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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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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了、不好了,洛妃姐,你快跟我走,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真的糟糕了,事情大条了。

    “什么事来不及了?你要带我到哪里喔!慢点、慢点,我鞋没穿好”急什么嘛!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著,轮不到她们紧张。

    “回家啦!鞋没穿好没关系,衣服有在身上就好。”雷丝丝突然冒出一句匪夷所思的话,让人好笑又困惑。

    她到底在急什么,莫非是“我阿嬷出事了是不是?她是昏倒还是受伤,有没有事?”

    乔洛妃先想到的是最近老喊这里痛、那里痛的阿嬷,担心她身体出了问题。

    急急忙忙的她顾不得脚下凉鞋穿妥了没,一拖一拖地想赶紧回家,她怕迟了会造成遗憾,连最后一面也没见著,放阿嬷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完人生旅程。

    “洛妃姐,你走错路了,要走这边才是。”那边非常“危险”

    “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它跟杂货店是反方向,我阿嬷她”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但却以为是抄近路而盲从。

    “阿银婆婆没事啦!你大可放心。”她好得很,还会上电视骂人。

    “真的吗?”一听到阿嬷身体无恙,她的脚步自然放慢。

    “真的,有事的是你,快跟我回民宿避难,阿银婆婆的杂货店暂时不能回去。”老板说的。

    “我?”她能有什么事。

    ------

    在曾经摔死过人的山崖边,张志明试著用铅笔先画出乔洛妃的大概轮廓,然后再进画室画出她多情柔腻的娇慵,不让她妩媚的风情失了灵性。

    山风很大,人儿很甜,画著画著就黏在一起,情话绵绵地忘了时光的流逝,肩胸相靠地坐看云起时,笑谈著初识时的糗事。

    靶情像放在炭火中加热,慢慢地温了起来,一开始他们也没想到会爱上彼此,迥异的个性如同南极和北极,谁知道竟会互相吸引。

    没有一见钟情的炽烈,也没有飞蛾扑火的痴狂,有的只是细水涓流的柔情,在长时间的相处中一点一滴的累积,最后汇成壮阔的大湖。

    真的、真的很唯美浪漫,如果没有那一声急惊风似的叫唤,叫人由天堂的暖床回到现实人间,相看两情痴真要羽化成仙,效法杨过和小龙女隐居幽谷。

    “阿明哥,你动作敏捷点行不行?你很龟耶!拖拖拉拉地落东落西,亏你的腿比我们长,却是一只跛脚兔。”中看不中用的逊咖。

    “我得拿东西,这些画具很贵,随便一样我得打三十小时的工才买得回来。”画纸掉了可以重画,画板没了可就麻烦了。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待会你要是看到不是我们镇上居民的人就赶紧带著洛妃姐痹篇,不要和他们有任何接触。”

    东西再贵也没有人贵。

    “为什么?”丝丝今天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似的。

    “拜托,不要再问我为什么,赶紧走就是了,等一下你们就会知道。”就算他们不想知道也不行,事态严重。

    “可是”太诡异了,明明有条直通的大马路可走,为何要东绕西弯挑偏僻小径来行?

    “一、不要问我。二、别问我。三、问我也没用。四、我们到了。”呼!终于。

    擅走山路是原住民的特长,拥有一半原住民血统的雷丝丝自幼就在山野中穿梭,叫她去带人再适当不过了,保证万无一失。

    “咦!到了?”这么快。

    回视来时路,除了一片茂密的竹林外,完全看不到刚才走过的路。

    张志明还在心里惊奇雷小妹的“野人本能”他和乔洛妃就突然被一群民宿常客急拉入内,两只纸袋往两人头上一套,只露出两个眼洞。

    这未免太夸张了,他们在玩什么把戏?他确定今天不是他的生日,但有可能成为他的忌日,如果他们一直用袋子套著他的话。

    “搞什么,别玩了”一本杂志砸在他脸上,刚出炉的。

    一向连报纸影剧版都不看的人,怎么会对专挖屎粪的八卦衷漂感兴趣?他随手就想住桌上一丢。

    “看仔细,封面标题。”一道清冷的女音提醒著,要他把眼睛睁大些。

    “什么封面标题?”他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不过是没穿衣服的女人

    唔!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托著下巴,想不起来这似曾相识的女人像谁。

    “念出来。”这个小白痴,他真的没救了。

    “喔!”虽然感到奇怪,但老板的命令不敢不从。“tc惊人内幕大公开,她是天使还是恶魔,谁看过她的真实面目”

    下面一行“爆乳激情演出”还没念完,他手上印有裸女相片的杂志忽被抽走,落在一双微颤的小手上。

    tc不是天使,她是邪魔附身的恶女教主,以天使的姿态蛊惑人群,诱骗无知的少男少女为她疯狂,其实天使的面具是假的,她从不是个好女孩,一切都是装出来,好增加她的个人魅力

    谤据可靠消息指出,无邪天使tc私底下生活十分淫乱,她会抽烟、吸毒,大度路飙车多次被围捕却幸运逃脱,利用明星特权还挑战公权力,甚至有赌博恶习,一夜输掉千万,脱衣陪宿以偿赌债。

    据闻她和多位已婚人士过从甚密,多次秘密幽会数小时,还有目击证人指出她曾与某位李姓大亨在温泉共浴,姿态撩人自拍留影,好藉机勒索进口名车

    谤据可靠消息指出根据可靠消息指出根据可靠消息指出根据可靠消息指出这几个铅字像旋转木马不断地在眼前转圈,让人目眩。

    到底谁是可靠消息?

    脸色发白的乔洛妃抖著手,愤怒地将报导名人八卦的衷漂撕个粉碎,整个人像个受惊的孩子蹲在柱子旁,双手环胸不让任何人碰触。

    她不敢相信的不是里头所写的内容,而是提供消息的人,很多只有最亲近的朋友才知道的私人行为,如今居然白纸黑字地刊在上面。

    而她在演艺圈的朋友并不多,寥寥几个可以用手指数出来,她该怀疑他们出卖她吗?或是相信这只是一场误会?

    但是很明显的,她被陷害了,这不可能是无心之过,有人要她永远无法翻身。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曾威胁要封杀她的罗珊珊,只有她才会做出如此低级的事,只为了让她知道她不是好惹的人物。

    “囡囡,你怎么了”一看到她受惊的模样,不解其原由的张志明试图接近她。

    “不要碰我!宾开!你们都离我远远的、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她像负伤的野兽,见什么人都狂吼一番。

    “好、好,我不碰你,你冷静点,不要太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我就在这里。”身一低,他也蹲下陪她。

    “是呀!洛妃姐,那相片一定是合成的,跟你本人无关,你千万不要难过,这些狗仔要不弄出耸动的新闻就活不下去,你就当丢了根骨头喂狗,别太在意”真是的,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这些死狗烂狗癞痢狈。

    “是真的。”

    “我们去告数字衷漂抹黑、乱写,他们的报导不实,我们要学扳倒大鲸鱼的小虾米全力反击,告得他们倾家荡产、宣布倒闭!打倒狗仔万岁,给他们死死死死死”

    “我说那是真的,没有做假!”乔洛妃突然大吼,情绪激动地握紧拳头。

    “呃,你说什么?”怔了一下的雷丝丝表情为之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

    眼眶微红,她语带哽咽的抱著头。“那张相片是真的,不是造假。”

    “为什么?”一问出口,她马上暗骂自己蠢,干么多事的在人家伤口上洒盐?

    “因为我坏,我是坏女孩,我想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我要标奇立异,我要打破窠臼,我要证明自己曾年轻过,我要呜我要活得比别人有价值。”她呜咽地哭了起来,倔强地以手臂抹去泪水。

    那年她二十一岁,第一张唱片大卖,她心情不错喝了点酒,想找朋友做些有意义的事,好证明青春不留白,她确实轰轰烈烈的活过一场。

    一开始她打算去刺青,在手臂上刺下天使的图样,即使底下是一颗破碎的心。但同行的朋友力劝她不可,说这样会破坏她甜美可人的形象。

    后来一行人经过一家照像馆,不知是谁兴起拍几组艺术沙龙照好做留念的念头,大伙儿开开心心地闯进去,要求摄影师帮他们拍得漂亮些。

    而她因为酒喝多了有点醉意,嚷著要拍裸照,还叫所有人清场,她美丽的胴体可不让人随便看。

    本来她要拉著小慧一起入镜,但她宣称大姨妈来不方便,加上她的个性太过保守而作罢,最后她一个人就拍掉整卷底片。

    事后她只给几个好朋友全裸的沙龙相片,她相信他们绝不会外流,一定会妥善保管,毕竟在演艺圈很难交到真正交心的朋友。

    可是她错了,某人将她的信任丢在地上踩,不顾她的感受与狗仔合作,揭露她在萤光幕下的真实生活。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内心惶惶不安的张志明抬头一问,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住客之一的邢魔魔好心的解答“tc就是乔洛妃、乔洛妃就是tc,懂了吗?”

    他似懂非懂地皱起眉,问了一句令人绝倒的话“tc是谁?”

    他只认识囡囡,而她叫乔洛妃。

    “天呀!拿根榔头把我敲晕算了,全镇都知道tc是谁,身为她男友的你居然不知情。”他不只很白痴,还是只鹅呆的。

    “全镇都知道?”这句话传入乔洛妃的耳中,她突然恍神的抬起头。

    不知轻重的雷小妹脱口说出“对呀!每个人都晓得洛妃姐就是tc,我们还拿照相机偷拍,她都不知道呃,刚才是谁在问?”

    好几双眼睛全往下落,看向蹲坐在地的乔洛妃。

    “你的相机哪来的?”

    正在懊恼的雷丝丝想都没想就回道:“跟柳先生借的,就是老板的店,老板还不晓得这件事,不然她会要我付租金。”

    “嗯哼!现在她晓得了。”租金照付,从她的薪水里扣。

    “啊老板、你你也在?!”完了,她会被电得很惨。

    “是呀!老板也在,而你惨了。”李元修做出个让开的手势,所有人马上清出一条孕妇专道。“囡囡,等一下打通电话回去,让阿嬷放心。”

    阿银婆婆年纪大了,不能让她操太多心,她打算把她塑造成坚韧勤勉的大时代女性形象,好增加地方上的观光景点。

    咬著指头的乔洛妃双目无神的问道:“你知道我是歌手tc?”

    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没人揭穿,也没人上前索取签名或要求合照,平静得仿佛不知道她是谁。

    “丝丝不是说过全镇都知道了,没道理我不知道。”

    一听这话,雷丝丝羞愧的低下头。

    噢!不是全镇,还有一个例外。她看向还在状况外的张志明。

    “为什么他们能若无其事地和我打招呼,把我当成阿银婆婆的外孙女看待?”她不懂,真的不懂,她以为她的伪装能骗过所有人。

    “你本来就是阿银婆婆的外孙女,不是吗?”李元修吆喝个人来,拿盒面纸给大明星拭泪。

    “我的意思是”她想解释,但没人给她机会。

    “去洗把脸睡个觉,眼泪是哭给心疼你的歌迷看,不要太浪费了,明天还有得忙呢!想一想你要怎么做再告诉我,我替你封桥封路打狗仔。”

    李元修的话不是虚言,所以每个人想到那画面都笑了,除了张志明和乔洛妃。

    他们的心在痛著。

    ------

    微凉的风吹动沉睡的树叶,沙沙地发出声响,随著寂静的夜传向四周。

    它们越吵越大声,惊醒了怠职的一轮明月,它打了个哈欠从云层中钻出,照亮一片漆黑的大地,也照出槐树下一条晃动的人影。

    夜是深沉的、也是宁静的,除了蛙叫虫鸣声,万物静止地进入梦乡,等待明天的第一道曙光。

    但是对遥望天际的乔洛妃而言,她的明天没有曙光,只有和夜一样的黯淡,她找不到属于她的那颗星子,只能任由脸上的温液无声滑落。

    她睡不著,根本无法入睡,她的心受伤了,在看到她所谓的朋友在电视上说出对她的评语,她感到心寒,也对人性失去信心。

    他们不仅没帮她说话,还落井下石的扯出更多有关她的私生活,把她形容得非常不堪,好像她烂得不值一提,连忙划清界线,怕别人误会他们也跟她同个德行。

    案母爱她,是为了她的钱;朋友爱她,是因为可以利用她出名,而经纪人罗珊珊口口声声说她是她的宝贝、她最爱的蜜糖,可是她却当着摄影机前睁眼说瞎话,声泪俱下的说tc失联已久,希望媒体朋友能够帮忙找她。

    笑话、谎言,全是一堆狗屎!她明明每隔两、三天就打电话回公司一次,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还作戏地透过媒体,要她尽快和她联络。

    为什么这世界有这么多的骗子?骗别人,也骗自己。哪个地方才有安静的净土?

    “抽烟对身体不好,以后少抽点。”

    背后伸出一只手夺走她指缝间夹著的半截烟,放在嘴边轻吸了一口,挺拔的身躯轻轻靠著她,一样抬头仰望天边的明月。

    “抽烟不好你为什么要抽?”她抢了过来,丢在地上踩熄。

    “因为心情不好,抽根烟看能不能转好。”结果令人失望。

    “为什么心情不好?”她问。

    转过头看着她的张志明故作沮丧。“我的女朋友不理我,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不相信我也有肩膀,可以提供她大哭特哭。”

    如果在平常,乔洛妃一定会被他逗笑,但是此刻她紧抿的唇只是掀动一角,拒绝直视他的眼。

    “丢掉那个没有用的女朋友,她只会让你没脸见人,她是坏女孩,非常非常的坏,坏到男人见到她就害怕,全都保持三公尺以上的安全距离。”她的坏具有传染性。

    她不后悔曾经做过的事,如果人生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还是会选择表现自我,不肯向世俗低头。

    “不用这么狠吧!我很爱很爱我的女朋友,舍不得丢掉她,麻烦你告诉她一声,就算她坏到人人唾弃的地步,我还是觉得她很可爱。”可爱到他想亲她。

    人生本来就有起伏波折,要是一直平顺未免也太无趣了。

    “笨蛋。”她抽噎地抹去泪,又哭又笑的骂他。

    “是很笨,可是没办法呀!谁叫她太坏了,偷走我的心却不还我,害我只好秉持地藏王的理念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和她一道同流合污的变坏。”

    肩一耸,张志明撩开她散落的发丝,看着她令人怜惜的神情。

    “你的父母没说什么吗?他们一定很开心我被整惨了,终于可以让迷途知返的不孝子摆脱我这个坏女人。”他们顺心了,不用担心儿子会娶个恶媳回家。

    “不,你错了,我爸气得大骂。”一想到父亲骂人的样子,他不禁莞尔。

    “骂我?”她就知道那个古董不会放过她,肯定骂得她体无完肤。

    “他骂写那篇报导的记者缺德,他说你再坏也是你的自由,别人没发现你坏得彻底是他们自己笨,怎么能怪你使坏骗人?”更何况,这世上有几个真正诚实的人呢?

    “真的?”她颇为意外,不相信老古董呃,张伯父会替她说话。

    “他还骂那些跟著起哄的媒体,说他们是没有智慧的猪,人家随便说说他们就随便写写,甚至骂你的朋友是一群聒噪的乌鸦,只会叫不会做事,光长屁股不拉屎”

    “噗!他、他真这么说?”她忍不住一笑,眼眶中仍残存泪珠。

    “其实我父亲还满喜欢你的,你的敢言让他非常欣赏。”但他闷在心里不说,只会不停地找她麻烦。

    “可是还是不够格和你在一起。”乔洛妃苦涩的勾起唇,神情疲惫。

    未来的路她不知道还能不能走下去,她觉得活著好累,做人更累。她悲观的想着,寻死的念头又再一次浮现。

    张志明一听她语气中的落寞,立即张开双臂将她拥住。“胡说,是我配不上你才对,你可是很多人的梦中情人、唱片界的天后,而我不过是没没无闻的死老百姓。”

    最后那句是刚刚老板骂他的话,差点还企图用碗公谋杀他,只因他不懂女人是需要安慰的,笨得任由她一人哭泣。

    “我不当别人的梦中情人,我只当你的情人。”她反手抱著他,汲取他身上暖暖的气息。

    “当我的老婆不是更好呃,我的意思是再过几年,现在的我还养不起老婆。”他局促的笑,不太好意思承认自己是一级贫民。

    虽然他父亲富有得足以买下整个幸福镇,但在他还没去跟菩萨作伴前,他没有遗产可继承。

    “我养你,我有很多钱。”反正那些钱到最后也会被她挥霍掉。

    他轻笑的低吻她的唇“我还没那么落魄,只要把我的画具丢到一旁,我还是养得起你。”

    也许他不适合当个画家,学了好几年成绩仍是平平,不见起色,或许当初只是为了远离冷漠的城市,给自己一个怠惰的理由。

    “不行,我知道你很喜欢画画,我不要你为了我而放弃,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女孩,不值得你为我牺牲,杂志上写的都是真的,并未夸大其词。”

    她爱开快车,因为她想死。常常在夜半时分一个人出门,直到天亮才回来。

    但是她没有死的勇气,每回一有寻死的动作便退缩,心情苦闷地不知找谁诉说,所以她抽烟、喝酒,甚至拿大麻当调剂品,一不顺畅就躺在床上吸个痛快,想把所有不愉快的事全忘光。

    不过她没上瘾,她讨厌被控制的感觉,所以有时候她会到澳门赌个几天,把身上的钱散尽才肯罢手。

    “你真的有脱衣陪宿,以偿还欠下的赌金?”他突然冒出这一句。

    乔洛妃楞了一下,随即恼怒的噘起嘴“这件事除外,我要告他们报导错误,有损我恶女名声。”

    有一回她的确输到没钱买机票回台湾,有位出手阔绰的赌客就说只要她陪他一夜,她所有的赌债就全由他清还,另外奉送一千万夜渡资。

    当时的她则脱下价值美金一千元的外套往他脸上砸去,叫他去厕所打手枪,她宁可当乞丐婆去要饭也不卖身。

    “呵你很生气?”看来她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又有活力了。

    “不许笑,这是个侮辱耶!我怎么可能让男人玩?我不摆他们道就该偷笑了。”她的恶在于她敢,而不是沦为玩物。

    “囡囡,其实你没你想像的坏,你只是寂寞。”需要有人陪伴。

    一听到囡囡两字,她突然倍感温馨。“我不坏?”

    “有一个人比你更坏。”那人才是始祖。

    “谁?”

    “老板。”

    “她?”不太像。

    他开始埋怨了“你以为为什么全镇的居民都认出你是tc,可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认识你的样子?因为她现在孕吐得厉害,没办法从你身上捞到一点好处,所以制止全镇居民太热情,必须维持平常心还不可通知镇外亲友,以免别镇的‘小偷’捞光油水还制造脏乱。”

    她身为镇长不只要负责全镇秩序,还要处理那些贼留下的垃圾,她当然不甘心肥水流落外人田,极力阻止杜绝消息外泄。

    另一方面也怕吵,要是一下子涌进大批媒体,她这位镇长不用出来说两句话吗?

    女人都是爱美的,她可不想自己吐得唏哩哗啦的丑样传遍,还一再重播n百遍,直到每一个人都看清楚她的长相。

    “她根本是怕别人赚光她的钱,所以才要大家不准认你,这样所有人都没赚头才公平。”他很不平每个人都瞒他,背地里笑他呆瓜一枚。

    听完之后的乔洛妃并未忿忿不平,反而陷入深思。“志明,你有没有想过一点,表面上她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但实际上却是体贴人心,她让我有机会做个普通人,不受任何人打搅。”

    “这”好像满有道理的。

    “虽然她脾气不是很好,可是没见她真伤过人,我阿嬷说她很会照顾人,即使她的口气凶巴巴,出发点却是关心,像她虽然老嚷著要扣你工钱,但还是会考量你的开销而少扣一些”

    她说著民宿老板种种好话,同时也反省著自己的个性,老是倔强不认输,不懂得转个弯用别的方式化解,老板喜恶分明的性情值得她学习。

    夜深了,两人还在屋外聊著,没发觉不远处有两道人影立在阴影处,陪著他们一块吹风受冻,一夜无眠。

    其中一人冻得直搓手臂低骂某人怎么还不睡,另一人则温柔地以体热温暖她,在这寒风初起的季节,被骂冷血的老板还挺有人情味。

    不过那个某人要倒大楣了,居然敢背著她说些五四三,她一定会好好地再教育他,让他明白这个镇上谁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