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逗1 > 大话离婚

大话离婚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文/小李肥刀

    古龙版

    酒吧,咖啡,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爱情的地方,就有痛苦和伤害。他想退出江湖,可是,当他走到路的尽头,发现自己已经无处可退了。男人发现被他所爱的女人欺骗之后,那种愤怒和痛苦,世上几乎再也没有别的事能比得上!

    昔日的山盟海誓,如今已变成心上的创伤;昔日的花前月下,如今只剩下回忆的痛苦。他宁可牺牲一切,来换取昔日的甜蜜欢乐,哪怕是一时一刻也好。但是,逝去的光阴已经永不再回,就算他用头去撞墙,就算将自己整个人撞得粉碎,也无可奈何。这才是真正的悲哀,真正的痛苦。

    纵横江湖多年,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易栽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他强忍住内心的剧痛,靠在椅子里,艰难地呼吸着。面对尴尬的气氛,他选择了沉默,因为他知道最会说话的人,往往也就是不说话的人。

    在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女人的香气,这种香气是那样的熟悉,弥漫在整个房间的各个角落。

    她笑得很神秘,猛地甩开他的手,低声说道:

    "我们不要再继续生活了。"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输了。"

    "不可能!"

    "我要和你彻底离婚!"

    "不可以!"

    烛光中,她没有再搭理他,掏出鹿皮小钱包,对柜台旁边的服务生一挥手,轻声断喝——"服务生,埋单!"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点力道,低吼:"不,我买。"

    "你真的要买?"她双手一摊,眼神里含着不屑。

    "是的,让我来。"

    "我来吧,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刀两断!"她飞快地掏出三张百元大钞,拍在桌子上。

    他的心头不禁一凉,连忙顺势抵挡。可惜,她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破绽,他的所有退路都被对方封住了。

    在倒下的那一瞬间,他仍然不明白她是怎样出手的,那一记刀光,像一个无法逃脱的咒语,在他的胸口一闪而没。

    好快的手!

    他难过地目送她飘然离去,欲哭无泪。离开她,自己也能活!他冲着躲在暗处的领班高喊:"你看什么看?我饿了,来一份黑椒牛排!"

    高手过招之后,他真的饿了。

    朱德庸版

    在公园的长椅上,一个瘦弱的男人和一个肥胖的女人正在讨论离婚的问题。看上去,他们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男人问:我们真的要离婚吗?

    女人答:没错,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好聚好散。

    男人说:哦,上帝控制不了男人,便创造女人来控制他。今后,我终于自由了。洗衣机给你,彩电归我。

    女人说:哼,当世界全面停止恋爱的一天,就是男人与女人开始互不相信的一天。你要彩电?想的美!那是我的。

    男人说:爱情到婚姻时结束,人生从离婚才开始。算了,都给你吧。

    女人说:普通的丈夫洗盘子,厉害的丈夫洗钱。我们还有什么好分的吗?你这个穷光蛋!

    男人说:贫穷不是我的错。

    女人说:难道是我的错吗?!

    男人说:失败的婚姻都是这样的。老婆主宰,老公被宰!

    女人说:你把事情搞复杂化了,这一切全都是你的错!

    男人说:哦,是我的错。错误地选择了你和婚姻。

    女人说:你少来!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后悔嫁给你了!嫁给一个傻男人是女人最大的悲哀。

    男人说:后悔的人不止你一个。

    女人说:你还会结婚吗?

    男人说:我不会再结婚了,再愚蠢的男人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女人说:上帝啊,你单身,是所有女人的幸福。

    男人说:哦?但是不包括你。

    女人说:你再阴阳怪气地说话,我就让你好看!

    男人说:很抱歉,我只是把心里话用哲学语言诠释一下罢了,你别紧张。我们拍张照片,可以吗?

    女人说:为什么?

    男人说:离婚照片,留个纪念。

    女人说:哼!拍你个头,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女人气愤地站起来,离开了长椅。望着女人的背影,男人懒洋洋地打个哈欠,自言自语说——唉,女人啊,一谈正经事就翻脸!

    琼瑶版

    旧爱如朝露,夜半凝霜华,回首凭栏处,人约黄昏后。

    情深深,雨蒙蒙。她把手中的信笺撒向风中,空气里荡漾着千般愁绪和忧伤。她的眼睛黑黑的、深深的、雾雾的、盈盈的、柔柔的、水水的。那眼睛里面深藏着哀怨与迷茫,有着让人心痛的各种各样的东西。她抱住枝叶茂盛的老槐树,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从脸畔滑落,宛如一个哭泣中的美丽天使,楚楚动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知道我多么心痛,多么伤心,多么难过吗?你把我的心都掏空了,你要我怎么活啊?"他忘情地诉说着。

    "不是的,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可是,我们之间的爱情已经结束了。我不想让你一辈子守侯一个空荡荡的躯壳,你爱的并不是我,是从前的张三,我爱的是李四的表哥王二麻子。"她的泪水从明亮的眸子里滚落下来。

    "哦,天啊,怎么会是这样呢?"他悲痛欲绝。

    "这是命运的捉弄,你忘记我吧,我会记得你的,永远。"她掏出花手绢,小心翼翼地抹着眼泪。

    "我怎么会忘记你呢?你是我一生难以忘怀的梦,你"他哽咽着说。

    "情哥哥,我们平静分手好不好?"

    "好妹妹,我们不分手好不好?"他单腿跪在草地上,简直要崩溃了。

    "可是,我们必须这样做,这次分手是命里注定的结局。"她已经泣不成声。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会全心全意爱你,好么?"

    "不,你没有机会。明天我就要嫁给李四的表哥王二麻子了。"

    "有没有搞错啊?这么快!"他如大梦初醒,腾地站了起来。

    天边露出鱼肚白,灿烂的朝霞犹如绸缎般铺满天空。他孑然一身游荡在碧绿的相思湖畔,一遍又一遍地徘徊啊徘徊。他始终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深深地爱上肥头大耳的王二麻子呢?难道是李四这个家伙搞的鬼?

    他越想越迷糊,越想越难受,越想越伤心,心里像失火的天堂,一片焦土。他站在湖边,绝望地向着对岸呼喊——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

    离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心彻底碎了。正所谓: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把她牵肠挂肚,爱恨情愁剪不断,伤心处,竟无语凝噎。

    村上春树版

    大厅在二楼。我上了几级台阶,打开一扇大大的玻璃门闪身进去,见服务台里坐着一个穿连衣裙的年轻女郎。她是我的前妻,至少昨天说分手之前还是。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性。她脸上挂着微笑,这是最引人注目的,然而却没有因此显得轻佻,反倒有一种青春气息通过微笑被强调出来。那微笑宛如与生俱来一般,同她的脸配合默契。她笑,眼神便随之笑;她愁,眼神也随之愁。不愁不笑的时候,那眼神便不无玩世不恭意味地温顺地点缀着她的整个面部。她的年纪在二十岁往上,不仅给人的印象良好,还似乎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她的头发剪得相当草率,长短不一,到处都有几根头发卓尔不群地横冲直闯,前面的头发也参差不齐地搭在额头,但这发型对她恰到好处。白色半袖圆领衫外面罩一件蓝工作服,下身穿一条肥肥大大的奶油色布裤,脚上一双网球鞋。身材消瘦,嘴唇不时嘲弄人似的往旁边一扭,俨然是一个多少看破红尘的、热情爽朗而技艺娴熟的女木匠师傅。

    她略微收一下下颌,依旧扭着嘴角,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半天,我真担心她马上从衣袋里掏出卷尺,动手测量我身体各个部位的尺寸。

    "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想和你谈谈。"我回答。

    "很遗憾,我已经决定了,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她的话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我们并没有结束,我还在想你。"我说

    她从胸口衣袋里摸出555牌香烟,叼在嘴上,用打火机点燃,有滋有味地吸了一口。

    "哦——,不要这样说。我会记得你,但是,请你忘掉我,拜托了。你知道我看见毛茸茸的动物就过敏,咱们家的狗并不喜欢我,它整天趴在我的腿上,把我的心情都毁掉了,还毁掉了我的裙子,我的未来。"

    "我可以扔掉它。"我吃了一惊,原来问题在这里。

    "不行,狗是无辜的。你很冷酷,不是吗?"

    "那你要怎么样才会回心转意呢?"我试探地问她。

    "我们的婚姻已经结束了。"

    "我们?"我几乎绝望了。

    "对!我们。"她点点头,转身打开门,进入了房间。

    她关闭的那扇门永远关闭着,没有再打开。

    三个半个小时后,我终于回过味来,痛苦地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看来纯子的心彻底死了

    鲁迅版

    鲁镇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做工的人,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毛钱,买一碗酒,——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每碗要涨到七块,靠在柜外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两块,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几块,那就能买一样荤菜,但这些顾客,多是一些平民百姓,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那个穿风衣的胖子,时常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着喝。

    他是经常来这里消费的顾客,姓孔,所以至今还记得。他是站着喝酒而穿风衣的唯一的人。他的身材高大,脸色红润,额头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把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是风衣,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文绉绉的。

    以前只要他一到店里,总带个女人,样子很是亲密。今天却有不同,那个女人先来到店里,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言不发。他独自走到柜台,对老板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老板问:"还要别的吗?"

    他睁大眼睛说,"不要了"

    那个女人突然站起身,高声嚷道——"姓孔的,我们虽然离婚了,难道咖啡都不给喝吗?"

    他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房子汽车存款都给你了,还要什么咖啡啊?要多少是多啊?"

    他的话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女人冲到柜台前,愤怒地把一碗茶水倒在他的头上,扭身跑出店外。他作势欲追,冲出半步后猛地停了下来,非常窘迫地擦掉头发上的水,喃喃地说:"这个女人,简直不可教也不可教也!"

    他自言自语地回到桌子旁,自斟自饮,倒也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