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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剑指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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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夜,未消冬寒,西山岛上的竹林深处草庐,隐隐依有琴声,奏琴者正是七绝之师。这片竹林自枯草来过后,便几乎无人敢涉足了。忽然间琴声嘎然而止。但见草庐前停立一美貌男子,正是八部之一的紧那罗。

    “你怎么又来了?”草庐之中传来斥责之声。

    “嗯”紧那罗眉头一皱,想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真正的目的他还并不敢告诉这里的主人。

    良久,紧那罗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借口来,就在这时,忽然只听草庐中人道:“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何时变的如此好讲话了?”紧那罗心中纳闷,却又不好发问,推开草庐的门,慢步走了进去,此时琴音又起。

    紧那罗只看草庐主人弹琴,却不说话,所谓见招拆招,对方不说话,自己又没什么话题可讲,爱说爱笑的紧那罗此时竟也有些紧张。

    “今天怎有好兴致,来这种荒凉的地方听我弹琴。”草庐主人再次停琴问道,话中有刺。

    “啊路过你今天看起来很高兴啊!”紧那罗竟有些语无伦次了,心中骂自己是笨蛋,怎么会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怎么说?”草庐主人轻轻抬起头来,平静非常。看着她的表情,紧那罗心道果然叫我料中。

    “今天的琴音很是柔和。”紧那罗回答道,他清楚的很,眼前的人,越是决心已定之时,越是平静,如同暴风雨前的寂静。

    “你的来意我清楚,不过我心已决。”轻轻的声音。却带着十二万分的坚决。

    紧那罗走到窗前,看着浩瀚地夜空,道:“后辈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外面已经罗网齐布,管他真假修罗如何去斗,与我等又何干?”

    “哼!”草庐主人一声冷笑,道:“好一句与我何干,我差点忘记了,你是紧那罗。在你心中。又有什么是重要的,又有什么是值得珍惜的?”

    “我”紧那罗语塞。沉默无语。

    “吾与修罗誓不两存!”话音刚落,人已夺门而出,直到她消失后,紧那罗才缓过神来。“糟糕!”紧那罗暗叫不好,立即追了出去。

    太湖,平时即便是夜里。也会有无数船只在此穿梭,而今天刚刚,入夜没多久,便已经一艘船的影子都没了,一种让人不安的莫名寂静。今天正是我为剑狂决意入侵三圣门的日子。

    “首领,看来真的有诈”身在树林之中偷窥三圣门状况的我为剑狂等人在悄悄的议论着。

    只听我为剑狂道:“这我早就知道了一群乌合之众就算有诈又能如何?”

    漫长地等待,已经接近午夜时,一道白影从天而降,正是我为剑狂的心腹影鸦,也是乱武地头号耳目。

    “探察的如何?”我为剑狂问道,纵然他狂。但是对抗枯草之时,他还是有几分谨慎的。

    “在湖中果然有埋伏,大概有四万余,呈四个阶梯状分布。

    “哦”我为剑狂闻言,闭目冥思。忽然问道:“可在埋伏中见到枯草本人了?”

    影鸦道:“敌人众多,我并不敢太接近,所以在不在其中我不是很清楚”

    “水战并非咱们所擅长,武功的优势在水上远不如陆上”寒山一笑在旁插嘴。

    “这个我比你清楚如何是好”我为剑狂来回跺着,思索对策。猛然间,喝道:“秋风何在?”

    “在!”从他身边的树上跳落一人。正是秋风。

    我为剑狂道:“我若让你带乱武的一军。做为先锋冲阵,你可愿往?”

    “什么时候出发?”秋风地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为剑狂道:“半个时辰后吧。”

    “好吧。我去准备一下!”秋风话说完后,转身出了树林,还未走太远,只听剑狂又喊秋风之名,秋风回头:“还有什么事么?”

    “不要告诉你带去的人实情。”

    “我知道!”秋风冷冷的回答,转身去了,我为剑狂一个眼色,影鸦会意,追踪而上,对于秋风,或者说对于除了他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剑狂都是不信任的。

    “整顿人马,半个时辰后进攻太湖!”我为剑狂回视众人,命令道。

    夜正浓,月如勾,半个时辰后太湖之上。

    我为剑狂及寒山一笑等看着秋风率领数千余乱武部众乘小舟出发。

    “首领何意?”寒山一笑在旁低声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为剑狂等人也登了船,也都是小舟,因为这里所有的大船基本上都是三圣门所掌控,他们所能弄到的船也仅此而已。

    秋风在前,剑狂在后,相隔约有十余里水路,剑狂自是慢速而行,等待着前锋的战报。

    静寂,令人窒息的空气,使初春冬夜地冷风更显寒意。等待不知多久。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报!前头前锋秋风部遭遇小股敌人袭扰!”我为剑狂抬眼一看,是前锋传令的人。

    我为剑狂又问:“发现枯草了么?”

    “没有”

    “下去吧!”我为剑狂摆摆手,让传令的人退去了。

    “首领让秋风等做为前部深入敌巢,岂不是让他们白白牺牲?”质疑者正是长天。

    我为剑狂却是微微一笑:“江湖争斗,难免总是要有一些牺牲,以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胜利,我想长天你也该懂这个道理吧。”

    “可是”长天还想说什么,却发现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回视,正是挥指如兰,只见她对自己微微摇了摇头,长天会意。

    不再说什么了。

    “枯草,你的陷阱挖的有多深呢我倒想看看!究竟谁才是胜利者!”我为剑狂背手信部走到船头,此一战,他势在必得。

    “报!小股袭扰部队已经被秋风击散!”

    “又遇敌人袭击部队!”

    消息不断的传到我为剑狂这里,明显的是敌人地数量在一波一波地不断地增加着,但是我为剑狂必问的一句话便是是否发现枯草地存在,但是每一次的结果都让他大失所望。

    秋风部如同一把利刃,录茧一般的进攻,化解着对方一波接一波的袭扰。尽管秋风部的伤亡已过三成,却只见秋风部发回的战报。不见秋风地求援消息。

    忽然之间,回报之人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众人都是很是着急,而我为剑狂则是不慌不忙。

    “秋风是不是被人包围了?怎么这么久一个消息都没有?”寒山一笑在旁疑问道。

    “放心吧,会有的!”我为剑狂依然沉着。

    “莫非”黑玉蝴蝶在旁冥思许久,忽然有悟。

    “你想到了什么?”我为剑狂道。

    黑玉蝴蝶道:“莫非首领想让曾和枯草关系莫逆地秋风去趟陷阱,当所有陷阱浮现之时,再给予其全力一击?”

    我为剑狂微微一笑。道:“有什么异议么?”

    寒山一笑道:“果然怪不得首领一直在问是否有枯草的存在,如果枯草出现,那么就是最后的陷阱了如果此战功成,可以尽夺三圣门太湖水域”

    我为剑狂听到这样的话,却只是摇摇头,道:“你们错了,我打三圣门不是为三圣门的水域,也不是为了杀那些和咱们对立的人,说实话,三圣门地几万人。在我眼里与蝼蚁无异,争太湖水域更是不必,以我们的实力,哪里又争不下来?你们可曾想过,三圣之所以成为你我的梗喉之刺。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枯草在这里,假如没有他的存在,三圣门不过是个江湖中的一个普通帮派而已,灭与不灭又有什么意义,干掉枯草。比灭掉三圣门带给江湖震动更大。带给乱武的威望更大。还有”我为剑狂还想说什么,但忽然又缄口不言了。其实他之所以选择与枯草争斗,很大程度是因为一股怨气在胸中徘徊,无法消散。

    众皆无言,忽然我为剑狂问道:“前方如何了?”他的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飘忽不定的白影微闪,轻落于我为剑狂的身后,正是影鸦。雪白的衣服之上,已有斑斑血迹。

    只听影鸦报告道:“秋风已经身陷三圣门门徒地重重包围之下,伤亡也已经过半,如果不去救援,在半个时辰内会尽灭。”

    “估计对方有多少人?”剑狂又问。

    “大概有五万余,是秋风所带部属的数十倍。”

    “枯草可有出现?”这才是我为剑狂最为关心的。

    影鸦继续道:“他在三圣门围剿部队的大船之上,可是很奇怪他并没有出手。”

    我为剑狂微微冷笑:“没什么可奇怪的,全体听令,各带本部人马,雁行之姿杀入太湖,救援秋风!”

    “等等!”我为剑狂命令刚下,便听到反对之声,不免有些不悦,视之,说话地人正是寒山一笑,寒山一笑走近一步道:“首领,我看其中有诈,以枯草之实力及个性,不出手实在可疑。”寒山一笑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却被我为剑狂所不屑:“枯草这个人你们都没有我了解的透彻,他不肯出手,是因为秋风是他最大的弱点。机不可失,如果让他们发觉进入陷阱的并非是咱们的主力的话,那就麻烦了!”这一次我为剑狂带了大概一万五千余众前来,而他分给秋风的兵力是其实际兵力的三分之一。

    “是!”众人皆领了我为剑狂之命,各自准备去了。就在这时,我为剑狂身后地影鸦忽然摔倒于地,殷红的血透过白衣,染红了地面。

    “首领,影”我为剑狂几个贴身部下将影鸦扶起。

    “我知道”我为剑狂并没有第一时间用内力帮影鸦止血及检查伤口,而是对部下道:“带她去见司徒一方。”司徒一方是我为剑狂部下的一个医术相对来说算高的人,吩咐后,看着属下将影鸦抬走,便不再管了。

    话不多述,我为剑狂及其部属得知三圣门虚实后,展开了攻击,恰好顺风顺水,船如飞箭,与三圣门徒接触之后,二话不说,立即开始了厮杀,三圣门仰仗的是船大箭多,而我为剑狂的属下武功高强者众多,虽然水战不利,人数上又很悬殊,但并不影响他们逐渐击溃三圣门部众的事实。

    “枯草,今天就让你我来个了断吧!”我为剑狂站于船头,看沿途兵焚熊熊,心中已暗下决心。

    乱武以势如破竹之势,很快就将三圣门的包围圈撕开了一个口子,冲在最前面的人,已经和秋风的部属逐渐会合。

    “秋风还活着?”我为剑狂看着眼前前来报信的秋风部属,冷冷的问道。

    “告首领,多亏秋风,我们才能坚持到现在”很明显这个报信并不清楚如何看人的脸色,听他如此讲话,我为剑狂微微一笑,笑道:“他有何能?”遂命属下扬全帆,全速杀入战场。还未及秋风的战场,便已觉得水面波澜不止,船身不稳。

    “那是什么?”久经战场的我为剑狂看着远方之物,也不由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