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中午用餐时间,海宁拿著早上自己做的便当,走进美甲沙龙最里面的茶水间。

    虽然连她在内,依莉美甲沙龙总共只有四个美甲师,但海宁还是希望能给员工最舒适的工作环境,因此不但在茶水间里摆了简单的桌椅、小冰箱与微波炉,还有一台小电视机。

    “海宁姐,快来看,于薇薇上‘娱乐大人物’耶!”最年轻的美甲师小芮兴奋地说。

    “真的?她能上这么红的节目,真不愧是第一名模。”海宁笑。

    “她本人好瘦喔!可是在电视上看起来却不会耶!嘟嘟好!”刚从助理升上美甲师的霏儿说。

    “咦?她的水晶指甲好像和上次海宁姐帮她做的不同?”小芮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起来。

    海宁定睛看了下萤幕上拿著麦克风的于薇薇,然后摇摇头。“那不是我的作品,大概是她找别人做的吧?”

    “糟透了!苞她的穿衣风格根本不搭呀!”霏儿惊呼著。

    “她根本不适合邮差绿,那颜色虽然很跳,但很挑人擦的,皮肤不够白的人,会让手指看起来黄黄的!”小芮批评著。

    最资深的美甲师凯珞则一脸嫌恶的说:“于薇薇在哪找的美甲师?根本不了解她的特质嘛!”

    一群女人的批评让海宁几乎失笑。

    “好了,你们不要批评别人做的指甲,为了工作,她两岸三地跑,当然没办法每次都来我们这里呀!别的美甲师不了解她的风格也情有可原。”海宁拉了张椅子坐下,先放下便当,然后转移话题:“我要泡咖啡,有没有人要?”

    “我!”

    “我也要!”

    “ok!”海宁取出三人份的咖啡豆,放进研磨咖啡机里。

    这时,霏儿忽然大叫起来“什么?她刚刚说什么?她的男友劈腿?”

    “我的天!像她那种美女都被劈腿,我们还有什么希望?”小芮哀嚎道。

    海宁放下手上的咖啡罐,道:“音量开大一点。”

    凯珞拿遥控器将音量转大。

    萤幕上,于薇薇脸色比平常苍白,她那双号称有“百万伏特电力”的电眼泛起了一层水雾,看上去万分可怜,她用哽咽破碎的声音道:“我只想说我是真的爱他,我相信日久见人心,有一天他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主持人问:“薇薇,对于造成你和男友感情生变的第三者,你有什么话想说?”

    于薇薇眨了眨泪眸,好一会儿才脆弱地道:“我只想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我不会怪她,我只希望她能退出,把我的男友还给我。”

    听著于薇薇的泣诉,唐人尧的面容忽然浮现在海宁脑中

    她记得唐人尧说他和于薇薇根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可于薇薇却在媒体面前哭诉被劈腿,这是怎么回事?

    于薇薇看起来那么难过,仿彿被伤得很深,但这阵子和唐人尧一同吃晚饭,感觉他是个稳重且值得信赖的人,老实说,她不太相信于薇薇在电视上说的话。

    “天啊!好痴情喔~~听说追她的人一拖拉库,没想到于薇薇是那么重感情的人。”小芮叹息道。

    霏儿好奇道:“是这样吗?可是我记得唐人尧从没有承认过他们两人的关系啊!”曾离过一次婚的凯珞吃完便当,将纸盒压扁,丢入垃圾桶中,才道:“模特儿和富商的关系假假真真,谁知道究竟是哪一个说的才是真的?”

    “不过如果子薇薇说的是真的,那唐人尧就太冷血了!两人在一起都那么久了,竟然说翻脸就翻脸,于薇薇太可怜了!”霏儿评论道。

    “男人都嘛一样!”小芮少根筋地直言:“像海宁姐无怨无悔陪著平远哥那么久,最后不也是”

    听见纪平远的名字,海宁胸口一紧,脸色一白。

    “小芮!”霏儿警告地在桌下踹她一脚。

    小芮发现自己说错话,连忙压低脑袋,尴尬地咬住下唇,不敢看向海宁。

    “别在意,事情都过去两个月了,我早就已经释怀。”海宁强笑着,并从置物柜上拿出自己的皮夹“糖包用完了,我到对面便利商店买,马上就回来。”

    说完,她拿起衣架上的针织外套,匆匆往外走去。

    “糖包?”凯珞奇怪地指著一包未开封的棒状细砂糖“这里不是还有吗?”

    便利商店里,海宁站在放著调味料的货架旁,努力地调整呼吸。

    真没用!海宁自嘲地想。只不过是听见平远的名字而已,泪腺就开始松弛了,看样子她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坚强。

    海宁反覆地吸气与吐气,想要平复心情,但这时便利商店里流泄出一串略带哀伤的音乐,张惠妹感伤地唱著

    突然发现站了好久,不知道要往哪走,还不想回家的我,再多人陪只会更寂寞如果你也听说,有没有想过我?像普通旧朋友,还是你依然会心疼我

    忽然一股不可抑遏的泪意袭上眼眶,她连忙以手捂住唇,告诉自己不准哭,但眼泪却违背她的意志,成串成串地滑下脸颊。

    她明知道自己再怎么哭泣,纪平远也听不到,因为他已经飞往另一个国度,在那里追寻他的梦想。

    可是,要忍住眼泪,竟是这样困难

    “你的眼睛为什么红红的?”

    正在吃义大利面的海宁惊讶地抬起头,迎上唐人尧犀利的眼眸。

    这阵子他们有空就一起吃饭,唐人尧早已熟悉海宁的每个表情,她的悲伤逃不过他的眼。

    “有吗?”海宁不自在地痹篇眼,强笑道:“大概是用眼过度了,你知道的,我们美甲师的工作很耗损眼力”

    “你是不是哭过?”

    海宁不说话了。

    她的演技这么差吗?没想到会被唐人尧一眼识破。

    唐人尧见她沉默不语,佯装出的笑容敛去,那一刻,她的神情脆弱得让他心疼。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唐人尧忽地按住她的手,正色道:“海宁,如果你觉得我还算是可以信赖,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不要闷在心里,让自己一个人难受。”

    他的手,好大,好温暖海宁眼神倏地蒙眬了。当他这样握住自己的手时,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需要这一点温暖,这一点温暖让她感觉自己不再孤单。

    “我只是听见同事谈起平远,”海宁深吸一口气,试著平复自己的心情“一想起平远毫不留情的拒绝,我还是”

    从海宁的口中听见纪平远的名字,唐人尧的眼眸黯了下。纪平远都已经离开好一阵子了,她还没将他淡忘吗?

    “平远他都没和你联络吗?”

    海宁摇摇头:“我曾经试著写e-mail给他,但他没有回信,我想他并不愿意和我联络。”

    唐人尧咬咬牙,低声道:“也许他还在适应新环境,所以没有时间上网收信。”

    海宁落寞地笑笑:“你不用安慰我了,平远的个性我很清楚,如果他想要和我联络,即使没有网路、没有办法打越洋电话,他还是可以寄明信片给我的。”

    纪平远不和海宁联络,对唐人尧来说固然有利,但是看见海宁那么伤心的神情,他还是有将纪平远抓来痛打一顿的冲动!

    “走,”唐人尧忽然拉著海宁起身“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海宁一脸迷惑的被他拉著走。

    “去了你就知道。”

    结果,唐人尧开车带她到海边。

    夜晚的海边,宁静得近乎死寂,蓝黑色的海面平滑如镜,反映出天际一弯蒙胧的弦月。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海宁不知道台北竟有这么宁静的地方。

    “我们到了,下车吧!”唐人尧将车子熄火,解开安全带率先下车。

    海宁不解地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上水泥堤防。

    “海边?为什么我们要到这里”一站在堤防上,沁凉的海风迎面拂来,海宁顿时感到一阵清爽,忘了说话。

    唐人尧微笑“很舒服吧?这就是我带你来的理由之一。”

    “还有理由之二吗?”

    “当然。”唐人尧忽然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头用力往海面一丢,石头化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沉入海中,然后他侧过脸来对海宁笑道:“可以泄愤,这就是理由之二,来,你也试试看。”

    看着唐人尧送到她面前的石头,海宁慌乱地摇手“不不不,我没办法”

    “试试看,想像这块石头是你的烦恼,或者想像大海是你的仇家,然后用力把石头抛出去,你的心情会轻松许多。相信我,我心情不好时就跑来这里扔石头,扔完了所有堤防上捡得到的石头后,心情就好多了。”

    唐人尧都这样说了,海宁只好接过石头“哈”的一声,把石头丢出去。

    结果石头根本到达不了海面,有气无力地从堤岸的下坡滚落,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

    唐人尧笑了出来。

    “你这样不行,来,我教你,要像这样。”唐人尧又捡起一块石头,摆出投球的姿势,然后往前一跨步,劲腰一扭,那块石头便被抛得老远。

    海宁有样学样,这次总算把石头抛进海面。

    “很好,有进步。”唐人尧赞道,黑眸闪烁著光辉。

    海宁忽地笑了出来“老实说,我很难想像你穿著西装在这里丢石头的样子。”

    “那有什么,我有时候是一边骂脏话一边丢石头的。”

    “真的?”海宁半信半疑“你都骂些什么?”

    “我示范给你看。”

    唐人尧再捡起一块石头,提气扔出,同时喊道:“孙董事,你这个猪脑袋!”

    海宁噗哧一声,笑岔了气。

    “换你了,把你的郁闷统统骂出来。”

    海宁咬咬下唇,弯腰捡起脚边的一颗石头,用力一扔

    “纪平远,大笨蛋!”

    说也奇怪,这样大喊过后,海宁忽然抛开了矜持,再度弯腰拾起一颗石子扔出。

    “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又一颗。

    “为什么不和我联络?”

    再一颗。

    “难道当不成恋人,连朋友也当不成吗?”

    一颗颗石头打破了海洋的平静,海宁数不清自己扔了多少石头,水晶指甲断折了,喊得嗓子都痛了,最后失去了力量,狼狈地跌坐在堤岸上,满脸泪痕。

    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心中竟堆积了那么多说不出口的疑问与伤痛,她一直以为时间会治好她的伤口,没想到当她揭开绷带,发现纪平远留给她的伤,不但没有愈合,反而往深处腐蚀。

    唐人尧知道海宁在哭,但他咬紧牙根,握紧拳头。

    他知道她有太多委屈需要宣泄,海宁是那么内敛的女孩,纪平远离开后,她好似不曾受到影响,照样上班,照样微笑,把难过全往心里藏。

    她连哭泣都没有声音。

    唐人尧默默站在一旁,任她哭了几分钟,最后他终于受不了,将她从地上拉起,用力地将她按在自己胸口。

    “哭吧,哭完以后就把他忘了。世界上不是只有纪平远一个男人,你一定会遇见一个更懂得珍惜你的人。”唐人尧压抑而低哑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那一刻,一股心酸忽地像排山倒海似的涌出,海宁终于不必再顾忌什么,她放声而哭,眼泪浸湿了唐人尧的衬衫,贴在他最靠近心脏的地方。

    唐人尧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摩她的长发,就像在抚慰一个满身创痛的孩子,那么温暖,那么温柔。

    不知道哭了多久,海宁终于慢慢地止住眼泪。宣泄了积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痛之后,她感觉自己仿彿变得轻盈了。

    海宁离开唐人尧的怀抱,忽然觉得难为情。她很少哭泣的,却总是在他面前落泪。

    “对不起,我”

    “没关系,你不必解释什么。”他垂眸望着她,深邃的幽瞳里,有著难解的情绪。“好点没?”

    “好多了。”海宁吸了吸鼻子,她相信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糟透了,但是唐人尧却没有取笑她。

    “渴不渴?”秋夜的海风吹乱了海宁的头发,他伸手将一缯发丝掠到她的耳后。

    海宁红了脸,点点头。消耗掉那么多水份,她的确感觉渴了。

    唐人尧笑了“那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喝点东西。”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台北一一的八十六楼。

    这是全台湾最高的景观餐厅,璀璨的水晶灯衬得餐厅内色调昏黄,大片的玻璃窗,将整个台北城尽收眼底。

    夜已深了,城市不再喧嚣,万家灯火在夜色中明灭,仿佛是一汪碎钻组成的海洋,又像是落入人间的点点星光,每一盏星光下,都诉说著属于自己的美好与悲伤。

    两人并肩在面窗的位置落坐。

    “好漂亮的夜景!”海宁低呼著,完全被这片璀璨夜色震慑了。

    这几乎不像是她所熟悉的城市,而像是天堂,此刻坐在面窗的位置,她感到世界的巨大与自己的渺小,连她一直耿耿于怀的悲伤都变得渺如沙尘。

    注意到海宁的沉默,唐人尧不由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美好的事物,真的有愈疗的效果,就像是一幅好画,一首好歌,一本好书,还有眼前的美景它会让人渐渐从伤痛中抽离,让人觉得生活里不是只有压力与悲伤。但有时候这些美好的东西消失得太快,就像美梦一样,醒了之后反而更失落。”海宁望了一眼唐人尧,有些羞涩地笑问:“我的想法,是不是很奇怪?”

    “不奇怪。”

    “你常到这里来吗?”

    “偶尔。”

    “你第一次看着这片灯海的时候,在想些什么?”海宁好奇地问。

    唐人尧啜了一口威士忌莱姆,思索片刻后道:“我在想,如果在我的脚下有一百万盏灯,我从每一盏灯里挖来一百元,这么一来就有一亿元。”

    “什么?!”海宁傻眼。

    看见海宁诧异的眼神,唐人尧不由仰首大笑。“我开玩笑的,如果是十年前的我,或许真会这么想,但我已经跨过了那个阶段。”

    十年前的唐人尧,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可以听听你的故事吗?”海宁鼓起勇气问。

    唐人尧沉默了半晌,才淡淡地开口:“我生长在一个庞大的家族中,我的父亲有四个兄弟,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以上的妻子,而这些复杂的嫡系与旁系人马所繁衍出的儿孙辈总共有二十一人。”

    “哇好多!”

    “随著祖父的过世,父执辈为了争夺家族的王国,每个人莫不使上全力,用尽镑种手段,只为了能登上最高决策者的宝座。在这段期间,别说是裙带关系了,就连孩子都成了角力的工具。”

    海宁默默地听著,心中却为唐人尧的过去感到心疼。

    “虽说唐家是一个庞大的家族,但亲人与亲人之间除了利益之外没有真感情,从我有知以来,我的父亲一直在盘算怎么巩固自己的势力,很自然的我们这些儿孙辈自小就开始彼此竞争,每个人都想要把别人踢下去,成为下一个集团继承人。”

    “太残酷了”海宁心寒地低喃。

    “是很残酷。”唐人尧扯了下唇“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在斗争中输掉的一方,将被胜利者踩在脚下,一辈子看人脸色。没有人想要过那种生活,所以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往前冲。我大学念的是经济,每天就是想着怎么赚钱,谁的筹码多,谁胜出的希望就高一点,只要能从斗争中胜出,就能过著随心所欲的日子。”

    “最后,是你获得最后的胜利。”

    “是,我是赢了,诚如你所见,我现在是唐氏集团的最高决策者,”唐人尧自嘲的一笑“我一度以为我拥有了世界,后来我才发现,为了这一场继承斗争,其实我失去的更多。”

    海宁心脏抽紧了“是什么?”

    唐人尧目光一闪,变得毫无感情。“从此,我再也没有家人。”

    一个人的成功,意味著多数人的失败。

    他的同辈之中,有人破产,有人发疯,有人承受不了失败而选择自杀。是的,他是如愿成为唐氏集团的领导人,但同时他也失去了家人他成为世上最孤独的人。

    “啊!唐人尧,我为你难过。”海宁红了眼眶,忽地展臂搂住他,一滴泪坠在唐人尧的颈际。

    怀中的海宁是温暖的,她为他掉落的眼泪是滚烫的,直到这一刻,唐人尧才发现自己有多冰冷。这种冰冷已经持续得太久,久到连自己都已经失去感觉。

    唐人尧慢慢地环住海宁,他无法形容这一刻的震动,他几乎想要永远留住这份温暖,他有种冲动想要向她表白,告诉她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守候在她身旁,等待她发现他的心意。

    但,忽然间

    “咦?那个人好眼熟喔!”

    “我想起来了!那个人不就是于薇薇传闻中的男友,唐人尧吗?”

    “在哪?在哪?我也要看!”

    “就是坐在靠窗位置,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的那一个!”

    “天啊!才分手就啧啧,长得帅又有钱的男人就是花心!”

    “唉!没想到连第一名模于薇薇都留不住男友的心,真不知道我们这种相貌平凡的女子,还能有什么希望?”

    流言蜚语传进唐人尧的耳中,他再度将自己的心封闭,回复一贯冷然的表情。

    海宁也听见了,因为于薇薇的关系,唐人尧成了众人目光追逐的目标。经由传媒的渲染,唐人尧仿佛被贴上“负心汉”的标签。

    海宁离开他的怀抱,担心地望了唐人尧一眼,他的面容淡漠,好似什么也没听见,但海宁知道,他一定听进了那些陌生人的评论,因为她注意到他的眸子变得阴郁了。

    海宁低道:“已经很晚,我们也该走了”

    唐人尧嘲弄扯了下唇“没关系,我不介意别人说了什么。”

    海宁知道,他绝不像他说的那样无所谓,这阵子以来,她对他的了解,已经比唐人尧所以为的更深。

    “我知道,但是我会介意,我不想看见别人曲解你。”海宁按住他的手说道。

    那一瞬,唐人尧再度被海宁的善解人意所撼动!他注视著她,内心激动,他想拥住她,谢谢她的信任但他及时压抑住自己,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好时机。

    “好,那我们走吧!”

    离开台湾最高的景观餐厅,在停车场取了车,唐人尧载著海宁往回家的路驶去。

    当车子在海宁家巷口停下时,唐人尧下了车,陪伴海宁走到家门前。

    “抱歉,因为我的关系,造成你的困扰了。”

    海宁摇摇头,对他柔柔一笑:“没有这回事,你别想太多。”

    唐人尧烦躁地爬梳过头发“我不知道这件新闻会炒得这么热,现在连随便一个路人都可以叫出我的名字来。”

    “我并不意外,于小姐原本就是媒体宠儿呀!”

    唐人尧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道:“海宁,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只想告诉你,我不可能和于薇薇交往,因为我与她之间从没有男女之情。”

    “可是她那么美”

    唐人尧抬眸,一双深邃的黑眸紧紧地望住她,道:“这无关乎她的外表,而是因为我懂得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他注视她的神情,仿彿是注视著心爱的女人。

    海宁一震,心脏紧缩,心跳莫名地加快起来,但她随即否定了那种可能性。

    像唐人尧这样出色的男子,连于薇薇都不能使他动心,更何况是平凡如她?

    慌乱中,海宁只好挤出一句:“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那一刹,唐人尧有些失望,他很想将自己的心意坦白,但海宁今晚已经太疲惫,还是别折腾她了。

    但他也不打算再谨守朋友的分际,他要她正视他的存在。

    唐人尧倾过身来,拂开她额前的发丝,在她的额上烙下一吻。

    “晚安,好好睡,改天再见。”说完,他扬起唇角,转身离去。

    他他他吻了她?!

    海宁捂著额头,小嘴微启,呆呆地目送唐人尧开著车离去。

    那一晚,海宁再度失眠了不过这次不是为了纪平远,而是为了唐人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