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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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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中了秦如意的暗算后,接二连三地软倒下。冥剑渊等人试着运气抵抗秦如意所下的迷葯,可不运气还好,一运气反而加速迷葯在体内运行,使得四肢愈加发软,完全提不起劲来。

    “你想做什么?”冥剑渊倒在衣婳净身畔,看着秦如意步步逼近。

    “秦如意!”皇甫行发出撕心扯肺的怒吼。“我想做什么?呵呵呵”秦如意觉得好笑地看着他们,她想做的事再明显不过了,不是吗?何须多此一举地问她呢?

    “秦如意,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我定饶不了你!”皇甫行厉声警告。

    纵然全身虚软无力,冥剑渊仍是将衣婳净紧紧护在怀中保护,不让秦如意动她分一毫。

    “我也没要你饶了我。只要解决了这女人,是生是死我压根儿就不在乎!”皇甫行迟迟不杀衣婳净便是对衣婳净存有旧情,她的忍耐力已到达极限!今天遇上了这么好的时机,若不好好把握就是大傻瓜。

    冥剑渊护着衣婳净,不让秦如意靠近。秦如意见冥剑渊护衣婳净像在护着稀世珍宝般,心头不由得一酸。她也想要有个男人来爱她,为何她的男人偏要对她无情无义?

    像衣婳净这种占尽世间便宜的女人最好死掉!只消衣婳净死去,她就不会再觉得自己活得很悲惨了。

    “衣婳净,你这辈子活得够值了,有两个男人这般深爱着你。你看看我,若不是你,我不会这么悲惨凄苦!我这一辈子被你害惨了,所以现在我动手除去使我痛苦的根源,也是理所当然的,是不?”秦如意捂着心口,走近,对衣婳净和善地说道。

    “秦如意!不许你动我妹妹!”衣婳逸喊道,她的心迟早会停掉!先是皇甫行,接着是秦如意,他们夫妻是怎么着?见不得人好是不?

    “现在是我掌控局势,不是你说了算的。”秦如意笑他们还自以为掌控着一切,要知道,现在她要谁生谁就生,要谁死谁就得死,全凭个人喜好。旁人不得与她罗嗦,否则她一恼火,全都杀光了也不无可能。

    兰墨尘轻捏了下妻子的手,要她冷静下来,他们的人就在不远处,很快就会察觉情况不对地冲进来,目前最好别激怒秦如意,免得她失去理智,痛下杀手。

    “衣婳净,你有何话想对我说?”秦如意蹲在衣婳净身前,柔着声问。

    冥剑渊挡着她,不让她伤害婳净。她要杀婳净可以,除非先杀了他!

    衣婳净倚在冥剑渊怀中,定定看着秦如意,轻摇首。她没有什么话可以对秦如意说,既然秦如意对她怀恨在心,说再多不过像是在为自己脱罪解释,不如什么都不说。

    衣婳净的嘴角流着血,冥剑渊坚实的胸膛提供她安全感,尽管他没说出口,可她知道不管是生是死,他都会陪在她身边。

    眼角悄悄滑下泪,泪水为他的衣袍吸附。是她连累了他,假如没遇见她,他的日子应当会过得更加顺遂平安的。

    “不说话是羞于面对事实吗?还是你只会躲在男人的怀中装无辜、扮可怜?”衣婳净的沉默只是让秦如意更加不满!衣婳净使她自觉像个恶人一样地压迫着娇弱的少女。

    “别迁怒于她!”冥剑渊瞪着秦如意,不许她再逼近。

    “秦如意,别做会让你后悔的事!”皇甫行不喜欢秦如意太过靠近衣婳净。

    “你又帮她?嗤!其实我也是在帮她啊!你让她服了‘英雄愁’,让她痛不欲生,她痛苦你也不好受,不是吗?不如让我一次解决她的痛苦吧,如此你就不会再为她难受,她也不会再试凄,这样不是很好吗?”严格说来,她是在做好事呢!

    经由秦如意的口,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衣婳净所中的毒叫“英雄愁”这不是中原的毒物,他们方会一无所知。

    “我要她试凄是我的事,与你何干?”皇甫行不喜欢她的多管闲事。

    “是与我无关,但我就喜欢多事,不成吗?”秦如意笑得好不得意,所有人都拿她莫可奈何,痛快啊!

    “你!”皇甫行气得怒火攻心。

    秦如意忽地想到什么,突然起身走向皇甫行,啧啧出声地打量着气急败坏的丈夫。

    “我知道你身上有‘英雄愁’的解葯。”她太了解他了,他不可能真要了衣婳净的命,衣婳净可是他的命根子,他自己的命可以不要,可以恨衣婳净直到地老天荒,但就是不可能真的杀了衣婳净,所以在他身上定有解葯!

    众人一听,全都屏气凝神地看着皇甫行与秦如意。果不出他们所料,皇甫行身上的确有解葯,绝非如他之前所言,早没了解葯。

    “你别胡说八道!”皇甫行死都不承认身上有解葯,否认到底。

    “你不承认也不打紧,但你我皆心知肚明,你根本就舍不得她死,你甚至偷偷期待她能和你在一起,不是吗?”秦如意冷冷一笑,取下他系在腰际的柱状玉佩。

    “你做什么?!”皇甫行忽地神色大变。

    “我是你的妻子,自然知道你最不想让人发现的解葯会藏于何处。”秦如意笑着将玉佩转开,果见分成两半的玉佩中心掉出一颗赤红色的葯丸来。

    解葯的出现让冥剑渊一则以喜,一则以忧。有解葯就表示婳净有救了,可是依秦如意对婳净的恨意,恐怕不会轻易交出解葯的。

    “瞧!这是什么?”秦如意得意地扬高手中的解葯,让众人看清楚。果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手中的解葯上。

    “还给我!”是的,那的确是“英雄愁”的解葯,他欺骗众人也欺骗自己说解葯早没了,他骗自己再也没有回头路,实际上诚如秦如意所言,他舍不得婳净死,所以解葯一直是收放在身上的。每每见婳净神色憔悴、受尽折磨,他就会陷入天人交战。

    “嘻!你紧张个什么劲儿?我没说不还啊!我拿了这颗解葯也没用,不是吗?”快意啊!

    “秦姑娘,求求你把解葯给我妹妹,她真的非常需要。”衣婳逸哀声乞求,不敢叫秦如意一声皇甫夫人,她料想秦如意已与皇甫行撕破脸,绝不会喜欢听人家唤她皇甫夫人的。

    “啧啧,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兰王妃呢!你这么求我,可真是教我受宠若惊啊!”秦如意讥笑衣婳逸乞怜的模样,所有护着衣婳净的人都是她讨厌的对象!

    兰墨尘看出秦如意根本就没有给解葯的意思,拉着妻子要她别再说了,说得愈多只会招来愈多的羞辱。

    “还请秦姑娘能赐予解葯,只要你肯赐解葯,不论要冥某做什么,冥某绝对为你办到。”冥剑渊不在乎是否会被秦如意羞辱,他要的是满意的结果。

    “听,大家都在求我呢!皇甫行,你怎么说?”秦如意等着皇甫行的回答。

    皇甫行已恨得咬牙切齿,快呕出血来了,可解葯在她手中是不争的事实,不论他有多气忿,终究得屈眼。

    “如意,请你把解葯给我。”皇甫行低声下气地要求着。

    “啊哈哈哈皇甫行,你叫我如意呢!你在求我呢!你们大家听听,高高在上的皇甫行正在求我呢!”秦如意展开双臂,嘴巴在笑,心却在淌血。皇甫行难得对她低声下气,结果却是为了那个即将踏进鬼门关的女人,要她如何不怨?不气?

    皇甫行忍着气,任由她嘲笑。

    “你我是夫妻,既然你开口要了,我怎么能不给呢?”秦如意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样,她再次走到皇甫行身前,悲哀地看着她的丈夫,手中赤红的解葯置于掌心,缓缓地、缓缓地,她忽然点住皇甫行的穴道,强迫他张嘴,赤红的解葯便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在惊呼声中进入皇甫行口中,让他服下。

    “不”衣婳逸只觉眼前一片黑,只觉所有希望都毁了,一时受不住地昏厥过去,往后倒下。

    兰墨尘连忙扶着妻子,不让她倒在地上撞伤了自己。

    “老爷,我如你所愿,将解葯还给你了,开心吧?”秦如意笑眯了眼,甜如蜜地唤他一声老爷,总算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冥剑渊失望地合上眼。最后的希望已毁在秦如意手中,他也无话好说了。

    “生死有命,别为我伤心。”衣婳净抚着他的发,柔声安慰。

    “哈哈哈哈!皇甫行,你生气了吗?”皇甫行吞下解葯后,秦如意便解开了他的穴道,看着已铁青了脸的皇甫行,她笑得更加得意。

    皇甫行不理会她,拚命地想咳出葯来,可已吞入腹的解葯,任凭他再用力也吐不出来。

    “衣婳净,这就是你的命!”秦如意又扬起一阵教人头皮发麻的尖笑声,眼里浮现浓浓的杀意,拾起原先被打掉的刀,凌厉挥向衣婳净。

    刀来冥剑渊以背阻挡,刀落血起,冥剑渊噙笑看着怀中惊慌的人儿,将她轻轻按在心口,要她别看、别怕,他就在她身边,一直都在。

    “不要”衣婳净吐着血,水灿灿的眼眸流着冰晶似的泪珠。她不要他死!不要他为她挡刀!不要

    “你是我的女人,如果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是个男人吗?”冥剑渊低头吻去她的泪,他不要她再为他牺牲,已经够了。

    “好!你要护她是吗?那我就先杀了你再杀她!”秦如意打定主意非要衣婳净死在她刀下不可!

    冥剑渊不理会秦如意疯狂的叫嚣,他扬着笑,拥着心爱的女人,仿佛拥有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我们一起生、一起死,你说好不好?”冥剑渊低声问着怀中的人儿。

    衣婳净既难过,又开心,不知说什么是好,只能轻轻颔首。好!既然老天爷不让他们快快乐乐地活着,那么他们就一块儿死,到了黄泉同样脑旗快乐乐地在一块儿。有他的地方,就会有她,不论何方。

    “哼!那我就好心地成全你们!”秦如意瞧见他们浓情密意的模样就觉刺目,她要一刀将冥剑渊和衣婳净砍分离,让衣婳净失去心爱的人,让衣婳净尝尝她所受的苦!

    秦如意挥刀砍下,兰墨尘拔下妻子的发簪掷出,可惜中了迷葯,力道不足,发簪在半途便落下,没能刺中秦如意。

    结果,秦如意这一刀并未成功地砍中冥剑渊,反而是结结实实地砍在皇甫行的胸膛上!

    皇甫行挺身为冥剑渊挡下这一刀,他并不是要救冥剑渊,他要救的人是心爱的女人。

    “为什么?!就算我不杀她,她也是非死不可,你为何还要为她挡这一刀?”秦如意瞪大眼,无法理解。难道他真这么爱衣婳净?明知衣婳净会死,仍是肯为她挡刀,那身为妻子的她究竟算什么?!

    皇甫行这一突来的举动使衣婳净情绪激动,狂吐鲜血,再次陷入昏迷。昏迷前,回荡在脑海中的声音是一连串的为什么?她负了他,他大可不必理会她的生死,为何还要救她?可知他这么做会让她更觉愧疚?

    她欠他,太多、太多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不了啊!

    于陷入黑暗前,她不断地呢喃着一声声的对不起,更多的泪水洒落颊畔。

    冥剑渊也没想到皇甫行会挺身而出,皇甫行这一举动更加说明了对婳净的感情有多深厚,否则不会连他这个死敌也一并救下。但是对皇甫行纵然有诸多愧疚,他仍然不会放手,因为他也深爱着婳净,就算他的自私会让他尝遍世间所有的苦,他都不放手。

    “为什么你再清楚不过,不是吗?”皇甫行自嘲一笑,如此明显的事实何须再问?

    “啊”秦如意受不了,放声尖叫。

    厢房内的冲突引来兰墨尘的护卫与贺淮生,大匹人马由四面八方闯入,晃眼间,亮晃晃的刀刀剑剑已分别架在皇甫行与秦如意的脖子上,只要他们稍加妄动,随时都会人头落地。

    “王爷,属下来迟了!您没事吧?”护卫陈之成单膝跪地请罪,见王妃苍白着脸陷入昏迷,不由得担心起来。倘若王妃出了事,他们所有人都得跟着陪葬!

    “我和王妃都没事,她只是受到太大的打击,晕过去了。”兰墨尘非常不快,秦如意让他吃了大闷亏,她倒是跟天借了胆。

    “快!快请大夫过来看看王妃!”陈之成马上发落其他人。

    “不急,眼前有更重要的事。”若不是确定妻子没事,兰墨尘不会如此镇定。

    “庄主,你受伤了!”贺淮生见冥剑渊的背脊流着血,不断地自责着。之前秦如意漾着笑脸找上门来,他心想秦如意一直以来都是明理之人,或许她可以劝皇甫行收手,便让她进来了,哪知竟会引狼入室,平添事端!

    “一点小伤不碍事,你快让人请风清过来,快!”冥剑渊朝贺淮生吼着。他不把背脊上的伤放在心上,他担忧的是婳净的情况。

    “是!”贺淮生也见到衣婳净的情况不对,连忙派人去请风清过来。

    “啊为什么?为什么?差那么一点我就可以杀了她!啊”秦如意发狂地尖叫,眸光涣散,再也无法控制情绪。

    她的疯狂让周围以刀剑架住她的人骇了一跳,她慌乱地尖叫着,脖子因震动而被刀刀剑剑划出了不少伤口,若非他们移开了些,她颈子上的伤口将会更深。

    秦如意像是无法感受到疼痛,拚命地尖叫,叫出所有的不满与不平。

    皇甫行冷漠地看着她陷入疯狂的模样,丝毫不怜悯同情。

    “哈哈哈你们别得意!就算我会死,衣婳净同样活不了!最后一颗解葯已让你服下了,哈哈哈哈”虽然无法亲手杀了衣婳净,但想想衣婳净会受尽折磨再死,未尝不是件好事,而这全是皇甫行一手造成的,他亲手书死了他心爱的女人!哈哈哈!

    皇甫行忽地不怒反笑,似在嘲笑她太过愚蠢。

    “你笑什么?”秦如意怒问,现在他该是要悔恨痛哭才对,凭什么跟着她一起笑?

    “我笑你太傻。”皇甫行语气轻慢。

    “我哪里傻?我是聪明!我成功地让你无法救她,难道不聪明吗?”她哪里傻了?哪里?

    “我的确是没解葯了,但要救婳净并不是只有一种方法。”皇甫行轻叹,好心地指出她的傻。

    “什么?”秦如意一愣,没有解葯了还能怎么救?皇甫行一定是在骗她,不可能会有其他方法的!

    “你让我服下解葯,我的血中已有了解葯,只要让婳净喝下我的血,‘英雄愁”就解了。你该毁掉解葯的。”皇甫行双手一摊,笑她思虑不周。

    “不”听闻解毒的方法,秦如意无法接受地放声尖叫。

    说完话,皇甫行的眼对上冥剑渊的眼,两人有志一同地看着嘴角不断吐着黑血,陷入昏迷的婳净,彼此心知肚明,现下能敦擅净的人就他们二人,他们两个得轮流供血给衣婳净才有足够的葯效救活她。

    救?不救?皇甫行心中早有答案。

    当衣婳净再恢复意识醒来时,已是半个月后。虽然全身仍使不上力,但心口已不再难受,身体也不再感觉如火烧或置身于冰天雪地般,只是嘴里有着浓浓的血腥味,她不禁感到纳闷,是否之前吐了太多血,以至于血腥味仍残留于嘴里?

    她虚弱且困难地转头想找人,脑袋乱烘烘的,对于之前发生过的事已记不太清楚了,只隐约记得剑渊与皇甫大哥先后为她挡刀,然后呢?他们俩都没事吧?

    “小姐,你可醒了!你若再不醒来,大伙儿可是会急疯的!”珍珠见她醒来,总算松了口气。这半个月来,冥剑渊与皇甫行两人轮流划破手腕供血给小姐喝下,两个人那两条手臂已是伤痕累累。

    在没见到小姐真正醒来前,谁也不敢断言皇甫行的方法有效,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妙手神医风清也守得紧,连京里来的崔御医也一起诊断,确定他们的血真的有效后,又见小姐的气色一天好过一天,大伙儿才稍微放了心。

    衣婳净苦于暂时没力气说话,头又昏沉沈的,没办法问珍珠有关剑渊与皇甫大哥两人的安危。当时秦如意扬刀狠劈下,他们两人都受了伤,可治疗包扎了?

    “小姐你别急,我知道你关心冥庄主,他好得很,没事的。”珍珠笑着轻拍她的手背,要她别担心。她端起搁于案上、由风清与崔御医合开煎熬的葯方,喂衣婳净喝下。

    衣婳净喝完葯后轻摇首,以眼神询问珍珠关于皇甫行的安危。

    “皇甫庄主也很好,晚点你看见他们生龙活虎的模样,就会知道我没骗你了。”了解她甚深的珍珠看出她的眼神透露出的疑问,马上补充。大伙儿已协议好,不告诉她是如何解她身上的“英雄愁”一事,怕她得知后会伤心难过。倘若她询问的话,再诓骗她皇甫行身上还有另一颗解葯。现下最要紧的是让小姐心情平静,最好是别再想着对不起谁、辜负了谁这些事。

    唉!一想到从前小姐瞒她曾与皇甫行进行的交易,以及老爷、夫人的威胁,她就感到难过。小姐连朝夕相处的她都骗了,更何况是其他人呢?幸好现在真相大白,众人对小姐不再有误解了。只是皇甫行真不知是该让人责怪抑或是同情,他做了许多伤害小姐的事,到最后却仍因深爱小姐而挺身救小姐。

    假如皇甫行年少时不沉迷于权势、名利当中,或许他与小姐会很相配,他们会是一对神仙眷侣,冥剑渊便没介入的空间了。但现在说这些都是多余的,小姐的心已给了冥剑渊,此事是不会再有所改变的,皇甫行做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无功。

    听见他们两人皆安全无恙,衣婳净总算放心了。她的脑袋又昏沉沈的,眼皮重得快闭上了,体力似乎尚未恢复。另外,有一件重要的事她一时间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呢?是了,她身上的毒

    “小姐,你再好好休息一会儿,等你再醒来时,定可以见到冥庄主的。”珍珠为她盖好被,细着声道。

    衣婳净连点头回应珍珠的力气都没有,很快地便又陷入昏睡当中。不知为何,唇内残有的血腥味让她感受到悔恨、苦涩以及更多的深厚爱意。

    见她睡下,珍珠噙着笑起身打开窗,望着茶花漫漫的花园,深吸一口气,吸进满腹芬芳。

    啊!今儿个天气真是好。小姐醒来就证明老天爷待小姐不薄,她早知道会如此的,假如老天爷夺去小姐的性命,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花园中,两名气势相当,伟岸傲然的男子各据一方。曾经,他们是至交好友,后来不相往来,而现在他们为了救心爱的女人站在同一阵线上。是敌非敌,是友非友,他们之间已不能用简单的方式来划分。

    “我并没有输。”皇甫行认为有必要让冥剑渊知道。

    “我没说你输。”冥剑渊不理会皇甫行语气中的不服输,输或赢从来就不是重点所在,他赢了吗?他并不这么认为。输了吗?却也没有。人生根本就不该以输赢来评断,不是吗?

    皇甫行抿着唇,双手成拳,又感受不到快乐了。他是成功地救回婳净,总算是放心了,可是他的心情已回不到当初那个还没被野心占据心灵的小伙子。当时他是一心一意喜欢着婳净,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愈来愈不满足,终至失去了她。难道他真错了吗?

    妻子狂乱的眼眸、凄厉的指控、满腔的怨怼一一浮上心头,对于妻子,他终于感到一丝同情,可若要激起更多的感情,他便没有办法,因为他这一生所有的热情狂爱都给了不爱他的人,再也没办法给另一个女人了。尽管婳净不爱他,他依然执意付出满腔情感。

    “尊夫人这一辈子恐怕都无法释怀。”秦如意整个人已陷入疯狂,他们并没有为难她,也没有伤害她,制住她后,便派人送她回“飞云山庄”静养去了。

    说穿了,她只是个被逼到极限的可怜女人,也是无辜的受害者。伤害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多添一桩。

    “她要忿忿不平、要继续怨怼,都与我无关。”皇甫行压根儿就不在乎秦如意的感受,从来他就只在乎自己,就算是现在也不例外。

    “你要继续将她晾着?”冥剑渊挑了挑眉。

    “她若是不满大可离去,没人拦着她。”他的回答永远是残酷的。

    “你的心够冷、够狠。”冥剑渊淡淡说道。光从皇甫行连婳净都下得了手就知道当皇甫行要发狠时,没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

    “所以我才会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皇甫行冷冷自嘲。为了武林盟主这名号,他失去太多、太多,再回首,竟觉得一点都不值得,那个位置并没想象中美好。

    “的确,没有狠下心,这个宝座便不会落到你头上。”冥剑渊嘲讽皇甫行可是用尽手段与心机才当上了武林盟主。

    在明眼人面前,皇甫行的笑容不再志得意满,而是带着微微的酸楚与苦涩,可是他拒绝示弱,腰杆挺得笔直,仿佛他从来都没后悔过。

    风微微吹拂,牵动他们的衣角,这些日他们忙着救婳净,根本没怎么交谈,直到今天才能心平气和,毫不伪装地交谈。

    “对于婳净,我仍然没放弃,别以为你赢了。”皇甫行补充,他和冥剑渊平静交谈并不表示他就放弃退出了。

    “婳净的选择再清楚不过了。”冥剑渊提醒皇甫行,婳净选择的人始终是他。

    “那是她的选择,不是我的。”

    “随你怎么想,可是我也要你知道,我不会松手的,管你是要明偷或是暗抢,我都不会把婳净交到你手中。”冥剑渊同样表明立场。他不在乎皇甫行怎么想,假如皇甫行要再动手抢夺,他不会任由皇甫行说要便要、说抢便抢,他会像个守财奴般,紧紧地看守婳净,不教宵小觊觎。

    “那我们就各凭本事。”皇甫行体内不服输的性子冒了出来,挑衅地看着冥剑渊。

    冥剑渊未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他相信自己,相信婳净,这世间再也没有人能拆散他们,连皇甫行也不行。

    看着自信满满的冥剑渊,皇甫行不想承认都不行,他是真的羡慕冥剑渊。想他看似什么都有了,实际上日子却过得孤寂贫乏;反观冥剑渊,却能轻易得到他最想要的,冥剑渊的日子也总过得比他要潇洒、轻松、自在。愈比较愈不晓得这么多年来,他到底在追求什么?似乎从一开始,他就走向错误的抉择了。

    风儿吹啊吹,将两人的衣袍吹扬,两人不再交谈。他们是两个骄傲的男人,不会为过去的事向对方道歉,一个认为抢夺得应当,一个认为报复得应当,算是拉平了吧?

    并不!他们皆了解未来的日子里他们还是会继续较劲,所谓的一笑泯恩仇并不会存在他们之间。

    “我们俩再来打一场如何?”皇甫行忽然提议,他想知道他的武功与冥剑渊究竟差了多少?也许并不如他想的多。

    “有何不可?”冥剑渊也想心无旁骛地和皇甫行过招。

    一说定,两人同时跃起,一个拔剑,一个出掌,不伤对方的性命,认真地打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