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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血战,好悲催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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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咕一句,紫影闪过,朝另一处方向飘了去。

    随着诗文交流会结束,少年云轻狂文采何等了得,箫艺如何精湛,人品如何出彩,很快在钱塘一代传开。

    时间一天天过去,有关少年云轻狂在诗文交流会上展露出的风华,已传至皇城,乃至整个大晋。

    人们茶余饭后,都在谈论这个少年郎。

    “容貌俊秀,文采斐然,年仅十五,这云轻狂简直就是天才啊!”

    “那样独到的见解,那般奇异的箫曲,无不说明,人云公子本就是天才,什么叫简直就是?”

    “没错没错,云公子本就是天才。”

    “唉,我儿要是能有云公子一半聪明,做梦我都会笑醒的。”

    ……

    “云公子真长得很俊吗?好想见他一面!”

    “要是能被云公子看上一眼,我想我幸福得只怕会晕过去。”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云公子真得是好文采,能做出这么好的诗词。”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好美,好令人感动哦!”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提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这诗将景致和人物融合在一起,充满生机,春意盎然,我好喜欢!”

    闺中小姐们相互间走动时,一个个面露娇羞,议论着云轻舞随口吟出的诗词。

    就是她教星儿和丘宝唱的那支歌儿,也在大晋传了开。

    而这些,身在山上修炼的她,是不知道哒!

    说起来,桃林中她吟出的那几句,听到的人并不少,只是她没发现而已,毕竟当日可是诗文交流会,才子们三五一群,结伴漫步于桃林小径上,偶然间碰到她这个大才子,再不经意间听得

    她吟出的那首诗词,欣喜,发怔之际,谁又会出声惊扰她?

    至于歌儿和那首她无意吟出的《村居》传于坊间,不用多想,就知是从林府露出风的。

    总之,化名云轻狂的某女,是真真正正扬名啦!对此,逸尘只是在诗文交流会结束那晚,不咸不淡地丢出两字:“不错。”为这,云轻舞郁闷了半晚上呢!她怨念深深,觉得师尊大大最起码也该可劲地夸一句:“丫头,你很了不起,看来还真有自信的资本!”

    想象是美好哒,现实却无比骨感。

    姐儿躲在被窝,咬着小拳头,委屈得不要不要的!

    月下,幽深的峡谷中血雾弥漫。

    “快走,我随后追上你们!”下命令的男子,脸蒙黑巾,身形修长,手中利剑不时往下掉着血水。奈何护在他身前的三道矫健身影,身形一动不动,好似没听到他的命令一般。“这是命令,听到了没有?”男子身形一闪,从那三道身影身后窜出,冷喝道。

    论身手,他们确实比不上大人,可对方围拢过来的有不下二十人,留大人一人在此,能应付得了吗?

    “还迟疑什么?”

    男子见自己的属下站着仍旧不动,好看的眉头不由紧皱在一起:“走啊!”统共带了五名血滴子出来,不料,两个已经身受重伤,若不及时离开,性命铁定要丢在此地。血滴子培养一个不容易,他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折在这!

    三名持剑的血滴子,其中两人迅速抱起受重伤的同伴,余下那一个,握着利剑作掩护,护送同伴们向峡谷外撤离。

    从峡谷深处传来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男子眼里染上嗜血之色,嘴角缓缓勾起,暗道:“血幻宫,好一个血幻宫,竟为非作歹,拿婴儿的血修炼邪术!”回想到那个阴气迫人的血池,回想到血池边上堆积的新旧不一的婴孩襁褓,男子心里的怒火蹭蹭地往上窜。

    ——站在血池边,看着那些碎骨,襁褓,倘若是个心理素质差的人,难保不会恐惧到神经崩溃。

    他知道,这里多半只是血幻宫的一个据点,但能在这发现婴儿失踪的源头,于他们来说,也算是小有收获。

    接下来,只要针对血幻宫展开一系列打击,直至将其完全剿灭,那么婴儿失踪事件,将从此再不会发生。

    环目一扫,不下二十人。

    呵呵!既然上杆子送死,那他就成全他们!

    “杀!”一身形中等,微胖,戴着虎牙面具的男子,挥手间,森寒的声音自口中蓦地迸出。

    与他戴同样面具的血幻宫弟子,闻言,齐声应道:“是,金护法!”

    金护法?血幻宫四大护法之一,没想到让自己在这遇上,男子目光半眯,目中神光瞬间宛若利刃般,直直刺向那被下面之人唤作金护法的男人身上。一双桃花眸中流光溢彩,精芒四射,凛然之气自他身上爆散而开,一字一句道:“金护法是吗?今日将会是你的忌日!”

    就在他说话的当头,那些带着虎牙面具的血幻宫弟子,拎着剑已朝他招呼过来。男子早有所准备,只见他双脚轻轻一跺,身子立时腾空而起,跟着,劲爆剑气飞散,血花如雨,飘落于空。

    惨呼声起,声声不绝。

    看着自己人一个个倒下,金护法阴狠的眸一闪,便以闪电之速,加入到厮杀之中。

    狂猛杀气,朝自己后心袭来,男子心下冷笑,身法凌空变换,轻松躲过这致命攻击。金护法一击未中,气恼之下,目中神光不由愈发变得阴狠。男子似是没感受到他那吃人的眼神,手腕翻转,剑刃径直刺向他的脖颈。

    金护法感到脖间出现一丝凉意,脸上突变,立即向后疾速爆退。

    差一点,仅差一点,他就命悬一线。

    额上冷汗滚落,金护法虽躲过那要命一剑,可整个人依旧惊魂未定:“那是我的命门,他是如何知道的?”暗道一句,他吐出一口浊气,竭力稳住心神,开始又一轮进攻。

    男子即便修为已至合之境初期,但一对多,在经过近一个多时辰血战后,身上不免还是挂了彩。

    “杀,他受了伤,逃不掉的。”金护法阴寒的嗓音在峡谷中响起。

    “是。”

    余下不多的血幻宫弟子,一听他的命令,不要命的就朝男子围拢了过来。男子眸光冰寒,拖着手中的长剑,往围向自己的血幻宫弟子身上扫视一圈,说时迟,那时快,不等那些血幻宫弟子出招,他手中的长剑一闪,“铮铮”剑鸣响。

    银光似电,剑鸣八声,那围在他身边的八名血幻宫弟子,脖间皆血流如注,齐刷刷地轰然倒地

    “不可能,不可能,他的修为与我不相上下,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杀了我血幻宫二十三名弟子,这绝对不可能……”金护法在心里连连摇头,实难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然,地上一具具血幻宫弟子的尸体,却是真切存在的,由不得他不信眼前的一切,更何况,这场厮杀,他有参与其中。

    一晚上折损近五十多名弟子,宫主一旦知晓,先不说他这个护法还能不能当得下去,就是性命怕都难保。

    与其被宫主降罪,不如竭力拼上一把!

    拿定主意,金护法阴鸷的眸变得狠毒起来,只见他手中的剑快速挥舞,抵挡男子袭来的蚀骨剑芒。

    “嘭嘭嘭……”数声响,剑剑相碰,火化迸散。

    悍然的力量,将二人震得不约而同往后疾退,待先后稳住身形,又齐张嘴喷出一口鲜血。金护法掌心发麻,拇指和食指间的虎口,裂开一条血缝,鲜血顺着他手握的剑柄滑至剑身,终自剑尖滴滴掉落在地。

    此刻,他狼狈至极。

    明明是同样的修为,但他清楚认识到,对方的速度和力量都比自己强过不少。

    男子稍加调理内息,不待金护法有所反应,剑光蓦地划出,就见血光爆现,一只断臂飞了起来。金护法惨叫一声,踉跄着往后退,剧痛令他周身冒冷汗,虎牙面具下的脸,这一刻已扭曲到极致。

    痛,断臂处传来的痛感,让他恨不得化身猛兽,扑向男子将其生吞活剥。

    “你,你是谁?”

    他双目冲血,咬着牙问。

    “我是谁你无须知道。”

    男子提剑一步步走向他。

    “很好,你给我记住,我不管你是谁,今日断臂之仇,来日我必翻倍还给你!”金护法恶狠狠地盯着男子,眼神甚是怨毒。男子道:“你以为你还有那个机会吗?”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金护法转身就往峡谷深处逃,速度相当之快。

    然而,男子比他更快,且在距离他数步之遥时,男子纵身而起,自他头顶飞过,而后,落在他面前,轻飘飘地道:“去死吧!”金护法森笑:“那就一起。”说着,他的身子凌空往后疾飘,左手随之一扬,也不只是什么物什被他丢了出去,只听“轰”一声爆响,刚才他所站之地,已然烟雾弥漫。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走吗?”

    金护法以为自己得手,禁不住狂笑而起,却不成想,男子幽幽的嗓音如同魔咒在他耳边响起。

    “……”他怔住了。

    男子在他三步开外站着,身形笔直挺拔,手拎长剑,墨袍翻飞,黑发飞扬,宛若地狱索命使者,正冷冷地盯视着他。

    “助纣为虐,死有余辜!”

    音起,剑光闪,血肉翻飞,人已命丧黄泉。

    收回剑,凝向地上随处可见的残肢碎肉,男子身形晃了晃,转过身,准备离开峡谷。熟料一道寒芒由远及近,向他疾速袭来。男子感知到危险靠近,提气,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飘向峡谷外。

    “废物!”

    注视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注视着金护法的残肢碎肉,紫衣人嘴里冷冷吐出两字。

    片刻后,他垂眸望着捏在指间的飞镖,嘴角泛起丝若有似无的笑:“能从我的暗器下逃脱,算你小子有几分本事,不过,下次你是否还有次好运?”没错,刚袭向男子的寒芒,就是紫衣人手中的这枚飞镖,此物直袭男子后心,却没能命中,后又飞回自己主人手中。

    倘若云轻舞在此,指不定对这紫衣人多少有那么点印象。

    内伤严重,外伤也不轻,但未免被血幻宫的人追上,沐瑾硬是撑着气力往前疾飘。

    值得,受这点伤值得,就算此刻气绝,也是值得的。想到血幻宫那么多弟子死在自己手上,想到还有一个护法亦丧命在自己之手,沐瑾嘴角牵起一丝愉悦的笑,暗忖:“衍,我是有收获的,我对得起你对我的信任!”头越来越晕,此时下山非明智之举,上山,他得上山,找处隐秘的地方藏起,待身上的伤稍微稳住,再另行计较。

    万一,万一倒地不醒,他也无甚遗憾。

    他们会把消息传回去的,传到太子手中……

    喝令同伴先一步撤退,一人杀死血幻宫二十多名弟子和一名护法,从紫衣人手上逃离的那名身形修长挺拔的男子,正是受宫衍之命,借巡视各地产业之机,暗查婴儿失踪,以及未婚女子莫名其妙失.贞的沐大公子。

    东方渐显鱼白,他忍着眩晕之感,往山上攀爬着。

    许是失血过多,眼下他体力虚弱至极,根本无法再催动真气,只能靠自身的蛮力,寻找安全的藏身之地。

    徐徐风儿轻拂,淡淡花香萦绕鼻尖,耳边水花荡漾,云轻舞嘴里叼着根野草,惬意地躺在飞瀑旁的大石上。姐儿要休息休息,等会再修炼上一个多时辰,定能在今晚冲破巩固期!“唉!师尊这两天怎越来越话少了?是我哪里有做错吗?”翘起的二郎腿晃呀晃,某女想了好几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

    “难不成师尊也有更年期?要不然,没法解释他最近出现的反常。”摇头,云轻舞接连摇了摇头,暗忖:“不对不对,丘宝那小砸也变得怪怪的,步调几乎与师尊一模一样,倘若师尊是因为那神马更年期,性情才出现反常,丘宝的情况又该如何解释?他可还是个小孩纸呢!”

    眼珠子转啊转,云轻舞想啊想,不知不觉间夕阳已西斜。

    忽地,她一拍脑门:“莫非是因为我武道修炼即将大成,即将下山回京,即将离开这里,他们的情绪才会出现反常?”姐儿思量到这,觉得肯定是这个原因没错。鼻子,眼睛一瞬间泛酸, 离开师尊和丘宝,于她来说,亦不舍,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何况她还有许多事要去做。

    沐瑾是被憋醒的,晕晕乎乎睁开眼,发现周围月色清明,他紧皱在一起的眉头方缓缓松开。

    “我没死,我还活着,只是头有些晕,周身发热,看来我的命挺硬,阎王不敢收呢!”边暗忖,他边扶着树干吃力地站起。月下,云轻舞眸光怔然,抱膝坐在大石上,寒凉的风儿吹来,令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人一下子清醒不少。

    有人!

    呼吸声明显,哪个不长眼的侵入她的地盘?

    静影?会是他吗?

    难不成男银时隔这么久,又派出影卫暗地里护她周全?秀眉紧蹙,不对,近两年内,她并没在这飞瀑周围感觉到那些家伙的气息。怀揣疑惑,她寻着呼吸望去,冷声道:“谁在那里?”随着音落,姐儿顷刻间傻眼。

    沐瑾靠在树干上,撩起袍摆,正在放水,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身子一僵,尚未等他再有所反应,一柄明晃晃的利器,疾速朝他飞射而来。然,就在电光火石间,他恢复冷静,屈起双腿,身子向后一仰,紧跟着倒吸口凉气,暗道:“好险!”

    只因那利器几乎是擦着他脸庞穿过。

    修炼跨入合之境的武者,目之所及,与白日里无丝毫区别,也就是说目能夜视,基于这么个特殊能力,云轻舞刚抬眼望去,正好看见沐瑾在放水。“麻痹麻痹,男人那玩意姐儿是知道,但如此真切地看在眼里,姐儿还是头一遭!”自大石上站起,云轻舞迎风而立,在心里直吐槽。

    残月脱手而出,宛若寒星朝沐瑾那玩意袭去,就这都不能解她那一刹那间窜起的尴尬和恼怒。

    沐瑾明面上是沐府大公子,但暗里他有着很牛叉的身份,而且没少经历生死考验,这也就让他锻炼出极强的感知力和警惕性。

    至于短暂怔忪,实在是他头有那么点晕,身上有那么点发热,才在反应上慢辣么一丢丢。

    “你是谁?”利器扎进沐瑾身后的树干上,他忍着身上传来的痛感,声音虚弱问道。他不知的是,由于刚才事发突然,加之他急于躲避,尚未顾上松开袍摆,将自个那玩意遮住,眼下,又是个仰身姿势,形象真真令人无法观之。

    云轻舞瞪着眼,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啸而过:“无耻,BT!”脸上如布寒霜,她冷喝一句,扬手就甩出数枚银针。

    察觉到危险,沐瑾更是顾不得整理衣袍,一手提裤,一手拎着袍摆,躲避那一枚枚袭来的银针。

    “小公子,我,我不是坏……”

    他声音虚弱,边躲边解释。

    “有话,有话咱们好好说成不,小公子……我遇到贼人,身受重伤,是无意间闯入你的地盘的……”

    哟!受了重伤,身形还这么灵敏?

    云轻舞脸上涌现出一丝诧异,但很快化为冷漠。

    “小公子,你,你再继续使用暗器,就别怪,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沐瑾虚弱的声音里带了丝寒意,飘入某女耳里却没丝毫威慑力。

    “你……”

    沐瑾怔住了,因为就在他语罢的瞬间,本距离他数丈距离的清秀少年,此时此刻,已站在他面前。

    “立刻,马上收拾好你自己,否则,我不介意削了你那玩意!”

    冰冷,不容置喙,充满杀气的声音,自云轻舞唇齿间漫出。

    沐瑾闻言,低头朝下看去,顿时脸红得不要不要的。原来刚才他为躲避利器,还有那一枚枚飞来的银针,一手提着袍摆,一手虽拎着裤子,可是,可是男人那玩.意却并未装进去。好家伙,同是男人,没必要如此凶悍吧?

    竟要削掉他的大.鸟!

    识时务者为俊杰,沐瑾是最有眼力见的,更深知自己遇到了高手,否则,不会以肉眼不可及之速,逼近他面前,且轻轻一抬手,之前那近乎完全扎进树干中的利器,就无声无息地飞回到少年手中。

    亮芒闪闪,他哪敢怠慢,忙打起所有的精神,速度地整理裤子,长袍。

    “我瞧着你不像是儿郎,莫非你是女子?”收拾妥当,沐瑾靠在树上,脱口便问出这么一句。身型单薄,样貌俊秀,可眉眼间却难掩独属于女子的阴柔之气,最最关键的是,以他多年流连花丛的经验分辨,丝丝缕缕女儿香萦绕鼻尖,这些无不表露出一个信息,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少年,而是位身手高绝的少女。

    再说了,男人看到自己那玩.意,有必要起那么大的反应吗?并冷冰冰地吐出一句:“无耻,BT!”这未免也忒奇怪了吧?

    云轻舞冷冷道:“我是男是女关你何事?说吧,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

    “跟踪你?这位姑娘,话说我什么时候跟踪过你了?”没力气,真不想说话啊!奈何被个小丫头制服在此,想走走不掉,若不如实作答,命丢在这,怕是没什么悬念。沐瑾悲催至极,强撑着体力,反问道。

    “说说你是谁吧,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最好说实话,否则,我弹指一挥间,就可要你性命。”眼神不像是在撒谎,难道诗文交流会那日跟踪她的人,另有其人?云轻舞思索着,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沐瑾朝她指间把玩的利器上瞅了眼,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道:“我说之前,姑娘您能不能先把那物件收起来!”

    “怕了?”云轻舞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