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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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亦辰猛然回头,看到我被人所擒,面色顿时一僵,慢慢垂下了宝剑。几把利刃,一齐架到他脖子上。

    “安亦辰”我无力地低呼一声,脚下几乎站不住了。

    我又害了你么?我又害了你!

    “头儿,怎么办?”其中一人问向一旁负手而立的男子。

    那领头男子道:“三公子的吩咐,安亦辰能生擒则生擒,不能生擒则就地格杀!他身旁的女子不得伤害,但必须远远送走。横竖城门已关,今天是进不了城了,我们先把这女子送到个三五十里外去吧。”

    我的心忽然掉进冰窖中。

    越州的三公子,当然只有一个宇文清了。

    他知道我和安亦辰在一起,居然还要杀了安亦辰!

    那么,我是不是该庆幸,他下令手下不得伤害我呢?他这算是念旧情么?我很想大笑,一张嘴,泪水却滚了下来。

    白衣,宇文清,叫人把我送得远远的,自然是不愿见我了。是羞于见我么?

    安亦辰已被他们紧紧捆了,押着向前走去。

    他也不吭一声,在身后人的叱喝下,忍辱默默向前走着,只是不时回过头来望向我的眼泪,一脸的歉疚和心疼。

    他也是个傻子!我不想见他再为我难受,努力克制住伤心,勉强保持着平静,随了他们的推搡走着。

    这厢深一脚浅一脚走着,又听得领头男子教训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记住了,今天的事,千万别和绯雪秀提起!她与三公子的好事在即,别让她听到些风声,再弄得心里不痛快!”

    随行的十余名黑衣男子俱是点头应诺。

    其中一名男子又道:“头儿,这女子是什么人啊?三公子派我们这么鬼鬼祟祟地出来,好好的官家倒弄得像做贼一样!”

    那领头男子咂了咂嘴,道:“都说了叫你少开口多做事!管她是谁,把她打发得远远的回复了三公子要紧。”

    我心里雪凉雪凉,如同大冬天被人生生冰水浇了一身;又不自禁地自嘲,一切,不都是我自找的么?

    从十四岁第一次在竹林幽篁中见到他,我就禁不住地想亲近他,甚至将他逼到马车的角落里

    黑赫的珍珠大草原,我一次又一次地约他见面,痴迷在他那蕴了天光云影的明眸中

    他要留下,我苦苦请求他留下,甚至不惜装病,可终究留不下他

    十七岁的初春,终于再见到他,我又一头栽入,主动去亲近他

    萧采绎说,这个人并不适合我,他只是被抗拒不了我的魅力

    烧了草堂,无声无息地离去

    萧采绎死了

    现在,则是落于他手中生死难卜的安亦辰

    我一个踉跄,脚下一绊,栽倒在地。

    安亦辰在黑衣人的钢刀下挣扎着,扑跪到我面前,焦急问道:“栖情,你怎么样?”

    我努力扯动僵硬的面庞,给安亦辰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我没事,绊着了。”

    为宇文清,我已经付出了太多的感情,再多一点爱或恨,都已太奢侈

    我悲凉地笑。

    “已到官道了,不会再绊着了!”

    那个领头男子鼻子里吭着冷笑,道:“姑娘,请上马吧,我们送姑娘走得远远的,也好交差啊!你看这大半夜的,也可怜可怜我们,以后莫要再来啦!”

    “你放心!”我冷笑道:“我绝不会再打扰大越太子和绯雪姑娘的好事!”

    我咬牙上了马,那厢又有人问道:“头儿,这个安亦辰怎么办?”

    领头男子笑道:“三公子说过了,他死活不论!咱们劳累半天,就消遣消遣吧!”

    我抽了一口气,尖叫道:“你们打算怎样?”

    那些人已将安亦辰后背的绳子解开,却将双手和双脚用绳子缠了一道又一道,安亦辰眸中明显闪动怒火,却没有一丝惧色,只向着捆缚他的黑衣人怒目而视。

    等我发现眼看着一名黑衣男子跃身上马,将那串长绳系于马鞍之上,把安亦辰整个身体拖倒在地上,开始拍马时,终于惊恐地尖叫起来,一跃从马上跳下来,直扑过去,叫道:“你们放开他!快放开他!”

    他本已疲累重伤,若给这样拖曳个三五十里,还能活得了吗?

    我嘶声叫着,往安亦辰的方向飞跑。

    而在众人哄笑声中,安亦辰的身体,颠簸着飞快向前滑去,一路黄灰迅速将他的身影笼罩。我似乎听到他痛苦地压抑在喉中的闷哼和呻吟。

    “安亦辰!亦辰!亦辰!”

    我疯了般向前追着,如同追逐着我自己的生命。

    我不能让他也离我而去,不能!

    我向前飞奔着,几乎不再把腹中的胎儿放在心上。这一刻,没有人比安亦辰的生命更宝贵!

    “头儿!那女人疯了啊!”“快,让她睡一会儿吧!”

    有人大踏步赶过来,一块香气浓郁的帕子掩住了我鼻。

    惨白的弦月在眼前晃荡,如同拉长了的泪滴形状,渐渐模糊

    “差不多是这里了吧,头儿?”

    “就这里吧,也有四十余里了。那女子醒了么?”

    另一种很清新的味道,正持续在鼻端萦荡。我的四周,似乎都是软软的,却叫我动弹不得。

    我用力挣了挣,立刻有人在我身后道:“头儿,她醒啦!”

    我睁开眼,正见自己被从一团锦被里解开,小心地放到地上。

    我的脚很软,几乎站立不住,脑中也绵软得一时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