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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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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完了电影票,两人持续保持沉默,等著开场入内,没人愿意主动开口。

    毕竟两人的心里都有著某种程度的疙瘩,也不知如何打破眼前的尴尬,所以看电影是最好的决定,因为不用说话。

    聂承杰觉得眼前的情况很荒谬,他其实不需理会她的情绪,大可转身离去,不去看这气氛诡异的电影,但他就是走不开!

    除了不想让自己抱著这无法理解的情绪回家是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原因,则是不想见著她转身离去。

    说不出原因,他就是不想见到她失望。

    所以,才会导致现在两人默默不语,不像是谈恋爱的情侣,反倒像是多说一句就会吵起来的仇人。

    气氛是说不出的沉闷,聂承杰觉得他就快要窒息,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总是爱笑、爱哭的她,一旦变沉默,比大声跟他吵架还要教他无法忍受。

    当他正想要开口时,戏院就开放进场了,林采恩什么话也没说的,直接往里头走去,聂承杰只好又跟了上去。

    有点窝囊

    他还没这样跟在女孩子身后过,但是,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她一介小女子计较。

    电影院外一室明亮,刚进到电影院里,灯光忽地转暗,采恩一个脚下没注意,踉跄了一下。

    聂承杰眼明手快,侧身往前扶住了她,先是稳住她的身子,接著他的手就握住了她的。

    “连走路都不会,实在是笨。”聂承杰倾身,在她耳边轻斥了一句。

    “你”采恩倒吸了一口气,才要开口骂人,却又因为周遭人多而闭嘴,只能红唇动了动,偷偷骂了他几句。

    她恼怒的想抽回手,却发现她扯了几下,都没能如愿。

    “放手啦!”她压低声音,小脸逼近,直勾勾的瞪著他。

    “不、放!”聂承杰的回答也很爽快。

    “要是你再跌倒,很丢脸耶。”

    采恩气炸了,很想把手里电影票的存根,塞到他的嘴里去。

    被迫地被他紧握著手,一路走到座位里,采恩才一坐下,又想要挣开他的手。

    “现在可以放手了吧!”采恩咬著红唇,双眼瞪著他,硬是忍住踹他几脚的冲动。

    此时,聂承杰黝暗的双眸,缓缓地转了个方向,看向邻座挣扎不停的采恩,正使劲要抽出他掌心内的小手。

    “别动了。”他极为缓慢的说道,目光瞅著她。

    “你放手我就不会动了。”采恩挣扎著,只想着要快些离开他过于炙热的掌心。

    聂承杰没有松手,笔直的看进那双清澈眸子里,一张俊脸绷紧著。

    “一定要这样吗?”女人的心眼这么小?

    “我又没怎样,我只是要你放手而已。”采恩不是一个爱生气的人,但是他刚才的表现,莫名的使她伤心。

    而她不想流露出脆弱,怒气则成了最好的掩饰。

    “可是我不想放。”聂承杰无赖的说道。

    采恩深吸一口气,火气往上冒,伸出食指,戳著他的胸膛。

    “记得你刚才说过什么没有?”她气呼呼的瞪著他。

    “你说叫我没事别开玩笑,那你现在呢?握著我的手不放是为什么?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

    聂承杰的俊脸上,难得的闪过窘迫,浓眉紧拧,聪明过人如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现在,可以放手了吧?”采恩抬高小下巴,颐指气使的下命令。

    没想到,答案竟然没变。

    “不放。”聂承杰没这么好打发,脸色更沉,瞪了她一眼,不肯改口。

    “你、你”采恩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地撇过头去,生著闷气,不打算再理他了。

    气氛又恢复沉闷,而电影已经开始播放预告片了。

    “你不转过头来,怎么看电影?”聂承杰倾身,靠在她的耳边轻说。

    采恩轻哼一声,没回答。

    “真的生气了?”他又开口。

    “哼!”采恩把小脑袋,扭得更远一些。

    这次的回答,哼声加重许多,聂承杰几乎能感觉她鼻尖喷出的气息。

    盯著她的后脑杓,聂承杰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深吸一口气,一阵说不出的无奈涌上,终于让他决定举白旗投降。

    哎,他就是拿她没办法

    他用空出来的左手,往前一捞,握住她的下颚,微使力将她的小脸拉了回来,在她又要翻脸的时候,突地冒出一句。

    “对不起。”聂承杰徐缓的说道,伸手梳顺她有些微乱的长发,将发丝勾到她的耳后。

    采恩诧异的瞪著他的俊脸,没有预期会听到他的道歉,更没想到他会突然变得这么温柔。

    采恩粉脸一红,羞得全身发烫,气焰全灭了,被他突然转变的怪异态度,弄得面河邡赤。

    “刚才说那些话,不是有心的”他只是被自己的情绪吓到了,慌乱之下只能向她发泄。

    “啊喔好了,没、没事”采恩咕哝著,脸儿红通通,忘了几秒钟前还想着要踹他。

    “不生气了?”聂承杰黑眸一亮,仔细地端详她的五官,目光灼热的看着她。

    “嗯。”采恩微点头,小声回答。

    在他用这么温柔的表情盯著她看时,她哪有办法生气?

    她轻轻转开眼,不敢迎视他的眼,眸光在转开的瞬间,发现她的手心还在他的掌中。

    顺著她的视线,聂承杰也发现了两人交握的掌心。

    现在他是放?还是不放呢?

    几秒的心情挣扎之后,聂承杰决定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将眸光转开,盯著电影的大萤幕看,假装他根本没发现。

    他知道他该放,但是

    他,就是不想放。

    电影开演了,剧情一幕幕的变换著,男主角出现、女主角出现,坏人也纷纷出场了

    车子爆炸了,有人跑著、有人叫著、还有人受伤了。

    剧情理应高潮迭起,因为电影院内,观众尖叫连连,果然是出大制作。

    但是一幕幕的影像在眼前晃过,聂承杰却视而不见、听若未闻,他所有的感觉,只剩下手掌心里,那暖暖的小手。

    他想,他应该是生病了。

    于是,他探到她的耳边,用叹息般的语气,叫唤她的名字。

    “采恩”

    热烫的呼吸袭来,带来异样的酥痒,采恩不自觉瑟缩著,全身微颤的转过头来看着他,他的黑眸里,映出她慌乱而不知所措的神情。

    “我问你,刚才你的提议还算数吗?”聂承杰的声音有些沙哑。“关于那个吻?”

    “呃?”吻?什么吻?

    啊!

    是那个吻!

    采恩因为震惊,思绪停摆著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到属于他的热烫呼吸,愈靠愈近、愈靠愈近

    “不反对,就是同意了?”聂承杰逐渐逼近,采恩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那种教人安心平稳的气息。

    采恩像是被催眠般傻傻点头,小脑袋瓜还没晃上几下,娇嫩的红唇就被热烫的薄唇贴上。

    他,真的吻了她。

    ***

    采恩的头好昏。

    比感冒时的昏眩,还要强上好几倍!

    纵使幻想过被他吻上的滋味,但这感觉好上太多,根本始料未及。

    他的热吻里加了火,一点一点烧上她的神经,教她全身发烫,手脚无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然后,她听到了后座传来轻咳的声音,理智迅速回归

    老天!

    她竟然在公众场所,做出这等有碍观瞻的事来!

    采恩轻轻使力推开了他,那个吻才刚开始,就被她打断了。

    热吻被迫喊停,聂承杰的额头抵著她的,眸中有著不敢置信,她竟然推开了他。

    他的表情教她很愧疚,一句话不试曝制的,又出了口。

    “人、人很多”头脑还有点昏,采恩一开口,就是一句傻话。

    什么叫“人很多”表示人不多的时候,还可以再来一次吗?

    聂承杰的眼睛瞪得很大,怀疑自个儿听错了,一张薄唇紧抿,黑眸里跳跃著奇异的光芒。

    他确定他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他吻她,这就算了,他竟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吻她。

    好!就算他精虫上脑,神智不清,他还能勉强的告诉自己,男人嘛

    但、是!

    他竟然投入到完全没注意到她口中的“人很多”这就不可原谅。

    包别说,他的脑子里,现在都是她的浅笑,他的肺叶里,全部都是她的馨香,一种让人爱不释手的甜美。

    完蛋了,他真的病得很严重。

    于是,他慢慢的坐直身子,努力把眼睛再往萤幕上放。

    这次,电影的剧情里,换成大楼爆炸了,还是一样有人跑著、有人叫著、还有人受伤了。

    但是,他的心,却不再平静了。

    ***

    电场散场了,两人的手却还是没松开。

    采恩低头不语,一整场电影里,她一直在面对自己的心虚。

    那个吻真甜,她好喜欢。

    但是,这份喜欢不单纯,包含了太多的自我谴责,更加违背她的行事原则,只因为聂承杰不是她的。

    说白一点,她明明知道,聂承杰喜欢的人不是她。

    他们俩之间,横亘著一个叫“水净”的女人。

    他喜欢水净,她长得像水净;他想吻水净,所以吻上她

    唉!采恩叹了一口长气。

    她真是自作孽,竟然喜欢上那个吻,甚至还念念不忘。

    她的爱情明明就是单行道,她不该试图要往另一头闯,万一哪天一个不小心,她要是真的认真起来,后果不就是自找死路?

    但是,他的手好温暖,温暖得教她使不出一点儿力气挣扎,她做不到。

    反观聂承杰这边,他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先,他想他得的是一种名为“男性荷尔蒙失调症”忍一忍也就过了,但是现在,他发现另一种病又开始在他体内蠢蠢欲动。

    接吻饥渴症!

    他好想吻她,好想、好想。

    他恋上她的唇,喜欢她的吻。

    他猜测,这病的起因,铁定是由于没有得到满足,害他无法抵抗她的香味,抵抗不了她颊边的嫣红,还有那从刚才就一直诱惑著她的迷人双唇。

    问题出在采恩的身上!他把毛病往她身上推。

    谁叫他才吻上她,她就急著推开他,害他还没来得及尝遍她的滋味,所以才更加渴望。

    他在她的面前站定,低头直瞪著她。

    “都是你害的。”聂承杰打破沉默开口了,但却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关我什么事?”她是害了他什么?

    “我还是很想吻你。”他对她自白,不但没安抚到她,反而吓了她一大跳。

    她开始严重怀疑,这家伙是想乘机揩油。

    问题是她身上有油水吗?

    “我不懂你讲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脑袋瓜儿一向很灵光,但是今晚不管用,她需要更明白一点的“指示”

    聂承杰瞪著她,克制著濒临爆发的怒气。

    般什么鬼!他讲这样还不够清楚?!

    好!那他就让她“彻底”明白。

    他把大手一扯,她直接往他怀里跌来,他的大掌终于松开她的手腕,直接搂住她的纤腰,宽阔的胸膛,紧贴着女性的浑圆,带来销魂的紧贴。

    而他的唇也没有任何迟疑的覆下,男性的呼吸蛮横而狂野的覆盖她的唇舌,没有半分试探,迳自长驱而入,放肆的享受著她柔嫩的全部。

    她的唇、她的腰、她的小小身子、还有她的心全部都被他的吻给吸去,柔软的身躯,因为陌生的快感而慌乱,缠绵的吻里,逸出柔软的低吟。

    聂承杰一直没有放开她,吻了好久好久。

    他始终坚信著,只要吻够了她,他就能让那份渴望淡去。

    但是,一直到吻肿了她的唇,一直到采恩配合的伸出手,怯怯地环住他强壮的颈子,热情的回应著他时,却又燃起了另一股欲望。

    懊死的林采恩!

    她的吻,勾出他一身连“国际世界卫生组织”都无法研究出原因的病毒来了,侵蚀著他的脑波,毁损他的人格,教他成了活生生的大色狼。

    只是,既然都已经“病人膏盲”他又何必做什么临死的挣扎呢?

    于是,他的吻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吻得更深了

    ***

    林采恩不甚确定,她那天晚上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觉得唇上好烫,双腿虚软,他的大手一直扶著她的腰,将她送进了房间,再附赠一个晚安吻,说是答谢她一天的“招待”

    她满肚子疑问,不明白他指的“招待”究竟是什么。

    无论怎么说,就算是感谢她的招待,那他的“谢礼”也实在太热情了。

    但,那又怎样?!

    她觉得好极了,一点儿也不想拒绝他的谢礼,甚至是相当大方地收下。

    然后,从那天起,他们的相处就多了一层暧昧。

    无法解释这种诡谲的气氛,只好任凭它自然发展,反正他们本来就是“演”情侣嘛,现在只是更自然了。

    举个例子来说,就是牵手的机会多了些,拥抱的时间久了点,当然啦总免不了四唇相触嘛。

    这一切,应该都很自然嘛,应该都不算什么吧采恩努力地游说自己,她的行为是合理的。

    “想什么?!”聂承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从她身后一把抱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颈际里,印下一个轻轻的吻。

    “喝!你吓我一跳。”采恩先是一惊,随即感受到他熟悉的男人气息,全身放松了下来,感觉他的气息逐渐变得浓浊,于是轻巧地闪开了身。

    轻吻落了空,聂承杰的表情揉入一丝不悦,环起手臂瞪著她。

    “现在在上班耶!”采恩解释的说道,虽然喜欢他的拥抱与轻吻,但是她已懂得读出他眸中那愈烧愈热的呃,欲望。

    是的,就是欲望。

    她是女人,虽然是没有经验的女人,但是她懂得那浓浊的气息代表什么,知道男人的需求是什么,所以她很努力地保持她的清白。

    并不是吝于给予,而是她自己知道“亲密关系”是她心中无形的最后一道界线,如果给了,她就真的彻彻底底地赔掉了自己,再也无法对自己圆谎,为何虚假的情侣关系,会演到床上去了。

    但很显然的,聂承杰愈来愈不吃那一套,她如果再继续推三阻四,说不定他哪天耐心用尽,就直接饿虎扑羊,把她给吞了!

    到那天,她又该怎么办呢?

    会拒绝吗?

    老实说她可能不会。

    “林、采、恩”聂承杰语气不悦,黑眸沉沉的看着她。

    他这么大一个人站在她面前,她竟然还能出神发呆,不知神游到哪一殿去了。

    听到他连名带姓的喊她,采恩就知道他又生气了,赶忙陪上笑脸。

    “你今天不是要到总店去开会?怎么还在这里?”她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怎么?嫌我在这里的时间太长?”聂承杰环起手臂,脸色更差了。

    “呵呵”采恩干笑两声。“我只是怕你迟到,让其他人等就不好意思了。”

    聂承杰沉默地望着她,黑眸里光芒闪烁。

    他有一种不懂她的感觉。

    当她在他的怀里时,他会觉得她就贴着他的心口,感觉好近好近。

    可是有时候,当她笑着的时候,澄眸里会闪过某种他不明白的距离,像是不希望他继续靠近。

    不曾试图了解过其他的女人,所以对于目前的情况,他首次觉得不知该如何突破困境。

    他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但是他就是不喜欢她眼里的距离,像是她随时都能挥挥手离去。

    “怎么了?”采恩眨著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得沉默。

    聂承杰直瞪著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瞪到她再度寒毛直竖,才要开口时,他突然冒出一句。

    “你不准走,听到了吗?”

    “呃”采恩疑惑的眯起了眼。“我才刚上班,当然不会走。”

    聂承杰浓眉深锁,满是不悦,一声不吭地将大手插在腰上,像是连鼻孔都在喷气。

    “你这笨蛋!”聂承杰忽地对著她劈头就是一句大骂。

    采恩缩了缩脖子,被他突来的怒气吓到,偌大的声音在她耳边轰轰作响,就像雷鸣。

    我的老天爷啊,他板著脸生气的时候,真是吓人。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笨,这话你骂那么多次了,我去煮咖啡好了,别生气、别生气喔!”她安抚地走到他的身边,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往外场走去。

    聂承杰持续瞪著她的背影,怀疑她的神经接收器有问题。

    不过他想他的脑袋也不算正常。

    毕竟古语有言:物以类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