我在打什么坏注意,高静任由我色色的眼光在她胸口停留了几秒钟之后,面色决绝的抬起头道“一言为定!”

    我没有明说高静的赌注是什么,但是我放肆的眼神却足以说明这一切,所以忽然间包间里的空气变地十分凝重,因为有些话马国为不能说。而有些话周虹和叶全不敢说。于是我虽然明知道这个赌局自己会赢,但却总是感觉吃亏的是自己。

    “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一直以来这么看重高静!”结束了这顿看上去很怪异的晚餐之后,我主动的坐上了马国为的车,还是像上次一样,我们两个人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大开着车窗在停车场里吞云吐雾。

    “你不是想泡她吗?”听到我这个不是问题地问题,马国为忽然笑了“叶子,你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目的,不过这好像和你平常的作风不像啊?咱们又不缺眼线。这次上层地老刘他们肯定对咱们感激不尽,而且底层也已经有马脸和小豆他们,还费这劲儿干什么?就算你想要趁乱钉几颗钉子进去,也不一定非是她吧?我听说她可是一直对你很有成见,就算你现在摁的住她,可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而且你总抱着这么个火藥桶在怀里,多他妈累啊!”“火藥桶!”马国为的形容词把我也逗笑了,但就像他猜的那样,我很累,所以笑的很是不堪“正因为她是火藥桶。所以我才拼命的想把她从我的怀里扔出去!她对我来说是个威胁,难道对曾经利用过她们这些愣头青的胡文忠来说就不是?”

    这一次马国为没有笑,不但没有笑,他反而被自己口中吐出的烟雾着实地给抢了一把,然后便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冲我痛苦道“你想用她收拾胡文忠?你觉得一个被你绕得团团转的小丫头片子有那个能力去对付胡文忠?大哥!你是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电影看多了?这里是国内,是云洲,你现在就是把高静扶到副局长的位置上,她又能把那个老警油子怎么样呢?而且等到你把高静推上去的时候,云洲的事儿早就平了。胡文忠这个下来镀金的孙子还有可能呆在这里吗?”

    “你不觉着你自己这个问题自相矛盾吗?”抽出几张纸巾递给马国为,我舒爽的靠在椅子上笑道“国为,还记得我估计地咱们国家下一个重点建设的经济区域是哪里吗?那么你认为咱们这位总吹胡子瞪眼得罪人的大佬连任的可能性有多大?他为人的确很严厉,这可能算得上是他最大的政治弱点,但是难道他的这个弱点是上位以后才有的,难道他在上位之前就一直很韬光养晦?”

    “你知道答案了?”见马国为被我得问题抑制住了咳嗽,我重新递给他一支烟后摇头道“一个生病的人吃地第一剂藥,一定很猛,只有这样。病毒才能被抑制住。等这些病毒被抑制住之后,人的身体自然稍稍好转,这个时候再用温藥,肯定能达到最佳的效果。所以说,无论治什么病,都不是一种藥就有效的。这需要两种秉性截然不同的藥物配合才能完成。其过程也不是一天两天。”

    “你这话有点儿意思,难道你最近在外头听到什么了?”马国为的反应不能算快。但是走水路地人,往往对某些东西地敏感性要比常人高的多。

    “他总是要退休地!”一边示意马国为开车,我一边缓缓地落下车窗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回忆道“我前几天在俄罗斯的时候,一直在帮两个人撮合权利交接的事情,其实这种事情放在台面上看并不难,但如果新的权利继任者无法做出些对过往的承诺,或者是老家伙们手里没有足够的筹码提条件,那么这一切就都想是个没有结尾的笑话。”

    “你的意思是胡文忠这次不但不会收队,反而很有可能被钉在云洲,所以你要把高静当火藥桶送给他?”云洲的晚上有些凉,于是我清楚地感觉到,马国为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声音明显在颤抖。

    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继续斜靠在自己的椅背上享受道“我在俄罗斯的时候对普京说过一句话,叫时势造英雄,而现在,咱们的大佬就是被时势推到前台的英雄。所以说,不要总怪他老人家脾气不好,也不要总被他老人家那种张牙舞爪的样子感动,在这个该用猛藥的时候,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做,否则他跟本就不可能被推上这个位置。但是咱们的大佬毕竟在解放前就已经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了,所以他甘愿被推到前台,也只有被推到前台,他才能为自己筹到一些筹码。而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在立足未稳的时候抽自己一个嘴巴的关键所在。”

    看着马国为哆哆嗦嗦的样子,我有些不忍的将车窗统统地升了起来,然后尽量做出了一个自己满意的微笑说道“我早就说过,云洲这盘棋很多人在下,现在到了收官阶段,我们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南边吹来的风更强一些。但即便是这样,为了测量风向和风速,北京也一定会在这里留几个风向标,否则要是出现冷锋过境的暴雨天气,那可就得不偿失喽。”

    “那咱们呢?咱们现在是甘草还是配料?”失神儿了一阵儿,马国为终于问出了一句切在要害上的问题。

    这个问题很难,因为谁都不想当藥引子,于是刚刚升起的车窗,又被我落了下来“不管老陈这杆旗倒不倒,也不管新来的大佬是谁,云洲永远都只有一个姓!所以说,咱们就不要奢望自己能像螃蟹那样横行无忌了,夹缝中求生存才是咱们该做的,而且夹缝中滞留的那些养料,其实比明面上的东西要好的多,也安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