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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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汉斯又醒了一次,吃了些食物让他精神好多了。感觉右手握着温暖又柔软的东西,汉斯侧头一望,静静地看着罗苹。

    她真的还在我身边!

    汉斯觉得无限满足,环目四顾,他才发现他回到船上了;而左右摇摆的船身及海浪的声音,难道现在正在航行?可是罗苹现正躺在自己身边,这是怎么回事?一大堆恼人的记忆是那么模糊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强尼可真有一套,竟然帮他把罗苹劫来了,反正船都开了,罗苹就是他的了。想着,汉斯又带着甜蜜的笑容入睡。

    两声轻脆的敲门声唤醒了沉睡中的两人,一会儿,提姆才轻轻地开门,看到床上躺着的两人,提姆作势欲再掩上房门。

    汉斯开口道:“提姆,进来吧。”

    “汉斯主人,你醒了。”提姆听了,高兴地又进门。

    原本还充满睡意的圆圆可完全醒来了,害羞地将脸孔埋在被单中。

    汉斯也知道罗苹醒了,爱怜地看着她身影一眼,然后对着提姆说:“扶我起来到后面的盥洗室去。”

    “主人,你的身体还没好,不可以走动。”

    听到两人的对话,圆圆连忙跳起床。

    “我回我房间去梳洗一下,提姆你就留下来照顾汉斯吧。”

    “罗苹,不要走。”

    “我就住在旁边房间,等提姆忙完,我就来陪你。”圆圆娇羞地低头说话。

    汉斯宠爱地用手抚摩罗苹的脸庞,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依依不舍地说声:“好吧,快点来。”

    圆圆白皙的小脸顿时布满红晕,飞快地下床向连接两侧房间的那扇门跑去。

    看着罗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汉斯久久才回过神来。

    已开始替汉斯擦拭身躯的提姆说:“主人的夫人好漂亮。”

    汉斯骄傲地回答:“是的,她很美!”

    咦,主人的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提姆,待会去请尼克拉先生过来。”他必须先问问强尼,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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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美人的疗效这么强,才一天没看到你,看你好像好多了。”看到汉斯张着炯炯有神的双眼,虽然身体依然虚弱地躺靠在床上,强尼仍然十分吃惊。

    “我想你有义务跟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及现在的情况,”汉斯懒濑地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还想问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至于现在的情况,你老婆没告诉你吗?”

    “我老婆?你是指罗苹?”

    “对了,都忘了恭喜你,你结婚了!”强尼恶作剧地挖苦,这几天承受担心的委屈,难得看到汉斯惊愕的表情,也就值回票价了。

    觉得被耍的汉斯不愉悦地问:“说清楚一点,强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昨天和罗苹结婚了。是陈记洋行的陈老爷安排的,汤神父还是证婚人呢。”

    “真的吗?”汉斯简直不敢相信!

    强尼怎么觉得汉斯满脸洋溢愉悦的表情?试探地再补充一句说明:

    “我还有中英文的证明文件呢,就摆在你书桌上。”

    强尼走到窗边的桌旁,拿起案上的木盒打开,取出一张纸拿给汉斯。

    “你自己看吧,汤神父说这在西方和东方都可以证明你们是合法的夫妻。”

    汉斯看着那张纸,笑得嘴巴都合不拢,让强尼看傻了眼。

    “你好像很高兴?”

    “没错,我这辈子从没这么开心过。”汉斯愉快地说。

    “天啊!你是认真的?你不懊恼这么早就结婚?你才二十三岁呢,她还是个孩子。”强尼不相信地追问。

    汉斯脸色不佳地反驳:“她是看起来很年轻,但这纸上注明她的生日,她满十六岁了。”

    “你真心喜欢她就好。其实我早先怕你会为了责任的问题,而委屈于这个婚姻。”停顿了一下,强尼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你不是真的对她怎么样了吧?”

    回想起那一夜,汉斯尴尬地说:“那是误会。”

    强尼试探地接着说:“我就说嘛,你才不会去强暴女子呢。”

    “我对不起她。”汉斯不知道该怎么和好友解释。

    “你是说你真的对罗苹天啊!汉斯,她还是个孩子呢!”

    “强尼,那是误会!还有,她是个小女人,不是孩子!”汉斯已经不耐烦再和强尼多说了。

    虽然汉斯不想多谈,强尼还是好心地提醒:

    “好吧。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对这件事情的反应?罗苹可是个黄种人,别忘了,你还有一大群的追求者呢。”

    “我母亲那里我会处理。”汉斯冷冷地开口。

    强尼叹口气说:“结婚只是灾难的开始,希望你能正视你的问题。我看你们俩还真像对苦命鸳鸯,你伤得不轻,她也才刚痊愈呢。”

    汉斯眼中泛起火花,急切地问:“罗苹受伤了?是谁做的?”

    “她会受伤可是拜你所赐。你也知道那些中国人有多瞧不起咱们西方人,在你出事的那天,罗苹被人用绳子拖着在广州府游街,被众人用石头、垃圾扔打及嘲笑,要不是她父亲及时赶到,我看她那条小命可能就丢了。”强尼感叹地述说,他不懂为什么有人会想要去伤害那么甜美的女子。

    闻言,汉斯不由得满脸暴怒及悔恨。“都是我害了她,又没有能力保护她。”

    “你只要以后好好对她就好了。一个人面对陌生的环境是很可怕的,汉斯,我可是替你向她父亲保证,你会竭尽所能的保护她。”

    “谢谢你,强尼。罗苹不会是一个人的,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帮我去叫罗苹过来陪我吧。”汉斯现在只想要看到罗苹,将她抱在怀中诉说自己的歉意。他用眼神催促强尼快帮他去找罗苹。

    “身为朋友,我衷心祝福你们能够快乐!”强尼说完,转身去敲罗苹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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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圆走入自己的房间,发现自己的十大箱行李已整齐地排摆在地上,让房间看起来十分拥挤。她挤出一丝苦笑,要不是爹的阻止,恐怕娘会把陈府内所有值钱的家当都替她打包带来。

    还记得临行时,爹爹告诉她因为朝廷的规定,不准中国书籍流传海外,所以没办法将她珍爱的书册搬上船;圆圆也就没什么兴趣想去了解箱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宝贝,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她只打开一箱标明衣服的木箱,发现里头装的都是上好布料的洋服;她觉得洋人的衣服真的很花稍,虽然织工不比唐装来得细致,可是却讲究布料的裁切及多层次的使用。随便挑了件样式简单的长袍,走到房间一角的盥洗室梳洗。她发现里头的设备相当新颖、实用,也许蛮夷的生活不像中国人想的那么没有文化吧。套上了洋服,心中思忖以前在家中也和妹妹常穿着玩,可从来没让外人瞧过,她很担心自己的扮相会很可笑。

    想起家人,圆圆流下伤感的眼泪。才离家一天,她已经开始思念以前熟悉的生活了,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人用北京话喊自己“圆圆”了。

    虽然英国语是所有外来文中她最拿手的语言,可是毕竟不同于从小使用的母语;如果别人稍微使用深一点的词汇,她可能就不知该如何应对。会不会因此有人笑她?最怕是被人讽刺了,搞不好自己还弄不清楚,闹出笑话,汉斯会不会因此而瞧不起她呢?

    她很喜欢汉斯,可是他会像自己的亲人一样疼爱她吗?他的家人会接受她吗?圆圆觉得好无助、好害怕。对于未来的日子,虽然充满强烈好奇,也同时溢满对前途无知的恐惧。

    一阵阵敲门声唤醒心中千头万绪的圆圆,她赶紧擦掉自怜的泪水,开启那扇通往汉斯房间的门。

    站在房门边的圆圆看来似乎有点无措,一身素雅的长袍、长发轻挽;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羞带怯,就像坠落人间迷惘的精灵。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马上赢得房内两名年轻男子强烈的保护欲。

    “你还好吧?”汉斯和强尼两人一起脱口询问。

    无法忍受两人热切目光的圆圆,低头脸红地说:“很好,谢谢你们。”

    看到强尼紧盯着圆圆看,汉斯语气不佳地说:“强尼,你不是要和船长讨论航行路线的问题吗?”

    “什么?”强尼迷惑地看汉斯一眼。当他对上一双凌厉的眼神时,开心地笑了,他现在知道汉斯的弱点了,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他假装听不懂汉斯的暗示,故意说:“我还没和船长约时间,不急,我们可以聊聊天。”

    “可是我很想马上知道,是否能请你现在去找船长讨论。”汉斯强硬地表示,并故意强调地说了句:“如果不麻烦的话。”

    任何白痴都听得出来汉斯言语里赶人的意味,强尼却故意捉弄地表示:“那我现在去问,一会儿就来告诉你。”

    “你”几乎要发飙的汉斯看着强尼捉弄的目光,以不寻常的客气语气说:“怎么好再麻烦你跑来,晚点我会请提姆去找你的。”

    “雷电生的小马要送我。”强尼乘机敲诈。雷电可是汉斯的牧场里最佳的种马呢。

    这个不知羞耻、趁火打劫的朋友!汉斯咬牙切齿地说:“那得要看你表现如何再说吧。”

    闻言,强尼夸张地行了个九十度鞠躬大礼才告别离去,留下搞不清楚发生什么状况的圆圆楞楞地看着汉斯。

    “不要理他了,把门锁上,坐到我身边来吧。”

    锁上房门,迎着汉斯伸出的右手,圆圆怯生生地坐在床边。汉斯宠爱地轻摸着她秀丽的长发,发现她紧张得僵直身躯。

    “相信我,我不会对你做出任何你不愿意的事情。”面对这个对情事一知半解的小妻子,汉斯觉得自己住后将有很长的一段日子会生活在理智和欲望纠缠之中。

    “嗯。”“你有需要什么东西吗?我让提姆帮你准备。”汉斯体贴地问。

    “没有。”

    “你穿这件衣服很漂亮。”

    “谢谢。”圆圆的回答还是维持简单的一个单字。

    “我不希望你怕我。”

    “我不怕你。”

    圆圆很快地反驳,让汉斯露出开心的笑容很好,有进步了。

    “把外伤葯拿来。”

    圆圆顺从地从桌上拿起一罐葯交给汉斯。

    “让我看看你的伤好吗?”

    圆圆嗫嚅地开口:“这不太方便吧。”

    “我只是想看看痊愈得如何,我不希望你的伤口恶化。再说这船上全都是男人,我不想让其他人来检查。”看到圆圆仍一脸犹豫,汉斯知道她害羞,可是为她着想,他坚持地说:“我知道自己擦葯是很困难的,让我帮你吧。”

    看着圆圆明亮的水目、倾城的容颜,汉斯情不自禁地承认:

    “你美好的身体,早已深刻地留在我脑海里了。”

    汉斯蓝绿色的眸子散发着温柔的要求,圆圆含羞地转背对汉斯,将之前好不容易穿好的洋服一件件脱了下来。看着活色生香的画面,汉斯才发现自己伤得有多重,连想坐直身驱都有点心余力绌。

    圆圆的背部仍有好几块青紫的瘀血,令人触目惊心,幸好很多细小的疤痕都已结痂。汉斯忍不住心疼地亲吻着每个伤口,颤抖着手拿葯轻抚,恼怒地低喃:

    “我对不起你,没办法保护你”蓝绿的眼眸中泛起雾气。

    听着汉斯痛苦自责的声音,圆圆转身用手按住汉斯的嘴唇,阻止他自恼的话语。捉住圆圆娇嫩的小手,汉斯饥渴地吻上那片娇嫩欲滴的艳唇。

    这就是亲吻吗?圆圆对于那夜并没有太深的印象,但她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快乐得要昏倒了。感觉到圆圆生嫩的回应,汉斯更肆无忌惮地用唇舌进攻她的耳及颈畔,吻得圆圆娇喘连连。

    左手及右肩的伤口,却因为剧烈的动作让汉斯疼得痛哼出声,这一声呻吟让两人都回了神。

    圆圆惊慌地说:“我弄疼你的伤口了?我去请史特华医生。”

    这丫头真是生嫩得紧,找医生来不是让人看笑话?汉斯连忙位住圆圆。

    “不用了,我躺着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真的没问题吗?”

    圆圆睁着疑惑的双眼问汉斯,发现他蓝绿的眼眸又闪起奇异的火花,低头一瞧,这才发现刚刚被汉斯一扯,原来捧在胸前的衣服只剩下透明的衬衣。圆圆低叫了一声,赶紧双手环胸。汉斯见状、苦涩地说:

    “我看你胸前的伤复原得差不多了。”

    “我都有擦葯。”圆圆赶紧转身将衣服穿好。

    “你要去哪?”看着圆圆作势离去,汉斯紧张地问。

    “我想你需要休息。”

    “你坐下来陪陪我吧,我们都是夫妻了,可是却没说过几句话。来,告诉我你小时候的故事吧。”

    无法抗拒汉斯柔情的注目,圆圆又倚着汉斯躺靠在床上,对他娓娓诉说小时候的点点滴摘。

    不到一个时辰,圆圆发现汉斯讲话语气有点疲倦,不一会儿,汉斯果然沉沉睡去。看着那俊俏带着满足笑意的睡脸,他是她的男人,他好英俊啊!圆圆心中洋溢着幸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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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汉斯的精神和身体状况变得较好,只是行动仍然不太方便。

    一路航行下来风平浪静,加上有汉斯及强尼这个开心果的陪伴,圆圆已经能适应海上航行的生活。有些时候,汉斯会让强尼及提姆陪着圆圆在舱房外的甲板上观看海景,在强尼的解说下,圆圆知道现在船正沿着安南半岛南行。她觉得自己真是大开眼界,她看到属于自己国土的海南岛,也体会到隶属于清廷管辖区的安南王朝拥有绵延的海洋线。

    开航了十八天后,美国和平号停泊于苏门答腊港。在进行完船上日用品采买及例行的机械检查后,汉斯特别让船长安排船员们分四班轮流工作,没当班时所有人都可以上岸游玩。

    汉斯在提姆的搀扶下,走到圆圆的房间里开口表示:

    “罗苹,你也换上裤装,我带你上岸走走吧,免得你闷坏了。”

    毕竟孩子气还重,圆圆闻言高兴地欢呼。在汉斯特别的指示下,圆圆仔细地将一头长发塞入帽子里,并在缀满蕾丝花边的上衣外套上厚厚的背心。

    “可是好热哦。”愈往南行,天气日炙,穿上背心的圆圆有些吃不消地抗议。

    “我可不希望因为你曼妙的身材引来麻烦。”

    汉斯淡淡地解释,圆圆一听,马上就接受了。

    在提姆的搀扶下,汉斯拄着拐杖一步步蹒跚下船,圆圆看了,有些心疼地说:

    “我看我们还是留在船上休息好了。”

    “你是嫌我走得大慢?没关系,我有雇辆马车,坐在车里四处看看不碍事的。”像看出圆圆的疑虑,汉斯体贴地回应。

    “真的不要紧吗?”

    “走吧,我可没有力气抱你上马车,但再待下去可能要天黑了。”

    听到汉斯开玩笑的话语,圆圆开心地马上登上了马车。

    看到强尼站在马车边挥手,圆圆疑惑地问:“强尼,你不去玩吗?”

    “我得去解决我的需要。”

    强尼装模作样地眨眨眼,却换来圆圆一脸的不解。

    “不要理他。”汉斯比了个手势,马车很快地开动了。

    “那是什么意思?”圆圆好奇地问汉斯。

    看到一旁提姆隐忍住笑意的表情,汉斯安抚地回答:“我晚点再告诉你。”

    接着汉斯马上指着窗外,成功地将圆圆的注意力转移到沿路秀丽的风景。

    “苏门答腊没有比爪哇繁荣,但是如果将船开到爪哇的巴达维亚,来回可能还要多花个四天时间。”指着没有规画的街道,汉斯耐心地解释:“这里大部分的居民都住在河上,也有一家子以船为家,所有一切的生活所需都在河里或海上解决。”

    看着河岸边栉比鳞次筑着一间间木屋,在汉斯的说明下,圆圆知道那就是所谓的“河上屋”只见河边热闹无比,有人在河边洗衣、网鱼、和衣净身,也有小孩在戏水,几百年下来,这里的居民就是过着如此与世无争的生活。

    “他们看起来很穷,可是很快乐。”看到衣服褴褛的居民朝着他们的马车友善地挥手致意,圆圆也愉快地挥手回应。

    “这里比较有钱的是华人,都住在陆地上过着晨耕或与西方人贸易的生活。”当马车愈往内陆行去,一些中国南方传统的建筑物出现眼前,汉斯指着间或出现的西式建筑物说:“那些房子是荷兰人盖的,在五十年前华人起兵反抗荷兰人,这儿曾经发生很大的战争,一些华人只好被迫离开,再去寻找生根的地方。”

    “其实我觉得落后地方的居民往往是最纯朴、无害的,真正可怕的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入侵者。”圆圆心有所感地回答:“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西方人以掠夺别人的幸福为满足呢?”

    “我想你说的是葡萄牙、西班牙或荷兰人吧。”汉斯不以为然地挑高眉毛询问:“我以为中国人也是喜欢四处征战的。你没发现在我们航行数天后,还在大清帝国的版图里?”

    “那不一样,我们会尊重当地人并接受他们的文化。”圆圆反驳道。

    “可是我所见之处都汉化颇深啊。”

    “那就是所谓的心悦诚服。”

    圆圆的一句话顿时让汉斯哑口无言,这种情形在他身上倒是很少见,尤其对手还只是个十六岁的漂亮女孩。

    “你真的不简单,你父亲把你教得很好。”汉斯赞赏地表示。“我们不用浪费心思去讨论帝王们野心的问题,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南洋点心吧。”

    马车随即在汉斯的指示下,朝着临近码头的市集行进,他们选择一个布置简单的食堂享用午餐。

    圆圆高兴地发现食堂的掌柜是个华人,还会讲流利的广东话和福建话,在用餐之余还不时兴奋地和他聊天。

    汉斯原本担心圆圆可能吃不惯南洋辛辣的食物,在看到她大坑阡颇的吃相后才消除心中的疑虑。

    “我还担心你不吃辣呢。”

    “你没听说讨广州人除了桌子、椅子不吃外,什么东西都可以吃吗?”

    汉斯听了不禁莞尔。看着圆圆将一盘咖哩鸡吃得干净,他体贴地拿出手帕将她嘴角残留的污渍擦干净。

    圆圆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的吃相一定很难看。”

    汉斯故意取笑她。“要不是我每天都和你一起用餐,我会以为你被人虐待了好几天都没吃饭呢。”接着正经地问圆圆:“是不是船上的食物吃不惯?”

    “不会,船上的食物很好,只不过东方人吃的口味比较重吧。”

    “这倒是我的疏忽,我会提醒厨师每天做些中国菜给你吃。”

    “不用麻烦了。”圆圆知道自己的抗议一定无效,因为这几天的相处让她了解,一旦汉斯作了决定的事,旁人是很难改变的。

    吃完饭,汉斯还带着圆圆去西式餐厅喝茶、吃点心。

    指着自己的肚皮,圆圆夸张地说:“我快要撑死了!”

    “我们回船上去好吗?我想让提姆放假,休息一下,你愿意照顾我吗?”

    汉斯期待地询问佳人,看着圆圆红着脸点头答应,他得意地笑了。

    回到船上时已近黄昏,提姆协助汉斯沐浴后,将晚餐、葯物等交代给圆圆,才和船上的一些船员一起到岸上喝酒。

    船上只剩下少数的船员,聒噪的强尼也还没回来,显得有些静悄悄的,冷清异常。圆圆推开房门站在甲板上吹海风,燥热的空气很快将洗挣后的长发吹干;望着茫茫的山景、碧绿的海水,伴随着夕阳余晖,心中有说不出的赞叹。

    “大自然很奇妙吧。”汉斯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温柔地将兀自沉迷于美丽景色中的圆圆唤醒。“我以为你留在船上是为了要照顾我。”

    “你不是在休息吗?”

    汉斯状似无赖地回答:“没有你陪伴,我睡不着。”

    “你不要每次都取笑我。”圆圆不依地回嘴,接着她发现汉斯正靠在门边。“你怎么没拿拐杖?”

    “我都告诉你们了,我受伤的是肩膀和手,并没有伤到腿,拄着拐杖大久反而让我的伤口疼痛。”

    “那你赶紧躺着休息。”

    汉斯故作委屈地问:“你不过来扶我?”

    不再上当的圆圆故作无知地回答:“你不是自己走出来的吗?”

    看着小妻子竟然反驳自己,汉斯发现在圆圆看似淑女的外表下,其实是很调皮的。反正四下无人,他硬是厚着脸皮要求:

    “可是我现在没力气了,你一定要扶我走回房。”

    圆圆装出一副不甘愿的表情走去扶着汉斯,却发现汉斯身体真的变得强壮了,她根本不用扶他,反而是被汉斯紧搂着身体走回房间。在他怀中的感觉真的很舒服,当圆圆回过神来,才看清楚自己和汉斯已经亲密地抱在一起,坐在床上。

    她羞赧地想要挣脱汉斯的怀抱,可是汉斯却愈抱愈紧,蓝绿色的眼眸绽放着热情的神采:让她娇羞得不知所措。

    看着圆圆嘟起性感的嘴唇,汉斯忍不住低头亲吻,轻声低喃:“罗苹,你好美,不要拒绝我”

    在汉斯双唇有技巧的强烈攻击下,圆圆早已失去理智地娇吟:“汉斯”

    汉斯看着陷人情欲中的圆圆,激情地说:“你那夜就是这样叫我的”接着熟稔地将圆圆的衣衫褪尽,放任自己的欲望,让唇、手尽情游走圆圆曼妙的身躯,使两人都达到欢愉的最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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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天还没亮,圆圆又被一张温热的唇给唤醒。她惊讶着汉斯惊人的体力,惊慌地说道:“你还在生病呢。”

    汉斯则沉迷于亲啃圆圆丰润的双峰,含糊地说:“适当的运动有助于身体康复。”继续进行挑逗圆圆的热情动作。

    激烈欢爱后,圆圆觉得自己好像快兴奋得昏死过去,她终于深刻体会所谓的夫妻闺房乐趣不仅仅只是“画眉之乐。

    汉斯意犹未尽地爱抚圆圆的胸部,温柔地问:“在想什么?”

    “我想到我们中国一句古老的成语‘画眉之乐’。”

    “可以解释给我听吗?”

    看着汉斯期待的眼神,圆圆鼓起勇气开口:

    “中国汉朝时,有一名出色的才子张敞,受到皇帝的重用在京城担任大官。那是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即使当了这种大人物的妻子,也只是像个家中的摆饰一般不受到重视,可是有一天,下人们要整理张敞的房间时,却发现张大人竟然在帮他的夫人画眉毛,并且对他的妻子有说有笑、动作十分温柔。于是这件事就由多嘴的仆人口中传出,一时之间张大人成为众人的笑柄和攻击目标,可是他不以为意,仍然我行我素。有一天,皇帝终于忍不住宣他进宫询问,你知道他怎么回答吗?”

    这小妮子竟然会吊人胃口,汉斯宠溺地顺势询问:“他怎么说?”

    圆圆别具深意地看了汉斯一眼,说:

    “他回答皇上,子民认为夫妻间在闺房里比‘画眉之乐’还要亲热的事情可多着呢。后来皇帝大笑,也不再过问这件事情。我以前对这个故事并不太了解,现在才算明白。”

    “罗苹,你是在告诉我你很满足吗?”汉斯感动地亲吻圆圆的脸颊。“谢谢你,我也很快乐。”跟着灵活的右手又不安分地在圆圆身上上下磨蹭。

    “不要啦,现在天都亮了。”

    “不行,我需要你来解决我的需要。”汉斯提醒圆圆昨日的疑问。“现在你能了解强尼昨天那句话的意思吧。”

    “你是说强尼去找女人?”

    听到圆圆突然变得冷静的声调,汉斯开始觉得不对劲。

    “你知道年轻的男人总是有需要的,而且那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汉斯赶紧解释,他以前从来不在乎女人怎么看他,可是他不想让圆圆误会他。

    “你也是这样子对不对?你那天和强尼就是去春满楼找女人的,只是没想到躺在床上的是我,对吧?”

    想到汉斯也和其他女人燕好,而自己和他的第一次又是那么不堪回首,不由得怒不可遏。圆圆恨恨地推开无言以对的汉斯,飞快地下床跑回自己的房间,并大力地关上房门。

    留下汉斯一人对着紧闭的门扉皱眉,痛恨自己的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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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情圣,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我们那个美丽的小天使到哪去了,怎么没过来和我们一起用餐?”中午,强尼悠闲地走到汉斯的舱房。只见到汉斯一人像个呆头队谠着空椅沉思,他好奇地问:“你们吵架了?早跟你说婚姻是个灾难吧。”

    汉斯没好气地回答:“我们没有吵架,而且我觉得我们的婚姻生活很甜蜜!”

    “那为什么我好像看到一个像是吃到毒葯的人坐在这里,满脸充满痛苦的表情?这可不像我认识的调情高手哦。”

    “强尼,别闹了,而且我不希望你以后在罗苹面前表示我是个大情圣。”汉斯板起脸孔严肃地说。

    看着汉斯闷闷不乐的表情,强尼幸灾乐祸地说:“你花名在外是不争的事实,我记得你从不介意,怎么现在有人和你翻旧帐了?”

    “没有,她只是知道我们上次去春满楼是干什么了。”

    “没想到你真的很认真地在谈恋爱了,你以前从来不关心那些和你交往的女子的想法的。”

    汉斯苦涩地承认:“没错,我发现自己愈来愈喜欢她了”

    “我答应你,我不会在罗苹的面前说些什么。可是你别忘了你在好望角、纽约各有一个红粉知己,另外吉柏特小姐还一直想嫁给你,你不怕她们自己找上门来?”

    “我会和她们说清楚要分手的。”

    “希望和你想的一样那么容易,毕竟跟你交往的都不是简单的女性,而这种女人通常都很麻烦的。”

    “算了,别说这些了。告诉我,你昨天在分社里打听到什么?”提起公事,汉斯又重现精明锐利的神采。

    “前两天接到信鸽从广州带来的消息,说上次被扣的货物已经遗失了。对于这次你受伤的事,广州代表查不出头绪,不过认为那些关税人员大有问题。”

    “等我将罗苹安全送回美国后,我会再到广州一趟。”汉斯决定。

    “我知道这件事可能要你亲自出面才能解决,可是你放心得下罗苹吗?”强尼不大相信。

    看着自己缠着纱布的左掌,汉斯冷硬地说:

    “这件事可能会影响到我们船业在中国的发展,而且还有罗苹及陈记商行牵涉在内,我不弄清楚,我一辈子都会痛苦地思考,而我断指的左手也将会水远提醒我这个羞辱。”

    “你有告诉罗苹你的打算吗?”

    “我想等回纽约把她安定下来后再告诉她。”

    强尼疑惑地问:“你让她独自一人面对你的家人?”

    “我会安排她住在农庄里,那儿有奶妈可以照顾她。至于我家人,他们在城中住边了,不会去打搅她的。如果事情进行得顺利,我最快十一个月内就可以回去了,以后海外的事就全让霍总监去处理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也可能回不来了?”

    汉斯信心满载,笃定地表示:“不会,这次我会小心的,别忘了,在中国我还有个很厉害的岳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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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汉斯召妓的事,圆圆忍不住气得用双拳捶打自己的床铺。

    真是好色的大蛮夷!

    不认识的女人都可以随便上床!

    没想到他那一夜以为我是个伶妓,汉斯伍德,我恨你!

    泪水汩汩地从眼睛里流出,圆圆知道自己并不是恨汉斯,只是好气他,如果那一天春满楼床上躺的不是自己,今天嫁给汉斯的人会是谁呢?其实私心里,圆圆总认为汉斯也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以前怎么每次去广州总是会找自己说话?总是会送东西给她呢?难道全是因爹爹的关系,他想要讨好爹才接近她的?男人都好色,只要是女人,都可以发生亲密的关系,那自己又算是什么?

    她以为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汉斯是真心对她的,没想到他和她上床只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需要!圆圆好气,气自己为什么那么笨,为什么在汉斯利用自己之后,心中还牵挂着他?

    我要他爱我!

    圆圆绝望地发现自己已经无可救葯地爱上汉斯了。他长得那么帅、懂得又多,一定有很多女人和自己一样像傻子似的爱上他,他在家乡里是不是也有很多女生喜欢他呢?他是不是也和其他的女人发生关系?想到这点,圆圆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好嫉妒,她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事的,因为以前爹娘总说她最聪明、又漂亮,每个人都会疼她的。

    可是汉斯看得到她的优点吗?

    圆圆一向自负的是自己丰富的内涵,可是她现在倒希望自己能再漂亮一点,可以吸引住汉斯所有的注意力,不要再去找其他的女人了。

    汉斯在家乡也有要好的女人吗?她觉得自己好笨,这么重要的事她竟忘了问汉斯。这个姻缘是爹爹一厢情愿的决定,虽然这些天汉斯的表现好像很高兴娶了她,可是回到家乡后看到那些和他同种族的女人,他会不会后悔娶了她?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呢?

    这些天相处,汉斯只告诉她一些家里的事情,例如:他父亲和爹爹一样也是商人,家里有父母,三个姐姐、两个妹妹全嫁人了,可是却没有提到朋友交往的事,那是不是表示有问题呢?

    算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在不了解汉斯的心意前,最好离他远一点,免得自己愈陷愈深。

    拿出汤师傅临别时塞给她的一本书,汤师傅称这本书为圣经,还告诉她这本书可以指引她面对生活中的一切苦难,她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些。圣经啊,帮助我脱离这嫉妒的苦难,远离丑恶的试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