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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黄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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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黄衣女子

    顿了一下,只听黄衣女子又说道:“本仙子倒要看看你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这两年跟随你神仙姐姐张霞姝都学了些什么你未入仙流的功夫。(。。)臭小子,你把从张霞姝那里学到的看家本事尽管使出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张远志心知肚明,这黄衣女子居然连神仙姐姐都这般不放在眼里,自己和这黄衣女子交手,注定是要输得十拿九稳。但既然这黄衣女子执意要和自己交手,至少输也要输得光荣,决不能让人把神仙姐姐的传人看成胆小怕事之辈,有损神仙姐姐的清名。

    当下张远志抖擞精神,使出浑身解数与黄衣女子恶战起来。

    几个回合下来,张远志只能悲哀地发现,自己的法力实在是弱小得微不足道这黄衣女子的法力起码已臻出窍境界,比之自己已高了几个境界。只要她愿意,自己根本就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也不知自己走的算什么衰运?最近遇到的不论人和妖,似乎每个都可以像捏蚂蚁一样轻易把自己捏死,实在让人沮丧之极。

    黄衣女子脸上尽是嘲讽之色的望着张远志连连冷笑,说道:“天罡宗的传人的本事也不过如此,你这臭小子今日在本仙子手下如此丢人现眼,想来你那神仙姐姐这两年也没什么进步”

    张远志怒道:“是我自己学艺不精,仙子又何必辱及神仙姐姐。若仙子再对神仙姐姐出言不逊,我纵已落入仙子之手,但嘴还是长在身上,说不定就要对仙子有所冒犯,说些仙子不爱听的话。”

    黄衣女子不屑一笑,说道:“当真好笑,难道刚才你对我客气了么?仙子不敢当,仙子哪像得我这般刁蛮无礼。就是你那神仙姐姐张霞姝在我的对面,我也照样会当着她的面骂她几句她也不敢和我顶嘴”

    张远志听黄衣女子这般狂妄自大的语气,心中有些恼怒,偏又当真连人家一根不过,只气得脸红脖子粗,三只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一言不发恶狠狠瞪着黄衣女子秀色可餐的娇-靥。方才动手之时,黄衣女子曾在张远志身上施了个暴石术,一招便让张远志当场失去了战斗力。直到此刻,张远志还是觉得浑身酸痛难当,提不起半点法力。想再施故伎,用小乘缩地仙法从黄衣女子的眼皮底下逃脱已经做不到了。

    黄衣女子望着犹如斗鸡般的张远志突然‘噗嗤’一笑,柳腰微摆,款款来到张远志身前,左手在张远志右颊上捏了一下,嗲声嗲气的说道:“好个有趣的三眼小子”话音未落,突然轻轻的按了张远志的左肩两下,虽然只是轻轻的一按,但张远志却感觉浑身一阵电麻,周身如同有一股强烈的电流走过。

    “说你神仙姐姐现在在什么地方?”黄衣女子用貌似审问犯人时严刑逼供的语气说道。

    出乎意料,张远志并未如黄衣女子想像中受到自己貌似审问犯人时严刑逼供一般的语气后的暴跳如雷。

    沉默了好一阵,张远志紧紧盯着黄衣女子,眼球便似瞬间被凝住了般一动不动。

    “山不转水转,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付出代价的”张远志面无表情一字一顿的说道,语气间听不了是喜是悲,仿佛不带一丝世间的感情一般。

    黄衣女子虽然法力比张远志高出数倍,但闻得此言,仍感到有一股寒意自头顶贯入直透脚底,面上却是从容自若看不出半点异样,淡淡的说道:“哦,也许你永远也等不到那一天了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张远志直挺挺的盯着黄衣女子一双明眸,突然展颜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信心满满的道:“你不会你杀了我,神仙姐姐绝对不会原谅你”

    黄衣女子给张远志讲中要害,只觉一阵心虚,心中烦燥,突然又在张远志的右肩上轻轻的拍打了两下,张远志又觉得浑身一阵电麻,周身如同有一股强烈的电流走过,黄衣女子冷冷的说道:“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我住嘴我讨厌你那恶心的笑容。你这恶心的笑容让我想起五百年前抛弃我的那个负心汉”

    张远志面带邪恶的笑容,那双犀利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黄衣女子那秀色可餐的脸蛋看,似要把黄衣女子的灵魂深处看透一般。

    黄衣女子似想到了什么,秀眉一展笑吟吟的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找到你的神仙姐姐,而且能让她自动送一门来。你既然已经落在了我手上,该轮到她着急了。”说完,竟得意万分,格格娇笑个不停。

    遇到这性情乖张,喜怒无常的怪女人,张远志是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掉,万般无奈之下,只有闭目仰天长叹,颇有英雄末路之味。

    黄衣女子打定主意,抬起右手,朝着前面十多米远的一块大青石方向的虚空缓缓划过。纤手收回之后,大青石上已多了一行清晰的大字“凌波仙子困远志”

    张远志看了凌波仙子这四个字不禁有些莫名其妙,远志显然是他自己了。这黄衣女子方才自称金霞仙子,这凌波仙子又是谁呢。忽闻黄衣女子幽幽道:“乳-臭-未-干的小子,别发愣了,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张远志还没反应过来,黄衣女子已迅捷无伦的在张远志的脑门轻轻一拍。张远志只觉眼前一黑,接着就失去了知觉,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张远志悠悠醒转过来竟发现身处一个陌生的山洞之中。此时已是掌灯时分,洞上方摆了一个小小的北极光明阵,将洞内照得亮如白昼。北极光明阵在修道界如同最基本的五行术般,乃修道者必修之功课。洞内干净简单,仅有一石床一石桌。黄衣女子盘膝坐于石床之上,正笑吟吟的瞧着横躺在地上的阳简。

    法力到了一定境界的修道者不但不需进食,而且身上也自有正炁护体。若不是法力尽失,身上衣物永远都是一尘不染。因此黄衣女子虽是女人之家,但所居洞府却和其他修道者并无二致,没有丝毫多余的摆设,也没有那些俗人女子常用的化妆品。

    张远志在通往自家别墅的密林的入口处之时,一直被这黄衣女子玩-弄于股掌之中,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此刻醒来,发现黄衣女子竟然将自己打晕,弄回了她的老巢作人质,心中更是火冒三千丈,忍不住就破口大骂:“死-贱-人老子跟你无怨无仇的,凭啥无缘无故的施毒晕,还掳到你的老-巢中来你说你是不是犯-贱,自个找骂。”

    听了张远志的话,黄衣女子原本满是笑意的一张俏脸,即刻变得红一阵青一阵,接着又是白一阵,显然是恼怒已极。突然,黄衣女子全身衣裙无风自动,长长的彩带“猎猎”作响,急促乱舞,满头原本柔顺如绸缎的青丝也似爆炸开来,向四面八方怒伸。黄衣女子凄厉之极的仰天狂笑:“哈哈哈没错我不但是痴心妄想,更是自己犯-贱-糟-蹋自己的-贱-女人呜呜那个负心汉在五百年前就狠心说过与我缘尽于此,我为什么还是对那个负心汉死心眼放不下?为什么魂牵梦绕的还会是他?为什么还会没日没夜的为他牵肠挂肚、夜夜以泪水洗面?为什么还要幻想跟他破境重圆?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女人抢走了我的男人?论姿色,论才华,我哪一点比那个女人差,那个负心汉偏偏和那个女人好上了,将我抛弃了我好恨我不甘心我要报复那个负心汉和那个女人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给我去死”黄衣女子声撕力竭的尖叫,两行清泪却不知何时已从迷惘的眼眸爬到了娇-艳的粉-颊之上。

    张远志正自震惊,却见黄衣女子举手拔下一根长长的秀发,手一陡,竟然施出拟物化形的手段,乌黑油亮的秀发顿化为一条长长的黑色皮鞭。张远志暗叫不妙,明知黄衣女子欲将满腔愤怨之气发泄到自己身上。情急之下,张远志急急使出小乘缩地仙法第一重第一层,意图逃出山洞。刚使出小乘缩地仙法,还没来得及挪动,黄衣女子右手一伸一抓就把张远志给拉回来。这力道千钧的一拉顿时让张远志浑身酥麻,小乘缩地仙法第一重第一层顿时失效,再也无法逃出山洞。一头栽倒,直挺挺的摔在地上。张远志狼狈万分站起身来,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奇痒无比。张远志的小乘缩地仙法只不过是刚会使用一点,只能算修炼了一点皮毛,在黄衣女子的眼皮底下使用,简直就是班门弄斧。张远志也张远志压根儿就无法从法力比他高出甚多的黄衣女子手下逃脱。

    突然,黄衣女子披头散发,形如厉鬼,不住的凄厉尖叫:“哈哈,跑我让你跑哈哈,你有本事就再使出你的小乘缩地仙法啊,看看你的小乘缩地仙法能不能让你逃脱我的死你这个抛弃我五百年的负心人我打死你我打死你”黄衣女子双目厉芒连闪,尖-叫连连,已渐渐陷入歇斯底里的癫狂壮态,手中一条长鞭也愈加凌厉,挥舞得整个山洞中狂风大作,长鞭化作一片淡淡黑影,让人无法捉摸。

    张远志只听得长鞭破空之声大作,除此之外只看到一团令人头晕目眩的鞭影,根本就无法看出长鞭从何处击来往何处击去。张远志暗呼厉害,正待抽身急退,耳边突然破空之声大作,只听得“啪”的一声,背后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背部已然挨了黄衣女子一鞭子。这一鞭下手比较重,仅仅一鞭子,就让张远志的背部添上一道已渗出血丝的鲜红的鞭痕。张远志站立不稳,一个踉跄,险些再次摔倒在地。张远志正要站直身子,黄衣女子手中长鞭又疾如闪电般抽到,张远志压根儿就无法闪避,闷哼一声,胸-部又挨了黄衣女子狠抽的一鞭。这鞭力道比之先前那一鞭要猛几倍,力道也是先前那一鞭的几倍。张远志再也站力不住,仰面便倒。

    刚一倒下,黄衣女子如崔命符般的长鞭又击向了张远志的头部。张远志避无可避,只得运起全身法力护住要害,只等黄衣女子稍有松懈就夺路而逃。只听得“啪”的一声,张远志的脸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张远志虽被打得痛入骨髓,但头脑还算清醒,翻了个身,趴在地上,聚全部法力于背部硬接黄衣女子的长鞭,心里急思如何顺利躲过黄衣女子的毒打,从黄衣女子的眼皮底下顺利脱身。

    黄衣女子又抽了张远志的背部几鞭,眼中厉芒一闪,似乎已经发现了张远志的用意,冷笑一声,冷森森的说道:“好个狡猾的小子,居然胆敢用法力来抵挡我的长鞭那好,我先废了你的法力,看你还能拿出什么来抵挡我的长鞭”黄衣女子收起长鞭,身形一闪,左手已抓住张远志右足踝,将张远志倒提起来,右掌在距离张远志脚底大约尺许地方用力的猛吸,厉声喝道:“还不给我出来,更待何时”

    黄衣女子话音未落,张远志的脚底猛然射-出一道极为耀眼的白光,白光聚拢在黄衣女子的右掌心,逐渐聚拢形成一个跳动着电芒的耀眼光球。

    张远志在黄衣女子在自己脚底用力猛吸的一刹那,突然惊觉体内的法力竟然如同潮水一般由脚底狂涌而出。张远志心胆俱寒,忙不迭狂催体内法力,豁出老命欲止住去势,然而体外那股吸力实在太强-横-狂-暴,体内的法力还是源源不断的向外涌出,相比之下,张远志微弱的拉扯之力仅能将体内法力的外出之势略缓一缓,还是无法阻止体内的法力向外涌出。

    张远志竭尽全力、孤注一掷的苦苦支撑,眼角、耳孔、鼻孔、嘴角竟渐渐渗出了血丝。张远志的体内好比他体内法力的家园,而此时此刻在黄衣女子右掌那股强大的吸力下,张远志体内的法力竟似毫不留恋自己的家园一般喷-射-而出,而且大有愈来愈急之势。过了一会儿,一股深邃的无边无际的空虚将张远志全部的感觉占据,张远志双眼一黑,当下昏厥过去。

    这时,黄衣女子手上的光球已经变得如人头般大小,张远志脚底已不再有白光射出。

    黄衣女子收回右手,沾沾自喜、全神贯注的看着掌上远比北极光明阵还要耀眼数千倍的光球,微微颔颔首,自言自语道:“这小混蛋也就这么点法力,先收着。”念动咒语,将光球变小收进了随身的芥子锦囊之中。这芥子锦囊乃是仙家宝物,虽只有巴掌一般大小,却能容万千物品。

    黄衣女子低头去瞧张远志,只见张远志双目紧闭,全身软绵绵的,显然已昏迷过去。

    这时,黄衣女子松开提住张远志脚踝的左手,任由张远志如一滩烂泥般跌在地上。

    右手伸出在张远志上方划了个圆圈,一条水柱突然倒在张远志头上,硬生生的把张远志淋醒过来。

    张远志醒转过来马上试着运转体内的法力,一试之下,绝望到想死的地步,体内的法力早已点滴无存。张远志抬起头仰望着黄衣女子,惨然一笑,说道:“死-贱-人,老子干-你-娘”

    黄衣女子闻听此言,怒不可遏,面上暴戾之气比之先前更浓,只见她手一扬,长鞭再度出现在她的手上。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张远志的胸口再添一道鲜血淋漓的鞭痕。长鞭抽离张远志的身体之时,竟然带起了片片碎布和一蓬血雨。

    此番张远志法力尽失,再无半丝法力护体。黄衣女子却不仅没有停手,而且又加强了鞭上的力道,鞭子狠狠的抽在张远志的身上,疼痛是先前的数倍。张远志的性子极为倔强,竟咬紧牙,不在这令自己极其憎恶的毒辣泼妇面前哼半声痛。

    黄衣女子下手绝不留情,长鞭夹着厉啸声雨点般落在张远志的身上。片刻之后,张远志浑身上下已是伤痕累累,处处血肉模糊,看上去惨不忍睹。张远志硬是不哼半声,上牙已将下唇咬得鲜血淋漓,冷汗和血水混成一块,手脚也绷紧的几欲抽筋。

    黄衣女子虽在盛怒之下却未丧失理智,心知如果再不住手,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恐怕支撑不到张霞姝那个不要脸的抢走自己的男人的女人前来,就要一命呜呼。尽管对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憎恨到了极点,但黄衣女子却不得不在未能完全将心中怒火发泄出来之时愤愤住的不成人形的张远志,阴森森的说道:“你今日所受之苦都拜张霞姝那荡-妇所赐,在她到来之前,你的日子只会一天比一天更难过你最好记住,她究竟让你吃了多少苦头。”黄衣女子说完,收起长鞭,径自飘到石床之上,盘膝坐下,自顾入定去了。

    张远志并未听见黄衣女子那番说话,痛失法力之下,张远志的自信心瞬间跌到了冰点,巨大的失落感让张远志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渐渐的,当痛楚超越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张远志的意识也开始慢慢的流失,越来越多的记忆已然模糊不清,眼看就要完全的失去意识了。忽然间,一些平日被压抑在记忆最深处的东西如挣脱了枷锁一般,欢快的冒出头来。脑里浮现的一堆繁奥难明的心法,竟是一种名为九转混元仙法的仙家秘传修炼仙法。

    身上的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为了分散对锥心痛苦的注意力,张远志咬牙强迫自己开始默念脑内所现九转混元仙法。这九转混元仙法饱蕴修道至理,玄妙如广袤星空般难测。张远志只看得几句便忍不住心醉神迷,心神恍若进入了一片之前从未有过的修道新天地。默念了两句,就再也不能自已,浑身的痛楚也恍若飞到了遥远的天边,片刻之后,就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玄妙境界。

    黄衣女子从入定中自行醒来之时,已是七天后的早晨,入定之前她并不担心张远志会趁机逃生。张远志伤势不轻,法力又已尽失,如果有什么动静,必定会惊醒到她。更何凌波洞口早已布下七罡阵,就算张远志法力尽复,也绝难凭一已之力闯过七罡绝杀阵。

    黄衣女子面容早已恢复初见张远志时的恬静,让人无法将之与七天前的暴-戾-恶-女联系起来。修真的女子本来就比世俗的女子更多一分灵动之美,此时如果说黄衣女子是圣洁的九天仙女下凡,相信也没人会质疑。

    黄衣女子神识一恢复,即刻就察觉到了洞里灵气流动的异样,洞内的灵气似乎都在集中向同一方位源源涌过去。黄衣女子有些讶然的睁开妙目,却骇然发现一个让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的眼睛的事实:只见灵气集结之处竟然飘浮着一大团浓烈的黄雾,黄雾的最外面还时不时的窜起一道三四尺高的蓝色火舌,看不透黄雾里面到底是什么,看上去说不出的骇人、诡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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