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在纬翔的不准中,以珂没搬出去,但她接下两份工作,不到十二点,不会进家门。小恩则是一放学就把自己关在宠物屋里,拒绝和susan在同一个地方出现。

    纬翔认定她们在作消极抗议,企图对付他和susan。

    想抗议就抗议吧,反正他不会妥协,以珂必须留在家里,小恩必须对susan适应,他相信时间够久,她们终会明白,再不愿意,他们是家庭、是亲人,是一辈子牢不可破的关系。

    纬翔和susan之间呢?

    在罪恶感驱使下,他勉强自己对susan付出关心,他很明白对她不会有什么爱啊情的,但他会负起责任,提供susan一个平安、无虞的优渥环境,就像天下丈夫为妻子做的。

    他本是责任感重于一切的男人,也本来就看不起爱情。

    想想父亲口中的爱情,他的爱情让两个女人在水深火热中痛苦生活,试问,这种爱情有何意义?

    至于对以珂纬翔叹气。

    看不见她,他变得暴躁莫名,没有以珂的餐桌,他食不下咽,没有以珂的庭园,散步变得缺乏意义。生活中若有所失,他失去以珂的笑容,失去他们的共同话题,也在不知不觉间失去生活动力,他又回到以珂和小恩来台湾之前,那个刻板无趣而严肃的冷酷男人。

    他批评过以珂的笑,说她的笑包着莲心,苦难尝,还说她笑时眉头皱得像受虐儿,找不出快乐的味道。

    她花多久时间才学到正常人的微笑?

    很久,至少有半年,他说她的笑会交不到男朋友。她顶嘴回应,说:“是你不准我在大学期间交男朋友”

    他是个严苛兄长,不准她晚归、不准她交异性朋友、不准她对男人放电、不准她参加校际交谊他简直是法西斯了,问题是,法西斯也没他管得多。

    糟糕,他总是想起以珂,在书房时想,在忙碌的工作间想,无时无刻,她的影子在他的脑海里晃来晃去,支配他的心情。

    他想解释,这是哥哥担心妹妹的安危,但骗不了自己,他想她,想得又凶又急,思念在他们呕气的两个星期里抑郁。

    纬翔叹气,看看腕表,十二点半了,为什么以珂还不回家?

    替熟睡的susan拉拉棉被,为了和她们赌气,他让susan搬进自己房里,同床几日,他一天比一天更不能适应,偶尔她表现出亲密,他竟尴尬得落荒而逃。

    是怎么了?他们是夫妻啊,他竟没办法忍受susun的接近,没办法忍受她表现出的女人味,好几次,他想留在公司里不想回家。

    这是错误的,纬翔心知肚明。他擅长尽责任,但第一次他觉得婚姻、这份责任让他好疲惫。

    出门,他走进小恩房间,把她不安分的手脚放进棉被。

    看见床头的童话书,是以珂念过的阿兰的七色线,纬翔莞尔,没有以珂念床边故事,她必须自己来了?希望会增进她的阅读能力。

    他承认,自己想念那些读故事的夜里,一个故事拉出一些看法,他和以珂怎会有那么多的事可聊?她接下的话,往往符合他的思考,他接的句子,常常让她拍手大笑,他们的默契好到让人讶异。

    拂开小恩额前乱发,印上轻吻。“对不起。”他说。

    对不起,他不能不勉强小恩适应susan,就像他不能不勉强自己接纳susan一样,人不行只做想做的事。

    他在小恩房里待了一些时间,离开时,已经凌晨一点二十分。

    还没回来?以珂要在外面留到多晚才甘愿,她要和自己战争到底,不肯妥协?

    吐气,他预备下楼等她,如果以珂不是太累的话,他们该开诚布公谈一谈。

    她居然晕倒,神奇吧,在美国饱受艰难时,她没晕倒过,反而是在衣食丰足的台湾晕倒,真怪!

    “你有几天没好好睡觉?”驾驶座的小乔偏头问她。

    几天?她算不清,是从对纬翔提出搬家那天吧,那夜,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不对,是更早,是从susan进门后,闷在胸口的难堪常教她半夜惊醒、睁眼天明。

    susan不动手打人、不搞家暴,但她带给以珂的心理压力,不亚于继父。

    “功课有点忙。”她推拖。

    “说谎,我看你是赚钱赚疯了,医学院的功课已经够重,你还兼两份差,不累倒才有鬼。”小乔一口气戳破她的谎言。

    抱歉笑笑,今夜幸好小乔在,他正在她打工的书店里找书,以珂晕倒,他二话不说,陪着上医院,医生说她有贫血现象。

    贫血不是女人都有的毛病吗?会弄到晕倒,也算她厉害了。

    “别告诉纬翔好吗?”她轻声央求。

    “纬翔、纬翔,你不喊他大哥?”这对兄妹让人很难理解。

    “他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也是,我看他对你的保护不像对妹妹,要是全世界的哥哥都像他那么变态,我们这些男人还有什么搞头。”笑笑,小乔细心地递给她一瓶牛奶,医生说她血糖过低,起码有两餐没吃东西。

    “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谁教你是妹妹呢?你家到了,听我的劝,考虑把兼差辞掉。”

    她摇头,她需要钱独立,她再不要让susan有微词。

    小乔将车子熄火,下车,替以珂打开车门。

    “我要是有你这么不听话的妹妹,一定会气得早死。”

    小乔推推她的头,笑开,几次相处,他承认自己欣赏以珂,她有意志、有思想,她纤细敏锐,却又体贴动人,若不是纬翔心眼狭窄,他还真想追追这个小女生。

    “别骂我了,我又饿又累。再骂下去,我会晕给你看。”

    “用晕倒恐吓男人?苏小姐,你真的很特殊。”说着,他弯腰打横将以珂抱起来。

    “你做什么?”以珂吓一大跳。

    “怕你晕倒啊!放心,虽然我很野兽,但也要饥饿时才会下手,而且你这个猎物,看起来营养不良。”他的说词逗出以珂的笑意。

    伫立在墙边的纬翔再受不了了,他大步跨出,用力扯住小乔,差点让以珂从他臂间摔下。“乔力夫,你在做什么?”

    “我才要问你做什么呢!”小乔细心地把以珂放下,回声。

    舍弃小乔,纬翔拉住以珂,口气不善:“你知道现在几点?你居然在外面鬼混到半夜,是不是再过几天,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夜夜不归?”

    “对不起。”她没有力气和他争辩。

    “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多久没回家吃饭,多久没陪小恩作功课?你的责任感跑到哪里去?”他用责怪将以珂扣住,就像他扣死自己一样。

    “对不起。”以珂低头,她不和他吵架,吵一次,她两个星期无眠,再吵下去,她真要到医院长期看心理医生。

    “交男朋友了?你理直气壮谈恋爱,功课不管、家庭不管,只顾自己的开心。”

    他越说越过分,过分到小乔想拿根木棒将他敲醒。

    “对不起。”她推推小乔,示意他快点回去,别留在这里观战。

    以珂的动作,在纬翔眼里被解读成亲昵,控不住的火气节节上升。

    “我和书青讲的话,对你都没用吗?不管他是衣冠禽兽、他表里不一、他是爱情烂人,你非要和他在一起?”

    “喂,贺纬翔,这是人身攻击哦?”小乔提醒他。这种哥哥用变态形容,还嫌不够。

    他不理小乔,用力拽起以珂手腕,从他看见以珂从小乔的车上下来时,他就想发飙。

    “喂喂喂,你不能温柔点吗?以珂是女人,不是绿巨人。”

    小乔走到以珂和纬翔中间,他不打算加入战争的,但纬翔说话太苛薄,让他不得不挺身。

    “请你不要插入我们兄妹之间。”纬翔推开他。

    “兄妹?你们是同一个父亲,还是同一个母亲?”小乔冷笑问。

    “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纬翔对他下逐客令。

    “不欢迎我?以珂走吧,我知道哪里欢迎我们。”

    小乔勾住以珂的肩膀,这下子,她从当事人变成旁观者,火延烧到小乔身上,他一脸不驯地盯住纬翔。

    “乔力夫!”他不爽。

    “有!”他的脾气也冒出火花。

    “你有毛病吗?外面的女人多得很,为什么你非要破坏我们家庭。”纬翔凑近他鼻头说。

    “有毛病的人是你吧!你已经结婚了,不在房间里伺候新婚妻子,提供她无限幸福,居然三更半夜跑到门口,等一个妹妹回家?我追你妹妹,算什么破坏家庭,难不成你要把以珂留成老小姐。你到底有没有想清楚,自己是怎么看待以珂,又是怎么定位susan?”小乔酸他,和他比赛苛薄。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照你说的,以珂是我的女朋友,因为我她被家人不谅解,我当然要站出来。”揽住以珂的腰,他在她耳边细语:“今天你太累,不适合打仗,要闹也等到明天再说,今晚,你先到公寓里休息。”

    小乔的动作看在纬翔眼里,更让他不舒服,大手伸出,他要把以珂抓回来。

    小乔行动更快,出手,他将以珂护在身后。

    “要霸道蛮横之前,先想想你有什么立场避以珂?有什么身分和我竞争她?”

    “你!”

    “你拼命在以珂面前毁谤我,该不是嫉妒她爱我比爱你更多吧?”和失去理智的纬翔吵架,小乔是绝对的赢家。

    “乔力夫,你可以再说废话。”

    “废话吗?我想不对,是你吃着碗里的,还看着碗外的,你有了susan还舍不得放手以珂,你和我一样滥情、不负责任,偏偏眼里只看得见我的缺点,看不见自己的问题。”

    终于让他抓到报仇时机,正所谓不是不报,只是时机未到。哈!他在今晚洗刷台风夜的耻辱。

    “我不负责任?”轻蔑一笑,全世界都知道负责任是他贺纬翔的拿手强项。“不要用自己的心态去忖度别人,你对哪个女人负过责任?”

    “她们都是成熟女人,男欢女爱谁也不必对谁负责任,倒是你,你的责任应该是susan而不是我的小以珂吧!”

    他们越吵越凶,以珂忍不住拉拉小乔,示意他别往下说。

    唯恐天下不乱是小乔性格劣根性,他最爱在火堆上添柴,顺手倒两桶石油烧死对方。

    于是,他伸手揽过以珂,笑说:“你想现在和我讨论以珂吗?对不起,我和你不同,以珂的疲倦对你而言无所谓,对我而言,却是造成我心痛的泉源。为了我的心痛,我不得不快点回家,让她好好休息。”

    炳!调情、甜言蜜语,是他的三餐加空气,纬翔想赢他,下辈子再来。

    就这样,小乔在纬翔的哑口下,把以珂送上车,发动车子,他们一起回到公寓。

    纬翔带着盛怒回房间,满肚子的怒焰冲天!

    他们决定在一起了?即便知道小乔是个陷阱她也一心往下跳?

    懊死,小乔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蛊惑天下女性,为什么书青、阿樱和子璇可以对他免疫,以珂却不行?

    她不笨,她将是个医生,她常说自己理智重于感情,为什么碰到小乔,理智失踪?

    想起小乔的话,纬翔有宰人冲动,他居然质疑他的立场,认为他没有权利管以珂,他是大哥啊,以珂的安全、以珂的未来,全是他的责任

    责任?他对以珂只是责任?

    突如其来的问号在脑间窜出,冲击他起伏不定的心。

    你到底有没有想清楚,你到底是怎么看待以珂,又是怎么定位susan?

    她是、是妹妹啊倏地,他的口气变得不确定。

    只是妹妹?为什么他不会分分秒秒想着小恩,却让以珂的身影纠缠自己一整天,为什么面对susan,他怨恨她不是以珂?为什么夜里,他辗转难眠,想的全是他们起争执的那一夜?为什么他为数不多的甜蜜记忆,都有以珂的加入?

    要霸道蛮横之前,先想想你有什么立场避以珂?有什么身分和我竞争她?

    他要和小乔竞争以珂?怎么可能,他不需要竞争,以珂自己会站在他身边站在他身边?

    并没有,今夜她站到小乔身边了!妒忌狂卷了他的知觉,他感觉烈火焚身,不甘心、痛恨、汹涌的欲望狂烈

    你拼命在以珂面前毁谤我,该不会是嫉妒她爱我比爱你更多吧?

    小乔的话打上他脑袋正中央。

    天!他真是嫉妒以珂爱他比爱自己更多,他真的变态到想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他真的想和小乔竞争以珂的注意力,他真的

    没错,是真的。

    原来,这才是他这些日子以来不断愤怒的主因,他喜欢以珂,不单单是以兄妹之情!

    他怎没早点发觉,为什么迟钝到让人无从理解,他怎让自己身边有了一个susan,为什么、为什么

    颓然坐倒,他居然是爱以珂啊!难怪他想时时看见她,难怪他用一大堆不合理要求,不准她和男同学出门,难怪从不休假的他,情愿把时间花在她身上,带她从南到北,一趟一趟学习玩乐哲学。

    他居然看不透自己的心!

    望一眼床上的susan,她是他的妻,他却不愿意跟她在一起,不想听到她的声音,不想她在自己房间走来走去。

    任何一个必须同处的时空里,他都得用责任感勉强自己,这样的婚姻是悲剧。可,聪明如他,还是把自己锁在悲剧里。有什么话说?只有自作孽不可活吧!

    能阻止以珂爱小乔吗?不能,他没有立场和权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以珂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痛心吗?当然痛,痛自己的愚蠢,痛他连自己都不认识,痛他的爱情未开始便消失。

    爱情,他一向看不起的化学因子,而今,他为它痛心。

    一定是上天在嘲讽他,讽刺他的冥顽不灵和固执,终算,他尝到苦果,尝到铁齿男人的悲恸。

    susan翻动身子,熟睡的她面朝向纬翔。

    直觉地,别开眼,他居然觉得难堪、不愿面对她的脸,该死,小乔该死的正确,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susan的手机无预警响起,他吓一跳,直觉接起。

    这么晚了,是谁?

    匆促地,他走到门外接听。

    “susan,过河拆桥,未免太势利了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熟悉,那是纬翔公司的会计部经理余凯,最近他掏走公司一笔资金被纬翔开除。若非susan极力主张把事情压下来,别让外界怀疑公司营运,他老早就报警将他绳之以法。

    纬翔保持沉默,等着对方往下说。

    “好歹我是宝宝的亲生爸爸,是我帮你坐上董事长夫人宝座,没功劳也有苦劳吧?现在,你得势就把我一脚踢开,会不会太没人情味?”

    啧啧两声,这不是他第一次威胁susan,前前后后,他在susan身上已榨走三百多万元。

    什么?susan的宝宝是他的!纬翔皱眉,不平在胸口起伏,看来他被摆了一道。

    “当然、当然,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已经狠心地解决掉小孩,从此死无对证,谁也揭不了你的秘密,问题是,你还不知道吧,我手中握有我们交欢的录影带,上面的日期、时间清清楚楚,证明那段时间你天天和我在一起,根据预产期推算,小孩子不可能是贺纬翔的。你那么厉害,一定想得到,倘使我把证据送到贺纬翔手上,你这个董事长夫人还保不保?”

    她串通余凯来欺骗自己,而他居然未经多方查证,便认下孩子是自己的责任!

    “我绝不是空言恫吓,记不记得上次我们通电话,你告诉我找到替死鬼把小孩子弄掉,那次的通话我录了音,要不要我寄一份备用碟给你,好提醒你的记忆力?”

    他说的替死鬼是指以珂?

    没错,小恩说失去意识的以珂根本无力伤人;没错,台风夜他亲眼看见以珂的自我保护装置;没错,这件事从头到尾没有证人,只有susan的说词和以珂的无助。

    事件串起,天,他被什么蒙住心眼,怎会选择相信susan?

    “为什么不说话?你在生气?了不起,完美的susan会被激怒。唉,别怪我对你处处防备,和你交过手的人都了解,你太厉害,要是不多留两手,下场多惨谁知道。五百万,一口价,别告诉我,堂堂的董事长夫人凑不出这笔钱。”

    余凯的话,让纬翔明白了整件事的轮廓,很好,susan把精明用到他头上,第一次,他被人设计,还是被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女性,往后,他还自夸聪明?

    愤怒填膺,他抑住窘迫呼吸,猎豹准备出手。

    “susan,说话啊,你不要逼我,我的耐心有限,要是你不肯买我手中的证物,我不介意找上贺纬翔,我相信他肯出高价,了解你是怎样的女人。”他继续对电话恐吓,没想到,接电话的不是susan本人。

    “我买,二十分钟后,你把东西带到公司,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你不出现的话,你很清楚我会怎么对付你。”

    他握有余凯偷窃公司资金的证据,随时可以送他进监狱吃牢饭,之前,他因为susan把证据压下,现在,他终于明白susan为什么对余凯的事这么尽心。

    币上电话,冷酷浮起,他不是个可以受欺的男性,这回,他要替以珂讨回公道。

    整整一个夜晚和早上,纬翔俐落地把susan的事处理好。

    他见过余凯、拿到证据,他甚至追回余凯亏空的款项,所以很抱歉,五百万余凯连一毛钱都没有碰到,但余凯顺利拿回自己的犯罪证据。

    至于susan,他把录影带和录音带放到她面前,等着她给交代。没想到,骄傲的susan居然掉下眼泪,哭求纬翔原谅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原谅她吗?当然不!谁都不能欺负他的以珂。

    他的以珂?说得好,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用“他的以珂”来形容两人关系。

    最后,他让susan选择签下离婚证书,或者等待录影带、录音带在杂志上曝光,到时,他一样可以诉请离婚,但商场上的女强人将身败名裂。

    最后,susan选择签离婚证书,拿回录影带。

    纬翔开车回公寓,心底盘算如何把想了一夜的心得对以珂说明,他还要问问她的心情,问她是真的喜欢小乔,或者愿意给他机会,创造属于他们的爱情。

    爱情这个他不屑一顾的字眼,居然成了他的幸福依归。

    他决定向她招认自己的愚蠢,决定开出大好条件,吸引她接受自己的优点,他还打算使出恶劣手段拿出小恩增加自己的胜算。

    小乔绝对会骂他小人,无所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成为顶尖商人的必要条件。

    但他没想到,自己会撞上一团混乱的场面,更没想到棘手的父亲就在公寓里面。

    “伯父,以珂不想和你回去,你不要勉强她呀!”予璇用瘪脚英文和以珂的继父沟通。

    客厅里,以珂吓得缩成团,书青用力抱住她,也止不了她的颤抖。

    “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为了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吗?”继父指着小乔破口大骂,他快失去耐心了,要不是这里人多,他早就逼她上飞机。

    他说他不男不女?小乔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骂人一个比一个更苛薄。

    “伯父,我尊敬你,不代表你有权利侮辱我。”小乔把予璇拉到身后,就算他真的呃,不男不女好了,他也要尽全力保护在场的女性。

    “没错,以珂把话说得够明白,她不要回美国,你死心吧。”书青加入。

    “她是我养大的,没有权利说不要!”推开小乔,连带把予璇拨到旁边,他以为自己在抢垒包,一下子抢到书青身前。

    “以珂有权利决定要留在哪里。”书青抬头挺胸,面对外国粗暴男,半点不见惧色。

    “你们通通给我闪开!”说着,大掌一挥,书青和随之赶来的小乔被挥成一叠,双双摔在地上,毕竟是长年训练,尽管年过六十,依然身手矫健。

    他用力拽起以珂,要把她抓走。

    以珂知道要反抗,可多年经验教会她在继父面前不得反抗,她知道走出这扇门,再没有人救她,可她忙着应付心底恐惧,没能力对付继父的凶暴。

    “我不要”她低声哀求。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要,没有我,你能活到今天?不要脸的婊子,和你妈妈一个样,随便就跟着男人跑。”说着,巴掌落下,打肿了以珂的脸颊。

    “你乱打人,我要告你伤害罪。”先爬起来的予璇追到门边,抓住以珂和她继父的手,用力将它们分开。

    “没你的事!”降龙十八掌才要发出,他抬高手,小乔忙跳过去,抓住。要是予璇出事,予璇的阿航哥绝对会将他分尸。

    “你怎么可以打人,你要看心理医生,你一定有病”书青连声嚷嚷,抱住阿兜仔的大腿,不让他跨出去。

    纬翔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很肉脚吧,四个年轻人打不赢一个老头子,可怜的台湾豆腐族。

    “你在做什么?”冷冷地,纬翔说话。

    太好了,主角出现,松口气,可怜的配角们一个扶一个,慢慢站起来。

    纬翔把以珂揽入怀间,冷冷地望着父亲。

    “你居然把以珂和小恩藏在台湾,要是我没走这一趟,就受你蒙骗了。”他怒声指控。

    纬翔没理他,转身问以珂:“有没有受伤?”

    以珂摇头。

    “说谎!你的脸颊红了一块,他打你对不对?”他的口气严峻,不满填入眼帘。

    “我不痛。”看见纬翔,她找到失踪已久的心安,忘记他们的争执、忘记susan的可怕,直觉地,她投入他的怀抱。

    “怎么可能不痛,你的皮又不是鳄鱼皮。”他丢给她一个温煦笑容。

    他们之间合好了?以珂不确定,但接下他的笑容,她再度把自己埋入他胸口。

    “你们在搞乱伦吗?”继父大声怒叱。

    “我们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你来了也好,如果你留在台湾的时间够久,可以顺便参加我们的婚礼。”淡淡地,他做出吓人宣告。

    婚礼?以珂仰头,他的妻子不是那个贤淑的susan?她满头雾水,纬翔却不对她说明。

    别说以珂,在场的室友们也是满脸惊吓。不会吧!他连法律都不看在眼里?台湾的宪法定的是一夫一妻制啊!

    “你!”纬翔父亲不相信。

    “以珂年满二十,有婚姻自主权,我们决定结婚,没有异议的话,请祝福我们。”他仰头,和父亲对峙。

    “你不过是个穷学生,拿什么养活以珂和小恩?”他反对。

    他笑笑,低头问以珂。“你愿意陪我过穷日子吗?”

    是演戏对吧?应该是,和他在一起不必过穷日子,而且要和他过富日子的女性已经登记在案。

    但就算是演戏,她都觉得好幸福,不自觉笑开、不自觉地三个字飘出她嘴里。“我愿意。”

    纬翔不需要赘言问她对自己的感觉,她用我愿意三个字、用清清楚楚的愉悦,昭示心意,他何必再怀疑,她不肯和自己共同创造爱情?

    “我有很多的缺点,我霸道、不浪漫,甚至实际到让人生厌,你愿意接受我的缺点,和我共度一生?”他视力一点二的眼瞳间,看不见父亲怒不可遏,只看得见以珂受宠若惊的幸福表情。

    “嗯。”她不试曝地猛点头。

    “我不是调情高手,不会说思心的甜言蜜语,但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许了你一生,我就打定主意负责你一辈子的喜乐和平安,我不会搞外遇、不会用花心证明自己的魅力,从此,我心里只有你,再容不下其他女姓。”这些话,他针对的是小乔。

    “我知道。”她当然了解他的负责,这是全天下男人都比不上他的部分。天呐,虽然演戏,她的快乐却无法用言语比拟,她不想下戏了,半点都不想。

    “我很迟钝,往往要花大心思、绕大圈子,才晓得谁是我的真爱。以前,我对爱情不屑,那是因为我有个示范不良的父亲,我以为要控制爱人留在身边,爱情往往加入暴力。我甚至认为爱情是荒谬可笑的谎言、认为促成婚姻,责任比爱情重要千百倍

    我错了,你让我了解爱情的重要性,让我明白爱情无可取代。很抱歉,请你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弥补自己的错误认知。”这些话,每句都是他的真心。

    他们只是演戏,为什么他每句话听起来都那么真诚?

    “你可以对我有任何要求,不管合理或不合理,身为你的丈夫,我会为你做到。”他祭出条件。

    是吗?不管合不合理?恍惚间,她忘记这是演戏。于是,她好大胆,大胆到不试曝的脸红侵袭。“你可以,可以说一句,我爱你吗?”

    她的要求让纬翔大笑,然后他做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他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我爱你”再然后,忍不住地,俯身吻住她,唇沾上她的,无可言喻的心悸传上,辗转反覆,他过分地对第一次接吻的女子使出法国热吻。

    茫了、晕了她醉得好厉害,没有酒精,她的神智飘浮在云端。

    他吻了她,真真实实的吻,像情人般的亲吻,不是兄妹、不是亲情,是四唇胶合的热情亲吻是不是,他有一点点爱她了?是不是他发觉她很不错,比起susan半点不差?是不是他刚刚说的话里,有几分真意,他的“我爱你”不全然演戏?

    心狂跳,感动涌上,她无法形容心情,她只想像现在,亲他、拥他,假设永恒就在此刻。

    “放手,我不准你们在一起!”说着,纬翔父亲动手扯以珂的长发。

    包快的,纬翔伸手荚篇,将以珂收到身后,用冷冽语调说:“她是我的女人,保护她是我的责任,我们之间不需要谁的允许,邀你参加婚礼是客气,不然,以珂和小恩的验伤单在我手中,我可以诉诸法律,找到人证,证明你是个会搞家暴的父亲,到时候,你想在医界混下去,恐怕不是太容易。”

    “你威胁我?”

    威胁算什么?要是惹毛他,他不介意让父亲无立足之地。“在中文里,有句话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四目相对,两人都不说话。

    半晌,叹息,老人知道自己输了,从儿子离开家那刻起,他就彻彻底底输了。气弱,他不发一言,走出公寓大门。

    他前脚离开,小乔、书青、予璇马上凑到纬翔身边,异口同声:“是假的对不对?你没打算犯重婚罪吧!”

    “是真的。”他笃定说。

    “不会吧,你真这么离经叛道?以珂,你千万不能嫁给他,你会被告、会被抓起来关到老。”书青忙劝说以珂。

    以珂还没自热吻中清醒,傻笑,众人的提醒进不了她的耳里。

    “关你们什么事?这是我和以珂的事。”转头,他再问一次以珂:“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susan怎么办?”呆呆的,她说。

    没错、没错,这是大家最想知道的部分,聚到他们身边,每个人都竖起耳朵凝神倾听。

    望他们一眼,纬翔恶意回答:“这件事要花很多时间才能讲得清楚,反正,你只要知道,susan不会是我们之间的问题。现在,请你正式回答我,你愿意嫁给我吗?”

    噢,他的回答教书青好失望,她是狗仔队耶,下一期的八卦杂志要她怎么写嘛!

    “愿意。”她想都不想。

    “小乔呢?你对他”示威似地,他看一眼小乔。

    “他从来都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她回答。

    “说得好,走吧!我们回家,小恩、陈太太、丽丽、小夏都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

    纬翔揽起以珂的腰,对室友抛出暧昧笑容,再见了,他不会再回到这里,因为他要花很多很多时间,经营他尚不太熟悉的爱情!

    全书完

    编注:

    欲知康予璇与杜以航的精采情事,请翻阅棉花糖515幸福的浓度四之一5度浅尝爱恋。

    欲知杜庚禹和夏书青的精采情事,请翻阅棉花糖535幸福的浓度四之二13度微醺爱恋。

    请继续锁定幸福的浓度系列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