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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巍巍昆仑关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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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是占领高地,并不等于大功靠成。接下来,昆仑第一峰的新主人们,便分成若干个小队,象一群不知疲倦为何物的工蜂似的,辛勤在高地上“耕耘”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少在中**队杀上高地时,被求生的本能所驱使着把自己藏在暗处的鬼子被一一的搜了出来。比起那些被密集的冲锋枪打成马蜂窝的日军来,这些基本上都穿着全套的防化服的鬼子,显然要“幸福”得多。对奇货可居的他们中国官兵们下手都很有分寸,手脚间挨上一两枪是免不了的,可性命却能保全。这其中的原委简单得很,明摆着的,在这生死关头还能获得全身上下披挂整齐这种保命特权的,就算不是日本人的将军,那至少也是佐官吧!打死了岂不可惜。

    还真别说!这当中确实有大鱼。足智多谋的中村正雄就是在这当口落的网。这个也穿着防化服的日本陆军的战术精英,非常聪明的把自己齐着脖子埋在一处小洼地里,又在头上盖上了半张破席子。他这是想先避过风头,再伺机逃脱。岂料天算不如人算,到头来竟被二百师的几个兄弟在不经意间用脚踩得生生露了馅。

    天刚破晓,烟雾已散尽的高地上就再也听到枪声了,可清理、搜索战场的工作还在继续。直到在北面的悬崖下,发现了此间日军的头号人物山下奉文的尸体的后,从高峰隘之战算起历时六天的昆仑山大战,才算是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战事一了结,集群司令火速下达了全军分散隐蔽的命令。果不出所料,天一亮,一支庞大地日军机群就“造访”了界首高地地上空。不用问日方这是想要进行报复性轰炸。程家骥这一想到前头。任日军航空兵再是杀气腾腾,却只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

    等到日机油尽飞走后。北上集群的官兵方才开始清点战果、收缴战利品。当然,高地周围那密如蛛网的防空哨是绝不可免地。让人程家骥诧异的是,在面对中国步兵时骄横惯了的日机在扑空了一回后,直到这天正午前此役的最终战果统计出来时,竟然还没有半分动静。

    虽有些心下不解,可此时程家骥的要面对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杂。很快他就顾不上这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结了。

    首先。要整理出一份“合情合理”地告捷电报,赶紧地给上峰发过去。

    此役共击毙日寇七千九百多。.俘虏四百余人。被东京大本营寄与厚望的山下支队除了在外围战中逃掉两位数地漏网之鱼外。全军尽数被歼。而中**队自己也付出了阵亡近六千人,轻重伤一万二千余人地惨重代价。出于可以想见地原因。这个参战由各师、团报上来了原始歼敌数字,无疑是要“艺术加工”一下的。

    这种或可称为“慌报战功”地行为,在当中**队中已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惯例,几乎没有那支部队是能免俗。凭心而论,象程家骥等人这样只是歼敌数字上渗上个十之二三的水分的,已算是厚道有加了。光是中日开战三年来,就不知有多少总座、军座们,靠着一份份用瞒报己方的损失的手段,达到讳败为胜的目的的战报,成功得到了军委会的嘉许奖赏,进而步步高升的。

    其它的诸如重要战利品的分配、各部队建制的调整、因先前战火未燃动力紧张而积压在山区里的部分伤员的后送、部队出山时路线顺序等等无关大局,却因牵扯到各不相统属的方方面面,又能使让人头痛不已的繁锁事务,也都在等着程家骥这个总指挥亲自去“过关斩将”了。

    尽管在处理以上这些杂事时,程家骥已是处处从维护团结在想。可一场激烈的争执,还是在北上集群的主要将领之间爆发了。

    让人程家骥始料未及的是酿成这场大伤和气争执的“罪魁祸首”并不是战后最容易“出问题”的战利品分配和相互争功。事实上,得益于参战的部队的都是傲气十足的精锐劲旅的缘故,各部官兵出于妗恃,在利益分配方面比较少去斤斤计较。那他们争得是什么?说来有些让人不可思议,争执的起因居然是几千具侵略者的尸体。

    “文师长,你正在建的那个“京观”必须扒掉!”戴将军语气和平却不失坚定的说道。

    相比之下,文颂远的反唇相击,就显得火药味十足了:“戴师长,你说个话,我就不爱听了,凭什么日本人能在中国土地上杀人放火,想干啥,就干啥。老子胜了,用那些狗日的死肉来建个我喜欢看的东西就不成。非得象你们那样客客气气的给鬼子造坟。老子就不知道了,这是他妈的日本人的王法,还是中国人的王法。”

    “文师长,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中华自古以来就是礼仪之邦。你部先前在处置去失抵抗能力的日军时的手法,已经很过激了。十六而这次的事比那个还要离谱。你想过没有,那些外国记者在看来到这个“京观”后,会怎么想!”戴将军说的这些,不但没有把文颂远说服,倒把在这个问题上早跟文颂远穿上了一条裤子的黄琪给惹了出来。“炳功兄,没你说得那么悬乎吧!以大丘来埋葬敌军尸首这种事,在国际上不乏先例。只要咱们自已人不说,那些洋人那能懂得什么叫“京观”?再说依着这些倭寇在中国的所做所为,不让他们暴尸荒野,咱们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让人给山下奉文建的那座坟,我去看过了,宽敞的很不说,还有棺材,你这么做是不是也有点太过头了。”站在一旁的郑师长也按捺不住,加入了战团:“黄师长,照你的说法。那我泱泱大国与率兽食人的倭奴。岂不是成了一丘之貉。”

    他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得面红耳赤,那边厢程家骥心里却是好一段百转千回。

    听了有一会儿了,这事地来龙去脉。他也算是明白了个**分。这档子事地根子还是在当初冲上高地时,北上集群的各部,在对那些束手就擒的鬼子采取地不同措施上。程家骥对从新一百师抽到突击部队里的官兵们,当时是怎么干的,不用去想都心知肚明。说白了,也无非就是将日军以佐级划线,以上的留活口。以下的就以顽抗为名。就地解决罢了。至于,与新一百师“系出同门”的新七十二师。在程家骥想来下手也不会比前者轻到那里去。

    而向以“文明之师”自诩的来自五军地两个师地官兵的手段。相形之下。就要显得温和一些,落入他们手中地鬼子被痛殴一顿后。还是基本上能享受到被俘地“荣幸”地。

    在一杀一俘间,这矛盾的根子也就埋下了,文颂远出于“个人爱好”建地那个“京观”其实也只是一个导火索。

    这正是让程家骥大感棘手的地方,这次的争执,实际是分别信奉传统的“仁恕”思想和的“以牙还牙”对等报复的“平等”观念的军队的思想冲突,是属于不同意思形态的碰撞,绝不是给那个几颗糖果就能摆得平的。

    更要命的还是,后一种理论的“精神教父”不是别人,正是程家骥自已,且看目下这四个师长掐成一团、谁也说服不了谁的局面,下面的这个肯定得罪人的板,说不得还得由得程家骥这个快要卸任的总指挥来拍。

    果然,麻烦很快就自已找上门来了。

    “总指挥,你来定吧!”最先意识到吵下去于事无补的郑师长“不负众望”的把“皮球”直接踢到了程家骥的脚下。

    在沉吟少时后,程家骥方才说道:“各位。那些孔孟传下来仁恕宽容,是不是真理,姑且不论。我问大家一句话,在这场战争中,谁是弱者?”程家骥说到这顿住话头,注意了一下在场诸人的反应。除了文颂远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外,其它三人的脸上都出现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程家骥接着道:“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国土遭到日本人的铁蹄践踏、整个民族的生存受到威胁的我们的祖国是弱者!既是力不如人的弱者,又想要反抗,我们有何资格去挑选反击强者的手段,又有什么理由为了虚无的面子和那些已成了累赘的往日荣光,去减少我们当前那本就比对手要少得多的获胜概率。我个人认为,此时此刻的炎黄子孙最应该做的就是张扬起我们的气势、残忍,去震撼、征服兽性十足的日本人。祖宗们不是有句老话叫遇文王谈礼义,逢桀纣动干戈!吗!当然,如果一板一眼的照着中庸、右传、礼记或是西方人提出的那些他们自己都会无法遵循的文明准则为人做事,就能在场战争中大获全胜,就能换得以汉民族为主体的中华民族永远屹立不倒的话!我想任何一个中国人都愿意去专心致志的照着书本条文过日子的!”

    程家骥没有说出口的潜台词就是,要想讲究仁义、讲道德,不但要看对象是谁,还得先拥有自保以上的实力,连自顾都不暇,却又硬要撑着偌大的一个架子,那不是择善固执,那是打肿脸充胖子!

    程家骥的话对在场众人,尤其是戴、郑二位师长产生了强烈的心理震撼。要知道,中国是全世界把天朝上国当了几千年国家,在文化底蕴上的优势感根深蒂固,那怕是在晚清时挨打赔款时,国人都在心中自认“高人一等”象程家骥所执的这种公然宣称被中国拿来当近两千年的国儒家理念和新引起的西式文明思想在此际皆全然无用,只有赤**的无所不其极的报复侵略者,才能求得民族的延续的论调,戴、郑实是闻所未闻。应当说,戴、郑两位对程家骥的所说的这一席话的第一反应还是反感,这才好理解,毕竟那些旧有的、传统东西早已深入到他们的血液当中去了,不是一下子就能扭得过来的。

    可昔日站在世界文明之颠的母国已是朝不保夕的铁一般的事实,却让他们不得不在深刻反醒、细索程家骥说得有没有道理。许是生存与仁恕,这个题目太大,根本一时半刻能想得明白的,这两位抗日名将愈想愈是思维混乱。至于,长期被程家骥潜移默化的文颂远和黄琪,则早用崇拜的眼神把他们的诚度表达到再是明了不过了。

    这时,原本心怀惴惴的程家骥倒是长舒了一口气。没人知道,在公开表明自己惊世骇俗的观点前,他经过怎么激烈的心理斗争,其实在开口的前刹那,程家骥都已打算又对这个时空的大环境妥协一回了的,可一张嘴他却鬼使神差得把心中报想来了竹筒倒豆子。还好,看郑、戴两人那深度石化的面部表情,就能知道,他们正在原有信念和新的疑问当中摇来摆去。

    “既然,大家各有各的想法,那就先各行其事吧!”程家骥这个很有些和稀泥之嫌的决定,其精神实质,却是在彻头彻尾的支持、袒护了疾恶如仇的文颂远和黄琪。

    在已对自身的立场不大确定的前提下,恪于在他们心中长官两字所固有的权威,心中感到惶然无计的戴、郑两位师长接受了程家骥的裁决。

    在很是忙碌了一阵后,北上集群于当日月上柳捎时,借着夜色的掩护,向南宁城开去。当浩浩荡荡的千军万马离开昆仑山时,一座“体形”巨大、风格古朴、做工精细的“京观”已威风八面的屹立界首高地上。与之遥遥相对的是插有墓碑的一大片排列纵横犹如军阵的坟丘。

    北上集群在南宁仅休整不到两天,即奉命除留新七十二师暂时协防南宁外,以主力三个师南下驰援已十分吃紧的灵山。

    同月二十日,得到极大的加强后总兵力已近十万的日军第二十一军攻占灵山,按行营的命令,原集结于灵山、横山两县境内的近二十万部队分成两股转进,大部经横山、邕宁退至南宁,被赋予支撑玉林、梧州防务的使命的新二十军自灵山退入玉林五属境内。

    七月底,遍寻战机不得的日军二十一军在留在部分部队巩固合浦、灵山、浦北三县的新占领区后,其主力回撤到北部湾沿线地区。

    至此,桂南大地暂时又恢复了平静。

    大大们,下章飞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