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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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空间，声音来自于和自己一道门板相隔的背后，门板后面，是厕所。
自己班上唯一的男学生……明明还在教室啊！
看着紧闭的厕所的门，李帆的手迟疑地碰上把手……
门一拉开，李帆便被迅速地拽了进去！
冰冷的手指紧紧抓住自己，李帆慌乱地低头，李帆几乎失声叫出来，却被死死堵住了嘴，看不到抓住自己的人的脸，只能看到对方的头顶，娇小的身体……
李帆渐渐恢复冷静，慢慢拉开对方按住自己嘴的手，“是……张同学？”
黑色的头颅微微点了点，慢慢抬起来，李帆看到了那张属于自己学生的苍白脸庞。
白得几乎透明的小脸只有巴掌大，眼泪无意识地从大大的眼睛内流下，红红的眼角和鼻头越发衬得女孩楚楚可怜。李帆注意到女孩脸上有几道明显的红痕，一下子……他想到了刚才张可欣被围起来的场面。
是欺负事件么？
不过这个年龄的孩子觉得被欺负也是很丢脸的事吧？想了想，李帆掏出了纸巾。“脸上蹭到脏东西了，擦擦吧。”
温和的对女孩子笑了，李帆故意不去看女孩偷偷擦眼泪的动作。等到对方收拾好，李帆才拿出刚才捡起的书，
“是你的书吧？刚才掉了，我拿来还给你。还有镜子……是你的吧？”
女孩怔怔看了眼李帆，半晌接过李帆手上的书和镜子，翻开书，看到书面上淡淡的痕迹的时候，女孩微微皱起了眉头。
“刚才掉的时候……不小心被踩到了吧，我尽量擦了，可是好像只能擦到这个程度。”
看着女孩彷佛呆住的样子，李帆决定换个话题，“怎么，你喜欢看这种童谣？”
这本书是一本英国童谣收集，女孩翻开的一页是那首很出名的童谣─小王子。
有一张小小的书签别在那里，看来正是女孩出门前看到的。
女孩双手摩挲着纸面，半晌轻轻点了点头，昏暗中，只能看到女孩长长的头发轻轻晃了晃。
李帆忽然发现情况不对：这里是男厕所，这么狭窄的空间，自己一个大男人和女学生躲在这里说话……怎么想怎么不对头……
“是别人送我的，我很珍惜它。”
李帆正想找理由带女孩出去的时候，张可欣忽然开口。李帆只好重新捡起了话题。
“嗯，这些童谣其实很残忍呢，你们这里的欧阳老师，他原来就是研究英国文学的，他教过我，当时他和我们说过，这些说起来很顺口看似哄孩子的童谣，很多都是当时大人们每天津津乐道的小道消息，或者想说可是不敢明目张胆宣传的，就编成童谣告诉孩子们了……”
“也就是说，很多都是隐讳的真实哩。”
张可欣苍白的脸抬起来，半晌露出了第一抹笑容。看到女孩笑了，李帆终于松了口气，推开厕所门。
“我们回去吧，消失这么久不好……”
岂料张可欣刚刚放松的表情一下子紧绷！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恐惧，异常地恐惧！
“老师……老师我不回……”女孩甫开口。
“是因为同学的缘故么？没关系，我会要她们对你……”李帆正说着，忽然……
“李老师，您怎么还不出来？”
班上学生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声音大的几乎是在男厕所门口发出的，她们什么时候过来的？自己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听见？！
走廊很空，李帆刚才自己走过所以知道，回音很大，轻微的响声都会扩大，可是怎么……
没有声音，那些学生过来时候应该发出的声音，一点也没有。
李帆疑惑地向下看去，对上了张可欣惊恐的双眼。
静静地，李帆只能听到龙头滴水的声音，外面的学生又轻轻喊了自己一句，半晌张可欣轻轻低头，冰凉的小手轻轻蹭过来，往李帆左手塞了一个同样冰凉的东西。
张可欣慢慢挪身到李帆身前，双手碰到了门把手。
“老师，不要管我了，我不想回去的原因……就在你手里，我不敢说，所以只能……那是我想告诉您的……隐讳的事实。”
张可欣哀戚地笑了笑，推开了厕所门。
门口站了几个女生，看到两个人从厕所里出来，什么也没说，开始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张可欣慢慢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轻轻坐下，那些孩子们也随即坐下继续看书。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半，五点四十五的时候下午的自习便结束了，可以去吃饭，不像别的学校的学生放学前的焦躁，这里的学生个个安安静静，彷佛没有任何可以激动的事情。教室瑞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安静得……几乎诡异。
慢慢游走在教室里，等着随时回答学生的问题，李帆决定就这么度过放学前的最后时光，路过张可欣的时候，李帆注意到她的双腿在轻轻地颤抖着。
她在害怕什么？
想到刚才，李帆轻轻摸口袋，刚才把张可欣塞入自己手心的东西放在里面，拿出来一看才发现那是一面镜子，自己捡回的那一面。
被隐讳了的……事实？
站在窗户前把玩着镜子，李帆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炽白的灯光照得人脸有种不健康的白。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啊，李帆不解着那个“事实”。
李帆于是看向窗外：窗外天已经黑了，现在是冬天，窗子有着薄薄的雾气，李帆想看得更清楚一点，于是便轻轻抹掉雾水，自己的脸便清晰地反射在了玻璃上，自己身后教室的情形也是一清二楚……李帆赫然一身冷汗！
玻璃上面清清楚楚地倒映出自己教室的情形，此刻，这间教室里空荡荡的，居然只有自己和张可欣的影子！别的学生呢？
李帆慢慢地转身，一、二、三……十四名学生，是自己所待的教室没错，可是回过头看向玻璃的时候，却又成了空空的教室！
“……我不想回去的原因……就在你手里，我不敢说，所以只能……
“那是我想告诉您的……隐讳的事实。”
镜子！李帆匆忙拿出镜子，装作不在意地轻轻端起镜子照向身后……
果然……没有人……
轻轻调整着镜子的角度，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李帆感觉汗滴慢慢顺着自己的额头流下来，照到张可欣方向的时候，正好照到张可欣慢慢转过头来，对着自己做了一个哀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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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空间，声音来自于和自己一道门板相隔的背后，门板后面，是厕所。
自己班上唯一的男学生……明明还在教室啊！
看着紧闭的厕所的门，李帆的手迟疑地碰上把手……
门一拉开，李帆便被迅速地拽了进去！
冰冷的手指紧紧抓住自己，李帆慌乱地低头，李帆几乎失声叫出来，却被死死堵住了嘴，看不到抓住自己的人的脸，只能看到对方的头顶，娇小的身体……
李帆渐渐恢复冷静，慢慢拉开对方按住自己嘴的手，“是……张同学？”
黑色的头颅微微点了点，慢慢抬起来，李帆看到了那张属于自己学生的苍白脸庞。
白得几乎透明的小脸只有巴掌大，眼泪无意识地从大大的眼睛内流下，红红的眼角和鼻头越发衬得女孩楚楚可怜。李帆注意到女孩脸上有几道明显的红痕，一下子……他想到了刚才张可欣被围起来的场面。
是欺负事件么？
不过这个年龄的孩子觉得被欺负也是很丢脸的事吧？想了想，李帆掏出了纸巾。“脸上蹭到脏东西了，擦擦吧。”
温和的对女孩子笑了，李帆故意不去看女孩偷偷擦眼泪的动作。等到对方收拾好，李帆才拿出刚才捡起的书，
“是你的书吧？刚才掉了，我拿来还给你。还有镜子……是你的吧？”
女孩怔怔看了眼李帆，半晌接过李帆手上的书和镜子，翻开书，看到书面上淡淡的痕迹的时候，女孩微微皱起了眉头。
“刚才掉的时候……不小心被踩到了吧，我尽量擦了，可是好像只能擦到这个程度。”
看着女孩彷佛呆住的样子，李帆决定换个话题，“怎么，你喜欢看这种童谣？”
这本书是一本英国童谣收集，女孩翻开的一页是那首很出名的童谣─小王子。
有一张小小的书签别在那里，看来正是女孩出门前看到的。
女孩双手摩挲着纸面，半晌轻轻点了点头，昏暗中，只能看到女孩长长的头发轻轻晃了晃。
李帆忽然发现情况不对：这里是男厕所，这么狭窄的空间，自己一个大男人和女学生躲在这里说话……怎么想怎么不对头……
“是别人送我的，我很珍惜它。”
李帆正想找理由带女孩出去的时候，张可欣忽然开口。李帆只好重新捡起了话题。
“嗯，这些童谣其实很残忍呢，你们这里的欧阳老师，他原来就是研究英国文学的，他教过我，当时他和我们说过，这些说起来很顺口看似哄孩子的童谣，很多都是当时大人们每天津津乐道的小道消息，或者想说可是不敢明目张胆宣传的，就编成童谣告诉孩子们了……”
“也就是说，很多都是隐讳的真实哩。”
张可欣苍白的脸抬起来，半晌露出了第一抹笑容。看到女孩笑了，李帆终于松了口气，推开厕所门。
“我们回去吧，消失这么久不好……”
岂料张可欣刚刚放松的表情一下子紧绷！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恐惧，异常地恐惧！
“老师……老师我不回……”女孩甫开口。
“是因为同学的缘故么？没关系，我会要她们对你……”李帆正说着，忽然……
“李老师，您怎么还不出来？”
班上学生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声音大的几乎是在男厕所门口发出的，她们什么时候过来的？自己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听见？！
走廊很空，李帆刚才自己走过所以知道，回音很大，轻微的响声都会扩大，可是怎么……
没有声音，那些学生过来时候应该发出的声音，一点也没有。
李帆疑惑地向下看去，对上了张可欣惊恐的双眼。
静静地，李帆只能听到龙头滴水的声音，外面的学生又轻轻喊了自己一句，半晌张可欣轻轻低头，冰凉的小手轻轻蹭过来，往李帆左手塞了一个同样冰凉的东西。
张可欣慢慢挪身到李帆身前，双手碰到了门把手。
“老师，不要管我了，我不想回去的原因……就在你手里，我不敢说，所以只能……那是我想告诉您的……隐讳的事实。”
张可欣哀戚地笑了笑，推开了厕所门。
门口站了几个女生，看到两个人从厕所里出来，什么也没说，开始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张可欣慢慢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轻轻坐下，那些孩子们也随即坐下继续看书。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半，五点四十五的时候下午的自习便结束了，可以去吃饭，不像别的学校的学生放学前的焦躁，这里的学生个个安安静静，彷佛没有任何可以激动的事情。教室瑞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安静得……几乎诡异。
慢慢游走在教室里，等着随时回答学生的问题，李帆决定就这么度过放学前的最后时光，路过张可欣的时候，李帆注意到她的双腿在轻轻地颤抖着。
她在害怕什么？
想到刚才，李帆轻轻摸口袋，刚才把张可欣塞入自己手心的东西放在里面，拿出来一看才发现那是一面镜子，自己捡回的那一面。
被隐讳了的……事实？
站在窗户前把玩着镜子，李帆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炽白的灯光照得人脸有种不健康的白。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啊，李帆不解着那个“事实”。
李帆于是看向窗外：窗外天已经黑了，现在是冬天，窗子有着薄薄的雾气，李帆想看得更清楚一点，于是便轻轻抹掉雾水，自己的脸便清晰地反射在了玻璃上，自己身后教室的情形也是一清二楚……李帆赫然一身冷汗！
玻璃上面清清楚楚地倒映出自己教室的情形，此刻，这间教室里空荡荡的，居然只有自己和张可欣的影子！别的学生呢？
李帆慢慢地转身，一、二、三……十四名学生，是自己所待的教室没错，可是回过头看向玻璃的时候，却又成了空空的教室！
“……我不想回去的原因……就在你手里，我不敢说，所以只能……
“那是我想告诉您的……隐讳的事实。”
镜子！李帆匆忙拿出镜子，装作不在意地轻轻端起镜子照向身后……
果然……没有人……
轻轻调整着镜子的角度，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李帆感觉汗滴慢慢顺着自己的额头流下来，照到张可欣方向的时候，正好照到张可欣慢慢转过头来，对着自己做了一个哀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