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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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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不可能!”婉黛听完了白发童子描述的一切,顿时柔肠百结。

    禁不住的,泪水如潮般地涌了出来,一发不止。

    她不相信,不相信这一切。

    含着泪,她抓紧白发童子。

    “告诉我!这是骗人的!骗人的!”

    “是真的!”

    “不!不是真的呀!你骗我!那么久远的事了,你如何记得?如何”婉黛哀凄的望着他。

    “唉!”白发童子叹口气,若不说出,恐怕她和司徒羽翔又将是一连串的轮回之苦。

    “婉黛郡主的父王,是善心出了名的忠贞王爷,在婉黛郡主立下誓言过世后,跟着也失踪;而我,白发童子。”白发童子抬起发亮的双眼“乃是忠贞王爷是也。”

    韩方和婉黛惊讶得迅速抬眼瞪着他。

    “不信?”白发童子笑得凄楚:“小女死前立下重誓,要本王无论如何也得在司徒羽翔和她轮回转世中,想尽办法使两人能结合。

    为了婉黛临死重托,本王四处寻觅高人,终得高人传授仙道,能绵延性命,但是终生不得离开天山,否则,恐性命休矣!“离天山则性命休矣?此处是天山之外白发童子知道两人何以骇然,他只谈笑:”你们以为长命好吗?其实不然!孤寂,何以好?活了近四百年,本王怕了,也累了。于是,我屈指一算,和着天时、地利、人和,将轮回至遥远世纪的郡主送回你的身旁,本王的使命也尽了。对你“哽着声,他拉起婉黛的手,”不知该如何称呼你,毕竟,人世轮回你已是别人所生所养,再唤女儿也诡异。只愿你幸福。“

    韩方和婉黛愕然了。

    他们发现,不知何时,白发童子的身体已是忽明忽暗的,让人能透过他身体而见到他身后树木。

    “相爱的人能厮守一起是最幸福的了。”

    身形愈见透明的白发童子淡然一笑:“别因为小误会而轻易分手,今世夫妻缘是你俩上辈子修来的,好好把握!”韩方和婉黛对视,两人全都愣在当场。

    白发童子——不见了,消失了,只留下一阵阵的寂寥。

    “你相信吗?”婉黛好小声的问。

    “你呢?”他反问。

    婉黛先是摇摇头才开口:“我不知道!”韩方用力一点头,道:“我相信!”

    “你信?”张口结舌的婉黛盯着他。

    “是的!我信!打从我第一次上天山,见了白发童子时,他所说你和我的关系时,我就相信了。”

    “为什么?”她问。

    “留下来!”他没有回答她,反而开口要求。

    “什么?”

    “留下来,留在镇王府,我自会有答案结你,何以我会信白发童子所说的一切。”

    就为韩方的这几句话,她决定再次和他回镇王府,留在镇王府里。

    他会给她答案的,不是吗?既然他都信了,何以她不该信?也许,真是为前辈子的难堪,这辈子她才会在丧失记忆时,见他一面便爱上了,不是吗?在确知她不会再逃的同时,韩方暗暗在心里发誓:他会以行动证明,他是爱她的。

    在黄河里救起奄奄一息的她时,他就爱上了她,若非上辈子的情深,何以会有这辈子的一见钟情?

    * * *

    “不好了,少爷!王爷以为婉黛小姐同你私奔了,已派人至府衙报案了。”

    韩方和婉篱回到镇王府,已是三天之后。

    王爷知道婉黛不在王府,同时也发现韩方不见影,以为两人私奔,大发雷霆。

    韩方和婉黛一眼,只见婉黛惊恐的苍白了脸,果决的韩方遂下令:“喜儿,扶小姐回房休息,若王爷回来,告知他,说我已上府衙销案,还有”他的视线凝聚在逃避着他注视的婉黛脸上,话是朝喜儿道:“好好伺候婉黛小姐,若有什么万一,你就不用再伺候我了!”指的是婉黛若出走一事,喜儿明白的点点头,韩方便转身走了。

    “唉!”婉黛低垂头叹了口气,难道,她的感情注定总是波折坎坷吗?好累

    * * *

    在前往府衙的路上,韩方遇见了王爷,父子远远相见,谁也未开口,只是就这么凝望着。

    突然,韩方发觉,父王在刹那间看来似乎老许多。

    不过他能肯定,父王原本无光的脸庞,在乍见他时,喜悦之光由他的眼角一闪而逝。

    父王当真以为他会弃孤单又年迈的他于不顾吗?韩方感到自己的心似乎教人狠狠给掐了一把,鼻头一酸,泪水差点涌上眼眶,他硬生生给逼了回去。

    他能强烈的感受到父王恐惧失去爱子之情,因为他不也如此吗?雪妹妹失踪、娘亲过世后,他不也是恐惧会再失去唯一亲人?有多久了?父子俩不曾好好的促膝长谈?从雪妹妹失足跌落黄河起?是的,十五年前,在雪妹妹跌落黄河时,他八岁,时常和父亲撒娇、吵着要到黄河边玩耍,不是吗?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默默的对望后,他忘了是谁先举步。

    王爷并未责备他,两人只是默默的回了家。

    回到府里,不知为何,但父子俩就是有种想将话挑明了说的默契。

    王爷在椅子里坐下来,虽然是和儿子说话,仍不忘王爷权威和严肃。

    “是该将那女孩儿作处置了。”

    叹口气,王爷打破沉默。

    韩方只是站着、听着。

    “你和杨大人之女的婚事,早在十几年前就谈妥,我们做人以信义为重,不能贪着自己的私情,毁信背义,你了解吗?”韩方不语,知道父王说的是。

    “可是,现在你的言行举止挑明了,非那来历不明的女子不娶,唯一折衷法子——你仍必须娶杨帧,信义为重。假若娶了她后,对她毫无感情,或者依然无法忘怀那来历不明的女孩儿,你尽可以娶她回府里为妄,可是,杨帧一定要做你的元配。”

    王爷的眼是如此坚决。

    韩方依然不语。

    其实,在他心里深处,知道只有这法子是最好的,没有再比这既能履约又不失其挚爱的儿子好了,不是吗?是,娶她为妾?他不愿婉黛只是个妾呀!他只想拥有婉黛一人、只想与她白头揩老!可是,他如何开得了口告诉父王?毕竟,能接纳一名来历不明女子已是父王最大的限度了,甭说是毁了这婚约。

    王爷明白韩方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更明白他不愿有三妻四妾,所以,他愿意给他有更多时间考虑。

    “好好想想!”王爷顿了一下才又道:“也许,你该让那女孩儿知道,若想和你一辈子相依,只有为妾之分。”

    王爷提醒完韩方便走出大厅。

    无比烦躁的韩方进了西厢房侧的书房,顺手拿起一本孟子。

    书总是能教他忘却许多不快,如今,怎么也抚平不了他烦闷的情绪,手上的书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找婉黛!他想。

    还来不及搁下书,龙凤山庄的欧阳青龙已出现在书房门口。

    他见到青龙就想起和他一见如故的徐昭雪。

    “一个人?昭雪没一同来?”

    “本来就一人来,为何如此问?还有,昭雪是庄里丫鬟,没必要立刻带出门吧?”

    “呃说得也是!”发觉青龙话里的火爆意味,他忙附和。

    “虽然昭雪只不过是个丫鬟,偶尔放她假,到咱镇王府玩玩也不过分是吧!”不明白,自己就是莫名其妙的对她过分关心,也难怪青龙怀疑的瞪着他看。

    “韩方兄是否知道那日为何断一刀想掳走昭雪?”这是他来镇王府最主要的目的:

    “不知道!”韩方道。

    “不会是断一刀看上昭雪的美色?”

    “凭他那一脸猪相也配?”还是莫名其妙,一牵涉到徐昭雪,韩方就特别关心。

    而这感觉和婉黛不同,他说不上来,就是喜欢昭雪,并非是爱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她和逝去的雪妹妹年龄相仿而特别关心吧!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有可能是因结怨而想取她的性命!”一听有人想取昭雪性命,一股无法言喻的强烈保护欲望扯紧韩方,他的脸庞整个冰冻起来。

    “谁敢取她性命得先过我韩方这一关!”顿时,他盯住欧阳青龙“不如将昭雪接来镇王府?”

    “什么?”青龙大吼:“将昭雪带进镇王府?”

    “没错!为保护她的性命!”

    “你确定你没说错?”青龙问。

    “没错!欧阳兄有意见?”

    “青龙是没意见,只怕昭雪本人不答应。”

    “既然欧阳兄没问题,事情就好办了。怕昭雪不同意的话,不如我们亲自问她,如何?”

    “这”青龙犹豫。

    “不必这呀、那的,我即刻派人请来昭雪姑娘。”

    一接到通知需前往镇王府里的昭雪,在踏进镇王府前是满心喜说的,因为,她又能见到那日在集上救了她的小王爷韩方。

    她对他总有份不出的亲切感;不明白他找她何事,尾随车夫进入厅堂时,觉得浑身不自在,似乎有人在窥着她。

    迅速地,她转过身,偷一抬眼,迎面对上的是一双讶异又包含不可置信的眸子,她吓得脚步颠跟的忙进入大厅去。

    在昭雪的身影消失后,王爷忍不住深思起来。

    天哪!如此像,怎会如此相像!简直就是翻版。

    “她是谁?那女娃儿是谁?”王爷压下声量,问着柳总管。

    “她?王爷指的是”

    “方才进入厅堂的那名女娃!”

    “那女娃属下见过,前些个日子曾到过王府,似乎是龙凤山庄里的一名丫鬟。”

    “丫鬟?”

    “王爷对那女娃”

    “没事!忙你的去吧!”

    “是!王爷!”柳总管已离去多时,王爷人还愣在原地,眯着一双眼独自沉思呆望厅堂。

    怎可能有人如此神似,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不行!非得叫方儿查清楚。

    “爹!你可是回来了。”

    杨风才从大漠返国,女儿杨帧便已偎至到跟前,愁容满面。

    “有事吗?”杨风非常疲累地问着女儿。

    “爹”杨帧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爹累了,有事你就说了吧!”

    “爹”扬帧还是说不出话来,她不安又紧张的望着身旁的萧静扬。

    他是奉杨风之命,保护杨帧生命安全的护卫。

    杨风是个聪明人,他见女儿看萧静扬的眼不对劲,马上闻出风雨欲来的味道。

    “说吧!我要听实话!”

    “我爱上静扬了!”勇敢的杨帧出口。

    “什么?该死!你说什么?”杨风大惊:“你不可以爱上他!不可以。”

    “爹,我爱他!”

    “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杨帧也叫道。

    “因为你已和镇王府的小王爷结下亲事。”

    “那是你和死去的娘允诺的,没问过我的意见所做的承诺,我不要!”杨帧也大声喊。

    “我只要静扬,静扬也要我!”杨帧说着来到静扬身旁,拉着他。

    “我绝不允许!”杨风咆哮。

    “不允许也不成,女儿已有三个月身孕了。”

    如晴天霹雷,杨风当场楞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瞪着女儿。

    “你说什么?你怀孕了?你竟敢你竟敢”杨风气得浑身颤抖。

    “杨大人,请求您将帧儿桢许给静扬。”

    萧静扬跪了下来,诚恳的要求。

    “啪!”清清脆脆的巴掌声。

    “杨大人”

    “你休想!你休想!你竟玷辱了帧儿,你该当何罪?”

    “我何罪之有?”萧静扬不服。

    “爹!您怎可以打静扬?”

    “你住口!你居然不知廉耻到这等境界!气死我!来人呀!”他唤来仆役们“将小姐给我关进房,没我允许不准放她出来。”

    “不!不要!爹、爹不要静扬”杨帧死命要捉住萧静扬,还是抵不过众仆。

    “滚!滚出我杨家大门!”王爷吼。“不!静扬不走!除非杨大人答应静扬和小姐婚事,否则静扬不走。”

    “该死的你!来人呀!将萧静扬给我关入地牢去。”

    杨风全身气得抖动不已。

    * * *

    “李嫂,这可怎么得了,帧儿居然如此胡涂!如此胡涂!”杨风和杨帧的奶妈商量:“老臣只好提着项上人头向镇王爷请罪。”

    李嫂毕竟是女人家,只提得出女人的办法。

    “不如大人将小姐肚里的胎儿打掉,派人处理萧静扬后,骗小姐说他提不过严刑拷打,弃她而去了。再请王爷速速上门提亲,娶走小姐。”

    李嫂道。

    杨帧的心腹丫鬟小却听到这,脸都白了,急急忙忙往小姐房里报告去了。

    不一会,杨风还是摇摇头,此法行不通。

    尤其,王爷是至情至义之人,对他又如兄弟,他岂可如此自私,将已不清白的女儿再嫁入王府。

    “不!李嫂,还是杨风前去镇王府负荆请罪去。”

    “杨大人”李嫂还想说什么,杨风挥手打住。

    “待我回复圣上送嫁使命后,便往镇王府请罪。”

    * * *

    “爹怎么可以!爹怎么可以!”杨帧听完小却偷听来的消息后哭喊:“再怎么说我肚里的小孩也是他的孙子,呜不!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想法子,想法子”杨帧吼道:“小却,你说我该怎办?”

    “小姐,不如你上镇王府找小王爷。”

    “有用吗?”

    “总得试试才知道。”小却道。

    是的!总得试试才知道。

    不过,得先知会静扬一声。

    “静扬呢?”

    “被大人关进地牢。”

    “小却,替我传张纸条给静扬。”

    “小姐!快呀!”小却开了杨帧上锁的房门,赶忙呼喊着。

    “爹爹上朝去了?”

    “是的!是的!小姐快前去镇王府。”

    “小谢谢你,你的恩情若有机会,我杨帧一定报答。”

    “小姐,别再多说,快快上路,还有,小心自个儿的身体,你现在可不比以往呀!现在的你可是有身孕的人哦!”“小却,静扬他”

    “他很好!你快去吧!”

    * * *

    烦躁的韩方奉王爷之命,前去查探徐昭雪的身世归来。

    他知道自己的唐突造访,徐家一定会叫的把他给撵了出来,果不期然。

    虽然昭雪和逝去的娘亲十分神似,可天下之人众多,面貌酷似的人也相当多,但爹一口咬定,昭雪有可然是他的雪妹妹——他那失足跌落黄河的雪妹妹。

    有可能吗?只凭貌神似?娘亲过世时,他年仅九岁,经过了这么多年,娘亲的面貌早已模糊,他无法断言两人是否是同一个人。

    他只知道,他对她,总有股与众不同之感。

    原来,她长得神似娘亲,若非爹提起,他还不曾细思。

    也许是吧?就因为这一层神似,他才会对她如此关心,超乎常人的关心。

    唉!回到府里,韩方往西厢房的书房而去,在经过婉黛厢房,她恰也开了门,两人不期然的呆立住,凝视对方。

    婉黛看起来益加苍白、身体更是瘦弱不已,韩方大吃一惊。

    “你瘦了!”她的头垂得更低,躲开他灼灼视线,退后一步,想将房门关了,不料,尾随她由房里端着一盅燕窝出来的喜儿,不知婉黛有此一举,整碗燕窝全倒在地上,杯盘摔碎了。

    “啊小姐”喜儿喊:“你不是想到花园散步?怎地突然退后,看整碗燕窝全洒了啦!”一抬头,看到了韩方。

    “少爷!”喜儿欠欠身请安。

    韩方点点头,望一眼一地的狼籍。

    “喜儿,再端一盅燕窝来给小姐补身子。”

    “不用了!”婉黛忙着低喃。

    “喜儿!”见喜儿还站着,韩方又喊。

    “小姐根本不喝!累得喜儿端来又端去,还是一碗好好的没动过。”

    喜儿蹲下身子捡拾起地上碎片。

    “燕窝你不爱喝,我叫喜儿再端一碗汤。”

    “不用了!真的不用!”婉黛急忙拒绝。

    “少爷,婉黛小姐饭都不吃了,这些个补品更是看也不看一眼,如何再端来?”

    “饭也不吃?”难怪身子骨会如此虚,他瞥到婉黛这时瞪了喜儿一记,似乎怪她多嘴。

    喜儿在接收到后低垂着头,认真的捡拾碎片。

    “怎么了?”韩方问。

    “没有!只是没胃口罢了,一会就好了。”

    两人谈的全进了喜儿的耳里,就知道婉黛小姐会这么应着,将碎片搁在木盘里的喜儿来到韩方身旁,小小声的告诉少爷。

    “不是没胃口,而是因为某人”

    “喜儿!你休再多嘴!”喜儿刻意压低声音对韩方的话,还是教婉黛听到了,她忙喝阻喜儿。

    “喜儿!站住!”韩方又吼。“是!少爷!”

    “你说什么某人?婉黛小姐因谁而胃口不佳?”不等婉黛小姐阻止,喜儿已飞快吐出三个字:“徐昭雪。”便溜之大吉。

    徐昭雪?韩方不甚明白,何以徐雪昭使得婉黛胃口不佳?两人仅只在昭雪遭挟持时,有过短暂接触,应该没有什么正面冲突才是。

    所以,韩方困惑的瞅住她。

    “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婉黛叹了口气,摇头道:“别听喜儿瞎说。”

    故意的,她扶了扶额际,开口道:“我有点累,想回房歇歇。”

    “方才不是正要出房赏花吗?”

    “呢可是,我现在累了,想休息,恕婉黛无法奉告。”

    欠欠身子后,当着韩方的面关上门。

    韩方愕然楞在当场。

    她,怎么了?难道是自己明查暗访徐昭雪的身世而忽略了她?有此可能,否则,喜儿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徐昭雪。

    看来,不快快查清楚昭雪身分不行。

    * * *

    一连数天,韩方都暗访着徐昭雪身世,可都没什么结果,没有任何证据能显示昭雪并非徐锭福之女,可父王却始终坚信徐昭雪定是韩雪,他失踪了十五年的雪妹妹。

    该是父王夫望了。

    无比颓丧的韩方,不知不觉就往西厢房而来。

    他并非想来书房,而是,他想念极了婉黛,他好想看看她。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生活绕着徐昭雪,更是忽略了她,想她不知如何的寂寞。

    敲敲房门没人应声,她睡了?还是到花园逛逛?韩方皱着眉想。

    到花园碰碰运气。

    他暗忖,于是他来到东侧的小花园里,只见婉黛笑得很甜、很美的看着喜儿捕蝶。

    “喜儿,飞到你后边来喽!”婉黛像个孩子般兴奋的嚷着,此时喜儿转过身来抓蝴蝶,正和韩方面对面。

    “少爷!快!快帮喜儿捉这只蝴蝶,看!它身上好多颜色哩!真美!小姐喜爱得不得了。”

    喜儿冲口朝韩方喊。

    二话不说,韩方当真捉那只七彩蝶去。

    喜儿气喘嘘嘘的来到婉黛身边。

    “呼!真累!老半天还捉不到,可是少爷一出马,绝没问题。”

    “喜儿,我累了,我先回房休息,你就继续陪小王爷扑蝶儿罢!”不知何时,婉黛对韩方的称呼变了。喜儿发觉到了。

    不等喜儿回复,婉黛已轻轻巧巧的走了。

    盯着她孤寂背影良久,喜儿这才发现,少爷不知何时已来到身旁,手中她的竹笼里,早已多了只七彩蝶。

    “她——在避着我!”喜儿沉默的不作答。

    “喜儿,你该知道才是。”

    “是!喜儿知道小姐是有意避着你。”

    喜儿语气中有明显的忿忿不平。

    “为什么?”

    “少爷,你怎么还问?”喜儿生气道。

    “为什么不问?”

    “你明知道呀!”还装不懂,喜儿生气。

    “知道什么?”韩方实在不懂。

    “你不说我如何懂?”他探着性子问。

    “还不是徐昭雪!”喜儿吼。“徐昭雪犯了什么错,又惹了你们不快?不可能呀,你们根本少有和她接触呀!”

    “少爷,喜儿从不知您竟如此花心。”

    喜儿又愤道:“杨大人之女——杨帧这门亲事是无话可说;可你不该在喜欢婉黛小姐后,又喜欢龙凤山庄的丫鬟徐昭雪呀!”韩方惊愕的瞪大眼。

    “徐昭雪?我喜欢她没错!可是这并不代表我爱她呀!”

    “您若不爱她,怎能开口要求她在镇王府住下来,您木是有意纳她为妄,那是什么意思?”不知何时,一心一意向着自己的喜儿,竟会变成忠心守护婉黛的丫头。

    也许,是因她的柔弱、纤细;又或许是疼惜她的落寞与孤寂!望着喜儿严肃的面容,忍不住,韩方放声大笑。

    “喜儿,你们误会了,其实,昭雪对我来说,就如同你喜儿,就如同我失踪十五年的雪妹妹。”

    “可是,也不该要她搬来镇王府吧!”

    “来镇王府是有原因的。”韩方道。

    喜儿可是一副等着“看你如何自圆其说”的样子。

    他叹口气:“其实,徐昭雪的生命有危险。像上次遭挟持一事,也许还会再碰上其他更危险人物奉命来捉她,想必她在龙凤山庄一事已是众所皆知,只要找个适当时机,要捉她的人易如反掌。若她来到镇王府,单凭镇王府三字,想必对方不敢草率捉人,威慑在咱镇王府名声之下,不是吗?”

    “可是,你对她的关心超过一般正常的喜欢的范围罗!单凭你口说,谁也不会信,咱下人已是议论纷纷了,都说是昭雪快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真是有理说不清。

    “还有,王爷曾阻止你和婉黛小姐在一起,可就没阻止你和昭雪,这更是对婉黛小姐一大打击呀!”

    “喜儿,若不是我早己对你性情熟悉透彻,我还真怀疑你究竟是帮我还是帮谁?”

    “少爷,喜儿可是谁也不帮,只帮个理字。明明你先是喜欢婉黛小姐,要变了心。”

    “错!我从没变心过。”

    “那”

    “喜儿!”韩方打断她“王爷怀疑昭雪即是韩雪!是我失踪十五年的雪妹妹。”

    当场,喜儿张口结舌傻在那。

    “知道了吗?我就是在调查此事才会忽略婉黛,你不帮我劝劝她也就算了,还跟着瞎起哄!”韩方斥着。

    “对不起!对不起!”喜儿愧疚的低下头,连声道。

    “下去吧!陪陪婉黛。”

    “是!少爷!”

    * * *

    站在婉黛厢房门口,正犹疑该不该敲门进入解释清楚的韩方,被满脸惊慌的丫头喜儿唤住。

    “少爷,龙凤山庄的人传欧阳青龙的话,说是昭雪姑娘什么刀的捉到六盘山去。”

    “断一刀?”

    “嗯!断一刀,他捉走了徐昭雪。”

    对徐昭雪误会冰释的喜儿也关心溢于言表。

    也许,徐昭雪真是韩雪,让韩方歉疚了十几年的韩雪。

    “该死!”韩方吼了一声,又忙扯住喜儿。

    “确定是六盘山吗?”

    “嗯!”喜儿连连点头。

    二话不说,韩方飞也似而去,调集了兵马即刻往六盘山赶去。

    * * *

    盯着韩方的背影,王爷不禁摇了摇头。

    重情重义的方儿调集兵马又是替人打抱不平吧!他总是为着别人着想而忽略自己的大事。

    或者,该是他替他解决儿女情长了。

    想来他不知如何向婉黛开口才是,何不代他说了,顺便作主收婉黛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