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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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叙述角色小田薄荷糖语丝我悲伤得像是站立在风中的稻草人

    音乐看板

    站得太久了站得腿也麻了

    哭得太久了哭得眼睛肿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连晴朗的天空也突然地下起雨来了

    我怎么哭著叫著像个孩子在胡闹

    我该微笑还要有一点骄傲

    就算是没了你了我也不能让人笑

    ——马格女孩与四重奏

    那天晚上,爸爸严肃地找我谈了一次,他告诉我,他和妈妈都尊重我自己的选择。

    “你的基础很薄弱,但我看了你们初中三年的课本,实际上,内容还是不算多的。我想,只要你肯下工夫,这半学期的时间里,把它们补回来,不是没有希望的。”

    爸爸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勇气。

    我开始玩命地学习了。

    不过,说起来容易,对于像我这种基础很不好的家伙来说,要提高成绩还是很不容易的。

    荷音经常给我补习,也经常毫无顾忌地骂我“笨笨笨!”

    呵呵,她用小手点着我的脑袋,嘴巴里吐出一连串的“笨笨笨”的时候,我就会裂开嘴,看着她傻笑。

    中考之后,我才知道,我的愚笨给荷音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

    她的分数还没过省级重点线,确切地说,离一中分数线仅差了两分。

    老师说,荷音没有发挥好。而我却明白,这都是因为我而造成的,因为我的愚笨,荷音浪费了多少时间在我的身上呢?

    荷音的表现,让我好感动。

    她笑容满面,快乐地对我说:“小田,耶!太棒了,你考得好好哎!”

    我的分数够上了区重点——二中。

    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去处,所有的人都为我松了一口气。

    我愧疚地对荷音说,都是我影响了她。

    “不是啊,小田。本来,我考在二中,肯定会伤心的。可是,现在我根本就不伤心,因为我们还是在一所学校呀!”

    荷音在阳光下露出了天真烂漫的笑容。

    我闭上眼睛,使劲地朝空气里嗅着薄荷糖的气味。第一次,我告诉荷音,她的身上有薄荷糖的气味。

    荷音推了我一把:“你有小狗的鼻子吧,哈哈——”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

    最终,荷音还是上了一中,她父亲替她交了赞助费。

    我们,还是分开了

    我是被北北摇醒的。

    “小田哥哥,小田哥哥,荷音姐姐醒了!”北北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我用力睁开眼睛,跳下床来。

    荷音!

    她正看着我,眼睛依然像从前一样的清澈。

    “荷音,你醒了!饿吗?”我连忙俯下身去问荷音。

    心里一阵阵地刺痛着——荷音的脸色蜡黄蜡黄的,而且,脸上的肌肉都微微地肿了。

    荷音就在眼前,可是,薄荷糖的气味却闻不到。充斥在空气里的,是消毒药水那刺鼻的气味。

    我悲伤得像站立在风中的稻草人。

    “小田”荷音吃力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对不起荷音,我来得太迟了!”我把头埋在被子上,呜咽着。

    如果,那天晚上我不喝那么多酒,如果那天在熄灯前回到寝室,如果那天晚上把地上的纸片拿到走道路灯下看一眼

    只可惜,这么多的如果,却没有一个实现的!

    我恨不得敲我自己的脑袋。

    无法想象,荷音是在怎样的一种绝望中,吞下半瓶药片的。

    当她怀着必死的心情时,她是否想到了我呢?一定是在怨恨着我吧!

    还有,寝室里那些阴谋得逞的女魔头刺耳的笑声,那会给她多大的孤立和打击?她们一起联合起来整荷音,连平日里自己看不起的宁檬,都不惜收买过去。如果,如果荷音真的走了,她们这辈子心灵都不会受到谴责吗?

    记得那天我手里拿着荷音留给我的纸条,从寝室里一路狂奔,然后冲进荷音寝室的情景——

    “荷音呢?荷音哪里去了?”

    我站在那里,冲着一个寝室的人大吼大叫。

    我看见只有荷音和宁檬不见了;还有,荷音床上的被子掀得乱七八糟。这都给我很坏的预感,因为荷音从来都是个细致整洁的女孩子啊!

    马脸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畏惧的神情,她小声地告诉我:

    “荷音病了,住在校医院105床。”

    突然,我感觉到荷音用一只手在抚摩着我的头发,就像像我小时候,妈妈抚摩着我一样。

    “不哭,小田。”

    荷音轻轻地说。

    我抓住荷音那只手,眼泪哗啦啦地淌得更多了。

    北北在背后大力拍着我:“小田哥哥,有人来看荷音了!”

    我擦了眼泪,转身过去,看到了宁檬。

    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戴着白边眼睛、神情有点呆滞和冷漠的年轻男人。

    宁檬看着我,脸上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神情。

    “你是荷音的老乡吗?”那男人问我。

    我对他没一点好印象,也不管他是谁,更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那一刻,我太冲动了。

    我质问宁檬:“荷音到底为什么自杀,你能告诉我吗?”

    也许是我的态度太严厉了,宁檬好象是被我吓哭了,她“嘤嘤”地哭起来。

    那男人试图上来阻止我,我甩开他的手,冲到宁檬面前,指着荷音,用更大的嗓门指责她:“荷音要是死了,你的良心能安宁吗?你说啊你说!”

    宁檬用手蒙着脸,嚎哭着冲出了病房。

    那男人急得朝北北喊:“快去把她拦住!”

    北北“哦”地应了一声,连忙跟着跑了出去。

    我有点后悔刚才对宁檬的态度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呀。再说,我刚才所看到的,都是她对荷音的好。

    男人问荷音:“荷音,你好点了吗?”

    荷音没理他。

    他讨了个没趣,就过来和我套话:“你好,我是荷音的辅导员。”

    我把手插进裤袋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男人把我拉出去,在病房的走廊里,他用一种做作的语气和我说:“你真的不该怪宁檬,要不是她发现荷音不对劲,荷音,那就没命了!”

    我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问他:

    “听说她们寝室的人说荷音偷别人的饭卡?”

    “哎!这件事你就别说了。”那家伙使劲地朝我摆着手,让我莫名其妙。

    “差点就闹出人命来,真的是,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追究了!别说了别说了!”他神神叨叨地罗嗦着。

    我暗暗地攥紧拳头,竭力控制着自己想狠狠地揍这个小白脸一顿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