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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零章他不想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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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零章、他不想死(下)

    董明春以前也在刑警大队呆过几年,还是个中队长,因为涉嫌刑讯逼供打坏了人让人告了,后来虽然没判刑,但也把前途打没了——本来局领导是很重用他的,没承想,一个闪失,一笔勾销了。

    即使是这样,董明春也感激涕零,因为种种原因,谁都知道,要按原则办事,他不判刑也得丢工作,别想吃公安这碗饭了,由于肖子鑫、政委江永辉和安心、阮涛等局领导等人没少做工作,又积极参与受害者家属的赔偿损失,勉强取得了一定谅解,董明春这才逃过一劫。

    这个人哪都好,工作也算是负责出色,就是嘴不严实,狗肚子搁不了二两香油,有啥得得得,得得得,不分里外,都给你得得出去了。

    因此,几年来就这一手让许多知底的人从里往外烦这个人,又惹不起。重新上班后被打发到守所了事。

    那时,还是安心当刑警大队长。局长也不是现在的肖子鑫,而是他的朋友孙伟,他那时还是政委,刚到县公安局不久,正在省委党校短期班进修。

    阮涛在董明春这件事上可以说劳苦功高,至于背后究竟是什么原因,至今谁也不知道。

    阮涛这个人,曾经当过一段时间局长,一把手,但后来在处理和对待王国清书记及其儿子的一些问题上,让高文泰书记心里十分生气,后来把孙伟从市公安局刑警支队长的位置上直接协调到了县公安局,当局长,并兼任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而阮涛呢,被高书记直接拿下,一撸到底,当时有一段时间他弄得很狼狈,从局长到普通民警,走道都靠墙根,形象和尴尬可以想见。

    不过,高书记也知道这个阮涛还是有一套工作能力,观察了几个月,在肖子鑫做了大量工作的情况下,又官复原职,虽然没有重新当局长,但县委还是给了他个副局长,也算是照顾了。他心里很感激高文泰书记,知道原先他站错了队,跟错了人,王国清书记在悬圃县是彻底倒台了,也就是说,王国清时代已经过去,如今是高文泰时代。

    在这一点上,他跟肖子鑫走得很近,心里对肖子鑫更是感激涕零。可以说,没有肖子鑫,也就没有他后来这个副局长的位置,他有个弟弟当时还在下面当派出所长,跟开煤矿的马双辽、马双通兄弟关系密切。马双辽、马双通兄弟那户人家正在他的城关乡,这样两面跑起来不仅名正言顺,而且还具有别人所不及的力度

    对此,马双辽、马双通兄弟对阮涛兄弟俩的照顾是心知肚明,感谢不尽的。

    在一个单位能不能混好,能混到什么地步,很大程度上并不仅仅取决于自己有没有能力,有多大能力,主要还是要领导是否重视,中层是否有人力挺在他这件事上,安心也没少出力,只是跟肖子鑫比,还是稍逊一筹。作为局长和副局长,肖子鑫和安心当然不希望到自己的同事被判刑,为此砸了饭碗子。

    过去常有这样的情况,审讯一些没多少文化的犯罪嫌疑人时,事明明是他干的,可你磨破了嘴破子他愣是不交待,逼得没办法,你一打,全说了,甚至八辈子前犯的罪都交待得一清二楚,比竹筒倒豆子还快。

    但打得有个前题,一要领导点头,出事有人替你扛着;二得**不离十,认定人家真有事才行,否则人家一告,炒豆大家吃,炸锅一人赔的事就只有自己去受了。

    偏偏那个案子又是董明春主办,脾气和个性也没法改变,几天不伸手打人好象就少点什么似的难受

    你说正巧让那家伙碰到他手里,还能有好么?

    所以,他后来能从普通民警又回到副局长的位子上,难度相当大,也有不少人上访告状,都被肖子鑫和高书记他们压下了。

    但是他后来是怎么跟董明春拉上了关系,怎么跟政委江永辉走得那么近,特别是背后跟金老八兄弟等人还有一些违法活动,这些情况当时肖子鑫并不了解,直到这次忽然发生了守所越狱事件,那个叫董明春的人跑了之后,才真正引起了肖子鑫的极大关注!

    现在,董明春什么也不提,只一心一意想回刑警大队,不要说阮涛还帮过他这么大忙,就是没帮,单凭阮涛如今如日中天的影响力,在内部,不想跟他拉上关系的不是傻子也是之前关系已经水火不相容,否则,没有人愿意跟他作对,不给他面子的。人嘛,就是这样,一能百能,一熊百熊。

    其实说到底,人和人到底有多大不同呢?没有。都是两条腿支个肚子,谁比谁能多少呢,但是有了权力这身盔甲,加上狼性,人立马就不一样了,有的只是一个时气、运气和权力。有了这三样,你就是能人。

    要风来风,要雨得雨。

    局里现在一哄哄的,背后都知道政委江永辉最近一二年就要退休,阮涛很快就要当上政委了不管真假,按现在阮涛的苗头和他当了这么多年副局长跟老县长、县委书记的的背景关系,当个政委几乎是意料之中,情理之中的事。尽管最近出了许多问题,但是,带病提拔,越邪恶越升迁的人并非阮涛一个

    董明春就是到了这一点,主动靠近他的,可以说此人就是阮涛在守所的眼线。刑警大队王建设、关小宗来提审徐小权,就是他第一时间电话报告阮涛的。

    那么,阮涛为什么如此关注徐小权,他又究竟想干什么呢?

    原来,他也是受马双辽、马双通兄弟相托,这马双辽、马双通兄弟是金老八的大舅子、小舅子,自从金老八被抓后,虽然花了很多钱,找了不少人,走了背后许多关系路子,但在肖子鑫那里都不好使,一律没给任何人面子,包括一些县市领导的条子。金老八重案和人命在身,肖子鑫是决心让他死的,所以后来领导也不管了,不想为这个人引火烧身。

    于是,金老八的家属在外边又想方设法,从另外一些人身上打算救下金老八一条命。

    而徐小权,正是金老八杀人的杀手之一,早在税务局长被乱枪打死的当天晚上案发时就被抓住,一直关在守所里

    知恩图报,何况董明春还想回刑警大队。

    所以,当金老八亲属、马双辽、马双通兄弟等等通过曲里拐弯的各种复杂关系,一步步花上钱,最后找到公安局内部的副局长阮涛帮忙时,阮涛虽然知道此事事关重大,非同小可,可是他手上有权,而且人家一次又一次偷偷送给他的那些rmb更是让他欲罢不能。因此,阮涛决定冒险试一下——直接放金老八风险太大,一旦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他决定从侧面,想方设法让金老八命案的杀手之一徐小权越狱,从而改变这个案子的审判方向,至少可以让金老八从死刑改为死缓是有可能的。

    他前些日子找到了董明春,暗示了要他利用值班时找机会给徐小权传递条子一事,董明春心里很清楚局里现在的状况,阮涛不说能主肖子鑫局长这个一把手的家,至少他的话在大局长那里是相当有份量的,而且许多人都知道,两个人的关系绝非仅仅是上下级那么简单,靠上这么个大树,孰轻敦重,不言自明。

    阮涛昨天一上班就来到守所,找的正是董明春。

    “给我办件事。”

    当时阮涛在门外招手把董明春从值班室叫出来,开门见山,不藏不掖。

    “有事你说,阮局。”年龄大,关系又近,董明春也不称呼阮涛“阮哥”也不便叫“老弟”直呼“阮局”这在局里也不多见。

    “你找一下徐小权”

    阮涛左右机敏地扫视一眼,头靠近董明春,董明春心领神会,压低声音不知跟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最后,董明春点头:“你放心,我办。”

    前后不到十分钟,阮涛就开车回局里了。

    徐小权不想死。徐小权怎么会想死呢?

    他的好日子才开始,算上今年他才9岁呀,虽说社会上称他“老徐”可人并不老,年龄也就跟阮涛不相上下,人家混得那么好,他虽然不如人,可也比一般人混得不差什么,除了没有权力,应该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了——当初一咬牙答应金老八帮他杀苏大头不料却意外杀死了税务局长,为的不过是报答金老八这些年来给他的好处而已。他杀别人,自己却没活够啊。

    他凭什么就会想死呢?

    可是,让人抓进来了,案子一拖就久关在一个没有zi you的小斗室里,是龙得蹯着,是虎也得卧着呀。

    当初他还咬牙切齿地挺着,他心里明白金老八在外边不会不管他,可是,很快,就连金老八也被肖子鑫他们给抓进来了,希望就越来越小了

    这些日子他就在想辙,苦于无奈

    但是管教董明春神不知鬼不觉塞给他手上的那张小纸条,仿佛一下子给他困扰不已的大脑通上了电

    我靠,机会来了吗?

    这天晚上午夜,大雪飘飘,朔风横吹,弥漫了山区的苍茫大地。凌晨时分,悬圃县公安局守所东大院。

    所有关押在这里的犯罪嫌疑人睡得正香,许多人正在梦中与家人团聚。

    碘鎢灯青白的灯光照着守所内,静谧无声,只有空旷的监狱大院边下边化的雪水淌成流,发出不连贯嘀嘀嗒嗒的轻响。

    偶尔,高墙岗亭上担任警戒任务的武警哨兵的枪剌会寒光一闪。他聚精会神分辨近在咫尺传来的某种奇怪动静。任何一种微小的声音都会引起他的注意和警觉。倾听之后,确认并无异常,继续监视着大墙内外的一切。

    突然,下面的号子里发出一声嚎叫,有人呼咚呼咚急切切地敲着厚厚的监号铁门喊叫管教,随着铁窗被用力地连续敲打,号子里熟睡的犯罪嫌疑人都被惊醒了,乱哄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武警哨兵立即警觉反应,枪弹上膛,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下面的监号,听到喊声的值班管教急匆匆披上大衣、手提戒具从值班室跑出来,打开监号大铁门,走进彻夜不熄、灯光明亮的监狱走廊,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喝问声。

    “怎么回事?深更半夜谁喊什么!”

    值班管教透过小镨窗口到二号监室里面的犯人几乎都纷纷坐起来,命令:“躺下躺下,谁让你们起来的,全部躺下?——!”

    “报告zhèng fu!徐小权蛋又疼了”

    “蛋疼?”

    “是!”一见管教来了,所有犯人闻声都躺下了。但里面仍有人翻滚哀嚎,正是那个徐小权。

    “徐小权,怎么回事?”

    “我、哎哟我蛋疼!哎哟,疼死了”

    “你蛋怎么又疼了你蛋疼也得等到天亮领导来了再说啊,这深更半夜的怎么办?”

    号子里,徐小权穿条衬裤弓腰坐在被窝里,双手捂着档部左右摇晃不止。

    他偷眼小窗户上露出的那张管教脸,知道自己的目的似乎已经达到了。他明白在这种时候管教是没有权力批准他出去病的,只要有人替他报告就行了。他伸手夸张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一屁股趄歪在床边上,目光有些散乱,为了引起足够重视,他又用沙哑的声音报告道:“报告zhèng fu,我小便疼得真受不了啦!”

    管教在外面问“你不是到医院过几次了吗,怎么又疼了?”

    “反正就是疼,哎哟”

    旁边的人也有随声附和,徐小权无人再替他说话,又报告了一句:“我蛋疼是真的”

    “那也不行啊,这深更半夜的坚持到天亮吧,领导来了再说。”

    徐小权竖耳听着管教说的每一个字,极力抑制住心灵颤动。

    可以说此人是个江湖上久经风雨见过世面的角色。猛一搭眼,只见他身体强壮,魁梧结实,尤其脸上的胡子特别重,体质相当好,一双兀鹰般的眼睛闪着犀利的目光,虽然有“病”但仍让人感觉到他无时不在窥视着什么,是个十分显眼的家伙。在悬圃县公安局的案卷中有他长长的犯案记录。

    半年前他被肖子鑫亲自指挥的专案组他们逮捕归案,审讯中除了逐步确认了他参与策划和直接杀死了税务局长(本来目标是苏大头,结果苏大头命大,危机时刻居然不可思议地逃过一劫,让别人成了他的替死鬼),后来安心经过深入工作,又挖出了这个徐小权其他的一些案子,比如涉嫌特大走私汽车、贩毒和枪支案。

    没想到案子如今已经由公安局、检察院转入到了法院审判阶段,生死攸关时刻,案子一拖就拖到了现在,涉嫌他同伙的几个犯罪嫌疑人始终关在这里,不过那几个人因为种种原因,既没经检察院批捕,也未释放。可是跟他们一起的阮涛的一个亲戚却早就没事了,阮涛他们多次来提审,案件却仍在侦查过程中。

    由于案情重大,这个徐小权本来按规矩自然是手戴铁铐,脚砸重镣。不过守所算是照顾,没有这么办,不过行动难以zi you。

    说也奇怪,在外面时好好的,壮得像头牛,可自被抓捕归案后,徐小权在羁押期间竟患上了一种怪病。

    这种病说起来不太好听,但他患的的确叫“睾丸囊肿”说白了,就是老百姓常说的蛋肿大。此前,进来时间不算很长的徐小权,由于种种原因守所已经两次带他外出到县医院就诊。

    县医院也拿不准,又上市医院。大夫说,吃点药就行,能好。

    徐小权正是利用这一点,准备再次创造外出病的机会。

    “完吃了。”

    这是徐小权打开那张神秘字条第一眼到的四个字,下面是:“你想死么?还不”

    “当然不想死,我凭什么想死呀!”

    这些年来,徐小权跟着金老八在仿古一条街上混,钱没少弄,女人美眉更是没少玩,有过一段潇洒风流又无法无天的好日子。可惜,这样的好日子跟关在守所里等待有关部门审判的日子比起来显得还是太短暂了些

    一条豺狼很羡慕虎豹的威风与气慨,但在特定的地域中却不敢轻易夸耀和使用自己的能量,因为这很冒险,很犯忌,很可能被同类视为异己而惨遭杀戮或吞噬。因此只有不动声色,这种不动声色却足以让他人避之唯恐不及。但是,一条立志要成为虎豹的豺狼就不同了

    字条虽说只有几个字,那么隐晦,但是徐小权算是明白了。

    “你想死么?还不”

    或者“还不想办法?”

    或者“还不逃跑?”

    或者“还不耍滑头?”

    或者“还不找机会千方百计离开守所?”

    或者“你傻逼呀,这个机会副局长都替你暗中帮忙,你还不创造一些自身条件?”

    或者“还不里应外合?”

    “还不”

    管教一走,徐小权忍不住一声呜咽,嚎叫声如开闸洪水,大滴大滴的泪珠终于抑制不住地滚出了眼眶。不知真的是病痛折磨所致,还是犯罪嫌疑人经常惯用的把戏。无论你在外面是狼是虎,一进了这里,牢笼一关,就变成了小绵羊。

    见他这样,那些稀里糊涂被惊醒的犯罪嫌疑人都睡不着了,又都慢慢坐起来,到管教走了之后,问这问那,出主意想办法“哎徐小权啊,你蛋疼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呀,弄得挺像啊?!”

    “我靠你妈x,谁装?”一听这话徐小权火了把那套家伙什掏出来,让大家。“你是不是肿了!”

    果然,灯光下,男人身上那个最重要的东西显得又红又肿,难地爬卧在两条料壮的大腿之间。

    徐小权手一抖,那东西就又缩回到衫裤里去了。

    此刻他实在没工夫跟他们多说废话,真正对他命运起作用的是守所的领导,既然自己的情况刚才管教已经知道,又让他等到天亮再说,那就只好等了。但这些同号的“证人”也很重要。有的人不知根底,问他这蛋病是怎么得的,还有人一本正经地问:“嗳徐小权,你这命根子有病,要是出去了回家跟你媳妇还能不能干那事儿?”

    徐小权带着哭腔说:“还干个屁呀?我都被抓来好几个月没回去了,媳妇还不知咋样了呢”

    “守所不是领你去过吗?查没查出来是啥病?”

    “说是睾丸囊肿。”

    “睾丸?啥睾丸啊?”

    “就这,蛋!”

    有人指着徐小权两腿中间那鼓起的部位替他回答。

    “我靠你马,你他马滴怎么连这点儿文化知识都不懂,狗屁不是,难怪你强jiān未遂。”

    “哈哈哈”同号子里的犯罪嫌疑人小声哄笑。

    “睡觉!”

    突然外面再次传来管教的喝令声。

    所有的犯人心里一惊,哧溜一声全躺下了。

    当所有人陆续都重新进入梦乡之后,徐小权却睡不着。他跟身边一个“知心”狱友悄悄说着话,回答着对方关心的一些问题。

    此时的他,心里极其复杂和矛盾。违法犯罪,理应被抓,可他的“同案”小胡子因为种种原因,又是阮涛局长的亲戚却愣是没事早就放了,自己和其他几人反倒一关就这么久没个说法,不放也不判我靠,没治呀!

    除了开枪杀人——当初他们合伙做其他一些生意,依仗的就是阮涛亲戚这层关系,老胡说只要有利,她保证没事,他们也都相信她的鬼话,因为她的亲妹夫阮涛就是刑警大队长,虽知事到临头,阮涛好使,肖子鑫却不好使,一追到底,照抓不误

    现在老胡都没事儿了,偏偏就他们几个被公安局抓了进来,还被列为重大嫌疑犯!他心里不服,想跑,可这种地方那么容易跑吗?一方面,他现在得被动地为胡秀华担着罪名,阮涛提审时也暗示过,老实交待,不得胡说八道

    他明白现在是王八掉进了灶坑里,憋气又窝火,既不能如实交待罪行,又不甘心情愿当胡秀华的替死鬼

    根据以上几个方面情况,徐小权分析研究之后认为这次金老八大概是难逃一死了,自己弄好了还有点希望。那样的话,一是想办法越狱,跑得越远越好,实在不行,就只能拿揭发金老八换自己不死了

    可是,充当不出卖朋友的“好汉”的代价,最终也许就是自己的脑袋搬家!

    他怎么能忍心让自己的脑袋搬家呢?、

    精明的徐小权完全明白,此次这事儿不像以往他跟着兄弟们打打杀杀,那时候金老八兄弟几个在县里铲得硬,跟县委、县zhèng fu和市里一些领导关系很铁,弄的动静再大,就是打得腿断胳膊折甚至脑袋开花而已,只要人不死,大不了花点钱,用不了几天重返江湖还是好汉一条!

    但这次不同,税务局长死了,硬叫他们拿枪给打死了,涉嫌走私汽车已经罪够大,再加上贩毒、枪支,那是什么罪,小屁孩都懂吧?

    进来前,金老八和他都是铁哥们儿,有酒大家喝,有肉一起吃,所谓生死姐弟,可如今蹲小号啃窝头毕竟是他们几个人在遭罪。原先说好三个月内只要花上钱,一二百万,找到实权人物肯定会放出去,可现在都半年多了,肖子鑫主管的县公安局硬是坚决执行所有法律规定,什么时候能出去,能不能出去还一点影儿没有

    这时候,董明春来帮忙了,真是天意呀!

    仔细地想一想后果,他不能不一夜夜地越来越感到不寒而栗!

    怎么逃,想什么办法,才能更好地利用此次难得的机会,徐小权不能不好好地想一想,费一番脑筋了。杀人的事已经板上钉钉,只不过他不是主要杀手而已,证据确凿表明当时他的枪不是要了那个税务局长的命,而是另一个同伙所为。但是走私汽车、贩毒和枪支这件事,现在他不承认便罢,一旦承认了自己是主谋,那小命也就算活到头了。

    每每一想到这里,自以为不傻却聪明过人的徐小权当然心生不甘!

    好歹,他在悬圃县也算是个人物,他自己也有老婆孩子,好日子还没过够,人生该享受的好滋味还远未尝足呢,怎么能替人担罪去死?!

    讲句掏心窝子的话吧,这种事,别说是由社会上乌合之众为某种各自利益凑起来的“铁哥们儿”就是真的亲兄弟也不行呀!谁的命从娘胎里出来都是一条,死不能生,生死关头,不管是金老八还是其他什么人,你让他怎么能吃得下,睡得着?又怎能不心生不服,产生实话实说之念?!

    然而,偏偏办自己案子的却是老胡的妹夫阮涛,悬圃县很有面子和势力,说话办事都好使,有钱又有势。外面传来的消息说,已经花钱托人找关系使上劲了,找的正是这个阮涛阮局长,只要运作得好,阮局长要是真心帮忙,他就死不了。

    消息口头上说让他挺一挺估计就能摆平此事。尽管如此,但此事到底最后能不能摆平?自己能不能活命?他心里还是天天吊着十五只小桶,七上八下,一点底儿都没有!

    恰在这时,那张神秘的小纸条来了

    哦,上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