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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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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瑞,你怎么啦?”雪瑞的手帕交俞亭宣伸出五双手指头在她呆滞的目光前摇来晃去。

    亭宣满心纳闷地想,明明是雪瑞主动打电话邀自己出来陪她喝咖啡的,但是从见面到现在,她说的话加起来绝对不会超过十句,而且每句还不超过五个字,天塌下来了吗?要不然,那个健谈、有点傲却又逗得可爱的雪瑞到底跑哪儿去了呢?

    见她没反应,亭宣干脆双手按在她肩上猛摇“雪瑞、雪瑞、醒醒啊!”终于,雪瑞一脸如梦初醒的问:“嗄?”

    “我的大小姐,你到底是怎么啦?瞧你这副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模样,要是我不认识你,我还以为你是失恋了咧!”亭宣翻翻白眼,扯着嗓门道。

    雪瑞没好气地看了她—眼,终于愿意开口说话“男人婆,我的确是失恋了啊。”

    还没听清楚整句话,亭宣就像是屁股被火烧到似地嚷嚷了起来“臭雪瑞,我警告过你多少次别喊我男人婆了?你简直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嘛!我哪里像男人啦?真是过分!”

    “宣宣小姐,请注意,这里是高级西餐厅不是菜市场好吗?麻烦你收敛一下你高亢的嗓门,否则待会要是有人忍不住丢杯子过来砸你的时候,我铁定会装作不认识你。”雪瑞撑着下巴也凉凉地说。她觉得和亭宣拌拌嘴之后,让她整个人的精神好多了。

    “没良心的家伙!”

    雪瑞被她嘟着嘴的模样给逗笑了。

    亭宣的瓜子脸上缀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起来鬼灵精怪的,秀气的鼻梁下是一张可爱的樱桃小嘴,只可惜这样一张十足女性化的脸蛋却得配上那一头削得又短又满的俏丽短发、大刺刺的举止、一点也不懂得收敛的嗓门与爽朗的像男孩子般大而化之的个性,这也莫怪雪瑞总爱喊她男人婆。

    雪瑞继续讽刺道:“难教你要胸没胸、要臀没臀的,说话那么大声、动作又那么粗鲁,想让人不认为你是男人婆都很难。”

    “苏雪瑞!你真的很过分耶,人家我不计成本地跷班出来陪你喝咖啡,你还净损我?”亭宣不甘示弱地损回去“我再没胸好歹也有个三十四b,虽然比不上你的size,但我这叫‘小而巧’你懂不懂?我可不想当一头大乳牛!”

    “你说我是乳牛?”

    “我可没指名道姓哟!”亭宣露出胜利的笑容。

    “算了!”平常,口才硬是要得,不争得最后胜利不会罢休的雪瑞突然宣告停战地挥挥手“本姑娘没那心情,不想跟你玩口水战了。”

    “雪瑞?”亭宣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看“你到底是怎么啦?难不成你真的是让男人给甩了?我想只有失恋才能让你转性转得这么彻底吧?居然连吵架都没兴致了?”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雪瑞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没精打彩地说,跟她平时犀利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亭宣见状才真的开始担心起来。

    她是雪瑞的国小同学,两人认识至今已十五年了,彼此都是对方心底的蛔虫,雪瑞有心可她怎么可能毫无所觉、视若无睹?想着,她连忙将椅子向前拉近,殷切地抓住雪瑞冰凉的小手“雪瑞,我是说真的,你到底怎么啦?我们才一个多月不见,你就变得这么怪里怪气的,真教人担心耶!”

    “我不是告诉你我失恋了吗?”

    “可是”亭宣甩甩头,仍是有些摸不清雪瑞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雪瑞,我没听说你有男朋友呀?前阵子听你说苏妈妈老想替你安排相亲,你不是说你绝对不去坐在那边等人家相的吗?况且前后才不过一个多月,难道”

    “难道什么?”

    亭宣瞪大眼睛“你也去学人家y世代的新新人类摘什么一夜情、速食爱情的啊?”

    “亲爱的宣宣,我拜托你别猜了行不行?老天爷,你猜得我头都疼了。”说着,雪瑞作势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满脸疲惫的将身子向后靠。

    “行行行!我不猜、我不猜,但雪瑞你总得告诉我真相呀,否则你教我怎么帮你呢?”

    “我”

    雪瑞不知从何说起的动动嘴唇,最后她干脆心一横,把自己平时宝贝得要死的尊严全当狗屁抛到脑后,把自己暗恋辜震刚却只把她当妹妹的这一干丢脸到家的事全都原原本本地产给亭宣听。

    听得亭宣那张小嘴张得好大,只差没滴下口水来,但她仍不忘讥讽雪瑞一番“雪瑞,真是报应耶!”

    “你这个落井下石的家伙!”

    “我是说真的嘛!真没想到那些匍匐在你脚下的痴心俊男你全都看不上,竟然去暗恋一个只把你当做妹妹的人,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雪瑞快被亭宣气死了!亏自己不顾形象的在她面前掏心掏肺的,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换来她一顿嘲笑?

    幸好她们俩十多年交情够稳固,自己也够了解她,唉,亭宣要是那么会说话、那么会安慰人的话,还用得着自己常常骂她没大脑吗?于是,最后雪瑞只得悻悻然地回她一句“俞亭宣,你从现在开始,最好每天祈祷上苍保佑你将来爱情旅途一帆风顺,否则到时候我绝对会将这堆因果循环的报应说,一字不漏地背给你听。”

    见雪瑞好像真的生气了,亭宣才赶紧吐吐舌头“雪瑞,别生气哟!你也知道我一向是没大脑的,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不幸嘛!反正你们又不是真正的兄妹”

    “什么意思?”脑筋一向清楚的雪瑞只要一碰到有关辜震刚的事,脑袋马上融成一团浆糊。

    她眨眨茫然的水眸,压根忘了自己刚才是怎么骂亭宣的,现在反而将亭宣当成绝境中惟一能给她希望的救世主,怔怔地望着亭宣。

    平常任何事都是由果断有主见的雪瑞拿主意,什么时候轮到她来为雪瑞作主啦?亭宣满心怪异地想着。

    雪瑞荧然的目光害她说起话来都战战兢兢“意思就是意思就是”亭宣紧张地抓抓头“反正他又不是你的亲哥哥,他要把你当妹妹,你又不一定要把他当哥哥看”

    雪瑞打断她的叨吟念,直接要求道:“宣宣,说重点!

    “我说的全是重点呀!呃他还没结婚,据说也没有女朋友不是吗?既然男未婚、女未嫁、门当户对而且郎才女貌,加上你又这么喜欢他那还不简单,你就努力去让他也喜欢你呀!”

    “努力让他喜欢我?”

    亭宣用力地点点头“是啊。!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怎么才能让他喜欢我呢?”雪瑞呆呆地问道。

    亭宣无力地说:“你哎呀,雪瑞,你不是很聪明的吗?方法有千百种,最主要的是要你敢去付诸行动而已。”

    “此话怎讲?”

    “你可以主动去接近他呀!三不五时制造机会和他来个偶遇,投其所好的让他所赏你、依赖你,最,后终于离不开你、进而爱上你。或者如果你看准他是个够负责的男人的话,那就干脆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比较省事。”

    “宣宣!”这次换成雪瑞掩着嘴惊呼。心想她这多年老友怎么提得出如此前卫大胆又不顾女孩应有个性矜持的下流建议?

    亭宣一脸无辜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这这太低级了啦!”雪瑞不依的大声抗议“这是什么馊主意嘛!你是我的好朋奉耶,怎么可以净叫我去做些倒赔本的事情?好吧!就算我听你的话真的去做了,那要是他到时候不买我的帐拒绝我怎么办?我岂不是要难堪得去跳淡水河自杀啦?”

    “我可先警告你,淡水河是很脏很臭的哟,依我看,选择淡水河自杀简直是跟自己过不去!”亭宣—脸正经地警告着。

    “你宣宣,我快被你气死了啦—!”

    亭宣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坐正身体,声音也严肃了起来。

    “雪瑞,你的想法实在太八股了!”她义正严辞地纠正雪瑞“也许我的说法是过火了点,但是谁教你偏偏爱上他呢?既然你不想坐以待毙,那就主动出击呀!这才是咱们新时代女性应该有的观念嘛!”

    “是吗?雪瑞还是觉得头顶有很多问号飞来飞去,她存疑地看着亭宣。

    “那5我问你,你甘心就这么放弃他吗?看他被别的女人抢到手、看他挽着别着女人步入礼堂”

    她还来不及说完,雪瑞的头已经摇得如博浪鼓般。

    亭宣弹指一笑“那就对啦!tmstme,y。ucannlakeit!”

    “真的要这么做?”

    “别在犹豫了!雪瑞”亭宣很有义气地拍拍她的肩“拜托,我只要你努力制造她对你产生二盂言好感,试着主动去为自己争取一生的幸福,又不是教你直接上门献身?”

    “可是”

    “别再可是了,你放心我会帮你,”亭宜够义气地拍着雪瑞的手。

    “噢!”就是你帮我我才担心。雪瑞翻翻白眼在心中笑了笑。

    但为了要得到辜振刚的心,雪瑞咬咬牙,决定她愿意倾全力去试试,因为这总比将来花一辈子的时间去懊悔,去追忆、去遗憾的好吧?就算丢脸、失去尊严,那又怎样?会少一块肉吗?不过想的永远比实际行动容易,她紊乱的思绪仿佛打上一个又一个的死结,益发理不清了。

    为了杜绝绯闻所带来的祸患,辜振刚连贴身秘书都用男生,可见他打算专心一致在事业上的决心有多么强烈了。“

    “总经理,您今天早上十点钟跟皇禾有约,他们的人现在已经到了,是将她带入您的办公室还是直接到会议室?连承恩比辜震刚小上三岁,是今年刚从研究所毕业的大男生,辜震刚基于惜才而大胆地启用了年轻而乏丰富经验的他,将他培养成自己的心腹。平常私底下,承恩总喊他辜大哥,不过上班时间,一切可得照规矩来。

    “先带他到会议室,我马上就到。”

    待承恩退出办公室,辜震刚上放下手中的笔,习惯性地拨了一下头发,深呼吸一口气,随即毫不迟疑地移动坚定的脚步离开办公窒。

    他每天从早到晚包括应酬的时间,工作总时数长达十五个小时。

    累吗?关于这一点,辜震刚本身也说不上来,反正,他只知道自己应该不断地向前冲,将父亲所交棒给他的庆隆企业经营得更加出色。

    从小,他这个辜家惟一的继承人便是在众人期待与赞许的眼光中长大的,不论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他伟岸高大的身材、自信的风采、精锐的目光总自然而然地进射出王者般的慑人气势,不着痕迹地显现出他出类拔萃、不同凡响的气质,于是在周围人根深蒂固的印象中,再困难的事情交到他手中,他也总是能顺利达成。

    没有人问过他是怎么做到的,也没有人关心过为厂这—张又一张亮丽的成绩单,他付出过什么代价,但辜震刚无怨无尤,因为这些层层的压力早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持续地鞭策着他向前疾行。

    柄他甚至曾经想过,若是有一天,当大家期盼的眼神不再锁定在他身上时,他会不会不晓得该怎么生活下去?

    在踏进会议室之前,他举起手礼貌性地在敞门的门板上敲两下。不过,他大手尚未触碰到门板,惊讶已经先袭上的心,怎么会是个女的?

    对方的长发盘成一个简单的髻,米白色的夺装俐落地裹住她纤细的背影,她沉稳而安静地坐等待着,金黄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时,造成多么奇矣邙美丽的景象。

    不自觉地,辜震刚举在半空中的手愣了十秒钟才恢复正常地敲下去,短促地叩两声,扰了等待中的人儿。“

    “你好。”她起身回头,微笑地伸出雪白嫩滑的手“我是代表皇乐过来和你洽淡合约的。”

    “是你?”

    奔震刚的表情比方才更加震惊数百倍,他总是冷静得深不见底的脸庞瞬间起了极大的变化。

    不过,这怪异的心情顶多只持续了一秒钟罢了。

    他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随即放开,然后示意一旁的承恩先痹篇。

    “雪瑞,你怎么来了?”他终于开口,但并没有雪瑞期待的任何情绪出现。

    他的冷静反倒让雪瑞失措,她紧张地吞了一口水,微仰头直视他,甜笑仍持续挂在她美丽的嘴角“辜大哥,不欢迎我吗?”

    奔震刚刻意压抑住心中的错愕与怪异的情绪,伸手做了个请她坐下的手势。轻咳一声“苏小姐,我们先痹篇皇禾的代表为什么是你这个问题不谈,上班时间我希望一切都能照规矩来,免得造成别人的误会。”

    “误会?”雪瑞瞪大厂黑白分明的双眼“什么误会?还有,辜大哥,我哪儿不合规矩啦?”

    雪瑞毕竟是雪瑞,才一下下,她那没不住气的老:毛病又跑出来了。“苏小姐,请先冷静一下好吗?”

    奔震刚开口闭口疏远的“苏小姐”轻而易举地冻伤了雪瑞炽热的心,她心想,为什么他对她总是如此冷漠?就算之前有进步,除了淡淡的兄妹之情,也没有再掺杂别的情愫。即使用力想要忽略,受伤的情绪还是清楚地浮现在她的眼中,她安静地坐着,不再多说什么。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辜震刚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但公事公办—向是他的原则,他不想为谁破例。

    “首先,在谈公事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先把我们私下的交情放在一边,称呼我辜总或者是辜先生,至于为什么”他拿起桌上的咖啡啜了一口“像今天好在只有你我在场,若是还有第三者,那么、难保旁人不会以为,我是因为我们的私人交情,才循私将庆隆的广告交给皇禾做,我希望你能了解这—点。”

    听完他的解释,雪瑞揪紧的心才稍稍舒坦了些,但她心中好懊恼,自己居然在他面前展现出这么“不上道”的一面,生嫩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似的,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亏莫大哥历尽艰辛拜托他的朋友为她争取到这次让她在辜震刚面前有所表现的机会,她居然把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给搞砸了!

    望着她羞红的粉颊,辜震刚又叹了口气,雪瑞毕竟就像是他妹妹,他也不忍心对好太严厉。

    “不过,虽然道理上如此,但实际上现场的确只有我们两人,所以”他瞄了眼腕上的手表“你放松些吧!耍闲聊我不反对,但你知道,我是非常忙的,—个钟头之后,我还另外有约,所以希望你把握时间。”

    嗄?那她本来还想拗到一顿浪漫午餐的念头不就泡汤了?不过,算了算了,还是先好好珍惜眼前这—个小时比较实际点。雪瑞心想。

    见她不知在发什么呆,惯于掌握情势的辜震刚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好啦,你现在自粕以告诉我,为什么皇禾的代表是你了吧?”

    “我—”

    从小到大没说过谎,也没在乎过谁的雪瑞脸涨得更红了,她深呼吸地努力让自己别结巴,试着将事先准备好的讲稿—字不漏地背出来“没有啦,皇禾这家广告公司是我一个朋友开的,他很忙绿,早近他的秘书又请了一个月的长假,所以我没事就奉帮他。”

    “哦?”他闻言挑高眉点了一下头。

    “呃,对呀、对呀!”他那声似乎带着疑问的“哦”

    真让雪瑞的心差点蹦出喉咙,天不怕地不怕的地就怕他会识破她的心事“对于行政上的事务,我想我应该还能胜任,再说,庆隆和皇禾的合约不是都谈得差不多了吗?我今天只是来做一个最后的确认而已。”

    奔震刚再点点头“雪瑞,皇禾的老板你怎么认识的?依你个人来看,皇禾这家公司各方面的条件如何?对于庆隆这个人case有什么我所没发现的缺点?毕竟我交给他们的除了庆隆的房屋广告。更重要的,还有—系列的企业形象广告,绝不能掉以轻心。”

    “我这”天!这不在她原先准备的范围之内呀!皇禾的老板起码四十岁了,她该如何挤出一个合理的理由给辜大哥?

    一时情急之下,她顺口说出“他是我我干爹。”

    “干爹?”

    完了完了!自己刚刚才说是朋友,现在又说是干爹,望着辜震刚似能看透一切的眸子,雪瑞几乎想要夺门而出。

    “是啊是啊!我干爹跟我就像忘年之交似的,我们之间什么都聊的。”

    以皇禾老板的年纪来当雪瑞的干爹似乎太年轻了点吧?不过,这不是很重要,所以辜震刚不打算浪费太多的时间来追究这件小事。

    “哦。”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相信她的说法了,雪瑞稍稍安心了点,继续说着“我干爹他”她极力地思索着那个又圆又胖的中年男人有什么特别之处“他工作起来很严肃、很拚命的,皇禾也不是个小鲍司,我相信不论是为了庆隆或者是为了公司本身的信誉,他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那就好。”他扬起嘴角轻轻笑道。

    赶紧摊开拟好的合约让他过目,神经紧崩的雪瑞暗暗吐了好几口气。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为这样—个工作狂似的男人动心,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让眼前这个外表冷得如覆上一层冰的男上爱上她,但望着那张魅惑人心的脸,她的心怦然狂跳。

    雪瑞馀悸犹存的眼来不及躲开,而让他骤然扬起的黑眸给撞个正着,狂跳的心被重重地撞了一下,让她几乎无法负荷那样情不自禁的情动。

    他假装没看见她的失神说:“大致上没什么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干涩发烫的喉咙让雪瑞燥热地想灌下一大杯冰开水。

    “只是对于付款条件,我有些意见。”

    “请说。”雪瑞拉回心神,正视着他。

    “对于付订金的部分,我没有异议,但是贵公司要求依广告拍摄进度收费,我觉得这对本公司很没有保障,要是广告拍出来不合我意,那怎么办?所以我希望改成在本公司观看过成品,并且认可之后,再二次付清费用。”

    “或许您可以开支票,毕竟,让广告公司先负担大笔的成本也不是很公平的事情,再说广告的蓝本您也已经先过目了,当初皇禾也是经过竞争才让贵公司选上的,不是吗?”

    做什么就得像什么,既然代表皇禾,她就得提起精神应付辜震刚,站在皇禾的立场为皇禾争取利益。

    奔震刚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苏小姐,我花了一大笔钱在这一系列的广告上,包括平面的、媒休的,请注意,这是一系列的广告,我必须把每一毛钱都花在刀口上以避免不必要的浪费,再说,既然是所谓的蓝本,就不可能百分百精确,你说是不是?”

    “总之,要付款的条件太严苛了,当初参与竞争的时候,皇禾的价钱就已经被压得相当低了,若不是庆隆的知名度够,皇禾也想藉着这个案子抬高本身的名气,否则皇禾根本没必要做这种赔本生意。”

    经济系不是念假的,大学辩论社的社长也不是白混的,她在来此之前猛k的资料终于派上用场,更何况一旦在正事上专注起来的她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能否认的,辜震刚的确很惊讶于坐在他对面这个娇娇的女的反应与能力,看着她呈备战状态的防备姿态,他不能否认自己有点欣赏她。

    但,仅止于欣赏而已,别的不说,他是绝不可能会去碰一个名花有主的女人。

    想起那天与她状似亲眼的男子,辜震刚不禁又皱了皱眉头,因为依他的直觉,那名男子的目光飘移不定,感觉起来城府极深。雪瑞怎么会跟这样一个看起来动机不甚单纯的男人交往呢?但话说回来,没凭没据的,这种私人的事也轮不到他来作评论。

    思绪飞快地转回公事,他手中的钢笑轻轻敲着桌缘,突然说不出原因,他不想再为难眼前的她,他霍然站身说:“0k。”

    “啊?”她一脸不敢相信,事情竟如此轻易地达成。

    “我说成交了,就照你说的吧!以开票的方式付款,等合约做好,先传真过来给我看,0k?”

    “没没问题。”他仰头望着他,愕然地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朝她轻轻颔首“那抱歉,我还有事,我先走了。”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