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演唱会的事,就这样决定吧。”

    接连发了两三张唱片,渐渐打开市场,有了属于自己的拥护群。公司自然而然地开始策划我与信秀二人的演唱会。

    “我也可以参加舞台设计吗?”

    有社长、经纪人、制作群参与讨论的会议快要结束前,一向并不多话的信秀,从抱着手臂的坐姿中抬头,忽然表达了他的想法。

    “嗯?”诧异的声音无防备地泄露自我的嘴唇。下意识地望向信秀,他正抿紧端肃的嘴唇,认真地凝视社长。

    “信秀有兴趣的话当然可以。”

    看似轻简的对话,不露任何痕迹地结束了。

    跟随大家离开会议室,故意拖拉地走在最后,我看着信秀,忽然变得有点不知要怎样开口。

    “想问什么?”

    “没什么。”

    即使不需要言语上的沟通,我也能够了解信秀内心的想法。但是有些事,是不是还是应该要说出来呢。我在很久以后,一直这样暗暗地悔恨着。

    就算两个人心意相通,偶尔,一定存在必须说出口才会安抚消除的不安隐患,否则,语言这样事物也就没必要存在于世界上了。

    从那时开始,信秀很积极地参与各种不属于idol的工作。偶像只要在幕前唱歌跳舞就好了,但是信秀,似乎并不满足仅只于此。

    “会被抛下吧常常这样想呢。晦暗的心情,担心信秀走到我无法追逐的世界中去。”

    ——这样的话,仅仅能对着镜子讲罢了。

    我和信秀的事,没有办法找任何一个人商量。

    虽然和阿吉保持着良好的友谊,可阿吉同时也是信秀的朋友。况且,阿吉还是和我们身处同一个事务所的艺人,有着相互竞争的关系。

    同在一个圈子内,朋友的既定就始终也是模糊的。

    一切话语,都只好适可而止。

    唯一能够让我不用拘泥,不用担心,不管说什么也可以的对象,从以前开始,就只有信秀一人。

    但是有关他的事,总不能找他本人来商量吧。

    这份害怕促使我逼迫自己。

    “想要把舞跳得更好,请外国的专业老师来教我吧。”

    向社长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前辈可以教我作曲吗?”

    对从小就一直照顾我又很才华横溢的前辈,为难地拜托了。

    觉得焦躁,不安,觉得有什么随时会从心口溢满。

    “秀树的歌声是很美丽的,清透明亮哦。”

    ——被这样赞美了,但是不够。

    “秀树的气质最近变得愈发性感了哦。接下来的杂志拍摄也要请你帮忙了呢。”

    ——被这样夸奖了,但还是不够。

    “演唱会上要唱自己写的曲目吗?真是了不起啊。”

    ——就算是一直以来尊敬的前辈们这么说,为什么还是有种空虚的饥渴感?

    眼睛总是看着信秀,变得越来越英挺的信秀。

    他总是穿着黑白相间的衣服,长长的头发随意地系在颈后,浓密的眉毛被造型师修饰成细细的棕红色,最近,时常不经意地微蹙着。

    很喜欢看着信秀,但害怕对上信秀的眼眸。

    他如果回头,我就会避开。

    就像赌气那样,两个人拼命般地增长实力。偶尔从对视的眼神中,泄露一丝同样不安的焦灼,相互颤抖的眉睫,往不同的方向闪躲。

    跳舞时手指相触,就像电流通过,传递战栗的预感。

    “变得好奇怪。”

    因为排演而一片狼藉的练功房里,最后,就连灯光师都走了的时候,我和信秀坐在只有孤零零的月光照明的地板上,隔着很远的距离交谈。

    “哪里奇怪了?”他轻轻地回应我自言自语般的呢喃。

    难道信秀没有相同的感觉吗?

    我委屈地看着他,觉得有点不可置信。

    在我和他之间,像隔着一层看不到却真实存在的障壁。

    所以即使这样凝视彼此,却清楚地知道无法靠近,无法再像以前小的时候一样了。因为有什么改变了,所以原本可以轻易笑着说出口的话,全都欲言又止地沉寂在了各自心底。

    “太晚了,回去吧。”信秀站起来,习惯地把手伸向依旧抱膝而坐的我。

    鼻子莫名其妙地酸楚起来。

    我觉得,有些东西似乎已经回不去了

    情形变得古怪。

    就连经纪人也察觉出来了。

    “你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

    尽管被这样追问,但因为什么都并没有发生,我也只好保证般地用力摇头。

    “很奇怪吗?我和信秀?”

    “好像变得疏远了。”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从小的时候起,这种情形似乎也曾出现过。

    总是在我们相处最融洽的时段之后,两个人就会默契般地相互疏远。随着年龄的增长,为什么这种好像要与磁石的引力相对抗的心情,会越发加重,变得难以忍耐。

    在演唱会上唱着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歌曲,好像只有在歌声中才能不顾一切地渲泄我的感情。

    绚如白昼的灯光下面,他一直站在我的旁边。

    挺拔的他穿着白色的演出服,闪烁着黑色亮片的布料做出花朵的形状装饰在右侧的肩膀。小时候明明只是秀气精致的脸孔在灯光下炫目得让人无法再去直视,因为只要看着他,自己的表情就会变得奇怪,我只好别过头,向着舞台的另一边唱歌。

    明明是两个人共同战斗的地方吧,为什么要背对着我最信赖的那个人呢?这样的心情害我有点想要流泪,手掌却先行落入了温暖五指的拥抱。

    侧头,转过脸,信秀并没有看着我。

    可是白色的衣袖下,他的手指却牢牢地握住我的手指。

    他走在前面,牵着我,一同向舞台延伸往观众席那边的路上走,就像要把我带到一个更加闪耀的世界去。

    观众们的欢呼声像潮水一样湮没着我。

    可是我知道他们所爱的并非真实的我。

    掌声与尖叫都只是让人沉沦溺毙,只有信秀由微凉变得温暖的手,是虚幻世界里支撑着我的唯一。

    所以,就算会寂寞,也想和他在一起。

    所以,就算很奇怪,还是不想和他分开。

    在舞台尽头他灿烂的笑着回望我,脸上的汗水变成闪亮的小径,对上那双黑到璀璨,就像夜光石般的眼瞳,我再也无法移转视线了。

    “庆祝演唱会顺利结束!”

    一连数场的巡回演唱会落幕了。

    “好好地喝些酒吧。”

    庆祝酒会上,已经超过二十岁的信秀,是大家灌酒的主攻对象。

    “不要了啦。”虽然努力想要替他挡去一些,但终究在这样的场合,无法推脱别人的敬酒。

    “有什么关系。”这样说着的音乐人,轻而易举地推开我,嬉笑着把酒再次塞到信秀的手里。

    信秀的脸色刹那间变了,因为我被推的动作。我赶快笑着凑近过来,害怕信秀因为生气做出我们无法承担的后果。

    未满二十岁不能饮酒。

    那天的聚会,我突然第一次迫切地希望快点成年。

    我想要保护信秀。

    虽然我一直、我从来,都未能够保护信秀。

    不得不硬着头皮参加的应酬,信秀明明与我一样并不擅长吧。但是因为我的任性,我的笨拙,我完全不想对任何人低头的习性,信秀只好全部承担了下来。信秀他为了我而改变了。

    变得会牵动嘴角做出微笑的模样。

    就算讨厌对方也会笑着喝下对方递来的酒。

    因为习惯忍耐而增添了隐忍的男人味的表情。

    对于地位在我们之上的人,略微讨好的微笑的模样

    这些、这些、全部的你,我其实都是喜欢的。

    心疼着你,想要保护你。

    虽然说出口的话,就只是这样拙劣的不成文的言语。

    虽然现在我做不到,但总有一天,我会保护你。

    和信秀终于离开结束的酒会,疲惫地站在通往饭店顶层的电梯。有一半醉了,但更多是疲惫的他,把后背贴在冰凉的电梯上,侧头幽幽地凝视着我。

    小的时候,他常常这样看我。

    那双总像埋藏着什么,却又总是赤裸裸的眼神,一直让我有些惊心。

    “很累了吧。”

    我说着根本是废话的言语,走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撑住他,希望他能站得更舒服一点,偶尔就这样把压力分给我吧。

    但是侧过头,他的手掌忽然贴上了我身后的电梯墙壁。

    随着脑袋的靠近,从他微张的嘴唇里嗅到了酒的气息。

    越来越近

    他的刘海碰到我的额头。

    他的鼻子碰到我的脸颊。

    莫名其妙。

    kiss了。

    “姐姐,我究竟有多少存款?”

    “这就是半夜来电话要问的事吗?”

    话筒那边,传来姐姐从困意转为暴走前的声音。

    “是啊。”我老实地回答。

    “发生了什么?”口气沉静了下来,姐姐在追问了。

    “没有什么啦。只想知道够不够买我喜欢的房子。”一向把赚到的钱交给姐姐保管的我盘算着心中的数字。

    “应该可以。怎么,你打算退出娱乐圈了吗?”

    不愧是姐姐,马上就明白了。

    “也不是啦。但是、但是现在去上大学的话——”

    “也不会太迟。”

    “是这样啊那个,晚安不,早安。”

    我七零八落地说着难以连接的语言,一面迅速挂断电话。

    我究竟是在干什么啊?

    像这样半夜三更打电话回老家,一定会被怀疑,让家人担心的啊。可是突然惶惑了起来,忍不住产生想要逃跑的冲动。

    手指按住嘴唇,全身都在发烫发麻。

    被亲吻了。

    被信秀亲吻了。

    脑袋埋入双膝,烦躁地捧住脸颊,变得不知如何是好。觉得自己要被感情湮没了,想要现在就逃走。不然,就永远都再也逃不掉了。

    我喜欢信秀。

    很喜欢、很喜欢信秀。

    喜欢信秀黑如子夜的瞳孔,喜欢信秀纤细修长的手指,无论是略带隐忍蹙眉的样子、偶尔严肃冷漠的表情。

    心里,有一道闸门被那个kiss轻而易举地毁坏掉了。

    感情不断地、不断地流泻出来,从身体内部攻陷了全部。

    是的,愚蠢的我终于注意到了。原来我并不是一个不需要恋爱的人,而是,而是我一直、一直都在恋爱。和固定的那个人,从相遇开始。

    所有的理所当然,并不仅仅来自于习惯。

    我所能去喜欢的人,能让我如此喜欢的人,喜欢到没有注意过理由,误以为是理所当然的人

    全都只能是你。

    想要保护你,想要爱你,想要和你在一起。

    宛若小学生般土气的言辞,就是一颗心所能想到最诚挚的话语。

    有些什么正在默默地改变着。

    在事务所开会的时候、庆功宴的时候、参加活动的后台、休息室里信秀的视线总是追逐着我。

    不管何时抬起头,一定能够对上那双隐藏在交握的十指之后、刘海遮蔽下执拗的眼眸。

    那个电梯里的kixh1,没有被刻意提起。

    总觉得,只是这样看着彼此,不需要语言,由身体散发的信息也能够彼此传递。

    省悟到心情的这一刻,所有过往理所当然的事,都无法再等闲视之。喜欢上信秀这件事,让我的大脑就像被病毒侵袭破坏了一样。

    如果一天有三十六个小时,我一定会在三十六个小时内无时无刻地想着信秀的事。

    但就连现在的二十四小时,也变得让身体快要不胜负荷了。

    几乎是张开眼睛就能看到彼此的紧密关系,因为要一起工作,就连想暂时分开都不可能。心脏不断地跳动,不断地加快,大脑昏沉而情绪高涨,莫名地消瘦了,害怕又期待二人的独处。

    你,曾经,恋爱过吗?

    你,曾经,这样地爱过某一个人吗?

    仿佛要被感情吞没一样的爱,真让人觉得害怕呢

    “为什么不看着我?”

    “为什么要看你啊?”

    “你要好好地记住我的样子呀。”

    “那种事不需要看也已经忘不掉了呢。”

    交换着没有质量,只有恋人之间才能品到情味的话语。坐在造型师、经纪人、随时有可能出入的休息室。他随意地坐在沙发上,而我背对着他,蹲坐在镜子前的椅子上。

    “接下来要拍写真集了哦。”

    “嗯讨厌到外国去。”

    “秀树对拍写真完全不抱热情呢,每次都是让我一个人暴露对吧。”

    “不好意思哦,人家走的是元气路线。那种情色意味的事,还是交给你做好了。”

    “真不公平,我也想看呢。”

    变得,无法回答了。

    “我也想看秀树情色一点的样子呢。”

    张开眼睛,在镜中可以看到身后的信秀,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像慵懒的猫科动物,有着华丽的皮毛,犀利的眼眸。细白的手指枕在颌下,黑漆色的长发微卷地披过脸颊。

    望着这样的他,镜中的我的脸忽然红了,口气恶劣地说着:“谁像你啊。平常有事没事,就已经够情色的了。就是用这种样子在诱惑女性歌迷吧。”

    “那男性歌迷都是被你诱惑来的吗?”

    不经意似的回击,总觉得带着淡淡嘲弄的意味。

    “干什么,不要找借口吵架哦。”

    就是这样,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会说一些让气氛升温的话,所以觉得害怕。哪怕有一个外人在就好,只要有一个观众,我们就能够表演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因为唯一不需要掩饰的人只有彼此,所以那种赤裸裸的坦诚的眼神就更加令人惶恐不已。

    有时候,还是需要一些演技的。

    即使和唯一信赖的人在一起。

    即使和唯一想要去爱的人在一起。

    难受的郁塞感、想要表达这份感情的心境,让镜中的我的眼神有了变化。即使在做节目的时候,望向信秀的目光也挟带了若有似无的哀愁感。偶尔看重播,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眼睛是在波光流转。

    好像无法掩饰了。

    这个爱,无法掩饰。

    一切都是信秀的错,如果他不吻我就好了。忍不住这样想,在电视台门口看到信秀,故意拐上了转角的楼梯。不想和那个人一起搭乘电梯,哪怕目的地一致,终究还是躲不过去。

    “喂,为什么走楼梯啊?”

    后面响起信秀的声音。

    被看到了,被发觉了。真是讨厌的家伙,一点也不懂得体贴。满面通红地站在无人的楼梯间,因为灯光陰暗的缘故,才敢回头对他喊。

    “只是想要健身一下罢了。”

    “明明就是想要避开我!”不服输似的他仰着头,长长的头发编成了辫子缠绕到左边的手臂,倔强地抿着嘴唇挑衅似的看着我。

    “我为什么要躲你啊?”她逞强地说“这种话被别人听到,会以为我们其实很不和。”

    “不和?”恶劣地看着我,飞快地伸出舌尖恬了一下唇瓣,隔着四五阶台阶,他傲慢地交加双臂仰头说“又没有试过。”“你说什么双关语啊。这种话,也是应该用来调戏我的吗?”隐隐地认真地生起气来。为什么不管是困扰也好,无措也罢,都像是只有我一个人呢?

    有点悲切的心情浸染到眼眸中,注视着我的信秀的表情却微妙地发生着变化。

    “因为我早就烦恼过了啊。”

    快速地经过我的身畔,留下风一样不敢确信的话语。

    走过身旁又折返回来的家伙,再次地握住我的手臂。

    “快一点吧,节目要开始了呢。”

    就这样,又将适才的话语覆盖了过去。

    渐渐觉得浮躁起来。

    变得比以前更加容易落泪。

    心情总是起起伏伏,即使在节目中,也变得不愿意再掩饰。

    “虽然你一直都很情绪化。但近来,是不是有些变本加厉呢?”经纪人委婉地劝说我“偶尔任性也要有限度,观众并不会永远无条件地宠爱某一个人。”

    这样的事,我当然知道。

    可是信秀就在身边,我没有办法装作不在意这件事。

    想要问他,是不是喜欢我?

    但是又很害怕去问他这样的问题。

    一直以来,都是伙伴、共同工作者、搭档的定位。是相互依赖、相互扶持、相互保护的存在。即使不是恋爱,也一定毫无疑问地存在着爱情。

    不想用单方面的恋爱破坏了彼此更加贵重的东西。

    但是已经产生了不纯粹的心情,已经无法回到没有觉醒的定位。

    “两个人的关系很好呢。”音乐节目的主持人开玩笑似的问着。

    “是呢,一直很好哦。”对着镜头做出亲密的头靠头的姿势。

    “但是也有各自独立的工作领域吧。”

    “是啊。信秀常常去拍电视剧呢,我也会参加走秀一类的活动。”努力微笑着,粉饰两个人的平衡。

    “谁更受女孩子的欢迎?”

    记者也好、主持人也好,非常喜欢在双人组合之间挑起类似的话题。总要拿出来被对应着相互比较。完全不会去想被访问者的心情,演艺界就是这样的地方。

    “是他。”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是对方。

    “好有默契呢。”然后,被主持人嘲笑了。

    “其实是你哦。”下了节目,坐进经纪人的车,赶往下一个通告,信秀忽然吓我一跳地开口。

    “你在说什么啊?”我投递过去带着几分懵懂的视线。

    “刚刚被问到的问题。”黑色的眼瞳在没有办法躲避的车子内熠熠地瞪视我。

    “啊?还在想那个啊。”愚蠢地把嘴张大,放在膝上的手下意识地握紧。

    “和我一起演戏的女优们,每天和我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你。问我你的手机号码,你的em方式,你的星座血型口味这一类的事。”

    “嗯?”我完全不知道呢。

    “我都替你拒绝了。”他回答得还真是理所当然呢。

    “原来这就是我人缘之所以变差的真相啊。”

    “我告诉她们说,你对女孩子没兴趣。”

    “喂喂!你这样讲”

    “不是事实吗?”

    黑色的眼睛压低了过来,我向后靠了靠,一直到臂膀碰触到这一边的车窗玻璃。是啊,是事实呢因为,我也是女孩子不管这个外表看起来有多帅气。

    “傻瓜”口齿干涩了“人家和你说我的事,是故意在找话题吧。其实真正感兴趣的还是你才对。”

    “那又怎么样?”

    眼皮垂下,我不敢再抬头。那双黑眼睛距离得太近、太近了,那个口吻太过理所当然了。

    “我不适合谈恋爱呢,不是早就结论过了吗?所以受不受欢迎根本就无所谓。”他铁齿地说着,挑衅似的看着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黑色的眉睫一颤,流泻出了深沉复杂的东西。在信号灯转换的一瞬间,有什么迫近心口,我仿佛又被亲吻了。

    kiss。

    kiss。

    不需要语言作为前置的亲吻。

    只是轻轻碰到就让身体战栗的接触。

    倒映在彼此眼眸中的表情。

    那是已经无法再隐藏下去的love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