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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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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家三千金个个生得标致娇美,攀亲之人踏破门槛、不计其数,不过这回金欢儿还没出手,欲提亲之人早巳被人整得惨兮兮。

    那柳家少爷还没踏出门,家中的马匹就已四处窜逃,闹得柳家人仰马翻,往金家的路上不是莫名遭到阻拦,就是轿子坏了、礼品丢了,弄得柳家人灰头土脸,只好折返。

    欢儿还在房中发呆,就听见妹妹金喜儿银玲般的笑声大老远传来,笑嘻嘻地告诉她街上看到的一切。

    “你又扮男装出去了?”欢儿问着,却有气无力。

    “是啊!姐姐,说有多有趣就有多有趣。咦?你今天都待在房里,那是谁把柳家少爷整成这样的啊?”喜儿侧着头想不透,以往欢儿时常这样出手对付欲登门求亲之人,不过今日不像是姐姐动的手脚啊!她不禁说道:“我去找大姐问问,说不定她卜得出来喔。”

    欢儿抬了一下眼皮道:“不用问神了,别人不清楚,我明白得很。”

    “真的吗?快告诉我是谁,有趣极了。”金喜儿手舞足蹈,欢儿却提不起劲。

    “唉!你别问了,快去换下一身男装吧!要是让爹爹瞧见,你又要挨骂了。”

    她该怎么向人说出口,那皇城中的堂堂二皇子,竟会为了她使这种小手段,即便自己愿意说,但有谁会相信哪!

    明日他约自己在竹林相会,她该怎么面对他的真正身分?还有,对这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夫君”的人,她往后该怎么和他相处?真的要她入宫当皇子妃?那

    “唉!”欢儿叹了一口气。“那多闷哪!”

    笼中之鸟怎会比林中野雀来得快活?为什么自己遇上的人竟是这等身分?换作他人或许沾沾自喜,但逍遥自在惯了的欢儿可愁眉不展,要是当真得住在宫中

    “唉!爹娘的话我都不听了,难道往后得整日端个样子,装得乖巧多礼、端庄贤淑,想笑不能纵情笑,想怒不能放声喊,那、那那唉!我可真装不成啊!l

    欢儿又喜又忧,她觅得了有情郎,但却没料到他当真是只不安好心、存心掩饰身分的黄鼠狼。

    回到宫中的赵袭与太子、随从们密商多时,计画着该如何一步步收网,钓出大鱼。

    然而镇西节度使秦恭,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老谋深算,攻于心计,已查出江南千手怪盗与太子府有所接触。

    秦恭此刻在秦府内来回踱步,等着密探回报消息。

    他秦家助赵家争得天下,居功厥伟,最后却落得有名无实的节度使之位,甚至连求赐黄金锁都遭拒,眼见秦家一步步被排除在权力边缘,秦恭愤恨难平。

    他秦家能助赵家得天下,也有这个能耐再夺下山河。密探回报,宫中循线追查者,乃以二皇子赵袭为主导。

    “乳臭未干的小子,想跟我斗?”秦恭沉下一张深沉的老脸。“就先要你的小命。”随即唤来下人,低语交代着。

    翌日,赵袭独自骑马出宫,这是他首次以真实身分与欢儿相约,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与以往的“龙承依”有什么不同。

    他给她的,不会因自己的身分而有所改变。

    欢儿早已来到竹林,抬首仰望着林梢。点点林荫洒落,落在欢儿身上,欢儿敞开藕臂深深呼吸,沉浸在这林间芬芳中。

    一只彩蝶翩翩飞至,停在欢儿的玉镯上。

    “又是你吗?”欢儿对着粉蝶说话,但这回她听出来了,来者除了这只蝶儿,还有别人。

    “蝶儿啊蝶儿,四处采蜜可好玩?”她意有所指,听得林后的赵袭扬起笑意。

    “欢儿啊欢儿,别净对粉蝶胡言乱语。”他从林后走出。“可别把蝶儿给吓跑了。”

    欢儿知道是他,娇嗔了一声。“把它吓跑的是你,它多喜欢我这玉镯子。”

    “你可知粉蝶为何会喜欢停在镯上?”赵袭欲把玉镯之秘告诉欢儿,此时粉蝶因人声话语而受到惊吓,拍翅欲飞离。

    “你看、你看,要飞走了!”欢儿正觉得这粉蝶好美,还没欣赏完就被赵袭吓走,忍不住睨了他一眼。

    赵袭见欢儿只看着蝴蝶,未将玉镯之事听入耳中,扬唇笑了笑。也罢!玉镯不过是身外之物,即便没有此物,他赵袭要娶的女人还是她。

    “别急,我帮你找回就是。”

    话落,赵袭突然运气,掌间温热,霍地出掌。有别于以往磅礴的气势,这回他掌间之气似有若无,绵绵不绝,内力化为无形,以欢儿看不清的速度,在振翅的蝴蝶四周移动着。

    只见蝶儿被赵袭刚中带柔的气势包围,无论东飞西走,就是没法逃出赵袭手中的气墙。他将厚实的内力运用自如,忽强忽弱,随掌四流,变化万千,瞧得欢儿张口发愣。

    “瞧清楚了吗?”赵袭收掌,轻握彩蝶。“你来试试。”

    “我?”欢儿的樱口还没闭上。

    “为夫的不是说过,要多教你几招?”

    说罢赵袭陡然移至欢儿身后,附耳贴上。“只教你,可别让旁人学去。”

    她还没来得及嗔他什么为夫、为夫的胡乱说,也还来不及躲开他贴近的胸膛,就见赵袭拉起了她的柔荑,在她耳后轻声道:“气从太阴出,注手阳明,跟着我行气。”他在她身后环着她,欢儿本欲挣开,却突感双臂有两道温热直冲至她体内,赵袭助她调运内力,不断牵引,让她无法抗拒。

    “记着,气随念转,遇弱则弱。”赵袭说到这,轻轻放出掌中蝶,小蝶儿在如绵轻柔的掌气中果然悠游自在。“奇经八脉畅通流转,遇强则强。看好!”话落,赵袭陡然又牵起欢儿的柔荑,气经纤臂,集于掌心,倏地呼出。

    但见彩蝶依然翩翩飞舞,而身旁飘落的竹叶竟应声顺势飞出,化为片片凌厉的刀叶,射向隐身林后的数人。

    “呃!啊!疼”

    林间躲藏的数人瞬间捣着双眼,竹叶含劲带势,划得他们眼眸剧疼。

    欢儿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赵袭徐徐在她耳后道:“娘子真聪颖,当下就学会了。”

    欢儿知道这根本不是她的内力,她只是依样画葫芦,顺着赵袭的气势走。方才赵袭早已知晓林后有人埋伏,刻意附耳低语,告诉她“可别让旁人学去”

    贴在她身后的人言语举止占尽她便宜,然而她身不由己,像个娃娃任他摆布,却又不得不臣服在他幻化如神的气势中。

    “这些人是”欢儿启口欲问。

    “嘘!别分心,别让这些小苍蝇坏了我俩今日的好兴致。”怎料赵袭压根不在乎那些人,再度指引着欢儿行气出式,片刻就见树上跌落数人、林后又倒下数人,不断传出哀号声。

    赵袭一边指引,一边在她耳畔低语,只见欢儿越听双眸越是发亮,好似讶异、又好似明了的点着头。

    赵袭悄声低语,带着欢儿次次出招,一推一挥间,埋伏之人接连倒地,赵袭却看也未看一眼,好似这些人根本不存在。

    “都明白了吗?”他话中有话,只有欢儿听得懂。

    欢儿回了神,吸了口气,看着翩然起舞的粉蝶,轻轻地点了点螓首。

    林间敌人全数倒地,两人安然无恙,赵袭神态自若,附耳再言。“教娘子最后一招。”

    “还有?”

    欢儿对她这“夫君”的身手及气度不得不佩服,林间之人来意不善,个个本欲出手加害他们俩,然而他却可以如此从容应对,甚且还同时教了她几招,欢儿已感震惊,未料还有后续。

    “方才是行气出招,现在是点穴。”赵袭道。

    “点穴?”她未及告诉他,点穴她早已会了,没想到她陡然“嗯”了一声后,霎时上半身动弹不得。

    “蜻蜓点水有数种姿态,变化万千,点穴亦是。”赵袭朝她缓缓说道,再不怀好意地勾起她精巧的下颚。“你现在体内是否感到一阵温麻,有如水面涟漪,不断扩散?”

    欢儿想点头,却赫然发现她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赵袭方才蓦然拂手,随意一点便困住了她,欢儿惊瞠美眸,他那带着邪气的面容竟越欺越近。

    她欲张口说话,却无法出声,情急之下只有瞪大怒瞳,赵袭却毫不在意,任凭她目光再愠、面容再慌,他仍一味地欲使坏。

    “娘子莫心急,穴道半刻便可解开,但为夫的要做点正事。”

    赵袭话中的“正事”便是勾起她宛如瓜子般小巧的脸蛋,垂下他不安好心的面容,一对蠢蠢欲动的唇办,瞬间封住了她欲语却无力的樱口。

    “唔”欢儿无计可施,只能发出一点声响轻嗔抗拒,怎料赵袭却更加陶醉,吻着她不肯罢休。

    欢儿心中能咒上的全咒上了,但见那无恶不做的恶徒垂下眼眸,一脸沉醉,状似享受,她只能暗骂在心头。

    赵袭不知使了什么手法点穴,欢儿越是使劲欲解开穴道,越是觉得全身酥麻无力,只能任凭他放肆欺凌,自己羞上眉梢。

    “混帐”欢儿咿咿呜呜,喉中发出语焉不详的声音。

    怎知越说这恶徒越故意,双唇徐徐移动,往欢儿的耳垂去。

    林间只听见枝头鸟儿的叫声,赵袭的唇办和鸟语一同轻轻点在她耳畔,动弹不得的欢儿霎时羞红满面,心悸口干,身前之人一臂搂着她的纤腰,一手环上她的削肩,她全然无法抗拒,只得渐渐垂下眼睫,方调和的气息此刻全然放肆狂乱。

    阳光洒落在林间,赵袭的吻点点落下,落在她的颈颊,落入她心头,光影交错间,欢儿乱了方寸。

    “我的好娘子,委屈你了。”话虽如此,欢儿却不见他面有悔意,除了落下细吻,赵袭还不断在她耳旁呢喃低语,弄得欢儿酥痒难耐、面河邡赤,亟欲逃脱。

    赵袭说完了话,欢儿遭点穴之处便渐渐松缓,最后她呼出一口气,终于解开了穴道。

    她心神紊乱,娇容微喘,瞅着赵袭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欲怒却又作罢。

    赵袭噙着浅笑,低首俯视他无计可施的欢儿,笑里含着深深的情意。

    林间埋伏之人,乃镇西节度使秦恭所派,意欲趁赵袭只身出宫之际,在竹林间将他解决。虽此人是女儿秦芹喜爱之人,然而若当真让他查出了什么线索、握住了把柄,那么自己的大业将生波澜。

    现今秦家在朝廷仍是一门忠将,秦恭需要这样的信任,好攻其不备。

    但未料赵袭竟单独击退了所有人马,让秦恭为之震怒。

    “好一个自幼享尽栽培的二皇子,你赵家今日能如此威风,可记得我秦家当初是如何尽心尽力?”他心火难平,再唤来手下。

    “找时机告知秦芹,问出城中禁卫军动向,越明确越好。”

    “大人打算行动了?”属下问着。

    秦恭面目深沉。“赵袭已知一二,大事不可拖延,若不先发制人,秦府将陷险境。”

    “是,小的这就派人和小姐联系。”

    “另外当日在竹林中,可另有一位姑娘在?”

    “正是。”属下回道。

    秦恭闻言眸光一闪。“这样更好”说罢嘴角勾起骇人的弧度。

    秦芹在宫中多时,大半时间都与太子妃在一起,她心系的二皇子赵袭整日不是不在宫中,便是大门深锁,不知在与何人密商什么事。

    秦芹渐明白赵袭心中并无她,不时落寞地在太子妃寝宫中徘徊。

    这日太子妃见秦芹对着窗外发愣,好声问道:“小芹,想什么?”

    秦芹心绪起伏,却不形于色。“我的好姐姐,自你大婚后,都不见太子拨出时间陪陪你,整日不见人,这般将你冷落,你可过得快乐?”

    太子妃温婉一笑。“事情非你所想那般,太子近日忙于国事,并不是有意冷落我。”

    “有什么事比大婚还重要?”秦芹目光转动,试图问出些什么。

    爹爹几日前派人告知,赵袭多次出宫,只为会见一位民间姑娘,秦芹闻言失落至极,原来二皇子心中当真无她。

    爹爹告诉她,若秦家取得天下,只要赵袭愿回心转意,娶她为妻,便可饶他一命。秦芹未能取得黄金锁成为太子妃,好在将来封后让秦家成为皇亲国戚,已感怅然。现在爹爹要她问出城中禁卫军调集状况,好配合他已取得的军机图,一举攻城夺得大权,秦芹只好点头答应。

    太子妃见秦芹若有所思,当是秦芹为她不平,忙解释道:“近日太子要领城中禁卫军至城郊大规模演练,身系重责所以无法陪伴我,小芹莫要错怪他了。”

    “近日要到城郊演练”秦芹喃喃重复了一遍。“真的吗?”她有些无意识的说着。若大批禁卫军不在皇城,那么就是爹爹攻城的大好时机,届时爹爹可否手握大权,那赵袭是否会娶她,就看她今日能否问出详情了。

    她开始与太子妃攀谈,假意闲聊,越问越详细,太子妃视秦芹有如亲妹,话语间并无忌讳,就这样被秦芹利用,让她顺利套出了皇城军机。

    赵袭多次晋见父皇,告知秦恭有贰心,然而只有江南千手怪盗一人为证,皇上并不采信。

    他知道秦恭派人于林间袭击,必是知晓他已知悉此事,欲除之而后快,但事未达成,更让他形迹败露,秦恭必将加快行动。

    既知秦恭必有动作,赵袭便召集侍从,与太子密商,两方斗智,看谁城府深、心思密。

    “秦恭握有军机图,禁卫军如何编制、各队是谁领军,他一清二楚。”赵袭说着。“他能派人窃取军机,我们也能反将一军。”

    “二弟有何打算?也要盗取对方军机?”

    “非也。现在再盗任何东西已然不及,领军首重军心,我们就从此下手。请太子密传太医进宫一趟。”

    “太医?”太子不解。此事为何需要宫中太医?

    赵袭笑而不语,转身招来所有侍从,秘派每人任务,轻声交代。“马上行事,不得有误。”

    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后,他再缓缓对太子解释道:“现在山河弭定、天下甫平,再兴战事非良计。若能不动干戈,收服秦恭,自是最好。”

    他一一将计画详诉,太子闻言点头称是。“二弟当真足智多谋。还有,那秦芹已准备回秦府。”

    赵袭点头道:“必是她爹的意思。若留在宫中,怕会成为我们的俘虏,以之要胁。她已完成她爹交代的任务,留在宫中非但无用,还可能坏事。”

    太子笑道:“他爹心思再缜密,应料想不到,她也完成了你交办的任务。”

    赵袭轻叹口气。“秦芹幼时单纯天真,可惜生在权贵之家,沾染利欲之心,和她爹爹越来越像。她多次望着太子妃身上的华衣和颈上的定情锁,对那皇后之位羡慕不已。”

    太子问道:“但她对你素有情意,不是吗?”

    “她至宫中多日,我刻意不见她。一来断了她此念,二来明确让她知晓,我赵袭的美人镯要给谁,非他人能左右。”

    “秦芹既做不成皇后、又未能如愿嫁给心仪之人,她心中必然难受。”太子说着。

    赵袭低吟道:“若只是难受便罢,由爱生恨才是可怕。此刻她对我必是爱恨交错,才会被她爹利用。”

    说罢,赵袭仰首一叹。“情感恰如那美人镯,无论外观看起来多么朴实,质地清澈无瑕才是美。纵使欢儿再刁蛮爱作怪,也比秦芹可人百倍。”

    “欢儿?”太子不解。“是何人?”

    “将来会到宫里捣乱之人。”提及欢儿,赵袭勾起嘴角。

    太子见二弟面泛喜色,心已意会。“可是二弟心上之人?”

    赵袭点头,太子再问。“是哪家千金?何人之女?”言下之意,这名唤“欢儿”之人,应当要是名门之后、官家闺女。

    赵袭徐徐说道:“太子何时见过哪位官家之女会捣乱作怪了?”

    “莫非二弟心仪之人是民间姑娘?”

    “喜爱一人,何须问身分。即便非名门之后,那又如何?”赵袭直截了当的说道,再肯定不过。“我赵袭爱了便是爱了。”

    太子见状,却担忧道:“莫说父皇母后是否允许,宫中礼仪甚多,规矩不少,非官家之女恐无法熟悉习惯,亦无法坐上这皇子妃之位。”

    “太子何时见过我好好地待在宫中守规矩?规矩是人定的,连我都不爱被束缚了,又怎可能娶一个唯唯诺诺、安安分分的官家千金为妻?”

    “二弟当真非刁钻姑娘不爱?”

    “人生之趣就在于此,大哥不仅。”

    “到时宫中天翻地覆,我看你懂还是不懂。”

    “有我在,这小丫头无法作怪。”

    “看来你和那位姑娘已“交手”多次?”

    “正是。我可是次次让她栽跟斗,佩服得五体投地。”赵袭半开玩笑道。提到了欢儿,他脸庞尽是欣喜之色,语气转为轻松缓和。

    “二弟。”太子拍了拍他的肩头。“依我看,被收服的人,是你。”

    赵袭眉梢扬起,笑而不语。或许太子说得没错,欢儿确实让他动情,无论身处何处,都让他心系佳人,念念难忘。

    他爱欢儿的各种姿态,百看不厌。她刁钻的模样、羞赧的神情,都教他细细回味,她沉思静默时美、愠怒嗔言时亦美,她有个性、有见地,他多想留她在身边一辈子。

    届时无论她想执手低语漫步林间,还是在宫中和他斗嘴嬉闹,再布个五行八卦阵要捉他,或拿个古玩珍品一同把玩,只要两人携手相伴,无论何地,她要什么样的生活,他都依她。如此日子岂不快哉?人生之趣无穷无尽。

    赵袭了解欢儿,此刻她必在为往后生活烦恼不已。他淡淡一笑,笑容里带着无限真诚,他将亲口告诉她不用忧心,他这“为夫的”早已为她想好一切,只要她肯点头嫁给他,要过什么样的日子,由她决定。

    这是他对欢儿的宠爱,但不料再见欢儿之时,欢儿却已身陷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