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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狼 第三幕 血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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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拓跋步身上,而他还在翻转着烤架上的肉串,完全没在意众人的眼光。

    “应该算是一种迫不得已的行为吧,”萧竹想都没想便回答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战争永远是最坏的打算,是为了种族的延续而不得不选择的行径,这种行径绝对是充满罪恶的,战争是必然会死人的,既然如此就不应该是被推崇的行为。”

    “那你又如何看待在战场上的战士?”拓跋步继续问道。

    萧竹这次思索了片刻,说道:“是一群为了家人愿意付出生命的战士,他们值得被铭记。”

    拓跋步没有再追问下去,反倒是萧竹又问道:“拓跋兄,你是在为战争中死去的人感到悲伤吗?”

    见对方没有回答,萧竹继续说道:“说实话,我不是很懂你们北陆人,各位也请原谅一下,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我一直都觉得,大家其实都挺蠢的。”

    “无论是南陆人还是北陆人,在过去上千年的历史中主要的交流方式一直是战争与单方面的通商,其中以战争居多,据我所知,在十年前,每次秋收的时候,就是我南陆北部诸国被入侵最频繁的时候,几乎每隔几天就有一支北陆队伍度过天坠江,而燕国甚至一度因为被侵略而国库赤字,当时的百姓饿死一半,那些都是因为战争而死的人,燕国人因此仇视北陆人,直到现在,来北陆行商的燕国人也是最少的。”

    “我一直都觉得咱们南陆人很奇怪,过去的千年时间里,面对来自北边的骚扰,这些人的军事发展居然是如此的缓慢,他们换农具的速度明显比换武器的速度更快,收割机这种机括类农具都搞出来了,他们的士兵甚至还有拿短剑的,甚至有的国家因为没钱,只能养起一队轻骑兵,而反倒是南边受北陆骚扰最少的楚国,拿出了火药和火铳这种划时代级别的武器,只可惜机甲已经面世了,不然现在南陆可能已经改姓项了。”

    “南陆北陆都拥有着对方最需要的东西,南陆需要的是北陆的好战性,北陆需要南陆可以让一个国家实现起死回生的农业水平,这种差异造就了两陆的文化差异,南陆人愚蠢到麻木的把受到侵略当成一种日常,北陆只是掠夺粮食,但不侵占土地,极端的农业文明国家就是这样,因为一成不变的生活导致麻木,他们有恨意却无心改变,这就是我讨厌大多数南陆人的原因。”

    “哪怕到刚才为止,我都很喜欢北陆,我知道你们崇尚武力与自由,我觉得你们很棒很有趣,但就在刚才,我意识到了你们的劣性,很恶心的劣性,你们的自私连我都觉得难受,拓跋步,你觉得被机甲残杀的北陆人很惨,你觉得那些机甲践踏你们的城市,甚至不顾及里面是否有无辜的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过去的历史中,北陆的掠夺导致了南陆多少人口的死去,多少家庭的破碎,这里面是否有无辜者,这里面饿死的大多都是没有生产力的老弱妇孺,他们盼望着一年的努力换来的粮食,但是北陆的铁蹄与战船碾碎了他们的期望,没有粮食的他们守着只有水的锅,根本无法度过漫长的寒冬!”

    “连我都明白战争的残酷,你却觉得战争只应该是士兵之间的事情,却不明白平民才是战争的最大受害者,作为一个北陆人,我相信你也是踏上过战场的人,但你却不明白战争到底会带来什么,你真的那么天真吗?”

    “那是过去!”拓跋步还想反驳什么,却发现萧竹已经来到他面前。

    “别和我说什么过去的人做的事跟你没什么关系,”萧竹骂道,“你敢说,你的祖先没有靠掠夺来的食物养活自己延续种族吗,你敢说你能出生与那些因为食物被掠夺而饿死的南陆人没有一点关系吗?”

    “你……”

    萧竹摆摆手,阻止拓跋步说下去,他背过身,走到拓跋良身旁,说道:“很抱歉狼主,我刚才的话可能让你不怎么高兴,但这是事实,我知道我说的话不好听,如果你不愿意原谅,我可以走,这桩婚事就算执行不了,大乾也愿意为狼主提供帮助,毕竟我们的利益是可以共通的。”

    “没关系的,萧竹,”拓跋良一只手搭在萧竹的肩膀上,“我很认可你的话,南陆和北陆都需要做出改变,我也曾反省过北陆人的行为,我也愿意承担先辈们犯下的错误,骄傲的北陆人会承担责任的,也请你原谅,阿步确实过于不成熟了,我也是现在才明白,害了北陆人的,反而是北陆人骨子里的那股傲气。”

    拓跋步哑口无言,他低下头,翻转着烤架上的肉串。

    拓跋愚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道:“大哥,我明白你的想法,你不想让北陆弱于南陆,但是既然时代已经改变了,我们就得接受这一切,这个道理连我都明白。”

    “也许吧,可能真的是我太固执了,”拓跋步的手略有些颤抖,“我还是不愿意接受,在过去弱于我们的南陆,居然就这样崛起了,甚至远胜于我们,过去我觉得我们北陆的战士是无往不破的,但是现在却有人告诉我,一个毛头小子搞出来的铁皮玩意就能在北陆肆意践踏,我实在是难以接受,如果靠着这样的东西就能取得战争的胜利,那我们付出一切去唤醒血液中的力量的意义是什么?”

    “那是只属于你们北陆人的荣耀。”拓跋兄弟谈话时,萧竹已经来到两人身后,手里拿着几根干净的铁签。

    拓跋步惊讶于萧竹居然听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正想说什么,萧竹继续说道:“任何时候,付出都是有意义的,你们的力量来自于血液,而你们的血液来源于一代代族人的传承,所以你们的能力证明你们一直在传承你们祖先的荣耀,这份荣耀值得你们骄傲,而你们通过付出努力觉醒这股来自血脉的力量,就证明你们得到这份荣耀的认可,有资格继承这份荣耀。”

    拓跋愚笑了笑,问道道:“萧竹,你知道这份能力的继承规则是什么吗?”

    “不懂,”萧竹被问住了,直接了当地说道,“但是乞伏樊的表现告诉我,觉醒这份能力很艰难,需要通过努力才能觉醒,一旦觉醒必然能得到家族的认可。所以我相信这种能力对你们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与之相关的规则也应该十分复杂。”

    “不对,”拓跋愚说道,“规则其实很简单,简单到只要你拥有思考的能力就能觉醒,以我们拓跋家的觉醒方式举例,我们其实不需要什么繁杂的仪式,只要在某一个瞬间,我们能意识到我们拥有这份力量就能完成觉醒。”

    萧竹皱眉疑惑道:“这么简单?”

    “对,特别简单,但是大部分人一辈子都觉醒不了,”拓跋良走了过来,一只手搭在拓跋步的肩上,“即使是直系的血脉,能觉醒的能力也是不同的,所以在我们觉醒之前,我们的能力对我们而言是完全未知的,而所谓‘意识到自己的力量’这个条件也是十分严格,不能对自己的能力有任何犹豫,必须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靠猜是不可能觉醒能力的,只有血脉的传承者鉴定不移的相信自己拥有这份力量,才能完成觉醒。”

    “原来如此,最难的部分其实是自我认同啊,”萧竹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曾听说你们会派人去往蓬州试炼以觉醒能力,这么做的意义又在何处?”

    “因为这样确实可以提高觉醒能力的概率,”拓跋愚说道,“这是个很容易就能想到的事情,我们的这份力量来自动物,那么我们的力量就有可能与动物有关,比如我们狼旗的力量就来自狼,所以与狼一同生活有助于我们学习狼的行为,从中找到可能属于我们的能力,比如说我父亲的能力,其实就相当于狼群的头狼,而我的能力……”

    拓跋愚还想说下去,却被拓跋良捂住了嘴,后者低声说道:“你的能力,不应该暴露给任何人。”

    拓跋愚意识到什么,一只手揉着后脑勺笑哈哈道:“啊哈哈,那我的能力就不说了吧,哈哈哈哈哈,反正也不重要。”

    “照这么说,其实你们的能力真的与影兵器有关喽,”一直没说话的刘煜突然说道,“影兵器是靠着符文得到特殊的能力,而你们靠的是血液,影兵器的使用者想要使用影兵器必须知道影兵器的能力是什么,才能发动符文的力量,而你们必须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才能让力量觉醒。”

    “闭嘴吧你。”萧竹一把捂住了刘煜的嘴,不让他说下去。

    影兵器在北陆已经算是半个禁忌话题了,这是独孤宇提醒萧竹的,按照他的说法,自从虎旗赵氏成为北陆之主后,北陆一度将影兵器视为禁忌,直到现在也还是排斥影兵器的存在。

    “这话说的其实也没错,”出乎萧竹的意料,拓跋良一脸正色道,“而且说实话,我们掌握的力量,其实很可能就是与影兵器同源,也就是符文的力量,我们到现在也不是很明确我们的力量到底来源于什么,灵魂、血脉亦或是精神,我们从未去尝试理解过,只是父辈告诉我们,我们拥有一份强大的力量,这份力量是未知的,只能靠我们自己去觉醒。”

    拓跋良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各个大家族都有自己的祭司,一般有新生儿出生的时候,祭祀都会进行占卜,有的时候就有机会直接得知一个人的能力,但往往只能做个参考,不能作为觉醒的关键,不然现在北陆各大家族已经人均超级战士了。”

    “祭司?”萧竹在自己的记忆中摸索了一会儿,似乎确实听人提到过北陆的祭司。

    拓跋愚倒是摇摇头道:“那群祭司没什么用处的,当初他们说预言到了我的能力,结果我觉醒了之后,实际的能力与他们所说的完全不同。甚至是完全相反。”

    萧竹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为什么还要养着这种家伙?”

    “因为他们有的时候还是很有用的,比如说打仗的时候,这些家伙还是很有用的。”拓跋良笑道。

    “北陆的战争与你们南陆不同,在北陆很少打攻城战,一般都是两军约定好之后找个地方进行战斗,详细原因我不说明,只是告诉你这么个事儿,”拓跋愚笑道,“战斗开始之前,两军必须用歌舞之类的形式表达这场战争不是为了野蛮的侵略,而是为了荣耀和家族,而这个环节,一般都是由祭司负责。”

    刘煜不解道:“打仗还搞这种礼数?”

    拓跋愚笑道:“这与北陆的现实情况有关,我也就先不明说了,反正我们的战争与你们的想象确实不同,我们一般只在战场上分胜负,很少把战火蔓延到城市里,所以战场的胜负就极其重要,而这些能成为祭司的家伙,他们都掌握一种很神奇的能力——鼓舞。”

    “鼓舞,怎么鼓舞,在后面喊加油吗,那不是谁都会吗?”萧竹做出与刘煜一样的反应。

    拓跋愚解释道:“不,我说的不是他们做的事,而是他们的能力,那是一种很神奇的力量,祭司会用有着特殊音律和音调的歌声为战士提高战意,这是一种很难学会的能力,接受了‘鼓舞’效果的战士,战斗力会得到巨大的提升,所以这些祭司,是一个家族战斗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萧竹惊讶道:“那么神奇的能力,那也就是说,这些家伙都是能力觉醒者?”

    “不对,这不是他们本身的能力,而是他们通过学习得到的能力,”拓跋愚说话时摇了摇头,“我可以告诉你,这份力量与影兵器相关,因为我很肯定,他们所学习的知识,就是构筑影兵器的符文,他们通过学习,以人类的精神驾驭了符文,这就是这些祭司的可怕之处。”

    “北陆……果然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啊,不愧是影兵器的发源地,”萧竹深呼吸一口,紧接着话锋一转,“说起里,我有点想去淮州看看,据说那里是影兵器的原产地,而且听说拓跋月就在洛淮边界附近,刚好可以顺道去看看。”

    萧竹这话说完,才发现拓跋家的三人正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尤其是拓跋良,这个汉子虽说是看着他,但眼睛的余光也在瞟着拓跋步,而拓跋步看着萧竹的眼神中似乎传递着“别再说下去了”这样的信号,至于拓跋愚,这家伙现在的表情似乎在看乐子一样。

    萧竹歪头试图躲避目光:“有什么问题吗,我知道那里现在算是叛军的地盘,但是装成普通人在那边逛逛应该也是可以的吧,宇文昌总不至于把所有洛州人都视为敌人吧?”

    拓跋良哼了一声,把拓跋步拉走了,拓跋愚接过拓跋步手里的火,笑道:“这家伙估计是忘了,阿爸不想让你与淮州产生关系,毕竟不是咱们的势力范围,你在那边不安全,不过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话,我倒是可以带着你去逛逛,怎么样?”

    萧竹没有回答,而是又转移了话题:“拓跋兄你还真是爱笑啊,好像我见到你的时候,你一直在笑。”

    拓跋愚笑了笑,将几串烤好的羊肉递给萧竹和刘煜:“毕竟我的名字里带着‘愚’啊,你们南陆人不都喜欢说‘愚者常乐’吗?”

    “那个‘愚’与拓跋兄你的‘愚’可不一样,南陆人说的‘愚’,指的是本人愚蠢,但是拓跋兄你的‘愚’,倒是给我一种视天下皆愚的感觉,仿佛你眼中的天下人都很愚蠢,而你笑看这场愚戏。”

    “那萧竹你可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个蠢人罢了,爱笑是天生的,只是知道你要来北陆做客了,所以我比较开心罢了,而且刚才我知道兄长要经历什么惩罚,所以就想笑笑。”拓跋愚说着,又抓起一把肉串,放在铁架上炙烤。

    “惩罚,有什么惩罚能让拓跋兄笑得那么开心。”

    拓跋愚抓起肉串,撕下一块羊肉塞进嘴里,说道:“按照以往的习惯,大哥这种行为属于不长记性和大嘴巴,所以他现在应该在收拾东西准备往西边走了,估计二十天后他就能在西北海泡冰池子了?”

    “只是为了惩罚的话,到蓬州的雪原不是更方便?”萧竹一本正经地问道。

    拓跋愚的动作停了下来,扭过头对萧竹说道:“萧竹,送去西北海只是为了惩罚,送到蓬州那可是杀人啊。”

    刘煜小心地问道:“蓬州——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拓跋愚的脸上流露出害怕的神情:“真的很可怕,蓬州是点不着火的,也就是说除了增加衣服,没有任何常规方法可以取暖,那里的风雪几乎是永恒的,能在那里存活的生物本身就是极其可怕的,即使是我们的人要去蓬州,也只敢在蓬州边上活动,只有寻死之人和十恶不赦的罪犯会深入蓬州。”

    “那还真是可怕的地方啊,”萧竹说道,“听到拓跋兄这样的硬汉都把蓬州描绘成这般恐怖的地方,那我这种凡夫俗子在蓬州必然是一天都活不下去,以后还是远远避开比较好。”

    “哈哈,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其实蓬州也会有一段时间是很棒的,”拓跋愚说着,看向北边,“每年最热的那几天,蓬州的暴风雪会稍微停下来一会儿,那个时候就会有些人穿过蓬州雪原,抵达蓬州的中心——‘死湖’!”

    萧竹皱眉道:“不像是什么好地方啊。”

    “确实,毕竟与那里有关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拓跋愚笑道,“不过那里确实是属于我们北陆人的圣地,所有英雄的尸体都会被投入到死湖里,那里是极寒之地,我们相信那里的寒冷可以封印时间,逝去的英雄可以在那里得到永恒。”

    拓跋愚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又故作玄虚地笑问道:“其实蓬州对你们南陆人而言有一样特别恐怖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们南陆人最害怕的?想不明白。”萧竹摇头道。

    “是疯人王——铁古阿!”

    这是确实是一个对南陆人而言非常可怕的东西,这是一个二十年前就被南陆大人用来恐吓小孩的名字,传说铁古阿杀人纯粹就是为了取乐,而且那还是个吃人的怪物,是将杀戮当作游戏的北陆恶魔。

    “为什么要让那种人活着?”

    拓跋愚直言不讳道:“因为他杀不死,而且他愿意接受囚禁,而且如果我们不选择联姻,你们下次再踏上北陆的土地,我们可能就得把他放出来了,所以我们也将他作为我们最后的战斗力。”

    “杀不死?”萧竹疑惑道,“怎么会有杀不死的人?”

    “谁知道呢,”拓跋愚叹息道,“那是个非常可怕的家伙,据说当年北陆所有的家族都下决定要处死他,他的四肢被绳索束缚,在蓬州边上赤裸着全身接受惩罚,负责处刑的勇士用刀劈砍他的头颅,但是没有谁可以砍断他的脖颈,我们尝试用长矛穿刺他的身体,但是长矛拔出后他的伤口就会立刻愈合,我们尝试用毒药杀死他,但是他似乎完全不害怕剧毒,最终我们甚至尝试用能力来杀死他,但是也没有意义,他在那里坚持了一年的时光,寒冷、刀剑、剧毒、能力都无法杀死他,我们只能与他谈判,他被流放到蓬州雪原深处,替我们看守死湖,我们也就不再尝试杀死他。”

    萧竹陷入了沉思,拓跋愚看到萧竹低着头在思考着什么,又说道:“不过现在也没必要去管他了,反正他现在不能离开蓬州。”

    “不对,这里面有问题,”刘煜突然开口道,“他不可能杀不死,不然他也不应该和你们谈判,既然他能接受与你们的谈判,就说明他是可以被杀死的,而且他畏惧死亡,你们也快要找到杀死他的方法了,但是你们选择了谈判,才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

    “也许吧,但是当时我们真的累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我也见证过对他的审判,那确实是个可怕的疯子,他无所谓别人对他的伤害,他就那样被束缚在那里,但是他还可以说话,那一整年,他羞辱谩骂嘲讽每一个试图杀死他的人,有不少负责行刑的勇士死在那场处刑当中,更多的人则是精神崩溃。”

    拓跋愚说完,又对着刘煜说道:“说起来,你这小书童挺聪明啊,居然能想到这些,不过就算我们真的能杀死那个疯子,我觉得也没有那个必要,不如让他在蓬州帮我们搬尸体,反正他也不需要我们提供粮食,必要时也能成为我们的战斗力。”

    “搬尸体,搬什么尸体?”萧竹不解道。

    拓跋愚解释道:“我提到过我们会把英雄的尸体投入到死湖吧,但是我们很少有人敢深入蓬州,所以铁古阿被流放到蓬州后,他就接受了这份工作,我们只需要每次把尸体送过去的时候带上一壶酒就好了,只需要一壶酒作为代价,他就会帮我们把尸体运往死湖。”

    “你们那么信任他吗?”

    “这是信仰问题,我们没理由在这个事情上不信任他,”拓跋愚摇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家伙吃过人,但是这不代表他什么都吃,这个家伙有一个优点是我们都知道的,这家伙尊重每一个为北陆做出贡献的人,会被埋葬到死湖的,都不在他的食谱里。”

    萧竹摇头笑道:“不是很理解你们北陆人的信仰问题,不过如果是在南陆,这种人如果杀不死,我们就会尝试把他泡在水牢里,总有一天他会被淹死的,实在不行我们就会把水换成满池子的剧毒,想弄死一个人并不算什么难事。”

    “毕竟是为北陆立下战功的人,我们不至于这样对待他,”拓跋愚摇头道,“不过说实话,我们还是有点害怕那家伙的,尤其是我们这些觉醒者。”

    “为什么?”

    “因为那家伙啊,最喜欢吃的就是觉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