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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哥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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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君话一出口,四周突然安静下来,气氛十分怪异。首发首发

    李立君的眼神充满了期待,显得轻描淡写又理所当然。

    方格看了一眼程若云,程若云羞涩地低着头,筷子在盘子里轻轻翻动着,菜没夹着,倒是把盘子敲得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声音在此时安静的餐厅里显得十分清晰。

    方格有些茫然地看了李立君一眼,李立君正在微笑地等着自己的回答,她并没有看程若云。

    方格突然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今天的谈话,李立君是跟程若云商量过的,之所以安排饭,就是为了说这事。

    方格突然意识这样的场合好像欢欢不应该在场,而此时,欢欢似乎真的不在场,因为方格的旁边欢欢的位置寂然无声,方格把目光从李立君那里收回来,转头看向欢欢坐的位置的时候,发现欢欢在。

    欢欢的反应跟程若云很似,她的目光也是盯着菜盘子,筷子在盘子里翻动着,筷子和盘子相碰,发出轻微的清脆的声音。

    周围安静极餐厅里的三个女人此时等着方格说话。

    “订婚?”方格张口结舌喃喃自语似问了一句,似乎没听清李立君的话,其实他不是没听清,而是李立君的话让他太错愕,他不知如何回答。

    其实方格知道早晚会这么一天,只是不知道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

    方格毫无准备。但他如果绝。似乎又找不到拒绝地理由。李立君不仅仅看到方格和程若云共处一室。而且。这两年。程若云和方格一直出双入对。尽管两个人经常拌嘴。在外人看来。这种拌嘴。跟小情人之间**几乎等于一个意思。

    无法拒绝。尤其是最近。事情似乎又处于一种胶着状态。李立君以前对方格和程若云之间地事情只是含蓄撮合。制造气氛。而最近。态度已经越来越鲜明。已经完全把他们当成了一对恋人。只要看到方格和程若云在一起。李立君总是笑眯眯地。看起来很开心。几年来失去女儿地痛苦在她脸上那挥之不去地愁云。似乎也一扫而空

    方格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哪里不对。又说不清楚。好像。这样地事情应该由方格和程若云商量之后提出来才对。而且。应该先向程若云地父母提出来才对。

    由于程若云长期住在周晴家。方格和程若云地父母几乎没怎么接触。李立君俨然就成了程若云地母亲。而程若云也俨然取代了周晴在这个家里地位置。

    长期以来。在这个家里。不知不觉之中就形成了一种特殊地新地关系。在周晴走后。这个家里开始动荡了好一阵。但慢慢地。这种关系似乎就逐渐稳定下来。当生活慢慢平静。周晴又成了这个家里一根牢不可破地纽带。把李立君、方格和程若云牢牢地系在了一起。

    “是啊!订婚。你们也不小了。如果你们觉得结婚还早。那就先订婚。小若。你觉得呢?”李立君笑着转过头。看着低头不语地程若云。

    “姨妈你做主吧,我也不知道。”程若云含羞地抬起头,看了李立君一眼,又低下头去。

    方格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李立君,又看了看程若云,最后,又看了欢欢一眼,发现欢欢的筷子也从盘子里拿回来了,几个人再次在静静地等着方格的表态。

    “妈!最近小若那边事情也特别多,新产品正在准备上市,我那边也特别忙,报社最近可能又会有变化--”方格抬起头,看着李立君嗫嚅着说,刚说到这里,就被李立君打断了。

    “是不是报社在筹备一个新的**发行的周刊?要你出任总编地事情?”李立君笑着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方格愕然地问。

    “别忘了宣传部长是我的朋友,我听说了,这是好事啊,好事成双,不耽误,订婚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来给你们操办,不会让你分心地只要你们订了婚,我也了了一桩心事,你们看“五一”怎么样?”李立君说着看着方格和程若云。

    “我都行,方格呢?”程若云说着,和李立君一道同时看着方格。

    只有欢欢手里拿着筷子,低着头,目光看着筷子尖,身体一动不动。

    “五一啊----要不七一吧,那时候天气暖和”方格实在不能再拖着不回答,冲而出道,同时,又有些心慌意乱地看了欢欢一眼,随即他就发现自己说话已经有些胡言乱语。

    7月哪是暖和,那是炎热,有的地方甚至是酷热。

    话出口之后,方格发现欢欢的肩膀抖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头,放下筷子,安静地坐在那里,对着方格淡淡地笑了一。

    方格也对着欢欢笑了一下,然后留着脸上的笑容转头看着程若云和李立君。

    突然之间,方格心里有一种悲伤开始弥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地悲伤。

    其实不是程若云不好,其实程若云是最好的结婚对象,无论哪一点,似乎都无可挑剔,尤其是自己如果想要照顾好周晴的妈妈,和程若云结婚是最好的选择。

    “好,那就七一,七一是党的生日,也很好,我来给你们筹备,你们就放心工作,不用操心这个。”李立君喜笑颜开地马上就把这个日子定了下来。

    李立君的话音刚落,欢欢地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欢欢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就在餐桌上轻声说了起来:“李红颜啊,哦,我快吃完了,急啊,那好,我过去。”

    欢欢挂了电话,抬头对李立君笑了一下,抱歉地说:“阿姨,对不起,我一个同学有点急事要我过去,我先过去了。”

    欢欢说完,看着方格和程若云,安静地笑着说:“哥,程姐,恭喜你们!我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欢欢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都黑了,我送你过去吧。”方格在欢欢的背后喊了一声,正准备站起来地时候,听到欢欢丢下一句话:“不用了,都是我同学,我自己打车走。”

    然后,欢欢的背影就迅速消失在听海居地夜色中。

    “让她去吧,一会你再去接她,应该没什么问题。”李立君有些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欢欢的身影早已经消失。

    “嗯,今天是个值得祝贺地日子,直从晴晴走了之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过,以后你们可得好好的,别总拌嘴了,知道吧?”李立君笑眯眯地看着方格和程若云说。

    “嗯,我听姨妈的。”程若云乖巧地笑着说。

    “你

    地,你得听方格的。”李立君笑着给方格夹了一个

    “谢谢妈,她不会听我的,她只听你的。”方格知所谓地笑了笑,然后就一直笑着应付李立君的话,李立君难得如此高兴,他不能不笑。

    吃完饭,放下筷子,方格就对李立君说:“妈,我晚上还有点事,我先走一下。”

    程若云一听方格这么说,马上说:“我跟你一起去。”

    “我找老杨谈点事,你去方便。”方格道。

    “哦,那你晚上回里住吗?”程若云送方格到门口地时候,温柔地问方格。

    “可能会很晚,不回来了。”方说着,一头就了夜色之中。

    方格开着自的吉普车,开到海边停了下来,然后,拿出一支周晴给他买的万宝路雪茄,点着,慢慢抽了起来,烟头在海边的风里,一闪一闪的,微微地光印在方格的脸上,使方格的表情看上去就像一个漂浮着地树叶。

    此时,方格下午喝的酒,到现在已完全清醒了。

    他清醒得不能再清醒,海边的夜风里,方格感觉自己清醒得无比悲痛。

    他晚上其实什么事情也:有,他只是不能再在听海居呆下去。

    程若云订婚,甚至结婚他想都没想过,实际上,他从来没想这个问题,这么说其实不准确,虽然他没有明确地想过,但在潜意识里,他其实觉得这样是理所当然,所以,刚才李立君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虽然有些错愕,却根本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推诿。

    不是程若云不好,而是方格觉得自己长这么大,其实从来没有过机会选择自己地生活,他没有选择,他别无选择。

    真正面对的人生重大选择只有一次,就是在他想自杀的时候,生活着死,摆在他面前,让他选择过,他选择了死,但却被命运拒绝了。

    一切似乎都被安排好了,他的人生看起来平淡无奇,仔细一想,其实充满了戏剧性,而这一幕幕的戏剧,似乎冥冥之中早就排练好了。

    此时,方格的心里充满了厌恶,不是针对与程若云地订婚,而是厌恶这种没有选择的被人安排地人生和生活。

    长这么大,他似乎重来都没有自己安排过自己的生活,一切都很戏剧化,又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好像一出热闹地木偶戏,导演和观众都兴冲冲的,只有自己这个主角是被一个神秘人支配和主宰地木偶演员。

    “其实我只是一个演员。”他突然想起梁朝伟在被央视某主持人采访时,那主持人称梁朝伟为艺术家的时候,梁朝伟纠正那个主持人的话。

    方格突然神情古怪地笑了起来。

    初中毕业的时候,方格在天柱山捡到了欢欢,这个总是喜欢叫自己“父王”的女孩子,却一直以妹妹的身份一直在自己的身边长大,和自己一起成长。

    生命的成长是尖锐的和躁动的,也是美的,那种美无法形容,有着许多侧面,有时候充满了诱惑,有时候又充满了恐惧。

    在不断靠近和逃离中,有一天,周晴就出现了,周晴的出现解救了他青春期的困境,从此,他惶恐不安的青春期就进入到一个风景如画的境地,突然有一天,这如画的风景突然就消失了,无影无踪了。

    这时候,程若云出现了,实际上程若云的出现,以另外一种方式,让他回到了现实,他尽管抵抗,却不得不承认,程若云其实是在他最痛苦不堪甚至想要放弃的时候,让他时刻惊醒并回到现实当中的那个女孩子。

    想到这里,方格的心里升起一种对程若云无法说出的歉疚,程若云其实一直被自己忽视了,程若总是用一种对立的方式,站在自己的对面,当自己在现实中开始走神,开始疲软的时候,总是能感受到来自程若云的当头棒喝。

    然后自己总是会心烦意乱,甚至迁怒于程若云,两年来,自己和程若云就是在这种别别扭扭的感觉中度过的,实际上,想起来,如果不是程若云,以自己那种容易沉溺的不能自拔的个性,还真是无法想象,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而且,在自己最郁闷难耐,情绪无处发泄的时候,唯一出气的对象也是程若云,包括把程若云半强迫地拉上床,程若云也是默默承受着,从来不对外人多说一句么。

    当自己逐步回到现实生活,开始认真思考如何活着的时候,欢欢回来了,更加戏剧化的现实,再一次在方格的眼前展开,匪夷所思地一个接一个撞进方格的生活中。

    他不知所措,他惶恐无比。

    他还没调整好用一个什么姿势生活,生活就直接扑进了他的怀中,无数的冲击搞得他踉踉跄跄,他觉得自己的姿势很难看,很不从容。

    “这不是我要的姿势,这不是我的姿势。”方格的脚放在副驾驶座上,手上夹着雪茄,胳膊肘放在膝盖上,斜视着黑暗中的大海,在一闪一闪的烟头的亮光中喃喃自语道。

    一只鸟的叫声突然在大海上响了起来,方格似乎吃了一惊,抬眼看了车窗外一眼,接着,他又听到自己的电话响了,是欢欢的电话。

    “喂,欢欢,你在哪?要不要我现在去接你?”方格几乎是讨好似的对欢欢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跟欢欢说话,他只是觉得需要用这种语气跟欢欢说话。

    他只知道此时自己对欢欢愧疚得不行,仿佛全天下,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欢欢。

    “我对谁都愧疚,对全天下的人都愧疚。”

    方格在接到欢欢电话的一瞬间,突然发现自己如此失败。

    他为了周晴,毅然投奔了这个陌生的远离家乡的城市,对父母,他不是一个好儿子;对欢欢他不是一个好哥哥;对周晴,他不是一个好男朋友,对纪如眉,他不是一个好朋友,对李立君,他不是一个好女婿,对程若云,他不是一个好情人,对工作,他不是一个好记者。

    接起欢欢的电话的时候,他突然之间感觉无地自容。

    “----”电话里,欢欢沉默着没说话,但那边吵闹的声音却传了过来:“欢欢,说啊快说-”

    “欢欢,你在吗?”方格无比愧疚地轻声问。

    “在----哥-”欢欢犹豫了一下,然后声音清晰地说:“哥,我答应了鲁阳大哥,参加头版天使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