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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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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人干嘛搬行李?”杜孟文走进大厅,见二哥正和工坊里的何管事在说话,直接问道。

    可他心头想的却是半个月前她受的伤好了吗?

    那天突然察觉这项铁铮铮的事实后,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也躲了她半个月。小女人耶!他怎么也无法把那恶牢头和小女人画上等号,偏偏她就是。

    那样教他怎么再摆脸色给她看呢?欺负小姑娘的事他哪做得出来呀?

    杜孟仑吩咐完,何管事便匆匆回工坊去了,他才转头瞧他一眼。“那女人?你是指能云吗?”

    “就是她啦!”杜孟文没好气地睐他一眼。

    “咦?你也开始懂得关心她了?”杜孟仑故作惊讶地扬高了眉。

    半个月前那场“劫人”事件,他早听闻了,他能期待他们的“恩怨”即将化解了吗?

    “少来,我只是想若她要出门,最好去个一年半载别回来,那样我才逍遥哩!”他几乎以为自己要脸红了,打死绝不承认他是真的关心她。

    “呿!动了那念头的我真是太天真了。”杜孟仑翻个白眼。

    原本他觉得能云和三弟的情况和他与又慈有点像,但他和又慈可没像他们一样搞得像仇人似的。

    也许抱着期待的他是蠢了点,这两人是能擦出花火,却是那种拳脚相向、恨不得把对方揍得鼻青脸肿的吓人火花,三弟想象他一样抱得美人归还早呢!

    “她到底要去哪儿?”懒得理会二哥的自言自语,他执意要答案。

    “她要上扬州收帐啦,约莫十天就回来了。”杜孟仑有些失望地应道。

    “收帐?”杜孟文却一脸的错愕。

    “对!而且你大可放心,为了杜家工坊的营生着想,能云绝对不可能离开你超过十天的。”杜孟仑取笑着他。

    “二哥,你有没有搞错?哪有叫一个女人去收帐的?”没空反驳他的嘲笑,他紧张地质问。

    “我受伤还没痊愈,大哥要照顾受了风寒的大嫂,所以我们两人都没空。”杜孟仑指出事实,而他手上的绷带是最好的证明。

    “那又如何?那么多管事是摆着好看的吗?”杜孟文仍一脸的不悦。

    “每个管事都各司其职,现在年底更忙了,而账房归她管,当然是她去了。”杜二哥睨着他,难不成他在关心她吗?

    “就算如此,让她去还是”太难为她了。

    “她不去难不成你去?问题是你行吗?”这家伙瞧见数字,不必一炷香的时间,肯定就去见周公了吧!

    “我当然不行,可这么危险的事让她去,二哥,你也太狠了吧?”他只好直接挑明讲。

    “会吗?你之前不是说她的功夫那么好,她出门是别人比较危险?”杜孟仑直接拿他以前说过的话堵他的嘴。

    “这”是啊,她的身手好他最清楚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可他就是放心不下呀!那天她血流如注的娇弱模样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教他怎么放心呢?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杜孟仑两手一摊。

    可他的嘴角含笑,刚压下去的期待又冒出头,他真的在三弟眼里瞧见关心与担忧,从小到大,这是三弟头一回对她出现这种情绪呢!

    杜孟文被堵得无话可说,转身就走,瞧见古总管,直接吩咐道;“帮我备妥行李,另外叫那丫头等等。”

    “是!”古总管应声马上去办了。

    “你要上哪儿?”杜孟仑已经猜到了。

    “扬州。”他恨恨地应声。

    “扬州?你的图呢?就算能云不在,我也会盯着你,没画好之前,你哪儿都别想去。”杜孟仑冷眸扫向他。

    “你们果然是一丘之貉,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他没好气地瞪向二哥。

    “图呢?”

    “早画好了。”

    “所以你每回拖拖拉拉,全是故意和能云唱反调?”杜孟仑白他一眼。

    他就知道!三弟明明对绘图有股莫名的狂热,怎么可能次次拖延,果然和她有关。这么说来,虽然他们两人是仇视对立很久了,但换个角度来看,这两人也把注意力很用力地摆在彼此身上嘛!

    杜孟仑眸里亮起兴奋的光芒,这样就有点意思了。

    “不行吗?”杜孟文这下子脸真的红了。

    “你们高兴就好。”杜孟仑差点笑出来,这家伙也太幼稚了吧?

    “反正我图已经画好了,正好上扬州瞧瞧萱儿。”上雷堡瞧瞧亲亲小妹,理由够正当了吧!

    “去雷堡呀!正好替我办些事。”杜孟仑马上唤人拿来一堆文件。

    在小妹嫁进雷堡前,两家就已经合作密切了,如今再加上这姻亲关系,几乎让杜家工坊包办了全江南的饰品市场,并且一步步朝全国开展,杜家工坊的扩展愈来愈快了。

    他这个负责营运的人看得最清楚了,杜家工坊能在短短十余年里,就成为全国数一数二的大饰品商,除了四弟的做工精巧细致外,最重要的因素是有三弟。

    杜孟文的图别致新颖、独树一帜,而且深具品味,是坊间一般饰品无法比拟的。正因为产品本身太出色,才能深深地抓住所有顾客的心,这小子也许不明白他每每拿来和能云争吵的图样,是多么的珍贵难得吧!

    “你也把人利用得太彻底了吧!”杜孟文不悦地接下工作。

    “顺路嘛!对了,你要和能云一块去?”

    “不行啊?”

    “可以是可以,只是”

    “怎样啦?”杜孟文不耐烦地睐向他,一直被笑,他已经很呕了。

    “可别打起来呀,在外头输她会更丢脸的。”杜孟仑快要笑出来了。

    “啰唆!我走了。”现在的他可未必会输她呢!只是过往的纪录太难看,想让大家改观大概是不可能了。

    他来到大门口,才发现她居然要骑马去,那脸色铁青得吓人,直接吼她:

    “古能云,你的马车呢?”

    “三少?你不在画室里绘图,又要上怡红院了?”古能云一身白袍,蹙眉望着他。

    “你一天不提图是会死吗?你的马车呢?”他伸手按住那匹骏马。

    “扬州又不远,我骑马比较快。”

    “去备马车。”他转身吩咐古总管。

    “是!”古总管很高兴三少爷出面阻止她,开心地照办。

    他这女儿能力好,他当然开心了,但仍是个姑娘家,出门在外,他这个当爹的还是会担心呀,三少愿意同行,他安心多了。

    “三少?”古能云不解地看着他。

    “没马车你哪里也别想去。”他冷眸锁着她。

    “唔你是主子,当然你说了算。”古能云摸摸鼻子,叹口气。

    迸总管很快地将马车备妥,连他们的行李都绑好了。

    杜孟文恨恨地率先坐进马车里,他干嘛在乎她的安全呢?害他得做这么不自在的事,真气人。

    “三少?你要上哪儿?这马车不是要让我使用吗?”古能云再次瞠大眸子。

    “我就坐不得?”

    “唔”古能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这恶主于是故意寻她开心吗?她决定自个儿去弄辆马车。

    “你给我站住。”杜孟文吼住她。

    “三少还有事吩咐?”

    “上来!”

    “三少,我要上扬州收帐”她捺着性子和他讲道理。

    “啰唆,叫你上来听不懂啊?”

    迸能云叹口气,只好上马车,随即被他拉到身旁坐好。

    杜孟文一脸的不情愿,却还是撩起她的衣袖,检查她的伤,见伤口已经结痂,仍不甚满意。

    “你到底有没有按时上葯?”那金创葯明明可以完全不留伤痕的。

    “有呀!”她有些心虚地应道,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三少是不是太紧张了?

    “古能云,我的心情很差,再过半个月后,我若在你手臂上瞧见疤痕,你就该小心了。”

    “知道啦!”她拉好衣袖,心想既然他关心完她的伤口了,她应该可以换辆马车上扬州收帐了吧!

    哪晓得她才移动了一下,又被他拉回来。

    “三少?”

    “你乖乖坐好。”

    “我”

    “我要上雷堡,所以一块儿去。”他恨恨地宣布。

    迸能云张大了嘴,他居然要和她一块儿去?

    “我的心情真的很差,你最好把嘴巴闭起来。”他摆着张臭脸。

    她乖乖地将嘴阖上,反正他是主子嘛!他说了算。

    马车“达达达”地上路了。

    杜家门口,杜孟仑扬着笑脸目送他们离去。

    “那是什么新戏码?”他身后传来好奇的声音,这声音的主人显然也瞧很久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挺好玩的不是吗?”

    没回头望向大哥,杜孟仑只知道,有某个不知名的机关触动了三弟的心弦,让他无法再对古能云视而不见了,而这发展让他觉得有趣极了。

    “杜家老二真有这么强?”

    京城,王家堡里,王龙不怎么相信地瞧着赵庆。

    “真的,无论我如何展开不要命的攻势,都被他轻易挡下,看来杜孟仑是尽数获得杜恒的真传了。”赵庆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至今仍躺在床上。

    他回想当时的决战,不禁一阵哆嗦,很明白若不是杜孟仑次次的相救,他下知死几回了,这样的敌手教人又恨又敬。

    恨自己技不如人,又敬他的光明磊落,而他对武学的痴狂,让他很想再向杜孟仑挑战,就算真的丢了性命,他也心甘情愿。

    “堡主,我大哥说的是真的啦,那杜家二爷真的很强。”赵贺在一旁说道。

    “是吗?我却不这么认为。”王龙仍不相信。

    这些年他一直在探听杜恒的下落,他是前任武林盟主的关门弟子、爷爷的师弟,而爷爷确信师父把一切绝学全传给杜恒了。

    他若想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击败杜恒并且得到他的推荐是很重要的,而其它人一点都不重要,尤其他们还是群只想着赚钱的商人。

    “真的,就连当时薛家坊的江管事也被杜四爷修理得很惨,他也说了,杜四爷是个高手,我想杜恒一定把一身绝学全授予他的五个孙子了。”赵贺焦急不已,他们两兄弟被欺负,堡主一定要替他们出气才行呀!

    “杜家工坊把所有注意力全放在生意上,几个商人有什么好顾忌的!赵贺,你那三脚猫功夫就别提了。赵庆,连你也输他们,我看是你的功力退步了吧!”王龙冷淡地看着他们两人。

    赵庆狠狈地垂下视线,杜孟仑的功夫没亲眼见识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你们一定很怀疑,我为什么会这么笃定对吧?”王龙睨向他们两人。

    赵贺一脸的不服气,等着他的答案。

    “约莫一两年前我会过杜家老三。”

    赵家两兄弟错愕地望向他,真的假的?

    “若照你们所说,杜恒把所有绝学全传给他们五兄弟了,那么不管是哪一个应该都同样厉害,不是吗?”

    赵庆和赵贺同时点点头。

    “那杜三少身手说他普通还算客气了。”王龙眼里闪过一丝鄙视。

    赵家兄弟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他们遇到的杜二爷就很厉害呀!

    “他唯一教人印象深刻的是风花雪月的能力不错。”他撇撇嘴角,那样的人把他当成对手?少污辱他了。

    赵家兄弟差点昏倒,那也叫能力吗?

    “他的武功偏弱,却仗着一身文采流连花丛,根本不是块料,可以想见他其它的兄弟也不怎么样。我一点都没把杜恒以外的人放在眼里,你们还是尽快去找出杜恒的下落吧!唯有打败他,才能让所有人认同我是武林盟主。”王龙说完就走了。

    “大哥?”赵贺没想到堡主居然一点都不想替他们出头,难道他们就这么白白让人欺负吗?

    “这也莫可奈何,谁教我们技不如人。”赵庆闭上眼。

    就算他有心再去挑战,但两人实力上的差距让他很明白,不论挑战几次,他都不可能赢的。算来他现在这条命是杜孟仑给的,有过那惊心动魄的交手,他该满足了。

    赵贺却一脸的愤恨,论武功他当然差一大截了,可输赢可不一定要凭真本事,来阴的,那些志得意满的蠢商人绝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杜三少是最弱的一个,那么他就去寻他的秽气吧!

    “是二爷要我去的,你抢什么?”古能云理直气壮地瞪着他。

    “我管谁叫你去的,我说我要去,你还喳呼个什么劲?”杜孟文火大地瞪回去。

    “三爷,真的不必我们陪吗?”扬州分铺的何管事担心地看着他们两人。

    三爷和府里的小总管来了七天,也吵了七天,明明两人在工作时都极有效率又果断,让他们相当佩服,可只要脱离工作之事,这两人就活像仇人似的,吵个没完没了。

    而且他们什么都要比,前两天比谁视察的店铺多,后来比谁比较会做生意,谁拉到的客人比较多,现在居然连谁认得的路比较多都能比。

    谁赢了就把对方挖苦一番,问题是他们互有输赢,总是呛来呛去的,搞得现在两人的火气都很大。

    这会儿又争相决定去邻镇看新铺的地点,而且谁也不肯留下来,唔万一他们打起来,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在一旁摇旗呐喊吗?

    这小总管也真是的,算来她也同他们一样要叫三少一声主子呀,对三少没大没小就算了,还一直和三少吵,可她的身分又比他们高,也劝不得,他们真的很为难呀!

    “啰唆,你们跟去碍眼呀?”杜孟文气呼呼地抢走她的地图。

    二哥在搞什么?居然连视察新铺地点的事都要她做,他不知道去那小镇必须经过一段无人的山区吗?

    “你抢什么啊?这么闲不会去多画两张图吗?回去又拖拖拉拉,真要我天逃冖着你画吗?”古能云火大地把地图抢回来。他跟来,害她工作效率严重落后,这家伙干嘛来扯他家生意的后腿呀?

    “没我跟着,你哪儿也别想去。”杜孟文却又把地图抢到手,干脆放进怀里,省得她又抢。

    “你不想画也行,到店里露露脸,多卖点东西也可以呀!苞着我干嘛?”她气呼呼地瞪着他的胸口,他摆那儿,她当然没胆伸手抢了,这小人!

    “三少,我是觉得两位今天都别去了,看这天气会下雨,而且很大”管事看着天候又要劝他们,好忙啊!

    可惜没人理他,那两人争吵的重点已经变成谁带路了,而且是边走出去边吵。

    “幸好他们两人身手一流,不至于有危险,但天气万一下大雷雨,那一路上又没半点人烟,他们要上哪儿躲雨呀?”管事跟到门口,两人已经上马走了,他除了叹气之外也只能叹气了。

    杜孟文与古能云到那小镇绕了一圈,人是不少,就交通麻烦了些,真要开新铺有不少问题得克服。

    这可不是他们两人能直接决定的事,看看天色不早了,他们决定回扬州,又匆匆上马赶路。

    “喂!你没走错吗?”古能云在后面叫着。

    “你当我路痴吗?当然没错了。”杜孟文回吼一句。

    迸能云扮个鬼脸,可这路边的景致却陌生得很,是因为天色太暗的关系吗?而且她刚刚没听错吧?好像打雷了。

    “喂!你快点,似乎要下雨了。”杜孟文也察觉了,回头吩咐着。

    “嗯!”头一回他们两人意见一致,快马加鞭地赶着路,可惜还是没老天快,离扬州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磅礴大雨已狂泄而下,两人没多久就成了落汤鸡了。

    “可恶,这雨是直接用倒的吗?怎么都不停?”完全看不见前面的路,杜孟文放慢速度,和她并行。

    “云层那么厚,我看一时半刻是停不了了。”古能云抹去脸上的雨水,还微微颤抖着。

    杜孟文把她的情况看在眼里,心里更急了,严冬里这样淋雨,她那娇弱的身子挺得住才怪。

    “我记得对了,应该在那里。”他努力回想着,来时似乎在这附近瞧见一间破庙,至少可以躲雨吧!于是他拉住她,朝小叉路走。

    “怎么了?”

    “我记得附近有间破庙。”

    “真的?”

    “来时见过。”

    迸能云只好跟着他,再这样淋下去,真的会冻僵的。

    “你看!”杜孟文指着前面,昏暗中,果然有间摇摇欲坠的破庙。

    两人马上策马前进,还分工合作,她负责安置骏马,而他则生起救命的火堆。

    “真幸运,后面有堆干草,它们不至于饿着。”

    “真受不了你,我们都没得吃了,你还担心它们?”杜孟文虽然数落着,可嘴角是上扬的,这就是她不是吗?连对牲畜都同样有爱心。

    “它们累了一天了呀!”古能云蹲在火堆旁让身子暖和些。

    “看这样子,没下到入夜是不会停了。”杜孟文望向天空。

    “所以我们得在这里过夜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杜孟文将外袍脱下晾起来,转头吩咐道;“喂,你也把外衣脱了。”

    “怎么可以?也许会有人来。”她下意识地拉紧领口。

    “就是怕有人来,才只叫你脱外袍,反正你有束胸,根本没人会发现你是女的。”杜孟文见状,伸手直接要脱了她的白袍。

    “不必了,我烤烤火就干了。”她连忙按住他的手。

    “怎么干啊?你看随便一捏全是水,你烤到明天也不会干的。”他才想抽出手脱她衣服,偏她却以小擒拿缠住他的手。

    “不用了,这点湿不算什么。”

    “你瞎了吗?这样叫不怎么湿?”他气恼地拢她进怀,扭着她的衣袖,当场滴了大片水花落地。

    “反正我不要脱啦!我内力不差,行功一阵就行了。”她红着脸想推开他。

    “你很啰唆耶!叫你脱就脱,又不是叫你光着屁股,害羞个什么劲?”杜孟文按住她的肩,一手弹开她的绣扣。

    “喂!苞你说不脱,你听不懂啊?”她一拳直接扫过去。

    “这种天气你穿着会滴水的衣服,不必一晚,你就直接去见阎王了。”他却轻松挡下,扭着她的双手,粗鲁的扯开她的外衣,一把拉下来才放开她。

    “喂”她窘得想遮,可实际上也没露出任何肌肤养了他的眼,害她怔在当场,气闷到很想揍人。

    杜孟文将她的外袍也晾起来,才又坐回火旁。“坐呀,客气什么?”

    “哼!”她脸色很难看地坐下,不得不承认虽然少了件衣服,她却没那么冷了。

    “你也把鞋子脱掉吧!若发现有人来了,再快快穿上就行了。”杜孟文自个儿先脱了,又游说着她。

    迸能云瞧着也渗着水的鞋子,反正连外衣都脱了,把鞋子烤干,明天上路才好穿吧!她默默地脱下鞋,脚丫子却小心地缩着。

    “有什么好别扭的?我又不是没看过。”杜孟文瞧了下她雪白细嫩的藕足,她果然是个小女人呵!

    “哼!”“你忘了吗?我甚至还看过你包尿布的样子。”

    “那你也没忘了曾被我揍得满头包的惨痛经验吧!”她涨红了脸,偏她穿的是男子的衣衫,根本没裙子可以藏她赤裸的脚。

    “的确是已成过往的经验,问题是现在谁强谁弱还不知道呢!”他咕哝地应声。

    “你在说什么啊?”没听全他的话,她蹙眉睨着他。

    “那何管事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提醒我们会下大雷雨呢?”他微微一笑转开话题。

    “他又不是神仙,这种事他哪会知道?”古能云耸耸肩,没怪别人。

    很显然的,两人全没听见一早何管事的苦口婆心。

    “你会不会饿?”杜孟文担心地看着她,中午她也没吃什么,撑得住吗?

    “还好。”冷倒是真的,她往火堆挪近些。

    “你还很冷吗?”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杜孟文叹口气,两人势必得在这破庙待一晚了。

    “有一点。”她点点头,虽然有火,但湿衣上的水气还是不停地渗透到她的肌肤上。

    “不说要运气?”杜孟文担心不已。

    “我有呀!”

    “这么晚了,我想应该没人会经过这里了。”杜孟文又叹口气。

    老实说,他也是很不情愿的,但让她生病,回去可能会被二哥念到耳朵长茧,于是他挪坐到她身后,直接拥住她。

    “你你干嘛?”她僵住了。

    “我很冷,你也差不多,抱在一块可以取暖。”杜孟文也是一脸的尴尬,女人耶!他居然抱着她。

    “可”

    “放心,我没想吃你豆腐,事实上,你的豆腐也没几人吃得下去。”他讥诮地敲了她的后脑一下。

    “谢谢你的夸奖啊!”她扮个鬼脸。

    “你是发烧了吗?我可不是在赞美你。”怕她被烫着,他抱着她往后挪了些。

    “你是很想在这破庙里再跟我决斗一次是不是?”她直接赏他一拐子。

    杜孟文闷笑着,可抱在一块儿后,他才感受到疲累,心想她也差不多吧,于是抱着她躺了下来。

    迸能云脸又红了,明知这是情非得已的必要措施,但这可是她头一回和男子贴这么近,她感受得到他胸膛的精壮,感受得到他臂膀的结实有力,他说得没错,现在再打,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听着他有些不平稳的心跳声,她突然觉得还好有他相伴,安心的感觉教她好陌生啊!他耶!那个风流杜三少居然会给她安心的感受,这场雷雨果然不正常,害她也跟着胡思乱想了。

    好柔软!

    她不仅手臂是软的,连身子骨都柔若无骨,包在湿透的衣衫里,那娇弱的身子仍微微颤抖着,令他不由自主地想将她揉进心坎里,把所有的温暖都给她。

    他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两人感情之差,让他从没想过会有相拥密合的一刻,但这感觉意外地教他不讨厌,真是怪了,难道是破庙的关系吗?

    待在这种怪地方,让他什么都懒得计较了吗?

    湿冷消失了,两人的体温煨进彼此的身躯和心房,伴着隆隆雨声,不禁依偎得更紧密些,一整夜的紧紧相依,就连雷声都没吵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