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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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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是严砺集团的大好日子。

    严砺集团租下六星级饭店的宴会厅,入口处以斗大烫金红布条写着“庆祝严励集团美国营运中心成立酒会”

    没错!纵横商界数十载的严氏家族,累积的财富已难计数,接班的第三代严唯旭更以其惊人的雄心谋略,将版图往世界各地扩展。

    近日,他在美国成立营运中心,以台湾为基地,透过美国自由市场的资金流动以摇控全世界。

    这个值得庆祝的大日子,集团中几位重要的高级主管都已经到会场招待各界来宾。重要的官方代表则乘坐黑头轿车高调地前来庆贺,还有数不清的媒体记者正在磨拳擦掌,准备一展身手。

    大家都张大眼睛争相注意今天的宴会,为的不仅是关注富可敌国的严氏家族如何运作他们的赚钱机器,更重要的就是想要一睹严氏第三代单传血脉严唯旭一面。

    备受注目的主角,年近三十、拥有惊人的财产事业,却仍单身未婚。

    必于严公子的几桩绯闻仅止于浮扁掠影,好奇的无聊群众还是没搞清楚到底哪个女人才是他交往过的女朋友?

    几家报导过他私人花絮的平面媒体都挨了告,严唯旭不容许任何人窥探他私人的感情生活,也没有任何名媛淑女能再多靠近他一步。

    他像是罩了一层玻璃防护罩,旁人看不透,他也不肯脱下那层防护罩。但他愈是把自己隐身在其中,大家对他的好奇心就更加强烈。

    宾客鱼贯进入会场,镁光灯此起彼落闪个不停,大家都在等,等严家最神秘、最让女人倾心的严唯旭,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终于,随着夜幕低垂,一辆高级加长礼车在豪华大饭店前停妥。

    门房一个箭步向前,恭敬地开启了车门。首先,一只修长有力的长腿跨出,脚上一双光亮如镜的手工皮鞋,是来自某义大利知名品牌。接着,他身上笔挺西装将他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映衬得更加英气逼人。

    万众期待的严唯旭,终于到了!

    几名高级主管迎向他,只见他表情默然地一一向他们颔首示意,一句废话也不多说。长久以来一直如此,只消他一个眼神落下,其他下属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镁光灯跟随着他的身影,往饭店大厅的短短几步距离,俨然成为严唯旭个人的“星光大道”

    严唯旭一身亚曼尼西装,里头的白衬衫随着他的呼吸性感地起伏,锻炼出来的结实肌肉线条煞是性感惑人。

    他脸上有股说不出的沉敛,两道剑眉彰显锐利黑眸的英气风采,高挺的鼻梁,优美的唇线,他的出现让全场所有人屏住呼吸,只听得到镁光灯一闪再闪的声响。

    “姜小姐,主人到了,你们都到门口去迎接。”主办宴会的领班冷着脸催促站在角落的姜晓玬。

    “喔,好。”站了大半天的姜晓玬大梦初醒,赶忙拉了拉过紧的旗袍裙角,跟随着一同被录取的另外十一名女孩,到大门口去排排站迎接他们的“金主”到来。

    不一会儿,姜晓玬乖乖地站在定点上,第一次穿改良式旗袍让她浑身不舒畅,她想不通设计师干嘛要把一件衣服做得这么紧?好像非要把女人的曲线彻底勾勒出来不可。这套改良式旗袍紧得让她极不舒服,害她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下午一到会场,她就跟着负责今天宴会的公关公司大头张子曜一再练习并熟悉自己要负责的区域。

    穿了大半天高跟鞋,姜晓玬感觉双脚开始酸了,更要命的是,宴会都还没正式开始呢!她不知道自己熬不熬得过去?

    哎!要不是看在每小时两千块的高薪分上,她才不要活受罪哩!

    说穿了,有钱人不过就是喜欢门面好看罢了,今天的工作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一小时有两千元可赚,再累她都得撑着。

    其实姜晓玬负责的事很简单,就是穿得美美的,随时保持甜蜜的笑容为现场来宾带位引路,然后再负责添果汁、加水酒,简单一句就是伺候大爷们吃喝就对了。

    她表情木然地乖乖站好,一点儿也不像其他十一位女招待那么兴奋又紧张。

    其实姜晓玬也搞不清楚她们是在兴奋什么?

    她听说今天的“主人”是未婚的钻石单身汉,不到三十岁就有不晓得是几亿还是几百亿的财产

    不过,姜晓玬并没认真听,因为太遥远的世界她难以理解,而且人家是未婚单身汉也跟她没关系,她现在又不想找男朋友或嫁人,目前她唯一想的就是成为世界一流的舞蹈家,其他闲杂人等,都跟她的梦想无关,她没兴趣。

    接着,人群中掀起一阵騒动,严唯旭在几位主管的簇拥下走进来,姜晓玬眼光没动,不像其他人全羞怯地低下头,她毫不畏惧地以眼光跟随他的脚步,大方地看着他没有表情的俊美脸庞。

    嗯,帅是帅啦!不过,这人是怎么啦?没事脸那么臭干嘛?是谁欠他几百万会钱吗?

    真是的!姜晓玬忍不住在心中嘀咕。

    包好笑的是,明明就是个大男人,干嘛要人家两边簇拥着进场啊?拜托!他是男人,又不是新娘子,难不成还要有人洒玫瑰花瓣吗?呵呵,笑死人了!好娘喔!呵呵噗嗤!

    连姜晓玬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这个节骨眼笑出声来?!

    我的妈!姜晓玬低头掩饰不试曝制的笑,她真想死!已经辛苦了一个下午,万一被踢走领不到钱,那不是冤枉死了?!

    呜呜千万不要开除我啊!我不是故意的!

    完了!姜晓玬双腿开始发抖,她感觉有道凌厉的目光正如利剑般飞射过来。

    “严总裁,我们先进会场去吧!时间差不多了。”严唯旭身后有人在催促。

    “嗯。”他不置可否,冷眼搜寻方才笑声的来处。

    他确信听到有人在笑,而且是一道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竟然有人敢在他的场子里不庄重地乱笑?!

    他看了看分列两边共十二名身材窈窕、面貌姣好的女招待,来回看了两趟。

    彷佛装设精密雷达的眼光,落在一名身穿桃红色旗袍的高个子女孩身上,虽然她低着头,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严唯旭很确定方才发出笑声的是她!

    罢走进来时,他第一眼就对她印象深刻。

    首先,她真的很美,不仅是五官突出,而且穿着紧身制服一点儿也不拘谨,自信满满地让姣好曲线自然呈现;再来,严唯旭也发现了,在场的十二个女招待中,只有她一脸的不在乎。水汪眼眸自在地溜转,好像她不是在恭迎宾主到来,而是站在旁边看热闹,一点儿也没融入今天的情境里。自己自成一格,整场宴会好似全不关她的事。

    严唯旭很确定是她在笑,因为她从开始就一副看戏的样子,而现在的状况的确也像一场荒谬剧,也难怪她会控制不住地笑出来。

    “没事,进去吧!请他们准备开会了。”严唯旭收回目光。

    他没忘记今天自己是主人的身分,等一下他要上台致词,还要招呼很多重要政府官员和商界大老,他必须专心,不容一丝一毫的闪神。

    将近午夜,庆祝大会圆满结束,忙碌了一整个晚上的严唯旭在沙发上休息,围着他采访的媒体一一散去。他有种打完大战的虚脱感,简直快累瘫了。

    “恭喜你,今晚的庆祝会很成功。”张子曜满脸笑容,递给他一杯香槟。

    “谢了,你也辛苦了。”严唯旭脸上勉强挤出浅浅的微笑,眼神里却找不到一丝愉快的情绪,甚至看得出他现在十分苦恼。

    是的!他严唯旭活到三十岁,从来没有像这阵子如此苦闷过!

    自从爷爷宣告要他在短短的一年内生下继承人,否则就会失去继承权的“不人道”要求之后,他每天吃不好、睡不着,烦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所有可以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问题,但爷爷提出来的条件显然不是用钱就可以搞得定!

    一年内要生出有他血脉的孩子,天啊!这比登天去摘星还要困难。

    “喂!你是怎么回事?从刚刚坐到现在,半句话也不吭,你有心事吗?”张子曜认识严唯旭多年,鲜少见他面露愁容。

    “唉”好朋友面前撑不久,严唯旭也没真心朋友可以讨论这件棘手的事,干脆就全盘托出。“子曜,我这次麻烦大了。你要是朋友,就赶紧帮我想想办法,我快被逼疯了。”

    “什么?发生什么事啦?怎么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张子曜从来没听他说过自己有“麻烦”眼睛不由得瞪得老大。“你惹到谁了?快说来听听!”

    “惹到谁?我惹到我爷爷了。”仰首饮尽杯里的香槟,严唯旭苦笑地摇头。“子曜,平常你鬼点子最多,这次恐怕要你帮我想法子了。我爷爷也不知是谁给他的灵感,竟然给我出这种狠招,他要我在一年内生下子嗣,要不然就会失去财产继承权,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什么?一年内生下孩子?”张子曜像是中弹般从椅子上弹起来。“搞笑呀!严老爷会不会太夸张了?你连个谈得来的女朋友都没有,找谁生啊?”

    “不就是这样。”严唯旭苦恼不已。“你说我烦不烦?一年,我去哪里生?怎么生?谁会帮我生?我可不想结婚,婚姻是人类史上最错误的制度,到现在还不断在制造灾难,我可没兴趣成为灾民。”

    “不想结婚又想要有小孩,这个”张子曜认真思索沉吟。“看来,只有一条路可走。”

    “什么路?”见到救命曙光,严唯旭连忙拉住他追问:“说啊!任何可以走的路我都会试。”

    “很简单,只能找人当孕母了。”张子曜一字字慢慢地说:“你可以提出一笔优渥的价码,请人代劳。”

    “可是会有女孩子愿意吗?”对严唯旭来说,钱不是问题,他担心将来会后患无穷。“会不会以后牵扯不清?我最讨厌女人来烦我了,一定要让对方彻底消失才行。”

    “当然,只要事先讲好就行了。”张子曜脑子里拚命转,他义不容辞为好友找出最好的解决方案:“这事虽然很急,但绝不能病急乱投医,人选很重要。”

    “依你看,怎么去找到合适的人选?”

    “这个嘛”张子曜搔了搔头发。“确实有点难度,我得仔细想想。”

    “拜托,你好人做到底,帮我找个愿意配合的女人,我的要求很简单,多少钱都可以谈,唯一条件就是她一旦顺利生下孩子,就得完全消失在我的生命中。”

    “嗯,我懂你的意思。”张子曜点点头,复述一次:“生小孩,拿钱,永远消失,就这么简单。”

    “没错。”严唯旭点头,欣慰地笑了笑,他就知道老朋友鬼点子多,一定有办法解决,果然这小子没让他失望。

    熬到整个宴会结束,负责服务客人的女招待几乎全累瘫了。

    站到脚坑谙掉的姜晓玬,小心地拿着公关公司发给工作人员的晚餐餐盒,一个人偷偷躲到靠楼梯的角落安静享用。

    “真是有够没人性的,现在都几点了才放饭,想饿死大家吗?我的妈啊!饿到肠子打死结,都快死了。”姜晓玬把餐盒放在一旁,咬着唇捏揉站到发肿的脚踝,嘀咕咒骂道:“噢,我的脚都坑谙了!”

    一整晚她都得蹬着三寸高跟鞋走来走去,忙个不停,好几次都差点扭了脚,痛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为了一小时两千元的打工费,她还是拚命地忍住!

    直到十一点多,送走了所有宾客,她们才能领晚餐饭盒休息。

    好几个受不住疲倦的工作人员,算好工钱后,连饭盒都不领就跑了,但她还是非得等到吃过餐盒才肯走人。

    她很久没有好好吃顿好料的了,能吃到高级的饭店料理,实在是一件超幸福的事。就算只是餐盒,那也值得了。

    “哇,牛肉、炸猪排、鸡腿,还有天啊,是我最爱的炸虾耶!真的好丰盛喔!”打开餐盒,美味的佳肴马上驱走她全身的疲惫。

    饿过头的姜晓玬已经忘记自己身在大饭店的宴会厅,当场不顾形象地直接用手抓起烤得香喷喷的鸡腿大口啃食。

    她一边大坑阡颐,一边松掉脚上的高跟鞋,让白净的脚丫子直接踏在软绵的地毯上。

    宴会厅里几乎没有人了,只剩下零星几名工作人员在收拾场地,姜晓玬吃得忘我的同时,耳边竟不经意传来窸?的男子交谈声。

    她没有偷听别人讲话的坏习惯,但不知怎么地,那声音就是莫名地钻进她的耳里,想不听都不行。

    首先,有个男人不断在叹气,接着另一个男人不停地碎碎念

    “棘手啊,老兄,我看是个大难题。”

    “你鬼点子一向多,怎么反倒在紧要关头退缩起来?要不是我没有办法了,也不必找你。”这声音听起来带着点无奈。

    “生小孩,拿钱,永远消失,说得这么简单。你也不想想,台湾才多大?你真以为瞒得住吗?”

    “瞒不住也得瞒,我不想有任何的麻烦。”

    “真要找到万无一失的人选恐怕极不容易,依我看,你干脆回去跟你爷爷商量一下,请他别这么为难你了。”

    “不可能,我跟洪律师谈过了,我爷爷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没得商量。”男子低沉的嗓音里,包含了一丝的绝望。

    姜晓玬啃完鸡腿,再进攻炸猪排。她一边吃,一边忍不住皱眉歪头,不解那硬是钻进耳里的对话在讲什么?什么“生小孩、拿钱”?到底啥玩意啊?

    “你心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跟对方开出一百万美金的条件,看对方的意思怎么样?”

    “一百万美金?嗯,应该够吸引人。”

    一百万美金?!

    咳、咳咳!

    这个数字令姜晓玬一时震惊,就这么被噎住,一口猪排哽在喉咙想吞吞不下,想吐也吐不出来。

    水!哪里有水?天啊!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咳、咳咳姜晓彤很想忍住,却无法控制地狂咳。阻塞的呼吸道令她痛苦不堪,瞬间脸颊涨红、浑身发颤、泪水盈眶。求生意志让她下意识搜寻目光所及处可以喝的水,而后她奋不顾身地向两名男子坐的沙发椅旁冲过去

    沙发旁的茶几上有一壶还没收走的柠檬水,姜晓玬甚至等不及把水倒进杯里,就直接捧起大玻璃樽猛灌。

    本噜、咕噜。

    在灌了快半壶水后,姜晓玬终于如愿地解决了哽在喉咙的异物,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发现有两双凶恶的眼睛死命盯住她。

    就算没有镜子,姜晓玬也可以想像到自己现在有多狼狈。身穿紧身改良旗袍,却光着一双脚丫,头发凌乱,妆也花了,更惨的是,嘴巴还油腻腻的。

    这副鬼德性竟然让两个帅哥给瞧见,往后她还要不要做人哪?真的好丢脸!

    “你是谁?竟敢躲在那里偷听我们讲话?”男人的语气里充斥着一丝危险的怒气。

    “不是早该下班了?你怎么还留在这里?”张子曜脸色难看地质问道:“说!你刚刚听到什么了?”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姜晓玬突感背后一阵发凉,便再也说不下去。因为她猛然惊觉,那个瞪着自己看的男人竟是今晚的主角严唯旭。

    他紧抿着唇,脸色十分难看,深不见底的目光凶恶异常,好像她做贼被逮个正着,而他正思考着怎么处置眼前的贼。

    姜晓玬浑身透凉,本想辩驳的,话却梗在喉间,一句也出不来。

    “快说!你到底听到什么?”严唯旭目露凶光,彷佛恨不得将她杀人灭口。

    方才他们所谈的事情,是绝对不容泄漏半句的天大秘密。事情都还没有开始进行,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让爷爷知道了,这可怎么得了?

    “我真的没有”姜晓玬努力地想解释,但眼前这张铁青的恐怖脸庞,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没有吗?你最好给我老实说!”每问一次,严唯旭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我唉!”姜晓玬的双肩无力地垮下,低头叹息。如果此刻她还有力气,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落荒而逃。

    严唯旭那个样子像是恨不得把人给杀了,而她却不想为了几句根本搞不清楚意思的话,莫名其妙丢了性命。

    早知道会惹上大麻烦,就算一小时有五千块,她也不赚!

    这男人到底想怎样?

    他竟然愈靠愈近,近到她可以清楚闻到他身上飘散的冷冽古龙水味道。

    “小姐,我不想为难你。”严唯旭每个字都像刀一样,锐利无比。“只是,我们谈的事情非常机密,请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听到多少?”

    “是啊,你听到什么就老实讲。”张子曜一脸无奈,自己带来的工读生惹祸,让他对严唯旭很难交代。

    “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啊!”眼见那男人逼近眼前,如秃鹰般盯视着眼前的猎物,姜晓玬一时慌乱失措、全身颤抖,不知该如何是好。

    “真的?”严唯旭完全不信,继续恐吓她。“我对于商业机密一向不马虎,任何可能泄密的途径我都不会放过。之前我告过某报社记者,我想你应该有听说过,如果你不想被揪上警局,最好老老实实说出来!”

    “为什么要抓我?”一听到“警局”两字,姜晓玬就更慌了,她低嚷道:“我真的没做什么啊!刚刚我坐在角落吃饭,隐隐约约只听到什么一百万美金,还有什么小孩,就这些,其其他真的没有了。”

    姜晓玬急得快哭了,她根本无心偷听嘛!不过是留下来吃个饭盒而已,哪里知道她会这么衰?

    严唯旭铁青着脸,俊帅脸庞此刻看起来比什么都骇人,他一字字凿壁似用力警告着。“不管刚刚你听到什么,如果你胆敢泄露一字半句的话,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会、不会,我不会那么无聊。”姜晓玬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我区区一个工读生,辛苦了一整晚,只为了赚点小钱渡日子。你们那些什么百万美金,还有什么能说、不能说的秘密游戏,是属于你们这些不知民间疾苦的有钱人世界,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没兴趣知道。

    我只想躲在角落安静地吃我的晚餐,根本不想听什么秘密。累了一个晚上我都快瘫了,麻烦两位高抬贵手,别再跟我这苦命的工读生过不去了!”说到最后,姜晓玬几乎是用吼的了。

    “姜晓玬?”没料到看起来乖巧安静的姜晓玬竟然会发飙,张子曜一时瞠目结舌,反应不过来。“你还好吧?”

    “又饿又累,一点也不好!”姜晓玬不客气地回话。

    “算了,回去吃你的饭吧。”严唯旭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总之,你记住别乱讲话就是了。”

    “无聊!”姜晓玬气呼呼地回到自己吃饭的位子,边走边回头瞪了那凶恶的男人一眼,心里咒骂:有钱人了不起啊?哼!谁稀罕讲他的事情?

    “你还是得留意她。”虽然姜晓玬一再辩称什么都没听到,严唯旭还是不放心地叮咛张子曜。“否则,万一有任何风声传到我爷爷耳里,谁都别想玩了。”

    “嗯。”张子曜眼光停留在姜晓玬身上,漫不经心道:“我想她不会乱说话,因为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一件事情是最重要的。”

    “哦?什么事?”

    “赚钱。”张子曜对姜晓玬印象深刻,她是所有工读生里最计较薪水的。她可以比其他人更有耐心、更尽力地完成工作,但另一方面,她也比任何工读生都在意拿到手的现金多寡。

    张子曜脑海里开始搜寻属于姜晓玬的个人资料,突然间,眼前闪过霹雳金光,他眼睛猛地一亮,脱口而出道:“你觉得她怎么样?”

    “什么怎样?你指谁啊?”严唯旭没搞清楚他在说什么。

    “呵呵,我查清楚再告诉你。”张子曜摸了摸后脑勺,胸有成竹地笑道:“放心吧!我有自信找到你要的人选,就这几天,绝不会让你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