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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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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火辣辣的阳光蒸腾着,黄沙显得滚烫。

    藏身的沙丘闷热无比。沙地内部的潮气蒸腾而上,在防水帘底凝结成一粒粒露珠。而后,顺着防水帘的坡度,滑落到穴底的水罐内,发出轻微的“滴”声。

    这滴水声映入格伦耳中,令焦渴的他喉咙里仿佛伸出一只小手,起劲的挠心挠肺。

    舒畅这时斜靠在洞壁上,用普通人的呼吸频率急促的呼吸着。烈日蒸腾,洞里充满了咸咸的汗味。

    “有个问题——脚印。”干渴令格伦恢复了寡言少语。

    舒畅他们要装作普通旅行者进入这座废弃之城,免不了就要在沙地上留下脚印。这脚印会令阿萨迈人警惕。

    “篷布算了,由它吧。”

    舒畅的意思是脚底下铺块篷布,踩着篷布走,就不会在沙地上留下脚印。但马上他又想到,篷布长短有限,如果他们脚下踩着篷布走,那需要不时的倒换篷布,这样走向弃城,跟敲锣打鼓进入没什么区别。

    想不出办法,索性不想,舒畅撩开篷布跳出沙坑。

    “现在?”格伦问。

    前方的沙丘遮住了舒畅的身影,从这里望不见弃城的影子。当然弃城如果有人在监控,也望不见他们的影子。

    舒畅手里拎着一个手机链,专注的盯着链坠上的装饰,同时,两只耳朵竖的很高,全副精神都在倾听周围的动静。

    格伦见状,鼻翼忽闪了一下,也将目光盯在了舒畅的手机链上。

    这个手机链坠是一个小熊形状,外型像是人们常用的手机信号感应器。它构造很简单:里面一个感应线圈,一旦有微波信号感应线圈便会发电。点亮闪烁的灯光——也就是那小熊的两只眼睛。

    这是一个普通人常用地装饰品,唯一不同于普通手机坠的是,它的感应线圈多绕了几圈,所以特别灵敏,此刻,舒畅正用它来侦察周围的无线电设置。

    雷达波是一种无线电波,而所有的安保监视器。在出于主动搜寻状态时,也会向外发射扫描电波。借助这枚感应器的两盏小灯,舒畅已查清楚,至少目前,在他们周围尚没有无线电信号存在。

    格伦无声的冲舒畅摇摇头。舒畅一撇嘴,他悄悄地蹲下身去。将旅行背囊整理完毕,而后打了个手势。两人站在那里,用脚拨拉沙土,填平了他们挖地隐身所。

    背起背囊,舒畅才要举步,忽然又停了下来,将沙漠杖扔进沙里,滚了滚,而后抓起几把沙土。撒在格伦身上。格伦也照旧抓起沙土迎面朝舒畅撒去。

    沙漠旅人身上的灰尘是风吹上去的,这与地上打滚粘上的沙土完全不一样。

    两人相互撒了一身沙土后,检查了一下毫无破绽,舒畅满意的点点头,无声的咧开大嘴。急喘几口气,让嘴唇因剧烈地呼吸而干枯。而后他舔了几下“疲尽力竭”的拄着沙漠杖一步一软地迈向沙丘顶部。

    两个人刚才侦测的时候,格伦动用了他的狗鼻子。舒畅则动用了他灵敏的耳朵,确信无人出现在视线内,方才开始相互装扮。

    “艰难”的爬向沙丘顶,眼前猛然出现的城镇令舒畅激动万分,他丢下了沙漠杖,仰脸朝天发出一声激动的喊叫,可因为嗓子太干渴,这声喊叫近乎于无声。

    紧接着,舒畅双腿软到,他跪坐在沙丘顶喘息起来,因过于“激动”他没有站稳身体,骨碌碌滑向丘底。又似乎顾前不顾后,忍下去了,旅行包却丢在山上。

    这时,沙丘顶冒出了格伦的头部,他停顿了一下,似乎难以确认眼前地一切,紧走几步把整个身体露出来,观察片刻后,他发出一声胜利的怒吼

    戏剧的精彩在于你只能见到幕前见不到幕后,如果但看舒畅与格伦现在的表演,你绝对会认为这是两个迷路的探险者,他们正为自己地发现而振奋。但如果你看到了他们刚才的准备,你就会敏锐地发现:舒畅地表演显得更真实可信,而格伦则显得很程式化。

    “你不去演戏太可惜了”格伦在心里嘟囓一句,捡起舒畅遗留下的行囊,追着舒畅跑去。

    舒畅跑的踉踉跄跄,那只手机坠不知何时挂到了腰上,正随着他地跑动摇动。格伦边跑边盯着那只晃荡的链坠,这一分心,倒恰好使他跑的跌跌撞撞,看起来像个疲尽力竭的旅行者。

    亮了,那支手机坠一闪一闪地亮了。在强烈的阳光下,小熊的两只眼睛微弱的闪动,虽然更像是由于晃动而出现的光线变化,但格伦看得很清楚,那确实灯光燃亮而不是光线折射。

    会是什么?x光透视?电:;音?

    前方的舒畅虽然眼未看那支感应器,但他却随手捏了一下链坠,仿佛是嫌它晃动的厉害,让它稳定一下。跟在后面的格伦注意到舒畅的两个手指正掩在熊眼前。

    这就不是无意识行为了。

    红灯一直在闪烁,从这座沙丘前往弃城约2000米。舒畅他们花了半小时,那个感应灯也闪烁了半小时。

    一片死寂的废弃之好像数百年都未有人踏入过,整座小城蒙上了浓浓一层死气。没有草,没有鸟,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也没有任何发出声响的东西存在。但谁能想到这片小城下面却杀机重重。

    舒畅“茫然”的在城里寻找着,他闯进一座座废弃的庭院,嘴唇无声的蠕动,嘴形分明显示,他在不停的呐喊水,井。

    在城中最大的一座院落里,他们终于找见了一座水井,可舒畅脸上的神色一闪而逝,那不是欣慰,而是有点惋惜。

    找到水井,他就没有理由挨家挨户搜索。可直到现在,他仍未发现那些监控点。在他们像普通游客一样,饱饮井水前,他不可能继续自己的搜索。

    井里的水有点发浑,格伦与舒畅打上第一罐水后,他俩都趴在井口,深深的嗅着井中

    湿气。甚至将手伸入井壁,抚摸着井壁上的湿泥。

    不,他们不是在扣弄湿泥,两人紧握着手,正不停地变换手势,通过手与交流。

    “路上。有七道感应器,我都做了标记”格伦用手语说:“幸亏有这沙漠,他们不可能埋设过于精密的设备,那些都是些探测线圈。”

    感应线圈,原理很简单,把电线头部握成一个环状,通上弱电,形成微弱的磁场。一旦有人通过,有人体移动切割磁力线。就会使感应线圈发出一个脉冲电流,接通报警器。

    这是最古老的预警设备,而且结构简单,埋设在地下不怕风沙侵蚀,只要线缆不断。它就一直能起作用。而且还可以对脉冲电流进行调教,让它只对大型动物通过有感应。这样就不会引起有小动物触发的频繁误报。

    “我破坏了其中的一处”舒畅打着手势补充说:“用沙漠杖戳断了一处地线缆。”

    格伦以手语回应:“会不会过于巧合?”

    “院内有三个监控探头,有人正在盯着我们”舒畅急促的吸了几口井中的湿气,手却忙着把这句手语打出去。

    两人交流完情报,从井口直起身子来。格伦从被囊中取出自己的水罐,用钓鱼线拴住瓶口,慢悠悠的将瓶罐垂入井中。舒畅则反身从背囊中取出小旅行炉,打开折叠炉架,准备生火烧水。

    一切都表现的像旅行老鸟。

    野外旅行第一要务是:永远不要喝生水,哪怕再清澈地水也不行。

    九寨沟的水清澈吧,但这种水喝下去却能和死人,因为这种流淌于石灰岩地水富含高高铜,会对肾脏造成不可修复性损伤。所以,经验丰富的旅行家哪怕再也没有条件,也不喝未经煮沸的水。

    舒畅与格伦虽然表现的很饥渴,但他们像两个老鸟一样不慌不忙的对水进行着处理。舒畅先是拿出酸度计,检测水的ph值,而后,他向水瓶中投了一片净化药片,将上层清澈的水缓缓倒入旅行滤壶中,而后,撇去罐中的浑浊底浆。

    在这过程中,他不停地吞咽口水,脸上的表情一付焦渴状。

    这是一个装备完善的探险二人组,任谁看了他们,此刻摆出的架势,都会不由自主的赞叹。沙地边,摆满了一溜各种旅行设备,从饭锅、提水罐、滤清壶、鹿皮水袋,到旅行气罐、旅行灶等等一应俱全。

    旁边地格伦还从背囊中掏出几包药粉,用清水冲兑后,灌入一个黑色的橡胶盒中,而后从折叠包里掏出两块铅板,插在盒上,自制出——

    “伏达电池!”监视地人看到这里也明白了格伦的举动,他在用药水调制出一杯酸液,再插上铅板,自制出了原始的伏达电池。

    “不,这地方绝不允许暴露”监视地人抬了起来,但他立即又稳稳的坐下。

    一个伏达电池算什么,它能有多大的功率,甚至连笔记本电脑都带动不起来,估计这俩人也就是拿这小电池当夜灯。

    果然,格伦将伏达电池调好后,并将电池接上了一盏应急灯,开始架设帐篷。舒畅则点燃旅行炉,加了把茶叶开始烧水。

    野外旅行第二要务是:永远要喝茶水,因为茶叶里含有的丹宁酸可防止水土不服引起的腹泻——这也是茶叶盛行于世的原因。

    午后的太阳很灼热,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炉火咝咝的声音和水微微的翻腾声音。

    两个老鸟在水初沸的时候,各自取出一把汤勺,经过猜拳决定,舒畅用小汤勺舀了一勺水,轻轻喝下。

    这不是对幸运者的奖励,用旅行的行话说,这叫“试水”也就是:当探险队找到新水源时,便从队伍里挑出一个倒霉蛋,首先尝试水质,其余的人得等到半小时后,那个倒霉蛋毫无不良反应,才能饮用新水源。

    舒畅饮完水后,吧嗒了两下嘴,似乎在品味水的味道。格伦则抱着双膝,目不转睛的看着舒畅,似乎在观察对方的反映。

    沉默了片刻,舒畅似乎被瞧得不好意思,他掏出一副墨镜戴在脸上,遮住了眼睛,而后,百无聊赖的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处,拎起沙漠杖,踢踏着两脚向院外走去。看情形,似乎打算搜索一下城内的房屋。

    格伦并没有在意舒畅的行为,他站起身,走到井口,上下打量这座水井。

    这座水井的历史有数百年了,黄沙半埋了井壁,井底只留下一个微小的缝隙,隐隐透露出一线水光。

    这丝水迹实在太小,令打水需要很高技巧,格伦站在井边似乎在犹豫,是不是下井去将黄沙清理一下。

    监视者紧张的盯着视屏,唯恐格伦跳下井台。不过,他对此也并不十分担心,因为沙漠中的井打的都很深,平常都在百米以上,这座井也不例外,爬进爬出这么深的井,需要有极大的力气。

    陡然间,监视屏幕一阵颤动,图像抖动了一下,刹那间屏幕上仿佛升起了一个太阳,紧接着周围的一切都陷入黑暗中,监视画面不见了,房内的光源也消失了。

    监视者跳了起来,但他的身影马上又凝在半空中。此时,他身子紧缩,小腿肌肉绷紧,半蹲不蹲,正维持着一付随时窜奔的姿势,但,他却只能如此而已,再不敢移动分毫。

    “谁?”那名监视者冲黑暗中喊道。他语音镇定。虽然周围一片黑暗,但作为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监视者似乎能看穿面前的幽暗。

    没有声音回答。

    “谁在哪儿?”这次,他的声音有了点变化。加了点慌乱。

    “还能有谁?”黑暗回答了他的问话,声音带点调侃。随着话音,对面传来轻轻的脚步,舒畅吊儿郎当,带着满不在乎的表情出现在黑暗中。“不可能,你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