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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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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钦差大人带了一票官爷,硬是要闯进府,我们拦不住他啊”话未说完,人已到来

    “司老爷,不好意思,突然来造访。”说话的正是钦差大人顾旷。

    彼旷带了一票的官兵,团团将司家包围住,其中几个还扛着几口木箱,司绍生与司庞全看到这种情况,大呼不妙。

    “傲音,钦差大人怎么会来?”季绯薰低声在司傲音耳边问。

    “绯儿,等一下就把你被逼婚的事说给大人听,他自会还给我们一个公道的。”

    “嗯。”季绯薰虽不明白钦差大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司家,不过相信应该部是祈傲音安排的。

    “不知钦差大人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虽然顾旷的出现,让司绍生有一点不知所措,不过他毕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朝廷最近有三十万两的官银失窃了,有密报点名官银就藏在扬州,因此皇上特地派本宫南下扬州查明此事。”

    “官银?那又怎么会查到我们司家来?!”

    “因为本官搜出了这个!来人啊,将木箱打开!”

    只见木箱打开,全是亮澄澄的银两,一箱又一箱,看得众人眼花撩乱。

    “这是什么意思?”司绍生皱起眉头。

    “这是在你们司德钱庄的库房里搜出的银两,里头共计有十万两官银混杂在其中。”

    “这怎么可能?祈傲音,是不是你搞的鬼?!”司庞全看向司傲音。

    他早在怀疑,为什么祈傲音轻易就把钱庄的管理权让给他,这根本就有问题。

    “哈哈!庞全你太健忘了!我早把钱庄的事务交给你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司庞全哑口无言。

    “不知司老爷要如何解释官银在司家一事?”

    “这分明是有人恶意栽赃嫁祸!”

    “不要急着撇清,司老爷,这是本官察访扬州城百姓跟你们司家所签下的借据,上头还有令公子的签章,那些百姓手中的银两,有些都是官银,既然钱是司公子借出的,没道理他不知道那是官银。”

    “爹,我真的没偷官银!”

    “全儿,你怎么如此糊涂?”

    “司庞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盗官银,还以高利贷给百姓,鱼肉乡民罪加一等,我看你们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扁是盗取辟银这件事,就足够将司家满门抄斩,说不定连司妃娘娘都难逃一劫!”

    彼旷指证历历,司庞全白了一张脸。

    “钦差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都是他,全是他一手设计的!”司庞全急指着祈傲音。

    “这位公子似乎不是司家人。”

    彼旷发觉祈傲音嘴角始终扬着一抹冷笑,如果同是司家人,司家犯了这么大的罪,可说也是难逃一死,为何他始终一派轻松?

    “钦差大人,我是当年祈家的遗孤。”

    “当真?”顾旷十分讶异。

    他在得知了此灭门血案后,甫到达扬州,他便动手调查此案。一查,果真是疑点重重,只是时间已久,查证困难。但他没想到,当年的祈家竟还有人生还。

    “没错!埃伯是我爹身旁的老仆,他可以将当年司家的恶行全数说出,他现在人应该在钦差大人的府邸了。”

    “祈公子,有什么证物可以证明你真是当年祈家的遗孤?”

    “我有!”

    出声的是季绯薰,她从胸前掏出凤纹玉。

    “这是?”顾旷狐疑的看着她手上的东西。

    “祈季两家自小指腹为婚,因此祈公子身上有着龙形玉,而我则是凤纹玉,钦差大人,你看,这两个玉是一对的。”

    季绯薰将龙形青玉与凤纹白玉合在一起。果真分毫不差的镶嵌在一起。

    “喔?这么说,这位是季姑娘罗!”

    “我是。”

    “你怎么会在司家?”

    “两、三个月前,司庞全在庙外见到我,逼迫我嫁给他做小妾,我不肯,他硬是上门騒扰我和我娘。

    我娘急病了,却没有大夫敢看我娘的病,不得已,我只好嫁入司家,没料到我娘还是走了。

    要不是司庞全如此强逼,我娘也不会因为看我嫁入司家,抑郁而终!”

    “可恶至极!司庞全,你不仅鱼肉乡民,还强娶民女,真是罪大恶极,像你这种人早该绳之以法,竟然还让你逍遥法外到现在,你是非判死罪不可。”

    “大人饶命,庞全实在是一时色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司庞全急得拼命求饶。

    同时,却又有令司庞全更震惊的事发生

    “大人,在后山搜到三具尸体,这应该是凶器。”官差递上一把匕首。

    “那是”司庞全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司老爷子,听你们的家仆说,死的三个人,一个是令公子的大夫人,一个是青楼女子,一个则是司家的管家司安,这是怎么回事?”

    “这”司绍生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钦差大人,既然是大夫人的尸体,这应该要问问司公子吧。”一旁的司傲音冷冷的开了口。

    “说的是,司庞全,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那是一件意外,是她们争风吃醋,互相杀死对方的。”

    “大人,草民可以证明大夫人是司公子所杀。”

    “你是谁?”顾旷看向来人。

    “草民司兴,是伺候司公子的,当时的情况草民全都知情。”

    “司兴,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也不想想我平日是怎么待你的!”司庞全气得直跳脚。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所有的事全冲着自己来。

    “另外,司安是司公子吩咐草民杀的。”

    “司兴你放心,本官知道你是受主子所托,并非自愿,加上主动告知尸体的藏处,本官会从轻发落。”

    “谢大人。”

    彼旷转向一旁早已软了脚的司庞全“司庞全!你恐怕是死罪难逃!”

    “爹救我我还不想死”

    “全儿!你怎么做这么多的糊涂事,杀人是要偿命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根本不是故意的”司庞全声泪俱下。

    “钦差大人,你何不趁现在问问祈家的案子?”

    “祈公子,当年误判祈家灭门血案的王太守,已经被本官关进大牢,本官会将他押解回京受审。

    另外,司老爷,你们司家与王太守勾结之事,你不会又推说不知情了吧?”

    “大人!司家跟王太守的确是交情匪浅,不过他误判祈家的那件案子!苞我们司家毫无关系。”司绍生一口撇清。

    “没关系?,司绍生,你可真推得一干二净。”祈傲音恨恨地望向司绍生。

    “祈公子,如果你知道些什么,直说无妨,不用担心,本官自会为你作主。”

    “当年,司绍生看上我娘,为夺得我娘,便栽赃祈家盗拿司家的财物。司绍生以此要胁我娘,如果我娘跟了他,他自会放过我爹。

    司绍生早买通王太守,王太守根本不管我爹说了些什么,硬是认定我爹盗拿司家钱财,因此我爹在求助无门的情况下,只好自尽以表清白,而我娘为保贞节也自尽在我爹身边。

    司绍生一见我爹娘都死了,恶心大起,杀光祈家所有的人,将现扬布置成强盗抢劫,顺便杀人灭口的模样,王太守便以此作为结案。”

    祈傲音咬牙切齿的瞪着司绍生,恨不得亲自动手杀了他。

    “那后来你又是如何逃过这一劫?”

    “我躲在床底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司绍生看我可怜,把我带回家,认为义子。

    事发不久后,我无意中在扬州城的郊外,遇到一人独居的福伯,他认出我来,告诉我我的身世,不然我永远不会知道我认贼作父!

    埃伯为避免司绍生知道他没死,会杀他灭口,所以搬离扬州城。”

    “祈公子,没想到你竟会有这段凄惨的过去。”顾旷闻言深表同情。

    “爹,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司庞全不敢相信,原来祈傲音并不是自己当初以傲的孤儿那么简单,而是大有来历,如果爹当时一刀杀了他,肯定就不会有今天这些事发生。

    “司绍生,我有没有说错什么?”司傲音用着森冷的眼光看着他。

    “我原以为你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司绍生叹口长气,老天还是有眼的,原以为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当年贪色,也不会有今天这事端。他是来报仇的,是来为他的爹娘报仇的

    “看来真相已经大白。司绍生,祈公子指控你是当年祈家灭们血案的主使者,你承认吗?”

    “我认了!这件事我一直后悔不已,或许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这件事吧!

    当年我之所以没杀你,只是因为怜你无父无母,所以认了你做义子,从没想过你可能会知道你的身世,所以这些年来,我对你的防备也越来越少傲音,我是真的把你当亲生儿子般看待!”

    “少来这一套!”

    祈傲音依然冷着脸,对于司绍生发出的忏悔之意,祈傲音压根儿不愿接受。

    换作是任何人,一样没办法忍受,跟自己的仇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他是忍受了多大的矛盾和痛苦啊!

    “钦差大人,季姑娘被逼嫁进司家的事应该如何处理?”

    “既然你俩自幼指腹为婚,季姑娘应当嫁予你。”

    “傲音”季绯薰娇羞地转过身。

    正当众人将目光放在季绯薰与祈傲音身上时,司庞全忽然一个箭步冲到司绍生背后,拿着一把利刃抵住司绍生的颈部。

    众人大吃一惊。

    “全儿,你这是在于什么?!”司绍生又惊又气。

    “大胆!司庞全,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顾旷也震惊地看着司庞全。

    “钦差大人,反正罗罗嗦嗦说了这么多,我司庞全横竖都是死,我不介意再多杀一条人命。”

    “来人啊!把司家父子给我抓起来!”

    “你们敢靠过来一步,我马上杀了他。”

    “司恶!”

    彼旷只好先命手下待命不动。

    如果司庞全一个冲动杀了司绍生,祈家十八年前的血案就很难找到证据,毕竟司绍生是血案的主使者,如果他死了,就死无对证了。

    “傲音,现在该怎么办?”

    季绯薰也知道目前的情况让顾旷是进退两难。

    “既然钦差大人已经说了祈家的确是无辜的,那就没必要让司绍生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傲音,你要干什么?”

    “绯儿,别担心,我只是助他一臂之力。”

    祈傲音走上前去,季绯薰想拉住祈傲音,却拉也拉不住。

    众人更是张大双眼看祈傲音要做什么。

    祈傲音越是逼近司庞全与司绍生,司庞全就越往后退,直至退到了墙角。

    “祈傲音,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们一些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司绍生颤抖着出声。

    “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们两个。”

    “你想说什么?快说!”司庞全恶狠狠的大叫。

    “司庞全,你想知道为何梅儿会死,斐筝怎么会有匕首吗?”

    “啊是你!”

    “没错,匕首是我给她的,是我叫她杀了梅儿的,我知道你一定会阻止斐筝杀梅儿的,这样一来,在争夺匕首的过程中,你和斐筝一定会有人受伤,只要是被匕首轻轻划过一痕,非死无疑,刀锋上可是喂有剧毒啊!”祈傲音附在两人的耳边耳语,音量只够三人听见,其余人只是远远瞧见司庞全的眼睛睁得银铜铃一般大,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什么,而祈傲音又对他们说了些什么。

    “你!是你设计好的!”

    “呵呵!没错,不然怎么可以让你背上杀人当命的罪名?”

    “可恶!”

    “别急!还有更刺激的事,梅儿是我买来专门欲来挑起斐筝对你的不安,好让斐筝求助于我。简而言之,她也是我复仇计划中的一部分。

    至于司安就比较倒霉一点,我牺牲了他,让他做了我的替死鬼,我会好好厚葬他的。”

    “他是你为了引我杀他灭口,而让他站在那的?”

    司庞全逐渐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肥脸上的五官全因愤怒而纠结在一块儿,样子极为狰狞骇人。

    “再来,官银的事你们应该也不清楚吧?”

    “难不成也是你搞的鬼?!”

    “呵呵!你变聪明了。其实官银是我盗的,也是我派人混入库房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对你有好处吗?”

    司绍生不敢相信,祈傲音竟然设计了这么多的陷阱,等着他和全儿跳下。这真的是以前那个沉默寡言,只听自己命令行事的祈傲音码?

    “你没听钦差大人说,那批失窃的官银足够将你们全部送往刑场,说不定你们的靠山司妃,还会被认为是官银失窃的主谋者,而被关人冷宫呢。”

    “祈傲音,没想到你也是工于心计的卑鄙小人一个,你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哼!别急着放狠话,盗取辟银,再转借给百姓,这可是一项重罪,要杀头的。”祈傲音拍拍司庞全惊愕的嘴脸。

    “那钦差大人怎么会知道官银在司家?”

    “呵呵!这还不简单,庞全,你忘了,司兴一直鼓吹你贿赂钦差大人吗?那八万两全给我换成了官银,这样钦差大人还会不知道吗?”

    “你!”

    司庞全气炸了,愤怒的想一刀杀了眼前这个老是取笑他的人。

    自己所有的罪证都是祈傲音设计陷害的,如果真的就这样死了,未免太不值得了。

    “司绍生,被人诬陷盗拿钱财的滋味如何?是不是百口莫辩啊?但我相信不管你喊了几次冤枉,都没人相信的!”

    “祈傲音,你好狠!”

    “哈哈!你们应该感谢季姑娘,不然我可是会让你们死的比现在更惨至少现在,会死的只有你和你的宝贝儿子而已!”祈傲音咧嘴大笑。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祈傲音的得意神情相较于司庞全与司绍生挫败、惨白的神情,简直是有天地之别。

    司傲音收起得意的笑容,回头走向钦差大人和季绯薰的身旁。

    “钦差大人,既然祈家的血案能够昭雪,我和季姑娘可不可以先离去?”

    “可是,案情的部分”顾旷面有难色。

    “钦差大人,我们真的还有重要事要处理。”

    “好吧!祈公子、季姑娘,你们可以走了。来人啊!把司庞全、司绍生给本官抓起来!”

    眼看祈傲音就要脱身了,司庞全着急地想供出一切“钦差大人!所有的事情都是”

    忽然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枚石子,打中司庞全搁在司绍生颈上的利刃,利刃不偏不倚的插入司绍生的颈项。

    见状,众人一阵惊慌,而司庞全根本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见司绍生的身体软绵绵的倒在一旁,脖子上插着利刃,司庞全大惊失色。

    “我不知道!怎么突然”

    司庞全还搞不清楚状况之际,已经被官差给架了起来。

    “这”彼旷亦不解,他好似听到某种东西撞击到刀刃的声音后,刀刃才刺入司绍生的颈中。

    彼旷循着石子射来的方向,才猛然发现正是祈傲音与季薰离去的方向,但两人早已不见踪影。

    “快!把祈傲音追回来!”

    “钦差大人,官银真的不是我偷的,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会杀我爹呢?”

    司庞全不停的哭喊着,无奈顾旷就是不信。

    “如果官银真不是你偷的,那还会是谁偷的?”

    “是他!那个来复仇的恶魔偷的!是他一切都是他”

    司庞全被抓走的途中,嘴里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官银若真不是司庞全偷的,那会是谁?会是!”那封飞鸽传书叫他来扬州查案,这么说官银是他偷的?!

    可恶!彼旷这才恍然大悟,但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