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唉,看来某人明天要出院了。”溯忆假惺惺地叹气。

    “每每,他又在威胁我,”秦义然哭丧着脸“我知道你们都讨厌陪我。”

    虽然明知道他是装的,我仍是一阵心软。

    “我其实是想说,我可不可以每天跟溯忆来看你?”

    “什么?”他们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嚷道。

    “你要带这个拖油瓶来?”秦义然不满地道。

    “凭什么我们要把时间花在这里。”溯忆委屈地道。

    “你居然擅自替人做出这样的决定,未免太鲁莽了吧。”赵凤妮冷冷地指责。

    就因为一句话而成了众口之的,寒啊,我还是赶紧闭上嘴巴为妙。

    “好吧,每天半小时。”溯忆道。

    “不行,一小时。”秦义然板着脸道。

    “去你的,二十分钟。”

    “想都别想,四十五分钟,绝无二价。”

    “三十五分钟,再加就不谈了。”

    “四十分钟,谈不拢就一切照旧。”

    “好吧,成交。”

    “你简直是奸商,难怪你零花钱比我捞得多。”秦义然无奈地道。

    “那只能说是人品问题,呵呵。”溯忆开心得像个孩子道“今天时间早就到了,每每,我带你去虎树。”

    “等等,我也要去。”秦义然跳下床,急着找外套。

    “不行,你这死灯泡,滚远点。”溯忆毫不讲情面。

    “谁是灯泡还说不定呢。每每你说吧,”秦义然涎着脸皮道“不过呢,就算是灯泡也有用的,夜晚出门总得带上照明工具吧,再说我好久没去了,手痒痒的。”他自从住院就没出过门,天可怜见的!

    “你需要跟护士请假的吧?”

    “这是一楼,我从窗户爬出去,你们先去外面接应。”

    一路上赵凤妮没说话,默默地跟着我们,而秦义然简直就像只喜鹊,叽叽喳喳的。也许是因为他很久没见着赵凤妮了,一下子兴奋过度吧,我理解。

    虎树很快到了。我们叽叽喳喳地进去,却发现少了赵凤妮,只得赶紧退出来找她。

    赵凤妮立在天外城的门下,看样子发呆好久了。我突然心底升起一阵怜悯,虽然她当初利用秦义然的感情达到自己的目的,那种所作所为让我很瞧不起她,但是现在望见她俏生生地立在天外城门口的大街上,一脸的落寞和孤单,心里又特别想去呵护她。

    “溯忆”她伤心地唤道。我的心又变得酸溜溜的,郁闷,覃每每,难道你不知道她抢溯忆之心从来就未曾死过。

    “什么事?”溯忆的声音温柔起来。

    “我想回家。”她的样子楚楚可怜。

    “好,那再见吧。”

    “可是,你能送我吗?”她渴望地盯着溯忆。

    “”“好吗?”她的声音快要哭了。

    “好吧。”溯忆还是抵不过柔情攻势,我不怪他,若是换成我,恐怕还要答应得快些。

    “谢谢你。”她开心地跑到溯忆身边,然后悄悄地甩了我一个胜利的白眼。

    该死的!原来她一直在装。

    “每每,你跟秦义然在里面先玩着等我,我不回来,不许走。”溯忆道。

    “那你要多久回来?”秦义然问。

    “很快。”

    “一小时后若不回来,我就带每每换地方。”

    “你换一下试试。”溯忆的眼里射出冷芒。

    “瞧着吧,哼哼,一小时为限,”秦义然硬气地拉着我往里面走“每每,我今天教你玩街头霸王,下次保你把溯忆打得找不着北。”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我跟他pk,胜负是十比一,你说呢?”“那cs怎么说?”

    “别提那种没技术性的游戏,只有小孩子才玩。”

    “你这是酸葡萄理论。”

    “是的,我一向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秦义然小声地说道。

    他立在电玩城大厅喧闹的各式游戏机中间,脸上毫不掩饰哀伤和落寞,我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安慰。

    “义然,别难过,你会找到更好的女孩子的。”

    “这种腐烂得要发臭的安慰话你居然还翻出来。”他嗤之以鼻。

    我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伤心,居然还有心情跟我计较这些。

    “喂,我在伤心,你能不能有点表示?”

    “我”我脑瓜子急速转动想搜出几句时髦点的话来。

    “看看,连要点安慰都要不到,这就是我的宿命。”他叹道。

    “义然,老实说,赵凤妮不值得你如此。”我小心翼翼地道。

    “那你呢?”

    我?他是什么意思啊,我跟赵凤妮,不是同一类型吧。

    “我什么?”我试探地问。

    “其实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我飞快地贫开那个恼人的话题“你去帮我在那个机子里夹一个小熊出来,要黄色的那种。”

    “好。”他很爽快地去了。

    玩了一阵,我跟秦义然说要出门透透气。其实,我想到天外城门口看看溯忆有没有回来,都一个半小时了。

    秦义然说,十分钟就该出现在门口啦,因为赵凤妮的家并不远。我说,也许堵车。秦义然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我,说,小姐,本市没有拥挤到八九点还堵车的,你不信去问问交警大叔。

    我知道他说得对,可是我实在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帮溯忆辩解了。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赵凤妮不会这么轻易让溯忆回来陪我的。

    我想去找溯忆。秦义然说赵凤妮家住在井口街。

    一直到我坐到计程车上,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踏上了去寻溯忆的路。司机大叔说井口街有东街和西街,问我要上哪去,我说,随便。

    “东街到了,要下吗?”司机大叔问。

    “行。”

    我下来后,就慢慢向街的另一头走去,我天真地想,走完这条街,总不会遗漏了吧?

    可是我错了。

    我从东街走到西街,再从西街走回来,仍是没有看见溯忆和赵凤妮的影子。脚隐隐地酸痛。

    夜深了。

    前面有三个东倒西歪搭在一起的男人,看样子喝得勉强能走的情形,还没到我面前,扑鼻而来一股浓烈的酒臭味。

    “啊哈,一个寂寞的小妞。”其中一个男人道。

    “要不陪陪我们吧。”另一个男人伸出手挡住我的去路。

    “来,陪大哥喝一杯。”

    我呕,这种年纪还大哥?叫大叔都嫌老啦。

    “让开,老头子们。”我对他们说不出的厌恶。

    “哈哈,她叫我们让开。”

    “过来。”挡住我去路的大叔伸手拉我的手臂。

    “滚。”我气愤地想挣开他,可是后衣领被另一个男人拎住,一下没挣脱。

    “别拉她,让我来抱。”那个络腮胡子喷着酒气凑过来。

    我很害怕,但强烈的羞辱让我憋住呼吸,狠狠的一拳对着络腮胡子的脸打过去。

    “啊,她打我。”络腮胡子嚎叫着扑过来。另外两个男人用力抓住我的手臂。第一次面临这种场面,我吓得有些手足无措。

    不,镇定点,每每,我要救自己。

    他们欠揍,他们欠揍!

    我对着一个男人的膝盖用力踢过去,然后跳起来回身踢向另外一个男人我的精神之弦已绷得快要断掉,却不敢稍微喘口气,一直到三个男人狂奔得没有影子为止。

    我独自立在夜风中,身子不住地颤抖。不,我不冷,只是深深的恐惧吞噬着我的心。泪,就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是我。”我握着ic电话听筒,听到秦义然熟悉的声音,泪又涌了出来。

    “每每,你在哪里?我找你快找疯了。”秦义然惊喜的声音。

    “我在井口街,我好怕。”

    “每每,你一个人吗?”“嗯”“我马上来,你要等我。”

    “嗯”

    五分钟后,一部计程车停在我身边,秦义然从车上跳下来。一望见他熟悉的身影,我的心踏实而又温暖。

    “傻丫头,我来了。”他温柔地望着我。

    “谢谢你!”

    “你哭了?谁欺侮你了?”

    “别管那些家伙,都被我打跑啦。”我的心情好多了。

    “每每,你是想来找溯忆吗?”

    “现在不想。”我心里有些幽怨,都是为了他,这个没良心的居然玩失踪,指不定在哪跟赵凤妮快活呢。

    “那你该回校了。”

    “嗯。”“唉,你要不也住院吧,我真不想送你回去。”

    “咒我呢,你当医院是旅馆呀。”

    “呵呵。”

    我说服秦义然,把他塞进一部计程车里,然后自己爬上另一部。这样做当然是为了节约时间,尽可能在学校关门前溜回去。该死的孙溯忆,都是他害的。

    果然苍天无眼,学校又关门了。

    门卫大叔正拎着只坛子施施然地往校园里走去,看那架势一定是跟人约好地方要急着去喝两盅。

    此时若不冲过去叫住他,那就只有爬围墙的命啦。

    “钱大叔,钱叔!”我狂呼着奔向校门铁栅栏。

    大叔愕然地转过身子,与此同时,我望见训导主任那胖胖的身材晃了过来。妈呀,快逃!

    忽忽!差点被逮了个正着。

    还好跑得快,估计训导主任没看清我长得啥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轻轻抹了把冷汗,垂头丧气地往以前的作案地点走去,算了算了,还是爬围墙吧。

    鲁迅先生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这边围墙我是越爬越顺手,越爬越不在话下,不就是蹭上去,然后往下面一跳,万事搞掂嘛。

    嘿嘿,爬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瞧瞧,这块围墙壁特光滑,估计是本校开辟新道路人群的首选地,看来志同道合者不在少数啊。

    我越想越得意,将袖子一挽,手脚并用,蹭蹭蹭蹭,就到了围墙顶上。

    呀嗨!

    我双脚落地,大功告成。

    “在这里!”刷的手电筒亮起,训导主任得意的脸出现在我眼前。他身后还站着三个老师。

    救命,他怎么会在这?!

    “我早就算到你会来,看你还跑!”训导主任得意地用电筒扫了扫我的脸“现在,你跟我到办公室去。”

    “哈哈,主任果然料事如神。”一个老师使劲地拍马屁。

    “是啊,是啊。”其余两人附和。

    “跟你们说,我上次就守在这儿,趴了一夜,上半夜有三批人从这儿爬出去,下半夜回来两批人,全被我逮住了。”训导主任炫耀起战绩来。

    寒,他居然能在这儿趴一夜,我佩服得五体投体,幸好那日宿舍集体大逃亡时没被他逮住,这条路是走不通啦,以后得换个地方爬。

    “发什么呆,臭小子,快走,到我办公室来。”他挥着手电筒道。

    啊哈,训导主任把我看成男生了,趁着他还没认出来,我得找机会逃,不然就要呜呼哀哉。

    左边,那围墙不错,本小姐就从这儿冲出去。

    主意打定,我深深吸口气,突然向左冲过去,一纵,蹭蹭蹭,飞速上了墙头,然后双眼一闭,跳了下去。

    “站住!”

    “啊,跑得好快。”

    “臭小子,不要让我知道你是哪个班的!”

    “———”

    身后是老师们的一片喝骂,不过他们也只有气得跳脚的份啦,胜利大逃亡成功,嘿嘿嘿嘿嘿嘿“嗨。”桂龙的声音从风景树那边传过来。

    “你们?”我定睛一看,桂龙、晓峰、成天,三个家伙正缩在风景树后面,望着我贼笑,估计他们都见证了我的逃亡过程。

    “嘘——”桂龙压着嗓子道“快找个计程车,呆会儿他们要是从大门出来,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对,快走。”

    一上计程车,他们就叽叽喳喳地闹起来。原来就在我跳进去时,他们也刚从计程车下来,打算从这儿摸进去,结果,听到围墙后面的动静,吓得缩在风景树后面就没敢动,一直到我逃出来为止。“每每,要不是你先进去,我们就全完了。”晓峰心有余悸。

    “是啊,是啊,每每是第一个逃出训导老头魔爪的帝凤学生,为了这个,我们该去小酒馆喝几杯。”成天叫道。

    “每每,他迟早会认出你的,怎么办?”桂龙担心地说。

    “应该没有认出来,他刚才叫我臭小子来着。”我回想起刚才的惊险还有些后怕。

    “哈哈,我第一次见你也以为你是男的,只有溯忆眼神好,认出你是女的。”成天笑得在原地打跌。

    “有什么好笑的?想死啊!”我恼羞成怒,给了他一拳。

    “啊呀,骨折了。”成天抱着肩大喊。

    “别理他,每每,你以后改变一下装扮就好,保管训导老头认不出你。”晓峰道。

    “怎么改?”

    “我帮你,司机大叔,先带我们去最近的一家小饰品店。”

    “你会打扮?”桂龙狐疑地望着晓峰。

    “我女朋友就是短发,我见过她弄头发。”

    “你女朋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女朋友去国外念书,估计早就变成别人的啦,哈哈。”桂龙幸灾乐祸得很。

    “滚!你这是在嫉妒。”

    “饰品店就在这里。”司机大叔皱着眉道,估计他再载我们一程就要抓狂了。

    “下车,下车。”晓峰推开车门“最后一个下的付账。”

    “你是摆明了让我给钱。”坐在后排最左边的是桂龙。

    “每每,来,一切从头开始,你自己挑。”晓峰带我站在发夹货柜前。

    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女性化开端是在三个男生手里调教出来的。而在此之前,老爸老妈不知道软硬兼施费了多少心机都是白费力气,现在,为了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我居然乖乖地改了,若是老爸老妈知道,一定会拎两袋上好水果夹个红包去训导主任家串门。为了不被训导主任的火眼金睛认出来,我现在天天在小短发上抹点嗜喱,别只蓝色小蝴蝶在额角,有时忍不住疯跑一下,小蝴蝶翅膀就扑扑地触到额头,似乎在提醒我,斯文点,斯文点

    溯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从那晚起再也没有露过面,倒是秦义然来得勤快。

    秦义然那天半夜偷偷溜回医院,据说情形也是曲折而精彩,最后被主任医师下令出院。其中细节任我费尽手段他也不肯详细说,只能成一个谜了,估计也是狼狈不堪,所以没脸告诉我。

    总之,他乖乖回来上课,并且天天跑来无情讥笑我的新发型,为此没少挨过我的拳脚,只不过鉴于上回骨折事件,我也不敢下手太重,所以他每次抱头鼠窜之后总是不长记性。

    “每每,有人找哦。”丽丽跑过来挤眉弄眼的。

    “是谁?”我一抬头已望见秦义然那张促狭的脸,是吧,世界上居然有一类人天天以取笑别人为乐。

    如果他今天皮痒,我就只好勉为其难成全他。

    想到此节,我就雄赳赳地走出教室,开始打量面前这块“沙包”来。

    “啧啧啧啧,还是那只发夹,估计你也不可能有第二只啦。”他果真没安好心。

    我瞪了他一眼,抬手就给了他左肩上一拳。

    “啊!”他惨叫一声,大声道“喂,今天怎么半句话都没说就动手啦。”

    “你想听什么?”我笑容可掬地又给了他右肩一拳。

    “哇,杀人啦!”他抱着双肩向后急退“喂,咱们的主要内容不是打架好不好,君子动口不动手。”

    “去你的,我什么时间告诉过你我是君子?我算是悟出来了,跟你说什么都是白费力气,你丫就是欠揍。”我狞笑着逼过去。

    “救命”他狂叫着落荒而逃。

    两分钟搞掂,嘿嘿,揍人的感觉真好。我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哦,每每,你真可怕。”溯忆的声音。

    我赶紧转头四处搜寻,发现溯忆正立在走廊转弯的柱子阴影下,微笑着看我,那样子好像在看戏。

    “你要不要试试?”我挑衅道。

    “no!拒绝暴力。”他紧着摇手。

    “好吧,那再见。”我想起他那天玩失踪就来气,害得本小姐受几个醉鬼之辱。“每每,你为什么不问问我那天迟迟没去虎树的原因?”

    “我没有兴趣知道。”其实我心里很想知道答案,只是熟鸭子嘴硬罢了。

    “好吧,那后天我带你去江滨的别墅区玩。”他真的就略过不说了,可恶!

    “对不起,没时间。”

    “每每。”溯忆挑着眉,暧昧地望我。

    “真的有事。”

    “后天是我生日,每每,请一定要来。”他认真地道。

    我本来想干脆地拒绝,以报复那晚的事,可是他眼神里有一种东西让我下不了决心。那份暧昧,就如粘乎乎的糖,我就那么半推半就地被黏着。

    “每每?”

    “也许会来,也许那天我会有事情。”我还是要报复的,天哪,我是个记仇的小人。

    “你有事试试?”他威胁道。

    “怎么?我可不怕你,要文要武随你挑。”

    “居然跟我叫板了,看我叫大贵怎么收拾你。”

    “我只答应师兄不主动揍你,如果是正当防卫嘛,那可不必请示。”

    “几天不见你,胆子混大了嘛,好好,后天我接你,别耍什么花样,这两天我会来学校盯住你的。”

    “你”“每每,后天在别墅里我会告诉你那晚为什么没回来找你。”他这算是利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