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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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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

    清晨的慕容府,如同以往的平静,老管家站在院子中间,得出高扬扬地看着自己手下的仆人、丫环有条不紊地各自忙碌着。

    说起来,慕容府里自从有了少夫人,就是和过去不一样呢!

    三年前,原本说什么也不肯娶妻的少爷突然跑回来说要成亲,老爷和夫人当然高兴得不得了,连忙按照少爷说的上门提亲。

    不到一个月,少夫人就嫁了过来,当时谁也没想到,在接连死了三任新婚妻子,名声坏到苏州城里根本没有好人家的女儿肯嫁的少爷,竟然可以娶到像少夫人这样的绝代佳人。

    那些三姑六婆和无聊的人都认为,会嫁给少爷的女人,一定是少爷从远方买来的不知内情、贫苦人家的女儿。

    没想到,少夫人竟然是有着巨额陪嫁的大美人。

    当年少夫人第一次陪老夫人去庙里上香,马上引起轰动,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苏州城里每个人都在赞叹少夫人无与伦比的美貌和高贵的气质。

    从那一天起,苏州城的第一美人可是他们慕容府的少夫人呢!

    害得每次少夫人出门都必须带上面纱,免得被成群的百姓围着看。

    不过,说起来,少夫人过门第一天,他这老头子也是控制不住,厚着脸皮盯着少夫人一个劲地看,当时心想,这少夫人真是天仙下凡。

    算起来,时至今日也过了三年,如今看到少夫人,还是觉得她美貌得惊人呢!

    “老管家,你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正当老管家胡思乱想的时候,被当作仙女崇拜的琴儿,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的身边。

    不知是清晨太阳的晨辉,还是少夫人的美丽容颜,散发着刺眼的光芒,让他睁不开眼睛。

    “少夫人,您起得可真早,老爷和夫人不在,您不用早起请安,可以多睡一会儿。”

    “公公、婆婆不在,我更应该早起照顾府里的事情,一刻也不能懈怠。”

    “老爷和夫人带着小少爷到山上的庙里小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爹娘前天临走的时候有交代,因为要避邪,所以会在庙里住上几个月呢,老管家,你别着急。”她微笑着回答。

    成亲一年,琴儿就生了个儿子,慕容老爷和夫人简直把她宠上天,家里的大权全部交给她,现在她才是慕容家说了算的人。

    只是几天前,久未出现的干娘突然假扮成算命先生,跑到慕容家胡说了一通,公公婆婆还真的相信了,为了自己宝贝孙子的安全,火速带着他住进庙里避邪。

    吧娘说她太幸福了,忘了应该小心提防。

    对呀,她已经太幸福了,夫君疼爱、公婆宠爱,幸福得让她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太过虚幻,好像这幸福随时会消失似的,令人不安。

    不,她要守护这份幸福,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琴儿打起精神,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挡她的幸福。

    “老管家,请您告诉厨房,今天早上做些蛋黄包,还有浓稠一点的粥,小菜嘛,让他们找新鲜的材料,做两道清淡爽口的。”

    “这可都是少爷爱吃的东西,少夫人,少爷最快也要晚上才能回来,您准备这些东西,是不是早了点?”

    “相公他昨天半夜就回来啦。”

    “嗄!那我怎么会不知道?门房竟然没告诉我。”老管家对门房竟敢挑战他的权威,大为不满。竟然连少爷回府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向他报告。

    琴儿柔声安抚着老管家“相公他担心吵醒大家,自个儿翻墙进来的,你别怪他们。”

    “少爷少爷他回自己的家还要翻墙,这也太太不成体统了。”一本正经的老管家简直快要昏倒。

    其实从第一次出远门回来,琴儿为了等他,而在院子里等到半夜,慕容逸飞就告诉她不要在夜里等门了,他自己会想办法进家门的,而他的办法就是翻墙。

    这几年已经翻了几十次了,只是古板的老管家不能接受而已。

    安抚过凡事都认真万分的老管家,俐落地安排好慕容府里的大小事情,琴儿以最端庄优雅的姿态回到自己的房间。

    而房间里,慕容逸飞正呼呼大睡着。

    “睡觉、睡觉,一回来就睡,连看都没多看人家一眼,既然是睡觉,提前赶回来做什么,在客栈不能睡吗?”琴儿边帮他盖好被子,边抱怨着。

    “睡在客栈,哪里有睡在我亲亲娘子身边舒服。”他抓住她的小手,拉到自己的怀里。

    “油嘴滑舌,你就会哄我,又不是小孩子,明明醒了还装睡。”琴儿不悦地瞪着他。

    “还因为我没有陪你过生辰,就出门处理生意上的事情生气吗?”慕容逸飞试探地问。

    琴儿扭过头,不理会他。

    “不要生气嘛!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你一定要听!”慕容逸飞抓着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我之所以急着出门处理生意,是因为把这些生意处理好,我尽量一年之内不出远门,可以留在家里陪你。”

    “真的?”琴儿对他的话表示怀疑。毕竟自从两个人成亲以来,他一年之间,至少出门八个月。

    “当然是真的。”他保证。

    消气的琴儿靠在他的肩头,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谢谢你,相公。”

    慕容逸飞温柔地搂着自己心爱的妻子。

    也许外人很难想象温柔大方、贤良淑德、乖巧懂事的慕容少夫人,也有吃醋、撒娇、要脾气的时候,但在他眼里,这样的琴儿才是最可爱的。

    在外人眼里,琴儿是苏州城最佳媳妇的代表,可在他眼里,她只是个深深爱着自己的小女人。

    同样的,感觉成熟稳重的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和她待在一起时,也会显露出一些在人前掩饰起来的活泼。

    “相公,爹娘带着儿子去庙里住。”琴儿说道。

    “我晓得,你写信告诉我了。”

    “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爹娘走的时候,好像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样子。”

    “哈哈”慕容逸飞忍不住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啊?”

    “我知道他们想要说什么。”

    “真的?”

    他点点头“爹娘的意思是,想要你再给他们生个孙子。”

    “孩子又不是说生就能生的。”

    “所以才把我叫回来嘛,我们一起努力。”

    琴儿白玉般的脸颊马上涨得通红。

    “讨厌”她娇嗔地捶打他。

    两个人笑闹一番,琴儿气喘吁吁地躺在慕容逸飞怀里。

    “娘子,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

    “嗯?”

    “你听了千万别生气。”

    “你说吧,我听了之后再决定生不生气。”

    “这次我在京城接受某个不重要的人的邀请,参加他的宴席,莫名其妙地认识了镇北将军陆少鸿,他喝醉后非要送我几个美女”

    慕容逸飞明显感到怀里的琴儿变得僵硬。

    “你别生气,我当时就拒绝了,我告诉他,我很爱我的娘子,可是他喝醉了根本不听我解释,还是执意要送。情急之下,我只好告诉他,我们慕容家有祖训,不得纳妾,他才甘休。”

    “相公”她突然抽泣起来。

    “琴儿,相信我,不管什么人诱惑我,我都不会有别的女人。这世上的男人也分很多种,所以,我和你爹不是同一种男人。”

    慕容逸飞知道,琴儿对她父亲的始乱终弃,造成她和母亲流落异乡一事,非常介意。

    饼去的不愉快成了她心中的阴影,让她不管处在多么幸福的情况下,都会担心自己的命运会不会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坎坷。

    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他并不清楚,只是到现在,琴儿偶尔还是会因为梦到过去的事情,从噩梦中惊醒。

    他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不会是个负心人,而且会让琴儿幸福一辈子。

    --

    慕容家号称江南首富,家里的庭院也是名家设计,不同凡响、精致典雅,是整个苏州城建筑自家花园的典范。

    池水一泓,清澈如镜,池边回廊围绕,池上有水合,四面临水,抬眼望去波光潋滟,奇花异草、古树成荫,宛如人间天堂。

    水阁里,琴儿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依偎在相公的身旁,嘴里嚼着自己最爱吃的百果松糕。

    慕容逸飞则是难得放下帐本,陪着她享受午后温暖的阳光,叙述他在京城时发生的事情。

    “说啊!后来呢?”琴儿追问。

    “当然是按照你说的,京城的掌柜买通了几位京城有名美女的贴身丫环,想办法让她们在去庙里上香的时候,都穿上用慕容家织的布做的衣服。果然如你所言,京城的女人们看到她们穿的衣服,全都跟着学,现在京城穿用我们慕容家的布做的衣服,可是件流行的事情,原本的库存也已经卖光了,京城的掌柜还一个劲地问我,是不是要再织一批运过去。”

    “千万不要!能把仓库里的存货出清就好。我们那些布的款式本来就已经是旧的款式,等这阵风气过去,别家店铺的新货一上市,这些款式就卖不出去了。”琴儿急忙说道。

    “我知道。”慕容逸飞微笑着回答“我已经告诉京城的掌柜,先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别家店铺有什么动静其实也没什么别家,也只有苏州城的范老板才有这方面的实力,和我们慕容家一较高下。”

    琴儿坐起身,得意地看着他“相公,其实你是故意的吧?否则,以我们慕客家的实力,不至于斗不过那位范老板。”

    慕容逸飞笑起来“范老板生意虽然做得好,但是毕竟本钱太少,如果我真的动用慕容家的力量降低布匹的成本,甚至赔本卖布,我相信不用多久时间范老板就会被我们挤出市场。”

    “只是如果把范老板挤出去,慕容家独霸市场,这生意做起来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对不对?”

    “琴儿啊琴儿,我觉得现在就像是作梦,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样的好事,竟然能娶到你做我的妻子。”慕容逸飞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抓住她的手夸张地说。

    “相公,别闹了,人家跟你说正事呢,现在因为有范老板和我们竞争,我们慕客家的生意才能不断地发展,这是不错。但你也要小心点,虽然范老板是个老实的生意人,可我最近听说范老板的儿子开始参与做生意,整个苏州城的人都知道,范老板的儿子是个出名的下流胚子,常常和一些小混混搅在一起,我怕他会使出什么下流手段。”

    也许因为挂念的人就在身边,琴儿毫不掩饰自己这段时间的担忧。

    “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的。”他安慰她。他知道琴儿的担忧并非多馀,已经有不少关于范老板的儿子派人袭击和范老板有生意竞争的商人的传闻。

    “不单单是你,还有替慕客家工作的下人们,染厂、店铺甚至在店里工作的人,都有可能是他们的袭击目标。”

    “我知道了,已经派人装扮成工人和伙计,暗中保护他们的安全。”慕容逸飞不厌其烦地安慰着忐忑不安的妻子,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真是的,平日你不在家,心里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今天你在家,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来说去都是生意上的事情。”琴儿咳声叹气地重新依偎回相公的怀抱。

    最近她常常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伤感,也许是因为干娘带来的消息,勾起过去的回忆,当年母亲被抛弃的遭遇,好像一片阴影,总是徘徊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娘子,没关系,让相公亲一个就好啦!”慕容逸飞凑过来,想要亲吻她。

    “讨厌,不要啊!别闹了,”琴儿撒娇的声音,软绵绵的像糖一样,甜到慕容逸飞心里。

    “没关系,亲一下嘛!”两个人又笑又闹,花园里充斥着他们的笑声。

    终于,琴儿停止挣扎,乖乖地窝进慕容逸飞的怀抱中,他也趁机抓着她的手,缓缓贴近她的脸颊,落下他的吻。

    浪漫的气氛,像一团薄雾弥漫在两人的周围。

    突然,一阵尖叫声在不远处响起,破坏了这浪漫的氛围。

    “少爷、少爷”一向稳重的老管家,竟然一边嘶喊着,一边向两人飞奔而来。

    “出了什么事?”慕容逸飞急忙问,老管家不同寻常的举动令他有些吃惊。

    “少爷,不得了啦!我们的纺织坊和印染坊都被人给砸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有没有人受伤?”

    “有几个工人被打伤,少爷,你快去看看吧!”

    慕容逸飞转头望着琴儿“我去看一下,很快就回来。”

    “那你也小心一点,多带几个家了去。”她担心地叮嘱道。

    琴儿担忧地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心里飞速地计算这件事情造成的损失,还有究竟是谁做的。

    --

    慕容逸飞这一走就是三天,当第三天早上他终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身疲惫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琴儿默默地替他盖好被子,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心里头有说不出的酸楚。

    她悄悄地退出房间,来到了大厅,几个和慕容逸飞一齐去处理事情的家丁和老管家,都呆坐在客厅不知所措。

    看到琴儿的出现,他们都急忙凑过来。

    “少夫人,现在我们怎么办?”

    “当然是按照少爷的吩咐去做。”她强压住心里的怒火,刻意温柔地说。

    “可是少爷只吩咐我们好好照顾受伤的工人,重新购买织布机。”

    “那就照着少爷的吩咐去做。”

    “少夫人,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啦?明明就是范家派人砸了我们的生财工具,少爷也不说该怎么报仇,难道就白白被打?我们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少爷没说去报官吗?”琴儿问道。

    “少夫人,根本就没法报官,那些打人的都是地痞流氓,他们才不在乎这些。据工人们讲,这些人临走的时候还说,只要少爷出钱,他们就可以去打范老板的人。”老管家无奈地表示。

    “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不过以后该怎么做还是听少爷的,你们这几天也受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大家陆续地走出大厅,只有老管家故意磨磨蹭蹭地落在后面。

    “管家,您这几天也累了,快去休息吧!”琴儿体贴地说。

    “没关系,这几天只有少爷一个人没睡,我们都轮流休息过了。少夫人,这件事难道就这样算了?”等到大家都走出去,老管家才小声地问道。

    他非常清楚,虽然少夫人平日看起来温柔有礼、贤淑大方,可却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有些少爷拿不准的事情,少夫人却敢果断决定,论经商的计谋,有时候少爷的主意也不如少夫人多。

    “按少爷说的办就好。”

    “少夫人,有件事少爷怕你担心,不准我们告诉你,但现在看来,还是应该告诉你。这几天,我一直看到有人偷偷跟在少爷后面,每次看到我们人多就溜走,我猜他们可能想袭击少爷。”

    “真的吗?”琴儿的眼睛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是真的,少夫人,我怎么敢欺骗你。”

    “那这件事真的能确定是范老板派人做的吗?”她平静地问道,心里已然有了对应的办法。

    “少夫人,这绝对是范老板的儿子,花钱雇用那些地痞流氓来闹事的。”老管家肯定地说。

    “那工人们的伤势如何?”

    “大部分都只是普通的皮外伤,但有几个反抗的工人被打得格外厉害,胳膊和腿都被打断。”

    “伤势严重吗?”她又问。

    “大夫说,有几个可能会留下残疾。”管家痛惜地说。

    “他们真的是太过分了!这么嚣张,打伤工人还没跟他们算帐,竟然还想对相公不利。看来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以后也不会老实,不但相公不安全,说不定下次又要加害别家。”

    打定主意,琴儿微微一笑,把老管家叫到身边,贴近他的耳朵,小声吩咐着。

    --

    苏州城一如以往般的热闹,喧哗的街道两边聚集着大大小小的商铺,人们穿梭于商铺之间,悉心挑选自己中意的物品。

    偶尔有几个乞丐掺杂在人群中乞讨,心地善良的就给几个小钱,不愿意给的最多也只是挥挥手,把他们赶走就算了。

    只有范家的布铺前,既没有摆摊的小贩,也没有乞丐,大家都知道如果挡了范家的生意,那范家的少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派出打手,打得人鼻青脸肿。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了不惹麻烦,大家都尽量痹篇范家的大门,绕道而行。

    可是,今天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个瘦弱的小乞丐,不知轻重地站在那儿,范家布铺的伙计才刚要赶人,这个小乞丐竟然自己走进布铺中。

    这下伙计们也不急着赶他走,都站在一旁等着看这个小乞丐想做什么。

    小乞丐束瞅瞅、西望望,好像从没见过这么多漂亮的花布,好奇全写在脸上。

    看了好一会儿,小乞丐壮起胆子,伸出脏兮兮的手,摸了摸那些华丽夺目的花布。

    这一摸不要紧,小乞丐手上那些黑呼呼的脏东西都印到华丽的布上面,范家布铺的伙计们马上大叫起来。

    “你这个臭要饭的,竟然胆敢弄脏我们的布!”

    “对不起、对不起”小乞丐急忙连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就能算了吗?你知道我们这一匹布要多少银子吗?就算是把你卖了,你也赔不起。”

    听伙计这么说,小乞丐反而倔强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买不起,到底多少钱?你说说看,也许我买得起。”

    “十两银子一匹,你买得起吗?”料定小乞丐买不起,伙计说得特别大声。

    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范少爷从后院走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况,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

    “欸,要饭的,你弄脏我的布就得赔我钱,要是没银子,你就老老实实到我的店里干活还债,要不然嘿嘿嘿,我可就要抓你去见官了。”

    范少爷一边狞笑着,一边想要抓住小乞丐的胳膊,小乞丐灵活地闪开他的手,闪躲间小乞丐的破帽子不小心滑落,一头黑色长发倾泄而下。

    “你竟然是个小娘子,没想到大爷今天也算有了艳遇,跟大爷回去吧!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过这种沿街乞讨的苦日子。”

    “我我才不要呢!最多我买你的布就是啦!”

    范少爷起色心,只想着怎么把眼前的小乞丐弄到手,也顾不得许多。

    他料想这个小乞丐也拿不出一两银子,便对着看热闹的人群说:“好,我也不欺负你,各位父老乡亲作证,今天这匹布我只卖你一两银子,只要你现在拿得出一两银子,这匹布就归你,如果你拿不出一两银子,你就跟我走。”

    “我我”小乞丐害怕起来。

    “经商之人,最讲究诚信。小娘子你可不能反悔啊!”“我我才没有反悔呢,我只是想问,我、我要是拿得出银子,买几匹布都行吗?”她中气不足地说着。

    “当然,只要你拿得出银子,几匹布我都卖给你。”范少爷淫笑答应。

    “这可是你说的。”刚才还畏畏缩缩的小乞丐突然口气强硬起来“你今天如果说话不算数、不讲信用,以后可没有人再敢和你做生意。”

    范少爷尚未意识到大祸临头,还点头应和着。

    “那好!”小乞丐直起身体,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这是三千两银票,麻烦范少爷给我准备三千匹布,这六个花色各要五百匹。”

    他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小乞丐,一旁的掌柜先回过神,急忙接过小乞丐手裹的银票,仔细查验。

    “假的吧?”范少爷问道。

    “少爷,是是真的。”

    “怎么可能?一个要饭的身上怎么可能有银票?还是这么大的数目!”他瞪着银票自言自语着。

    趁自家少爷神志不清、自言自语的时候,掌柜已经跑到后面向范老板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