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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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非得这样和我出来吃饭吗?”湛浩渊对着坐在他对面的女人不停的摇头苦笑。

    “没错,这是我最好的伪装了!”由于这家鳝鱼面真的是离她家太近了,她还可以看到她家那辆小绵羊机车,为了怕被家里的人认出来她只能伪装了。

    脸上戴了个大大的墨镜,脖子上还围了一条大大的围巾连脸也一起遮起来,然后身上穿的是再宽松不过的衣服。

    总之,她觉得她的穿著打扮连她老妈都认不出来。

    “可是你不觉得热吗?”今天南部的天气足足有三十几度,每个人都穿着短袖上衣及短裤,热得不得了。

    就算这间鳝鱼面是有冷气开放,可这么多客人还是热啊!湛浩渊真的是打从心底佩服起郁如高超的忍耐力。

    “别人都在看你了!”他提醒她,郁如额上的汗珠不停的滴落,他随手抽了张面纸给她。

    “谢谢。”接过面纸,她不停的擦着汗。

    怎么可能不热啊她又不是神经失调,只是她真的不希望被人认出来,她的电眼不停的扫向四周,就怕某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

    一个微胖的妇人出现,她立即低下头她老妈竟然出现了。

    湛浩渊见到郁如这种举动“谁来了?”

    “我老妈!”她不停的向湛浩渊挥手“你别出声,她就不会注意到我们,静静的等她买完面,自动离去就成了。”

    她是这么殷切的向湛浩渊叮咛,可没想到他一听到是她母亲,立即起身,脸上堆出笑容。全本小说

    她要拉他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更住桌子底下躲,他是白痴是不是?他竟然自投罗网!郁如在心里头不停叨念着。

    “你不是”湛浩渊还没开口,吴母就已经先发现他了“听说你和我们郁如”吴母嚷叫着,一旁多事的左右邻居开始聚集。

    “刚好有事到这里来,顺道来看看你们。”湛浩渊说道。

    “是啊!遇见你就好了,我可是有事情要问你!你现在到底和我们郁如怎么样了,她打电话说唉~~这里人多,你坐哪一桌?我们一起坐好了。”

    “那里。”他指着角落的那张桌子。

    “好好,我想这件事问我们家郁如,肯定也得不到什么答案,不如你和我交代清楚好了!”她气冲冲的坐下。

    “她是谁啊?我们郁如很死心眼的,你该不会是外头有了女人,才说要和我们郁如离婚的是不是?”吴母将眼前的女人视为眼中钉般死瞪着她。

    郁如一句话都不敢吭,只能把脸转向一旁。

    “说话啊!你这个不要命的死狐狸精,敢勾引我女婿就得敢承认”

    “不,伯母!是你误会了,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亏待了郁如,所以她才会要求和我离婚。”

    “亏待?你哪里亏待她了?”有给她吃、给她住,让她吃得饱也穿得暖,到底哪里亏待她了?

    “我很忙,没什么时间照顾她。”他将错全都往自己身上揽,也的确两人会离婚他是罪魁祸首。

    “她这么大了,做什么还要照顾她啊?男人本来就应该在事业上冲刺,一切都怪我们郁如不会想唉~~浩渊,现在说这个可能也没什么用了,就怕你有新的对象不然我们郁如真的是个不错的老婆。”

    “我怕她不原谅我,我希望她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他望着郁如。

    “机会?!那有什么问题,我讲的话她最听了会啦、会啦”吴母觉得好欢直口“不过她”

    她指着那个不要命的“狐狸精”“你听到我女婿说的话了没?识相的就别当什么第三者,我女婿还是很爱我女儿的。”她自动将前任女婿的前任给删除。

    “知知道知道”

    再给他一次机会?这真的是湛浩渊说的吗?

    还是他今天头壳有问题,所以才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

    她与他向来都是他走他的,而她在后头追得很辛苦啊!

    “奇怪,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没有、没有。”郁如用力的摇头“不熟、不熟一定是你认错声音了。”

    “不是、不是,我一定认识你!你到底是谁?敢这么大胆的勾引我女婿!”她猝地伸出手扯下郁如用来遮掩的围巾。

    没料到吴母的举动是这么直接,郁如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郁如竟然是你!”吴母也感到意外极了“你与湛浩渊”

    她伸出食指,比了比郁如之后,又比比湛浩渊“你们不是离婚了你们到底”

    嗟嗟嗟,她一直不愿接受女儿与湛浩渊离婚,现在既然看到女儿与湛浩渊私底下还有来往,又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

    “呃呃我们是离婚了”

    “那你们怎么还在一起?湛浩渊,你可得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女儿到最后肚子搞大了那就难看了。”

    “妈”郁如无奈的拉长音调“我只是在他的公司上班而已,我们什么都没有!”

    “没有?骗谁啊?什么有没有的,等肚子搞大才说两人真的有那档子事是不是?骗谁啊!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饭还多,想骗我再修练一百年再来吧!”吴母番到极点了。

    郁如挫败,无奈地死瞪着湛浩渊,甚至于还用脚用力的踢他,可是他看起来一点反应都没有。

    “死丫头,你是翅膀长硬了是不是?敢踢我!”河东狮吼也不过如此而已。

    哇咧!原来踢错人了,暗算到自己的老母。

    “妈,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踢你的。”她频频向自己的母亲道歉,可是她却仍是怒瞪着女儿。

    过了三秒钟,吴母似乎是气消了,她又拉开大嘴,硬是扯出了笑脸“浩渊,既然你与我们郁如两人都还是有感情,那你们就重修旧好嘛!免得两人私底下偷来暗去的,这样也很难看啊!就干脆再办一办啊”“妈!”

    “郁如,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最好给我闭嘴,免得我抓狂修理你。”她警告着。

    “我也想,可是没办法。”湛浩渊摇着头“依法律规定,我们两人要一年后才能再结婚。”

    “好、好、好一年就一年,只要有心不就成了吗?一年一晃眼就过去了。”吴母大喜,突然转过身看着鳝鱼面的老板“老板,今天只要在这里吃饭的客人,我都请啦~~向我收钱就行了。”她豪气的说着,而郁如则是气得差一点吐血身亡。

    “郁如,面来了。”湛浩渊提醒,递给她一双卫生筷。

    “我饱了。”她没好气的说着“我气都气饱了,我不饿了!”

    “你几岁了?不要闹小孩子脾气了,这么任性!不然人家会想说我林阿好怎么教小孩的”吴母伸出手拧着郁如的耳朵“像浩渊这么好的男人,我看天底下也没剩几个了,你有还不好好珍惜。”

    “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会嫁给他要的又不是他的钱,图的也不是他的利,我要的是什么?我要的是他的爱,我要他爱我啊!我的要求会很过分是不是?”她气愤的喊着。

    为什么连生她的母亲都不了解她,眼中看到的只有钞票而已!

    卖女儿也不过这样。

    “什么爱不爱的,浩渊刚才都说叫你再给他一次机会了,你现在是在拿乔啊?”她教训完自己的女儿之后,又用着笑脸面对湛浩渊。“晚上住哪里啊?如果没找到地方住的话,就回家住啊!郁如的房间都还留着,你们回来是有地方可以住的。”

    “不用了,谢谢!我们有地方住。”他紧盯着郁如脸部表情。

    “住哪里?”

    “汽车旅馆啦!”郁如插话。

    “什么?汽车旅馆?那还说没什么,什么上司与员工的关系,根本都是骗人的!难道要跟我说什么盖棉被纯聊天吗?

    “我几岁了,还会信那什么鬼话不过呢我这个人也挺开明的,住汽车旅馆固然是舒服,可是针孔会防不胜防,万一一个不小心变成a片中的男女主角,这还得了啊!”她一脸的嫌恶。

    “像前几天,你那个不成材的弟弟拿了在夜市买的一块a片给我看,男主角可是我们家隔两间的黄太太儿子呢哎呀!难看死了啦”好险,拍到的不是她儿子,如果真是她儿子,这种风凉话她就说不出来了。

    “妈,明明就没有的事,做什么说得好像真的一样,我们就只是要找个地方住而已。”

    “湛浩渊,我女儿一直强调你们真的没什么,那你就说句话吧!告诉我你和我们郁如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烦死了。

    郁如用力的扒开竹筷子,该死的他是哑了是不是?怎么不会讲话啊说话啊她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一分钟的等待就像是一年那么久。

    湛浩渊思考了一分钟后,才缓缓的开口“我会负责的!”

    晕倒!这算什么鸟答案。

    。--

    “有必要拎着这么大包小包的吗?”湛浩渊皱着剑眉看着郁如。

    “当然有啊!卖菜的王阿伯我最了解他了,他有钱归有钱,可是贪心、小气得不得了,如果你去找他是空手去的,他肯定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看、”

    郁如将一袋袋的礼盒从后座提出来,而湛浩渊也顺手接了过去。

    “你将这些东西送给他的时候,要特别告诉他,这盒人参是韩国最好的太极参,是你专程请人从韩国带回来的;而这两斤的四珍胶,就说给他补补身体的,里头含有珍贵的鹿茸真的很补气、补血;还有这个燕窝什么的总之他就是贪心啦!”

    郁如也知道这个案子公司投下了不少的心力,也预计陆续几年再投下数亿元,总之就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过说真的,如果王阿伯还是不要把地卖给公司呢?”

    “那就只能另寻目标了。”相较于郁如的紧张,湛浩渊看起来则是一派轻松。

    “喂,你可不可以认真一点,你直接告诉我没有这个开发案,公司会不会倒掉好不好?”她拉着湛浩渊的衣服。

    “你这么担心公司会倒掉?”湛浩渊抚着郁如的发,将她垂落的一缯发丝拨到耳后。

    耳根子红烫烫的,被湛浩渊碰触过的地方都开始热起来了!

    她惊呼一声,羞赧的低垂下头,不敢望向那双黑如星空的双眸。“我才不是怕公司倒掉,公司倒掉与我何干,我唯一怕的就是失业而已啦我可是花了不少精神恶补才录取的呢!”

    “我相信,走吧!”他牵着郁如的手。

    当厚实的大掌覆住她的小手,她有些微的讶异,可他的手好大、好暖,她真的舍不得放开。

    她好珍惜能握住他大手的这一小段时间。

    郁如没有开口拒绝,静静的让湛浩渊牵着她走人屋子里。

    乡下的房子都挺大的,尤其王阿伯又是有名的上财主,他家更是大得不得了。

    与王阿伯当邻居这么多年,郁如还是第一次走人工阿伯的家中,听说他家的人只招待“贵客”或者是“里长”一般的客人都是在门口讲几句话就被打发了,连送茶的动作都省了。

    “王阿伯,你家盖得好豪华喔!”郁如坐上沙发,随口夸奖着。

    “是啊!我四十年前是买地自己请人来盖的,那时只建两层楼,总共两百坪就够住了;四年前我儿子娶老婆时,又找人来翻了一下反正就是花了我不少钱。”一旁坐着的儿子、媳妇还拚命的点头。

    “放心啦~~王大哥这么孝顺,继承你的事业也算是很有成就啊!”郁如向来没什么优点,吹捧人的功力都是一流的。

    湛浩渊佩服的看着郁如用流利的台语卖力的哄着王阿伯,很显然的自己一句话也插不上,而他也乐于将“大事”全都丢给她去谈。

    “你不是隔壁老吴的女儿吗?听说你嫁得不错,那时你结婚,我还想说要去给你们请,结果你妈竟然没办喜宴,真的是太可惜了。”

    果然很像老妈的个性,只敢炫耀她嫁了个有钱的老公,却不敢说两人现在已经离婚了。

    “呃是、是啊!”“既然嫁得好,做什么还要出来抛头露脸呢?那多辛苦啊!”王老伯的媳妇补上一句,她的声音是既羡慕又嫉妒的。

    她公公虽然有钱,可不代表她老公也有钱,王老伯将财政大权一手揽住,她什么钱都没有

    莲雾季一到,还得清晨五点就去果园帮忙,真的是累惨了。

    “呃”不擅于说谎的郁如支支吾吾的。

    “你老公没和你一起来啊?我就在和我妈说,你妈的个性很爱吹牛,也许很多都是假的,你的程度只有这样而已,怎么可能去嫁什么好老公啊?”她酸酸的说道。

    “我想小姐你误会了,我有跟郁如说,叫她婚后待在家里,别这么辛苦出来做事,可是她就是怕待在家里闷坏了;刚好我这一趟要到南部来找王阿伯谈卖地的事,她也说她好久没回家了,想回家看看,顺便和王阿伯聊聊,所以就一起来了。”

    “你是吴郁如的老公?”

    气死了,她和郁如是国中同学,为什么向来笨到底的郁如就可以嫁到这么好的老公,而她却是这样

    “是的。”湛浩渊点点头,用着温柔的眼神望着郁如。

    “哎哟郁如,那你就真是太见外了,既然他就是你先生,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们说呢?我们还在想你当年是不是跟什么烂人跑了,所以连喜宴也没办”她讲话的口气还是一样的酸。

    “呃这”湛浩渊再度帮郁如解围“这是我的错,因为我很忙,得马上赶回台北,没想到让郁如的家人受到这么多的误解!”

    “哈哈哈”王阿伯朗笑了几声“我们乡下人也是很开通的啦~~你就找个时间补请喜宴就行了啊!”这一定是假的,湛浩渊怎么可能这么温柔的对待她

    她虽然很想相信湛浩渊是真的爱上她了,可是早已深藏在心底那份浓厚的自卑感,再加上他之前漠视她的程度,让她不禁迟疑了。

    也许他只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而已,他对她讲的那些好话什么再给他一次机会什么的,那全都是因为同情她,所以才慈悲的送上一两句。

    如果他对她的好都是假的,真的都是同情的话,也许这趟再回北部,她就得彻底与他做个了断,别再苦追着他的背影跑了。

    让她以为他真的爱上她、让她迷恋上他对她的好及温柔,到最后才发现全都是谎言、全都是假的,这下是更残酷吗?

    那就像是被他用利刀狠狠的划上一刀。

    “喂、喂”她拍拍湛浩渊,提醒他别忘了正事。

    “你这次来,又是要叫我把我们的地卖给你是不是?”王老伯在湛浩渊还没开口谈土地前,就先挑明了说。

    “希望这趟我没有白来,要不要就等王老伯—句话而已—分四百万。”

    听到四百万,王老伯的儿子及媳妇再加上郁如全都倒吸了一口气“爸,好啦~~四百万这么好的价钱,以后也不会有人敢开了,这么多甲地,卖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啊?”王老伯的儿子说着。

    “是啊~~卖一买啦!最起码手头就不会这么紧。”媳妇也跟着说道。

    “你过来、你过来。”郁如将湛浩渊拉到一旁“一分四百万,公司是钱太多了啊?我家的地一分要卖五十万都还卖不出去,别开这么高价啦!等一下他一定又会叫你再加的。”

    “值得,公司有公司的考量与预算。”他轻声的在郁如的耳畔说着,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垂上不停的吞吐着。

    “算了,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如果他还是不卖呢?”

    “那就算了,难不成要找黑道人士来恐吓他吗?”他难得的开着玩笑。

    “好冷哟~~我真的笑不出来!”她摇摇头。

    “不卖啦!几年前就和你们说过,就算是一千万我也不卖。”王老伯仍是固执得很,儿子及媳妇则是气得不想再和他说话。

    “几年前王老伯是这么讲过我记得,不过,我一直以为这么多年后,你也许会改变想法,那真的是很抱歉打搅了。”湛浩渊起身。

    “喂,你没有游说他耶!就这么走了”她想拉住湛浩渊,可却反被他往门口拉去。

    “等等、等等,别走这么快啊!我还有东西没有拿。”既然上地开发案谈不成,怎么可以便宜了那个王老伯呢?

    她甩开湛浩渊的手,将放在桌上的礼盒全数收走“这个就不送给你们了,我们改变主意打算自己吃了,再见!”她踩着小碎步跟上湛浩渊。

    。--

    “没谈成土地开发案,你真的不会很难过吗?”回到汽车旅馆里,郁如看着湛浩渊担心的问着。

    “有什么好难过的,他不卖就是不卖!只能要开发度假村的经理另寻地点了,王老伯的地只是最好的地点而已,但并不是唯一。”湛浩渊看起来非常的豁达,似乎早就有预感土地收购的部分无法完成。

    “告诉我你真的、真的不会很难过?”她再次强调着。

    “就真的,坦白说是有一点不高兴,可是在看到你的举动,”他意有所指的瞄着桌上的几袋礼盒“我只觉得好笑、有趣而已。”

    她真的像个百宝箱,等着他拿着钥匙一个锁、一个锁的慢慢打开,发掘里头的宝藏。

    “哼!我知道我很小气,”郁如嘟着嘴“可是,我就是不想平白无故便宜了王老伯啊!”“我第一次看到送人礼物,还要回去的。”

    “啊?是喔”说得好像她真的很厚脸皮,真不好意思呢!

    “可是我常做这种事耶!想想真的很烦,我们不是要出来出差几天吗?现在才第二天而已就结束了,现在东西收一收退房,晚上十点前应该可以赶得回台北。”这样就可以省一晚的住宿钱,郁如蹲在她的小行李袋旁开始收着行李。

    “不用这么早回去。”

    “不用?”她不解的望着湛浩渊“不这么早回去要做什么?你的时间不是一向很宝贵吗?一点都浪费不得!只要今晚回去,你明天还可以处理一些公事耶!”她可是为他着想。

    “难得下来南部,不多玩几天不是很浪费吗?我有时在想,我的生活步调真的是太紧凑了,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工作上头,没有多余的空闲可以看看周遭的一切。”因为他忙,所以他也选择了漠视她对他的好及关心,甚至她的存在。

    郁如挖挖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哈哈哈你一定又在开玩笑了,你这两天是怎么了?哪条神经有问题啊?怎么净说这种让我感到莫名其妙的话。”

    “我讲的话你信几成?”

    “基本上是百分之一百,不过你这两天和我说的那些,我都当你是在鬼扯。”

    哈哈哈她不会在意的,只有看淡这一切,别把他的好当成理所当然,那她才不会受伤啊!

    “你放心,放一百个心吧!”她勉强扯出笑容“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你的难处,我们一回台北,你就什么都忘了,包括和我老妈讲的那些

    “如果再不放心,电话号码顺便换一换,也交代警卫徐老伯别让我家里的人上楼去找你就行了”说到这里,她的喉头已是一阵苦涩。

    被了!她真的觉得一切已经足够了。

    真不晓得她三个月前是哪一条神经出错了,竟然会接受冷艳伶的提议去追湛浩渊,她现在想想也许,那时就该这么算了、这么断了,一切都还干净俐落,别再这么藕断丝连。

    藕断丝连?

    是啊走到这个程度,湛浩渊也开始注意她了

    她当然很高兴,可是随着她的喜悦,她内心恐惧的阴影也不停的在加大她怕到最后她真的无法收手,没有他她的世界就真的全部溃散!

    她强忍下眼眶升起的水气,若无其事的定到一旁,打开了小冰箱,准备搜括里头免费的蛮牛及果汁。

    在郁如走过他身边时,湛浩渊猝不及防地伸出手,将她拉往他的怀中。

    昨天那一夜,他们两人都睡在这张大床上,中间隔着一卷厚厚的棉被,该说是郁如太没女性魅力了,还是湛浩渊真的自制力太好,他们两人什么事都没发生。

    起先,郁如的心跳还因为湛浩渊睡在她身旁而由一分钟七十下狂飙至一百四十下,可是在一个钟头后,发现他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看着带出来的财经杂志,她也就放心沉沉入睡了。

    而现在姿势真的是太瞹昧了,让她忍不住狂吞口水。

    “你认为我对你的一切,就只是在做戏吗?”他不悦的问着。

    “不是认为,是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她低吼着,一颗水珠不小心从眼眶滑了下来,她倔强的伸手抚去它。

    “你该死的就不会认为我会喜欢你、爱上你吗?”他的表情几乎要将郁如整个人给撕碎。

    “我也想啊!可是,我就是不想再自己骗自己了,我还要追着你跑几年,要再花几年你才会真的多看我一眼、才会爱上我?我很累了你知不知道”

    “你之前的冲劲都到哪里去了?你不是发誓要让我爱上你吗?”他质问着,不想她真的放弃那颗始终爱他的心,就怕没了她的追逐,他好不容易有些温暖的心会再度变得冰凉。

    “你退缩了吗?”

    “是啊我退缩了,我没用、我是胆小表我什么都怕我连想要争取的幸福到最后都会放手!”她吼回去,

    “为什么不再爱我了?”头一次,他尝到心痛的滋味,他的手压住她的后脑勺,冰冷的薄唇覆上她的。

    “因为我真的累了”她没有推拒,仅是闭上眼,伸出手回搂着他的颈项,郁如不想欺骗自己,她知道她没办法拒绝他

    尤其是他第一次对她的温柔,她又怎么舍得将他给推开?

    如果一切早该是注定好的,她真的没有办法拥有他,那最起码让她听到“告诉我,你爱我!”就算是谎言,此刻她绝对相信。

    “相信我,我爱你!”湛浩渊诚挚的说道。