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虎视眈眈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踏着夜色,严齐回到客栈时已是晚饭过后了。

    今天他负责运送十二道精致的点心到南大街的大户人家,因此耽搁了回客栈的时间。

    以往戌初时分,客栈的忙碌告一段落,他就能和余恩离开客栈,一起回到他们那个简陋却温馨的家。

    他才一踏进客栈,就见李掌柜站在柜台前神秘地对他招了招手。

    “掌柜,什么事?”严齐来到李掌柜面前。

    “严齐呀,这你表弟余恩他”

    严齐和余恩以表兄弟相称,这闻香客栈里,大家都知道他们表兄弟的感情很好,好到一块来上工、一块下工,还租屋住在一块。

    “余恩怎么了?”严齐问。

    “余恩他被何老爷给看上了。”李掌柜将中午的事约略说了一遍。

    “掌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严齐脸色比那暴雨来袭还要恐怖。

    “晚饭之前,大概酉时初吧?”李掌柜也不是很确定。

    “已经一个时辰了!何府在哪?”严齐越听眉头锁得越紧。

    “在东大街上。你就再送些点心过去,别让余恩吃亏,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正合何老爷的胃口呀”

    李掌柜愁着老脸,话还没有说完,严齐一转身,旋即冲出客栈。

    他运起内功,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过一条又一条的街弄。来到凤阳县,他隐身于客栈内,没有人知道他的好本领,就是怕泄露任何风声。

    而此时此刻,心焦如焚的他,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余恩呀,你绝对不能有事!要是她出了事,那他该怎么办?

    不到一刻钟,他来到何府宅第,瞬间跃上屋顶。他立于高处,可以将四周的景象尽收眼底。

    幸好何府并没有罗家庄那样一处又一处的院落,只有一座主屋连接着几道回廊,否则他要在短时间内找到余恩,恐怕难上加难。

    前庭、后院、回廊,都没有人影走动,气氛怪异到极点,他内心的不安也逐渐扩大。

    他往下一跃,在一处花园落了地。他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前方左侧厢房忽然传来砰的一大声,他马上趋身上前。

    已年过半百的何老爷娶了一妻二妾,在中年之后,性情突然大变,专门宠爱年轻的少年。

    余恩离开客栈,驾着马车,慢慢地来到何府。一到何府,通报过后,就被小厮带到这间厢房候着。

    这处厢房,专门用来狎妓,里头不但春宫图挂满整个墙面,连桌巾、床幔都绣着不堪入目的男男交欢图。

    她一个大闺女,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她被触目所及的画面轰到脸红心跳,脑子更是乱烘烘一片,只能将视线定在她带来的竹笼上。

    原先她是打算让色欲熏心的何老爷服下她事先准备的泻葯,这种泻葯不会危害性命,又能惩治恶徒。

    但她也没有傻到要在她带来的饭菜里下葯,她打算凭借她的好身手在茶水里动手脚,这样一定能让何老爷喝下肚,早晚泻个十次九次。

    过了很久,何老爷似乎是存心让她看完这些春宫图,就在她心慌慌、意乱乱,连眼睛都不知该往哪看时,何仁才摇摆着庞大的身躯走了进来。

    “恩儿呀,让你久等了。”何仁色意挂在脸上,毫不掩饰。

    她心头震了震,那声“恩儿”是有始以来她听过最恶心的。她勉强忍住想反胃的恶心感,才有办法开口:

    “何老爷,您要的饭菜我都送来了,我该回客栈了。”

    她作势打算要往前走,何仁却张开双臂一把挡住她。

    “恩儿,别急嘛,陪我喝两杯。”那带着黏稠的语调,一点都不像是这半百年纪的老人家说出口的。

    肥手就要扣住她那纤细的手腕,余恩巧妙地闪避。“何老爷,我口渴,有茶吗?”

    “喝酒一样能解渴呀。”何老爷笑咪咪,却让那小眼更小了。

    “喝酒我怕伤胃。”余恩胡乱找了借口。

    “我马上让下人泡茶来。”何老爷走到门口,吩咐着候在门外的小厮,然后才又走回房内,在雕花大椅上坐下。

    余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把竹笼里的饭菜一一的摆上桌。

    小厮很快便送上了一壶热茶,然后眼神怪异地瞧了余恩一眼,好像多污秽似的,又快速地退出房外。

    余恩执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在翻转袖子时,将事先藏在袖口的泻葯巧妙的撒入其中一杯茶水里。

    “何老爷请喝茶。”她恭谨的微弯着腰。

    “我不喝茶,我喝酒。”何老爷亲手倒了两杯酒。

    余恩心里惊慌着。她怎么没有料到这个色鬼根本不喝茶,那她该怎么惩治他的恶行?

    在罗家庄里,她被师父保护得很好,她顶多和市井小贩斗斗嘴、讨价还价,可是从来没有对付过真正的坏人。

    “那我喝茶。”她端起茶杯,借着喝茶,缓和心乱,也趁机想想对策。

    “恩儿呀,在客栈里工作辛不辛苦?”

    “不会辛苦。何老爷我该走了,掌柜还在等我。”既然无法得手,那她还是溜之大吉比较好。

    虽然她不怕这个大肥猪动手,但是为了不让掌柜的难作人,她还是得忍一忍自己的拳头。

    “恩儿呀,我不会亏待你的,你何必要回客栈呢?你跟着我,有吃有喝还有银两拿。”说着,何仁又伸出了肥手,这次又快又准地扣住了余恩的小手。

    她没有想到何老爷这等臃肿肥胖的模样,竟然会是个练家子!看来她太小觑了何老爷。

    想甩却甩不开何老爷的钳制,她太大意轻敌了。“何老爷,我不回客栈我表哥会担心的。”

    何仁对于余恩的挣扎和推托也不生气,一样是笑眯了小眼。“我让人去通知你表哥。”

    “何老爷,你先放手。”余恩也只能先撑起笑脸,非不得已她是不想拳脚相向的。“我敬你,我干酒、你喝茶,就当我给你赔不是。”

    何仁这才放开余恩的手。余恩连忙将茶奉上,何老爷在接过茶杯时,还顺道摸了她的手背一把。

    余恩全身发起颤栗,连忙端起酒杯。只要这只色猪能喝下茶,那她被摸这几下也值得了。

    何仁一口喝干杯里的茶,余恩也只能干尽杯里的酒。

    “哈哈哈!”邪恶又夹带着淫荡的笑声,从何仁的嘴里传出。

    “不知何老爷在笑什么?”她一听到何老爷的笑声,差点将嘴里的酒给吐出,只能以袖口掩嘴,抹去嘴角的酒渍。

    “恩儿呀,你经历过人事吗?”何仁挑动眉头,问得坦白又实际。

    余恩双颊乍现嫣红,这一室不堪入目的画像,已经让她无法用正常的理智判断。一会儿之后,她摇了摇头。

    “你体态轻盈、丰姿旖旎,你放心,我会小心的对你、好好的对你。”何仁站了起来,摸了摸下巴的山羊胡,庞大的身躯就这么贴近余恩。

    “何老爷,我得走了,再不走,我表哥要是寻上门可就不好了。”她连连倒退了数步。

    “你走不了的。”何仁一把想扣住余恩的纤腰。

    余恩再也无法忍受让这只肥手碰她,她一扬手,阻挡了何仁的动作,俐落的翻了个身。

    何仁显然吃了一惊。“你会武功?”

    “我不会武功,我只想要回客栈。”余恩快速退到门边。非到必要,她可不想闹得众人皆知。

    “你以为我看上的人,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吗?”何仁再一探手,忽然他的眉头皱起,右手抚上肚子。

    何仁色欲熏心,细长的小眼里,只有余恩那宜男宜女的模样;而且他太托大,以为年纪小小的余恩也使不出花招,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余恩下葯的动作。

    同时,余恩的喉咙也传来了灼热感,身体有种奇异的感受在奔驰。她不禁在心里呐喊:糟了!难道这只肥猪也对她下了葯吗?

    “你”“你”两人同时指着对方。

    “余恩,你对我做了什么?”

    余恩摇头。“我能对老爷做什么?我带来的饭菜,你可是一口都没吃。”

    何仁脸色越来越难看。“不是你会有谁?老子我今天绝对不放过你!”

    余恩很怀疑,不知是不是因为何仁体型太肥胖,所以那些泻葯的葯量对他不构成影响,否则何仁为何还可以对她出手?

    何仁一把扯下余恩头上的头巾,余恩偏脚一踢,没有踢中,整个人回转了半圈,一头乌丝如瀑布般流泄而下。

    余恩太轻敌了,她整个人烧灼得难过,不但气运不上来,连下腹都开始窜烧着火热。

    “我没看走眼,你真的是个绝色。”何仁贼贼地勾动唇瓣,紧接着想要一把抓住余恩的肩头。

    “你别过来!”余恩这次没有用力抵抗,而是以灵巧的身手开始移步闪躲。

    “你果真有功夫,不然寻常人要是服用了我的迷魂散,早就扑到我身上了,哪还能逃!”余恩越躲,何仁的眼神越闪着刺激的光芒,那就像是猫在抓鼠般,有着追逐的快感。

    身体越来越热,热到余恩的额上开始发汗,要不是她练了十年的功,此刻已经任由何仁予取予求了。

    何仁原本并不急着把余恩扑倒,反正多玩一会,等余恩的葯效发作之后,到时他便可为所欲为。

    只是何仁没想到他的肚子似乎有越来越绞痛的迹象,于是他发下狠,决定速战速决,先把余恩绑上床再来打算。

    何仁快速移动,那臃肿的身躯竟伶俐如猫。

    脚步已经虚浮的余恩,加上快速的跑动,葯效发作得更快,要不是她被下了葯,这何仁绝不是她的对手。

    就在何仁这么伸手一扯,她的衣襟瞬间被扯破了一个大口。

    “啊!”她一手拉住敞开的前襟,一手慌乱一挥,挥倒了一个摆放在茶几上的古董花瓶。

    花瓶砰地一大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是指引严齐前来的明路。

    严齐循声,两三个跳跃就来到厢房门外。

    门外的小厮看到一身狠戾气势的严齐,吓得躲到一旁,连挡都不敢挡。

    而何仁因为满心满眼的坏主意,于是让何府里的护卫早早回房歇息,警告若是听到任何声响也不准出现干扰。

    大家都心知肚明,今晚老爷又带了新人回来,于是人人避之,不敢打搅老爷的好事,连妻妾都妥协于何仁的权威,不敢有任何抗议。

    于是严齐如入无人之地,大脚狠狠地踹开厢房的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双眼瞠视,一室的肮脏与龌龊,还有那个何老爷竟将余恩抱个满怀!

    严齐一个箭步,一挥拳、一抬脚,打肿了何仁的肥脸、踢飞了何仁的身体,再将一脸惊慌差点跌落地上的余恩给抢回怀里。

    “你是谁?”何仁贪恋男色,没注意到闯进来的严齐,就这么被轻易打倒在地。

    严齐暂时忽略何仁,紧紧看着依偎在他怀里的余恩。“你怎么了?”

    “先带我走!”一看到他出现,她所有的防备都放下,整个人更显得痛苦难耐。

    “想走?没那么容易!”何仁话讲得很大声,可肚子的翻搅却让他再也忍受不住,他只要再使出任何力气,下场恐怕会很难看。

    “别妄动,否则我会让你去掉半条命!”从没有威胁过人的严齐,那张刚正的大脸此刻阴沉如阎王一样。

    他打横抱起余恩,一脚踢飞那张红木圆桌,何仁只能惊险闪避,眼睁睁看着余恩被带走。

    怀里抱着余恩,严齐还是轻松地跃上何府屋顶,几个起落,确定后头无追兵,他才在一处昏暗的巷弄内暂时停下脚步。

    看着她额上渗出汗珠,小脸像是极力忍受着痛苦,随着风声,他不安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那只大肥猪,在酒里下了葯。”夜风吹来,她没有更舒畅,反而双手攀上了严齐的脖子,小脸枕在他的胸口,这才让她稍稍感到心安。

    “什么葯?”他问得很紧张。

    “他说是迷魂散,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的身体好像变得不是自己的。”她的大眼锁住他的俊颜,她好想就这么紧紧地抱住他。

    一听她这么说,他马上又在大街上狂奔起来。“我们去找余阅。”余阅在葯铺里做事,葯铺还有个老大夫。

    “严齐,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把你抱得紧一点,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她一脸无辜,她不是故意要这样搂住严齐的。

    “嗯,没关系,那你就抱紧一点,你一定会没事的。”严齐就算心里觉得异样,也只能先安抚她。

    来到葯铺,老大夫一听到何仁下的是迷魂散,又看见余恩小脸泛着红潮、全身燥热,不用把脉老大夫就一脸了然。

    “是春葯。”

    “春葯?!”余阅惊呼,然后看着坐在椅子上极力忍受痛苦的余恩。

    严齐淡淡地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会危害性命的毒葯。原本想要好好痛骂她一顿,可是看她这个模样,他只好把所有的话都吞忍下去。

    余恩苦笑了下。“这何老爷竟对我下春葯!”

    她再不经世事,也知道什么是春葯,难怪她会一直想要摩擦严齐的身体,真是丢脸丢大了。她不知人心险恶,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严齐眉头蹙紧。“大夫,有葯物可解吗?”

    老大夫笑了笑。“没葯可解。”

    “那怎么办?”余恩紧张地问。

    “余恩呀,你有心上人吗?”老大夫阅人无数,一眼就瞧穿余恩是个姑娘家。

    “我”被老大夫这一问,她的心火更热,只能偷偷瞄看了严齐一眼。

    老大夫循着余恩的视线看着严齐,再回到余恩的身上。“那就忍个三天,三天就过去了。”

    “三天?!”余恩猛摇头,双手环住自己的身体,那种怪异感受所带来的痛苦,她无法用言语形容。“我连一刻都撑不过去的!”

    “不然就找个人燕好,来个两三次,不用几个时辰,这症状就能解除。这下葯的人还真狠,一次就下了这么重的葯量,要不是你有底子,恐怕现在早就被折腾得不成人形了。”

    听老大夫这么说,余恩纠结的眉眼中,有着少女的难为情,尤其想起了何仁房里那些各种姿势的交欢图。

    “嗯呀”余恩喘着气,嘴里嗯呀出了声。一脱离严齐的怀抱,她只能更加咬紧自己的牙关。

    “燕好?师傅,这不行的,我大哥没有心上人,况且她不能这个、那个的。”在外人面前,余阅一律喊余恩大哥的。

    “燕好”两个字撞入严齐的心里,他双拳握了握,只能看着她的痛苦干着急。

    “余阅,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余恩叫嚷着。

    余阅忧心忡忡。“大哥,你要我怎么救你?”

    严齐脸色沉了沉,什么话都没有说。

    “那送我回家去,快!”余恩可不想在外人面前出糗。

    “不能回家去,万一那个何老爷要是追到家里去怎么办?”余阅也慌了。

    “没关系,连李掌柜都不知道我和严齐住在哪,何老爷不会知道的。”她继续将双腿缩在自己的胸前。不行了啦,她好想把衣衫脱光光,她全身热得好难受。

    严齐走到她身边,一把就拦腰抱起她,就像来到葯铺时的匆忙,离开时也是快步飞离。

    夜未央。

    严齐只能焦躁地在那四方空间里徘徊踱步,他不敢进房间,房间的通铺里就留给余恩一人。

    余阅本来要跟着回来,但却临时跟着老大夫到隔壁村出诊,据说有个小娃儿高烧不退。

    所以,此时此刻,屋内就只剩他和余恩。而他心里不知为何,在担心中竟有股淡淡的庆幸。

    余恩心火难耐,原来吃了春葯是这样的滋味。原来在春葯的葯效下,她心里想的、念的全是严齐那张刚正的脸。

    至少她明白了一件事,青梅竹马的好兄弟不再是好兄弟,而是她一心痴望的男人,早在某年某月的某一日,自己的心已经遗落在严齐的身上了。

    可惜严齐的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姑娘,那个宛若天仙下凡的罗婕。

    “啊”她的秀发散乱,下腹传来的痛,让她恨不得一头撞墙,寻求解脱。

    “余恩,你怎么了?”严齐不敢进房,只能隔着门帘焦心地问。

    “严齐,你救救我,好不好?”她神智微乱,忘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女儿身。

    “我要怎么救你?”她的声音,喑哑中透露着强烈的痛苦,让他的心里也跟着痛苦。

    “你你进房来,让我抱一抱。”六月夏夜,不仅天热了,她早因为汗湿而把外衫脱去,只剩那碧绿的肚兜。

    余恩是他的兄弟,严齐没有踌躇就进房。可是一进房,他就知道她不是他的兄弟,她是那阳光下鲜艳的红花。

    她的大眼蒙着水气,那没有遮蔽的肌肤渗出一层汗水,她喘着气、眉头深锁着。

    他犹豫了,站在床畔,不敢妄动。

    “严齐,我的全身着火了,我好痛苦,你救救我!”她看着他,痛苦的叫出声,凄楚中是可怜的求情。

    那些画中的交欢图,仿佛变成了真实的画面,就这么在她的眼前飘浮着。

    “你”无法忍受她的痛苦,他还是坐到了床上。他告诉自己,只要把她当成兄弟,他只要安抚她就会没事的。

    “严齐,我知道我心怀不轨,我好想摸摸你,可以吗?”她注视着他,如饿了三天三夜的老虎,很想把他扑倒,然后再一口吞下。

    “余恩,不行的,你”他一把拿起床被,往她身上覆盖上去。“你忍着点,你放心,我就在你的身边,我会陪你一起撑过去的。”

    “不要,我好热,我好难过,我想我快死了。”她一把又扯开身上的被子,然后顺势抱住了严齐。

    “你要忍耐,你不会死的。”他轻轻环住她。他也很想摸摸她的鬓发、摸摸她的小脸,可是他知道他什么都不能做。

    “我不要忍耐,你救救我好不好?”她已经难受到眼前一片昏茫,完全失去理智。

    “余恩,你知道我救你的后果是什么吗?”感觉到她抱住自己的力量是越来越加重,他的呼吸一窒,姑娘家的味道全然窜进鼻心里。

    她哭出了声,呜呜咽咽的。“我知道,是我强迫你的,你不是甘愿的,所以你还是把我当兄弟,我不会要你负责的,我现在对你想入非非,我好想做一件事”

    他的体温熨烫着她的肌肤,这股奇异的感受,让她的不适稍稍减缓。她虎视眈眈的凝看着他,然后一口咬上了他那好看的唇。

    唇的力道太猛,猛到他感觉到一股刺痛,然后嘴里渗出了咸咸的血味,他想推开她,却又舍不得她受罪。

    “余恩”他只能钳制住她的双肩,让她暂停唇上激烈的动作。“你要想清楚,这是你的清白。”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然你让我一头撞死好了。我忍不过三天的,严齐,你救救我,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下腹的难受,扰得她神智面临崩溃。

    在她的声声哀求下,他就算是铁打的心肠也被软化了,他的双手终于用力地环抱住她。

    她的唇再度吻上他的唇,而他的双手也抚上了她的发、她的背

    汗水与激情、春葯与良宵,这一夜,是两人的初夜。

    直到日上三竿,午时将至

    闻香客栈里,气氛紧张到极点。

    何仁抓住李掌柜的脖子,逼问着余恩的下落。

    谁让何仁光跑茅厕就跑了不下十趟,整个人近乎虚脱,直到事发两日后的日落时分,何仁才有办法前来闻香客栈讨回一个公道。

    掌柜连连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余恩和严齐的住所。

    “不把余恩交出来,我就让闻香客栈开不下去!”何仁耍狠。即将到手的人,绝对不能让他逃脱。

    云层蒙蔽了星子,没有月娘的夜里,余恩在客栈外伸头探脑的。她本来是来向李掌柜辞去工作的,没想到竟再次遇上何仁!

    只有她一个人得罪何仁,她倒是可以自己想办法应付,可是事情却牵连到严齐,那是她万万不愿意的。

    想到了严齐,她的心猛然剧烈跳动,连忙挥去岔开的心思,一脚要跨进客栈时,手腕却被一只大手给钳制住。

    “你想干什么?”

    男人充满不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一回头,对上严齐那双锐利中有着警告的眼神。

    她怔愣了一会儿后,才缓缓地说:“我不能让掌柜为难。”

    她还是一身男人打扮,头绑着巾、下着长裤,长裤外裹着灰色布裙。

    “然后呢?”严齐大手一拉,将她拉到了一旁的暗巷。

    “我也不知道。”她乱了头绪,直到今天,她才稍为有办法走动,这就是纵欲的下场呀。

    她知道严齐生气了,在她的逼迫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帮她解了春葯之苦。昨天中午,当他穿妥衣服,离开通铺之后,就不见了人影。

    她原本还想问他他发现她是姑娘家时有没有觉得很惊讶?

    结果他不但昨晚一夜未归,连今日白天都没有回去,直到现在才又突然出现。看来,她真的惹怒他了。

    而她原本满肚子的话,也都随着一天一夜的沉淀,再也无法提起那疯狂的云雨之欢。

    看样子,她还是当她的男人、他还是把她当兄弟,一切还是没变,只要他肯回来、只要他不生气,她会忘了那一场春梦。

    “没有任何打算,就要进去找何仁,难道你不怕又吃亏?”

    他的阴冷,是她从没见过的,至少他从不曾这样对待过她。

    “一人做事一人担,我怕客栈真的会出事,万一掌柜遭受池鱼之殃可就不好了。”她的心很难过,毕竟是女人的贞操呀。虽然是献给她最喜欢的严齐,但是他对她不闻不问的,她的下场好像太凄惨了些。

    “在这里等着,不准乱动。”他的口气霸道到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然后一个转身,他就朝客栈走了进去。

    她看着严齐高大的背影。为什么他的口气突然变得好陌生?

    没多久,客栈传出了打斗声,接着何仁和严齐一起飞出了客栈外的广场。余恩大吃一惊,可是她完全没有插手的体力。

    严齐的功夫高出何仁许多,没多久,何仁就被打扁在地上。

    “我和余恩这就离开凤阳县,请何老爷不要再打搅李掌柜,也不要再找闻香客栈的麻烦。”严齐声势逼人,逼得何仁毛骨悚然。

    何仁的嘴角还淌着鲜血。“难道你不知道我是知府大人的表兄?”

    “是吗?那我就先卸下你一手一脚,看你还能不能去向知府大人告状。”严齐正气的大脸,此刻张扬着山雨欲来的凶狠。

    “你你敢威胁我?”半躺在地上的何仁,语气明显颤抖。

    “在下不敢威胁何老爷,只希望你高抬贵手放过余恩,我们也会走得远远的,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否则休怪在下不客气!”严齐撂下狠话。

    余恩看着他,往事一幕幕掠过。那个腼腆、木讷,还需要她当红娘的少年,如今却是个霸气十足的男人。

    “我不会善罢干休的!”何仁话虽这么说,却是强装面子,他也只能吞下这口气。恶马恶人骑,他原以为他在这个地方已经可以算是上乘身手了,却还有人比他更厉害!

    严齐张手一扬,扯掉余恩头上的布巾。“何老爷,你性喜男色,你看清楚了,她可是个道道地地的姑娘家,你敢再动她的脑筋,我就让你的丑事在全县里宣传开来,那下场你就得自己负责!”

    何仁瞠目结舌地看着那头在月光下乌黑秀丽的长发,前晚他是鬼迷心窍,才会以为这头秀发是绝色,完全没有把余恩往姑娘家想去。

    况且何仁绝不想把事情闹得众所皆知,毕竟他也被下了泻葯,还得不到余恩的人,那是极没面子的事。

    “走!”

    在她还在惊愕时,严齐拦腰抱起她,一个旋身飞上了闻香客栈的屋檐。

    可恶呀,严齐不是不理她吗?虽然她仍是腰酸背痛,或许飞不动,但跑还是可以跑赢那个躺在地上哀号的何仁,他有必要这样抱着她乱乱飞吗?

    不能报仇也无法报仇,在她和严齐还没有闯出任何名堂之前事情不能闹大,她明白这个道理。

    以严齐的稳重、凡事三思而后行的谨慎个性,这次会把何仁打平在地上,看来他是比她冲动了。

    而严齐的心头也不好受。

    在她中了春乐的那个当下,任何一个男子在她的眼前,她都会要求那个人做同样的事。

    就如同她先开口向余阅求救了,他在她的心里并不是第一人选,而是不得不的人选。

    那样的打击对他很大,所以他无颜面对她,在她解了春葯之后,他立即逃之夭夭。

    本来打算要痹篇她一阵子的,好让两人释怀这样陌生又亲密的关系,但他却还是无法放下她,才会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也及时阻止她回客栈找何仁。

    而他当然明白她对他只是一种兄弟之情。她若对他有那么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她就不会一心想要当红娘,把他推给大小姐。

    两人之间的发展超出他的想象之外,余恩再也不是余恩,再也不是他的兄弟,她成为他的人,不管这中间是怎么样的阴错阳差,她已经成了他得负责一辈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