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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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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猷雅不知道一个大男人闹起别扭来会这么可笑。

    有足足两天申卫然不跟她说话,而这一切不过就是她跟申烽火“有说有笑”的多说了那么几句话

    都说女人小家子气,这个大男人也好不到哪去嘛。

    她在房间各处走来走去,要不是挥动鸡毛掸子挥扫空气中看不见的灰尘,要不就是端着咖啡壶只要申卫然的咖啡杯一空,就全自动的替他续怀,比咖啡瘾的服务态度还要好上好几万倍。

    她热切的走动不管正看左看右看,还是用眼睛的余光看都看得出来,申卫然的工作必定不顺利,他电脑中的草图被一再修改,也难怪把咖啡当白开水喝了。

    建筑最吃重的就是前置作业,路猷雅看着烟灰缸里快要满出来的烟蒂,实在是忍耐不住了。赚钱是很重要没错,可是把自己的肺当大烟囱燃烧,就会灵感比较充足了吗?

    “申先生,我做了一大盆超好吃的日式风味凉面,有香喷喷的调味料、芝麻酱汁,咬起来会咔咔叫的小黄瓜,弹牙的面条,要不要吃?”

    申卫然继续吞云吐雾,头也不抬。

    “申先生,你这别扭很没道理,他是你弟弟耶。”她不准备撤退,这两天不说话让她觉得度日如年,她决定受够了。

    “使用者付费要同我讲话,问一个问题一万块。”他依然低着头手拿触控笔在绘图板上描来描去。

    这种幽默,还跩滴咧!

    “你黑店、抢劫啊,要不要折合美金给你?”她实在很想用咖啡壶从他头上敲下去,这人顽固得跟粪坑的石头有得比。

    “你拿得出来我就收。”这人,嘴巴坏得没葯医了。

    “不说拉倒!”到底是谁非要跟谁讲话不可啊,呃,被冷落两天的人好像是她欸,她好没志气,可是,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不讲话,饭吃得没滋味,觉睡得浑浑噩噩,就连周遭流动的空气都冷上好几分了。

    这是古代嫔妃被丢到冷宫去的感觉吗?

    “回来!”

    申卫然丢下了触控笔,嘴角咬着的烟即便没有点燃,那股坏坏的邪佞还是轻易的让路猷雅内心微微发热。

    他把她拉过来,动作中透着温柔的熟稔。

    他吐掉香烟,轻吻她芳香的脸颊。

    “我承认我心里不舒服,”他在她鬓边说道。“我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走那么近。”

    唇上的芬芳来去,他的唇残留着她柔软触感,这让他爱意涌现。

    知道她那段情伤后,感受得到她所受到的伤害,他放慢交往的脚步,为的就是担心她心中还有阴影,可是也因为至今没有得到她确实的承诺,他的心很受煎熬。

    “你不希望我跟你的家人也能好好相处吗?”每次闻到他身上男人的古龙水混合着烟草的味道,她就只有意乱情迷的份。

    “他们很烦人的,你不觉得申烽火很有男性魅力?”

    “只要你对我好,我很愿意接受他们当我的家人。”

    “你的意思是你答应跟我交往了?”也就是说,申烽火那家伙出局了?

    “欸,你不是说过,要是我错过你这家店,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再碰到下个村,我对你弟弟好纯粹就因为他是你的家人,就这么简单。”

    “没有别的?”

    “你疑心病重不重啊你?!”搥他一记,这人叫人好气又好笑。

    “这还不都是你这小妖精害的。”他也觉得自己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老实说,我并没想过要这么快又投入另一段戚情,可是你对我的好,我又怎么能装作视而不见?!”她是该让萧夏川走入历史了,没有人喜欢被抛弃的感觉,她一直没有从阴影里走出来,是她傻。

    可是也到此为止了。

    “小雅。”他渴望的轻喊她,抚上她如春花的脸。

    路猷雅看着他眼中闪烁的星光。这真是一张耐看的俊脸!

    他手底的粗糙简单的点燃了她,这种迫不及待的爱恋心情充盈了她的胸臆。

    申卫然把她往长廊带,两人在木质地板上坐下,偎着。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坦白我的家庭状况,我们家算是大家庭吧,上下四个兄弟一个呃,妹妹,全部由姑婆一手养大,我哥他们各有各的事业,大家都很忙,像候鸟似的东西南北飞来飞去,我算是家里最不成气候的那个了,只靠着双手讨生活。”

    当然这时候的路猷雅可不知道申卫然的家族势力有多么惊世骇俗,这寥寥几句还真是客气了。

    不过,为什么他在提到“妹妹”的时候有些难以启齿,甚至还有点想跳过去浪过去的意味?

    “你好我觉得这样的你很好。”她不需要有着高高在上职衔名称地位的男

    人,两人愿意真心诚意的付出,互相厮守才是最重要的。

    “你真不贪心。”

    “谁说的!”她有些羞,她贪的,贪他别人看不见的温柔,贪他对她的好,贪他身上美丽的风情总之,她是个大色女就是了“对了,凉面你要不要吃?”

    “吃,怎么不吃,先说好,不管你做了多少都是我的!”

    虽然有些丈二金刚搞不懂刚刚的浓情蜜意怎么跟凉面扯上关系,但是,今天已经算是大有斩擭,爱情的路上慢慢来,细水长流也无妨。

    他追上路猷雅的脚步住厨房去。

    树枝上的蝉褪下了笨重的壳,秋天要到了。

    秋天来了,秋老虎凶得很,艳阳照得人头皮发烫眼冒金星,有时候觉得树梢上转为萧瑟的黄叶片根本是欺骗社会用的。

    申卫然头系头巾,穿短汗衫,露出两只活色生香的“老鼠”修剪着经过春夏两季树枝已然过于茂盛的树丛。

    树枝落叶大量的往泥地上掉,整座院子弥漫着淡淡的青草味。

    也被勒令绑上一模一样头巾的路猷雅,忙着把地上的树叶子扫成一堆,等晒过几日再烧掉。

    烧过的灰烬可以变成堆肥,是最好的肥料。

    人家修剪树木不是该挑那三月剪吐新芽会更棒吗?他大爷挑这时候,是没事找事喔。

    “这些都是老树存活率高,反正它们也都被我虐待习惯了。”

    一派胡言,是歪理吧?!

    站在高高铝梯上面的人,啪嚓一声又锯下一段樟木的小枝干。

    细小的树枝掉下来正巧打在路猷雅的小腿上,有些刺痛。

    “啊喂,要不要紧?不是叫你离我远一点,那些太重的不要拖,闪到腰我可不管。”透过浓密的叶缝往下看,居高临下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因为劳动她脸蛋上有明显被阳光亲吻过白里透红的模样,两只细瘦的胳臂抓着竹帚扫来扫去,老实说,

    就算这样看着也觉得趣味。

    “你可别要帅,站稳脚步比较要紧吧!”幸好只是几道不起眼的红痕,她不在意。

    “我要是掉下去,你可要把我抱紧。”嗯,这是什么戒烟糖?难吃!舌尖一推本想吐出来,转思,继续让它留在口腔里。

    真不知道自虐是为哪桩?

    他抽烟的历史住上可以追溯到高三,即便没有让自己变成老烟枪,一天一包的淡烟却是少不了。

    人在生意场上,交际应酬无法避免,加上从事的是得绞榨脑汁的创意工作,理所当然没有动过戒烟的念头。

    可是他见不得她咳,一想到听说二手烟会致癌喀,他用牙嗑断嘴里的糖。忍忍忍,忍到最高境界,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呦,不对,是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总之,六根清净,无烟无垢,靠,再念下去他干脆为了戒烟苦集灭道算了。

    两个小时后,两人瘫在长廊上,各自吞下看是苦涩、入喉却回香甘甜的啤酒,眯眼看天上流淌的云。

    “这时候要是来块烤地瓜该有多好。”秋天一到容易饥肠辘辘,也容易想到秋天最暖胃的金黄蕃薯,申卫然流口水的想着拔丝地瓜、放了姜片红糖的地瓜汤、一掰就开的烤地瓜

    “才埋下去,你也太猴急了。”哪有人嫌叶子的燃点不够,硬把自家庭院挖出一个洞来,为的就是要吃烤蓄薯,真是败给他了。

    “地瓜好了叫我。”他的声音有了睡意。

    “嗯。”不知道能不能闷到熟透还是问题呢,倒不如用电锅去蒸还比较快。

    两天前父亲出院了。

    申卫然把这当成自己的事忙进忙出,为了她父亲以后往返医院方便,连同看护也住进了电梯公寓。

    妈妈有感而发,说他比大哥还要可靠。

    虽然这很有阿谀拍马屁之嫌,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申卫然是个有肩膀的好男人。

    谁要能跟这男人过一辈子简单平淡的生活,都会是祖宗积了八代的福气吧。

    忍不住回过头看他的睡脸,悄悄的,以为神人不知的伸出食指隔着一点点的距离描绘他的轮廓。

    他的额光洁饱满,他的眉浓密成剑,他的睫毛卷长得像把小扇,他的鼻刚毅果断,他两侧锁骨凹陷出诱人的风情。

    申卫然的眼猝然睁开

    “我可以确定你在偷看我,哈我吗?”

    她像做坏事的小孩被捉到一样,害羞之余一迳嘴硬“少臭美了,你剔牙、抠脚板、打哈欠我又不是没看过,印象破灭了好不好。”上厕所必带报纸进去,一去没有一个小时不出来,害她每天眼睛睁开就是要跟他抢厕所。

    申卫然撑起一时,用另外的手指卷起她稍稍留长了点的头发玩。

    “想不到你观察入微,把我看得那么仔细,都这样了你还要否认说你没有爱上我?”

    路猷雅抢回自己的发“你被太阳晒晕头了。”

    “是啊,我晕了。”他顽皮的噙笑,头一旋歪斜着窝进她的大腿,蹭啊蹭的寻到自觉安稳的位置,然后悠闲地伸直长腿。

    “欸,你这人。”想怎样都来不及了。

    “想放天灯吗,晚上?”

    从他躺着的角度只能看见她圆润洁白的下巴还有微翘的嘴角,视线沿着她修长的颈子婉蜒到领子下令人遐想的乳白色肌肤,他发现自己不该长大的地方迅速膨胀了。

    路猷雅用指头戳他。“申先生,元宵过去很久了。”

    “谁规定只有元宵才能放天灯,我想放就放,你没听过心诚则灵?”她的指头在移动,有些痒,是心痒。

    “不要拖我下水,我没有想求的。”她刚刚经过大量劳动,水份都还没补充回来欸,这过动儿。

    “不求父母身体健康,不求老板加薪,不求个好老公相伴,那就求世界和平吧。”

    “反正你不打算放过我就是了。”跟他一起时,她常常违背自己的意愿,可这意愿又违逆得那么行云流水,自然得就像她应该跟着他的屁股后面跑,没有半点不愿意。

    “你等我做个好东西给你。”他丢下话跟笑容,咚咚咚的跑过起居室,上小仓库找他要的材料去了。

    几分钟后没事找事做的男人回来了,他怀里、手里揽着的是一堆竹条、铁线圈等等等等等材料。

    他兴致勃勃的开始动手做起劳作。

    路猷雅把下巴靠到两腿中央,看他用刀子篾竹片。

    “不要太崇拜我,我会害羞。”就爱逗她,乐此不疲。

    “我说我们最近为什么这么闲?”

    “谁说我闲着,我不是正忙着?”他哪会不知道她指的是哪回事,他手上的建筑案子不时被别家公司的接案人抢去,还有几笔适才谈妥可业主又打电话来取消。

    这不够诡异吗?

    “有人故意捣蛋?”这让她想起了萧夏川经常使用挤兑步数。

    “捣不捣蛋我不知道,不过,你要知道不管任何行业,赔钱的生意不长久,而且,”他晃起一根指头。“便宜没好货,有人会后悔的。”

    扒房子嘛,不是纸扎屋给往生的人,烧一烧就可以,不管盖的是公厕还是高楼用的,可要是货真价卖的水泥钢骨,有人想这么玩,他又怎好去阻挡别人败家的行为?

    他向来也行善不余力的好吗,虽然就几袋白米的捐赠,偶尔放饭给流浪狗吃,构不上好人好事代表,所以,那个在背后扯他后腿的人有种就用力的扯,最好真的能扯痛他再说。

    “可是没工作上门,公司没进帐,我很烦恼。”

    之前那万人空巷好啦,太夸张了些,但是人满为患的盛况很久不再了,老板要是失业,她不是就得要饭去?

    “你劳禄命,嫌每天要做的事情不够多啊?三不五时享点清福,人生不就这样嘛。”知道她在担心还不出钱来,这小妮子干么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压力太大可是会掉头发的。

    “所以,我们放天灯可以祈求生意好转吧?”她一门心思还在上头转。

    “可以啊。”

    “我也要帮忙!”她活了过来。

    “看谁的天灯飞得高,输的人请吃冰。”他念念不忘夏天没吃到的冰品,两人打的是南辕北辙的主意。

    “放天灯是为了祈福,不是为了打赌吧?”这男人脑袋里的逻辑跟别人也不一样。

    “别想赖!”

    “谁赖皮,一整个夏天你有多忙。”

    “所以啦,秋天是休息养生的时间,我们每天蹭着吃,蹭着睡,等玩够了再说吧。”

    “原来养猪季节到了。”路猷雅去搔他胳肢窝。

    申卫然把手里的东西一甩,专心应付来突袭的小魔女。

    两人孩童似的在廊上滚来滚去,笑成一团。

    只要是两心欢快,管他春夏秋冬,日日是好日,天天是晴天。

    pub和bar多如繁星密布,在白日将尽,夜色来临时。

    喜欢到夜店喝点小酒纡解压力的男男女女越来越多,以沙发、软调音乐为主的loungebar(沙发酒吧)灯光多色调,幽暗华丽,室内装潢现代而颓废,音乐如流水般隐约流畅,拥有舒适的逃陟绒及皮革沙发与隐密的私人空间。

    在这里,吃喝只是配角,音乐才是大明星。

    吧台上,三个面貌互异峥嵘的男人,各自盘据本来为数就不多的高转椅,一杯加了冰的马丁尼,一杯烫舌的龙舌兰,一杯呃,冰开水。

    一年一度建筑师公会会议结束后,申卫然没能直接回家去,他被闻风而来的两个兄弟绑架到这里来,而且摆明是要敲他这地主竹杠的。

    这两人联袂来找他,真是希罕。

    “老三,你什么时候改吃素,我怎么不知道?”看着申卫然那杯平淡无奇的白开水,申亢怀疑的问。

    “你很落伍喔,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政府在强力宣导的政策都不知道,山顶洞人。”

    你才北京猿人咧,但,这不是他们今天来的主题“你自己开车?”

    “不然咧,你帮我开?”答应小雅开完会就会回去,好不容易甩掉好几个要攀交情打听消息的建筑师,现在却要应酬两个空降部队,早知道他们打电话来的时候装作没听到就好了。

    “怪胎,堂堂纳百川的总裁,钻石单身汉却把司机让给专业经理人,自己开着二手破车躲在台中盖房子,还不让人家知道他身价有多高。”申烽火加油添醋。

    “我这怪胎很不幸是你亲兄弟好不好。”申卫然不给他继续废话的机会。

    “不谈你,你家那个厨娘助理好吗?我几时可以再去蹭饭吃?”

    申卫然瞄他一眼。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原来是这只八卦虫把消息泄漏出去,将申亢引来的。

    “我们家不会煮你的饭,不用来,也不欢迎。”

    “小气。”才多嘴一问马上被瞪,切,他不会直接找上门,还挑这尊门神不在家的时候去吗?太小觑他的智商了。

    “过两天家族聚会带回去吗?”申亢也觉得申卫然的助理太有趣,不禁要问。“不过你要听二哥良心的建议吗?”

    “狗嘴吐不出象牙。”申亢的个性是几个兄弟中最隐晦的,他看起来最好相处,人也亲切,可是兄弟做到今天,申卫然坦白承认,他并不了解他这位二哥的性情,真要问上一圈,大概没有一个能说出所以然来。

    苞他交手,总要随时提防不可。

    “不想。”

    “不听会后悔喔。”申亢笑得很老奸巨猾。

    “什么时候你在八卦衷漂社上班,还兼卖马路消息?”

    “可别说我没罩你,是你不爱听。”一嘴喝干马丁尼,咬口柠檬,打pass让酒保再送一杯过来。

    “我带不带她回去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带小雅回去大宅,表示对她有着一定程度的在乎肯定,可是她呢?她愿意去见他的家人吗?

    申亢可明察秋毫了“不会是你还没搞定人家小姐吧?”

    申卫然的脸色像被狗屎黏住“要你管!”

    “原来是吃瘪了。”申烽火忘性大,马上把刚刚申卫然的警告抛过墙。

    “老四说那位小姐好我还不信,现在我确信她很有眼光了。”

    做兄弟的有必要这样落井下石吗?揶揄调侃一起来,是怎样,要把他万箭穿心才甘愿啊!申卫然腹诽得严重。

    他们三个太耀眼,不时有穿着时尚的女子想过来搭讪,偏偏三个人自顾自的讲话,根本当那些搔首弄姿以钓凯子为己任的女人是空气。

    三个人敢堂而皇之的坐在吧台上,为的就是这家店私密性够,又他们在台湾很低调,还能享受一些私人生活。

    “喂,你们这家店卫生不好蚊虫太多,麻烦赶—赶。”申烽火一脸爆臭。

    妖娆的女人们脸上挂不住,稍微爱面子的嘀咕了几句撤退换人,也有不知道死心两个字怎么写的女人硬要飞蛾扑火,不过,接下来都被酷酷的酒保给驱之别院去了。

    他哪来那么大权限?真的时势比人强,这家loungebar是台中首区一指最热门的bar,通常只有客人进不来的问题,没有缺少客源的事情发生,再来,这家店就是申卫然的作品之一,老板有令,不可怠慢。

    总算耳根清静。

    申卫然举杯像酒保致谢。

    酒保颔首后,转回去擦拭酒杯。

    “如果没事我要回去了。”看表,都午夜了,他不放心小雅一个人在家。

    “急什么?”申亢揽住他的肩膀。“人家说三个臭皮匠也能凑出一个诸葛亮,你把详情说说,我跟小四可以替你参详参详,你说如何?”

    “我只看到你一肚子坏水。”

    “你怀疑我的智商?质疑我的能力。”申亢眯起他细长的眼。

    “女朋友是我的,我自己会搞定,不需要狗头军师。”不劳鸡婆。

    “听你的口气,人还没拐上床还没吃干抹净?”不是他好奇,而是向来只有女人追申卫然的纪录,从来没有他追马子的过往,他家老大申无敌已经栽在爱河里长醉不愿醒,现在又多个老三,爱神终于把箭对准他们家的男人了吗?

    泵婆要是知道会乐坏的。

    “申亢,我警告你别用那种口气说小雅,她不是随便的女人。”他跟小雅毫无进展是事实,要不然早一个拳头过去了。

    申亢朝申烽火挤眉弄眼,然后宣告“小子,你完蛋了。”

    “要你管!”申卫然以为他指的是栽在路猷雅手中。

    孰知

    “你知道小霁回国了吗?姑婆要她在家族聚会时出现,顺便给你一个惊喜。”这才是他要完蛋大吉的事。

    “小霁?”申卫然有些茫然,然后攒起了眉。“没印象你说的是谁?”

    忘了?会不会太离谱了?

    申亢跟申烽火面面相觑。

    “你忘了,你小时候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啊?”

    这颗地雷,够劲爆了吧?

    事实证明申亢想太多了

    申卫然风马牛不相及的耸肩“那关我屁事?!”

    耶耶耶未婚妻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